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她消失了
早上七点不到，席北丞就被一阵手机振动吵醒。
他轻皱一下眉头，把脸埋进枕头里，伸出一只手去摸手机，凭着感觉按下接听键，裴飒的声音霎时传出。
“丞总，南宝在你那里吗？”
南宝？
席北丞没睡醒，脑子下意识告诉他，这人他不认识。
他混混沌沌地回了一个字，“没。”
“那就奇怪了，昨晚她跟我说要去给你做饭，七点半就走了，到现在没回来，我出去问了一圈，都说没看见，我以为在你那里呢，你又说不在，所以她到底跑哪儿去了，电话不接信息不回的。”
席北丞听见做饭两个字，顿时睁开眼，把手机放到耳边，问道：“你是说司南卿吗？”
“对啊，一宿了，早饭也没回来，我担心死了，会不会出事了？”
裴飒那头传来汽车的鸣笛声，想必还在大街上找。
席北丞坐起来，认真道：“我昨天确实有让她来帮我做饭，但她并没有来，我以为她生病了还是什么，打了很多电话都没接，你说她七点半就出门了，有什么异常的地方吗？”
裴飒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没啥异常，就是关门的时候声音比平时大了点，但昨晚楼道里有风啊。”
席北丞道：“你先去上班，我来处理，有想到什么及时告诉我。”
裴飒那头回复一个好字，挂了。
席北丞缓缓神，给陈天行发了个消息，掀开被子跳下床，直接穿衣走人。
他记得司南卿家那层楼的楼道里是没有监控的，所以他到达浅水湾后，没有上楼，而是直接去了保安室，查看楼下的监控。
保安室的大哥之前跟席北丞见过几次，那天晚上司南卿被掳走之前还说过话，所以这监控轻而易举就让他看了。
但是昨晚楼下并无可疑人员出现，也没有可疑车辆。
席北丞问大哥要了前三天包括今早的监控视频，然后就在这栋楼的前后附近瞎转悠，观察每一个进出的人。
快到中午的时候，陈天行打电话过来说司文还在精神病院里，他排除了司文的嫌疑。
他坐在楼前的最后一层台阶上，反复观看监控视频。
看了七八遍，席北丞似乎觉得昨晚有一段时间的监控是重复的。
他调到七点半开始录屏，到五十分时按下停止，把这二十分钟又看了好多遍，怎么看怎么觉得熟悉。
他盯着自己的车，回想一番，突然想起司南卿被掳走那晚，他查看行车记录仪，有一段是这样的。
那时候他坐在花坛边上抽烟，可能是被车挡住了，监控没有拍到他，之后他去便利店买东西倒是拍到了，却只是一个模糊的残影。
更奇怪的是，本应该出现在探头底下的车，也被打上了马赛克。
这说明真实的监控被覆盖了。
而作案的人，应该精通计算机和网络。
当然，席北丞并没有因为这个发现就断定把司南卿带走的是一个人。
可能，动手的，和策划的，是个团伙也说不定。
他在脑海里迅速搜索所有会计算机且跟司南卿有过节的人，没注意身后出来个老太太，一扫把甩在了他后背上。
老太太赶紧向他道歉，“对不起啊小伙子，我没看见你在这里坐着，你那衣服脏了，脱下来我给你洗洗吧！”
席北丞没恼，缓缓站起身，随意拍拍后背上的灰尘，刚想说不用了，余光一下子扫见她手里拿着的簸箕。
簸箕是普通的簸箕，但簸箕里面的东西，可不普通。
他踏上台阶，弯腰捡起簸箕里面的针管，看了看，问道：“奶奶，这个东西是从哪里扫出来的？”
老太太拿扫把指指楼里头，答道：“三楼，消防栓底下，平常都很干净的，今天不知道为啥会有个针管子。”
三楼，消防栓下？
那不就是司南卿家门口吗？
席北丞道：“奶奶，你方便带我上去看看吗？”
老太太一点头，欣然答应，“可以呀，跟我来吧！”
她把扫把卡在簸箕上，放在门后，转身带着席北丞上楼去，边走边道：“小伙子，我看你有点面熟，你是不是有天晚上坐电梯，救了我的小孙女儿？”
席北丞有点模糊印象，好像是他和司南卿困在电梯的那晚。
因为幽闭症发作，他可能记不了那么细节的事情。
他含糊答道：“可能是吧！”
电梯停在三楼，老太太领他来到消防栓旁边，指了指底下的空隙。
席北丞刚蹲下，电话就响了。
他看了一眼屏幕，是裴飒，毫不犹豫地滑开接听。
“喂，丞总？我想起个事儿来，昨晚南宝离开之后我在猫眼看着电梯没亮，而且就算她走得很快，也不可能在五秒之内消失不见，我觉得很可能是有人在步梯门那里守着，等南宝出门之后直接掳走，这样就能合理解释我看到的一切。”
席北丞问道：“除了司文和白敛，司南卿还有没有得罪过的人？”
裴飒那边想了想，道：“有一个女生，大学的时候跟我一样是学法的，就是之后白敛劈腿的那个，我听说她摔断了腿，现在坐轮椅，应该不是她。”
“知道了。”席北丞简单回复一句，挂了电话。
老太太在旁边听着，插嘴道：“是谁受欺负了吗？”
席北丞指指司南卿家的门，道：“一个朋友，奶奶，就住这家。”
“这家啊，”老太太好似回想起什么，一脸认真地看着他，道，“前两天，我扫楼的时候，碰见一个挺壮实的男人，他可奇怪了，戴着帽子和口罩，鬼鬼祟祟地在这家门口转悠，碰见有人路过就躲在步梯门后面。”
“我一开始以为是小偷，跟保安说了，没想到第二天又来了，一连来了三天，今天没来，但是你的朋友出事了，他是不是色狼呀？”
席北丞立马问道：“您还能不能记起他长什么样子？”
老太太仔细想了想，慢慢说道：“我记得他蛮高蛮壮的，有个啤酒肚，躲人动作很快，唰一下就不见了，其他的因为他戴着帽子和口罩啊，加上我眼睛也不太灵光，就没看清楚。”
“没关系，已经足够了，谢谢奶奶！”席北丞道声谢，没有跟老太太进电梯，而是独自走的步梯。
他来到楼下，驱车驶向医院，直接去了三楼化验科。
针管里还剩一点点无色液体，他倒要看看这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