第57章 查户口
“对。”司南卿点头。
其实相框里的主角是一男一女两个小孩，年约五六岁的样子，而司爸爸只是司南卿画出来的彩画，嵌在了里面而已，但席北丞自动忽略了，光看见了司爸爸。
“你爸爸叫什么名字？”他问。
司南卿道：“司阳，阳光的阳。”
席北丞道：“你为什么不放张照片呢？用手画的算怎么回事？”
司南卿苦笑一下，道：“没有照片，从小就没见过他的照片，就这还是我根据印象画的呢！”
那时候她还小，记事记人不全面，到十岁为止，对司阳的脸都是碎片式记忆，毕竟她也没见过他多少回。
不过那身军装，她倒记忆深刻。
席北丞道：“你妈妈都不给你看他的照片吗？还是根本没照？”
虽说那时候军人不随便照相，但结婚照总有吧？
司南卿猛吸一口气，笑道：“我妈妈生下我以后大出血走了，我爸爸的模样好歹我还见过，她我都不知道长什么样子，唯一一张结婚照被我爸拿去部队了，后来那张结婚照也没了。”
怎么说呢？
她的原生家庭，就像黑白电视机的画质，模糊不清。
看不见妈妈，也看不见爸爸。
席北丞听完她的话，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竟然狠狠地抽动了一下。
她和自己，有点相像。
他又转头去看那张彩画，然后视线慢慢下移到两个小孩脸上，神情仿佛在思索什么。
看了一会儿，他突然问道：“你，小时候是在哪里生活的？”
司南卿想都没想，答道：“家属院。”
“那你爸爸他，牺牲了？”
司南卿摇头，“没有，他成植物人了，现在在冰城的疗养院躺着。”
算算也躺了这么些年了，估计没有醒过来的可能性。
席北丞没再说话，一双凤眸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好像又在回忆什么。
直到电话铃声响起，才把他的思绪拉了回来。
他眨眨眼回神，拿起手机接听了电话，随后嗯了一声，起身往外走。
“你的新稿没问题，继续画吧，我有事先走了，有问题及时联系，不用送了！”
他说完开门关门，一气呵成，没给司南卿留任何说话的机会。
司南卿被他这一通操作弄得懵懵的，总觉得哪里不对，但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干脆不去费脑细胞，坐下开始赶稿子。
席北丞这边下了楼，迅速开车去了警局。
谢局长在门口看见他来，连忙迎上去，边走边嘱咐道：“霍刚现在情绪不太好，我是不建议你见他，你要不要再考虑考虑？”
席北丞道：“一个将死之人，能有多大后劲？”
听他口气坚定，谢局长便不再阻拦他，吩咐几个警员保护好他，叫人把霍刚带出来了。
霍刚被判死刑，眼里早就不再有光，整个人浑浑噩噩，走路都要靠身后的两位警员带动。
他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看着玻璃那边的席北丞，双眼突然变狠起来。
“席北丞，我们总共一家三口，全死在了你手里，你是不是好开心？”
“我在这里面受尽精神折磨，霍立自杀了，我太太也随着去了，这一切都如你所愿，你是不是开心得晚上都睡不着觉啊？”
“你这个恶人，你的心是蛇毒做的，你是个冷血动物，你根本没有感情，你不配为人！”
他肆意谩骂着，席北丞只是静静地听着，不做丝毫反应。
霍刚倏地站起身，一拳捶在玻璃上，怒火中烧。
“席北丞！你说话！”
席北丞不屑一笑，转身就走。
他能来见霍刚，只是想看霍刚的下场。
现在看完了，当然要走。
至于说话，好像不太有必要。
霍刚神情焦躁，席北丞在前面走，他在后面猛捶玻璃，一下比一下重，最后几近疯狂的地步，两个狱警都把持不住他。
但玻璃是特殊材料制成，任里面的人怎么嘶吼，外面的人也听不见。
席北丞越走越远，霍刚越来越癫。
一腔愤怒得不到释放，人便起了杀心。
突然枪声响起，谢局长心尖一颤，回头去望，霍刚瞪着大眼，双手慢慢从玻璃上滑落下去，然后被狱警拖走了。
他的处罚日在明天，死在今天，其实也不亏。
席北丞没回头，闭上眼睛缓了两秒，快步走出警局。
他对谢局长道：“帮我查个人。”
谢局长道：“您说。”
席北丞把照片发到他手机上，道：“这个人叫司阳，阳光的阳，现在是个植物人，年纪应该跟我爸差不了多少，你尽量查详细点，最好连他的老婆孩子都查查。”
谢局长一听他要查人家的老婆孩子，遂问道：“他犯事了吗？”
席北丞道：“没有，他是个好人，是个军人，我想知道他的信息。”
谢局长点点头，放大照片一看，居然是张彩画。
他脱口而出，“咋是画的？”
而且画得还挺好，人物有棱有角，很生动。
席北丞不想解释那么多，问道：“能不能查？”
“能能能，”谢局长点头如捣蒜，“不出三天，准给您发到手机上。”
“走了。“席北丞一甩手，上车走人。
……
晚上席北丞破天荒地回了席家别墅，在自己屋里翻箱倒柜，不知道在找什么。
蒋妍一身旗袍站在门口，伸出的手停在半空，面上犹豫着要不要敲门。
恰好此时席北丞转过身来，她连忙张嘴问道：“北丞，你今晚留下来过夜吧，你叔叔回来了，咱们一块吃个饭。”
席北丞找东西的动作没有停，嘴上随意问道：“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蒋妍道：“下午刚下飞机，你大哥没有空，我又不好打扰你，就自己去接了。”
“哦。”席北丞回应一声，没再搭理她。
他掐起腰，回忆自己究竟放到了哪里。
蒋妍小心翼翼地问道：“你在找什么东西吗？”
“我之前有让阿姨打扫过你的房间，有的东西可能位置变了，要不我帮你找找？”
席北丞蓦地一顿，随即转身看着她，语气不悦。
“谁让你们动我房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