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清道夫
这句当时李儒良根本没在意的话此刻却变成了他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
“你看着尸体，我去找人。”李儒良扔下这句话，就自己跑了出去，剩下了矮个男子一个人在原地愣愣出神。
无风市的西市并不大，但各种小贩沿街摆摊却让整个西市变得拥堵不堪。
李儒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挤过了最拥挤了两条路，来到了一间赌场门口。
赌场门口的两个守卫也认得李儒良，忙不迭的跟他打了个招呼，而此时的李儒良根本没心思跟他们寒暄，挥了挥手道：“袁老头在不在里面？”
“袁老头？在在在，他今天手气差的很，已经输了一上午了，所以到现在也还没走，说是有人会来帮他还赌债，整的神神秘秘的。”其中一个守卫赶忙回答。
袁老头是一个在西区生活了三十多年的老者，身份一直很神秘，他生性爱赌且嗜酒成性所以在西区里混的一直不错，对于各个组织和整个西区的人员都有所了解。
如果说有一个生活在西区的人袁老头说找不到，那整个西区就没人能找到。
李儒良冲进赌场，用力拨开眼前的人群，走到了一个赌桌前面，冲着赌桌旁的老人说道：“袁老头，帮我找个人。”
老人转过了脑袋，笑眯眯的看了一眼李儒良，然后转身重重的拍了一下赌桌吼道：“你看，我说什么来着，帮我还赌债的人来了。”
……
帮着袁老头还完了赌债，李儒良急匆匆的拉着他走出了赌场，走到了一个没人的小巷子里才开口道：“袁老头，我要找个人。”
说完，李儒良将那名清道夫的模样简单的描述了出来，他也不知道袁老头到底能不能找到这个人。
袁老头看着李儒良半晌才开口道：“你眉间有一股死气，三日之内必有死劫，找老头我是想破劫吧？”
袁老头说的神神叨叨的，但却将李儒良的处境全部说了出来，吓得他差点直接跪了下去。
“你……你怎么知道？”李儒良磕磕巴巴的回应着，但袁老头只是嘴角上翘却并不答话。
“所以，您能不能破了这个劫？”李儒良把称呼由袁老头变成了你，最后变成了您。
袁老头斜眼看了一眼李儒良才开口道：“这才对嘛，求人要有求人的样子，更何况你这次遇到的可是死结，我帮你我可是要折寿的。”
“那还请您务必帮我，有什么要求您尽管提，我一定尽力而为。”这是李儒良如果再不知道袁老头是持灵者那他可真就该死了。
“不用，我跟着你一起去就可以，我对这个清道夫也很感兴趣。”说罢，袁老头就自顾自的转弯，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了，而李儒良不敢开口说话，只得默默地跟在了后面。
……
西区的边缘基本都是一些没什么工作能力的妇女所居住的地方，他们都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而无法从事固定的工作，所以没有相对稳定的收入，只能住在西区的边缘地带。
因为只有这里，她们才住得起。
“这里？怎么会有清道夫住在这里？”李儒良看着眼前脏乱不堪的景象，眉头也皱了起来。
在无风市，不管在哪个片区，清道夫都属于收入不菲的职业，先不提大型组织豢养的那些，即使是独立的清道夫，每一次工作都会获得一笔不错的收入。
所以李儒良还从未听说过一个清道夫需要穷的去租住城市边缘的地带。
“闭上你的嘴，安静的跟着。”袁老头出言提醒，他自从来到这里就感觉到了一双无形的眼睛似乎在盯着自己，这让他有种如坐针毡的感觉，这种感觉他可不喜欢。
袁老头领着李儒良走到了一栋老旧的筒子楼前面，顺着吱呀作响的木质楼梯走到了顶楼，然后又沿着晒满了各种衣物的走廊走到了尽头，停在了一道棕色木门的门口。
袁老头没说话，只是脑袋冲着棕色木门一歪，示意让李儒良敲门。
“当当当。”李儒良按照袁老头的指示轻敲了几下房门，然后屏息等待里面的声音。
“门没锁。”黑色木门里面传来了一道略带嘶哑的声音。
李儒良握住门把手稍一用力，木门果然直接打开了。
打开房门后映入两人眼帘的是黑漆漆的房间，里面只有一盏泛着橘色光晕的破旧台灯，而台灯的旁边正坐着一个浑身穿着米色亚麻长袍，戴着一副黑色眼镜的长发男人。
此时他手里正拿着一本厚重的书籍，在慢慢地翻看着。
长发男人伸手调整了一下台灯，让灯光可以照到大门的位置，然后将用手指将眼睛稍微往下拉了一点，仔细打量起了两个人。
“什么活？”看清楚了来人之后，长发男人又把台灯转了回去，自顾自的继续看起了手中的书籍。
《彼布利亚古书堂记事簿》，透过橘色的昏暗灯光，李儒良勉强看清楚了书名。刚要准备开口说事情，却被袁老头伸手拦了下来。
袁老头看着长发男子，开口问道：“你都能接什么活？”
“修补简单的物件，寻找隐藏的东西，以及处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长发男人说话的速度很慢，而且说话的间歇他还翻动了一页书页。
“这些你都能做？”袁老头似乎对长发男子极为感兴趣。
“差不多吧，只要你们需要。”长发男人没有解释，也丝毫没有看向两人，似乎就是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袁老头本来还想说什么，却被焦急的李儒良抢了先。“清道夫，白匪的尸体能处理吗？”
“几具？”
听到他的问话，李儒良明显一愣，他在来这之前预想过这名清道夫会说的话，比如解释说这单任务很困难需要加钱，比如说白匪在我们清道夫这里一般没人接，再比如会思考后拒绝等等可能他都想到了。
但唯独没有想到这一种。
没有多余的废话，仿佛在问米饭你要吃几碗一样普通。
“一……一具。”李儒良磕磕巴巴地回答道。
“幻源鸟的脊椎。”说到这，长发男子终于转过了脑袋，看了一眼李儒良后强调道。
“不还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