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回忆
这不是江子暮吗？还留在现场的卫温一眼就认出了那个男孩，那不正是瑞安分部的小家伙吗？他是怎么出现在那里的？
现场所有的人，仿佛都忘记了刚才所发生的一切，忘记了这个刚才随随便便出现就压制住了曲贺的男孩。
“哎，又得要我站出来分担火力啊。”中年男子将自己的头发往上撩了撩，露出了完整的脸庞。
“曲贺，看看我是谁？”
曲贺看着中年男人的脸庞，一串又一串已经尘封许久的记忆慢慢的浮现在了脑海之中。
十年前的班图安，一片坍塌的废墟的半空之上，四名蒙面人正围着一名中年男人。
“交出来吧，你跑不掉的，能逼的我们出动两名序列5，两名序列4，你应该感到荣幸才是。”其中一个蒙面人开口，声音里却能听出一股愤怒之意。
“荣幸？为了这东西你们不惜毁掉班图安，是不是班图安这些枉死的冤魂也应该感到荣幸？”中年男子不怒反笑。
“哎，你就不要再废话了，如果不是你执意不将东西交出来，我们也没有必要策划这起事件，说出来，班图安的损失你也有责任。”另一名蒙面人开口，这个声音，赫然便是曲贺。
“你们还真是有够能扯，这玩意我是不可能给你们的，你们如果真的想强行出手的话，那我一定会毁掉它，不要怀疑我的话，我既然能先你们一步那到它就说明我比你们更了解这东西。”中年男人说着掏出了一张看上去平平无奇的纸牌，夹在了两根手指之间晃了晃。
“你……”开始说话的那个老人看到纸牌的瞬间就想冲上去，但被一旁的曲贺拉住了身子。
曲贺上前一步挡在了老人的身前，声音冰冷，“虽然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方法比我们先得到了它，但你应该知道，我们是不可能轻易让你离开的。”
“况且……”曲贺说着，右手的食指和中指猛地并拢，向上伸出。
中年男人手中的那张纸牌随着曲贺的手势竟然漂浮了起来，而中年男人第一时间就反应了过来，伸手去抓那张纸牌，但他却发现不论自己如何用力，都无法触碰到纸牌半分。
整个纸牌的周围，仿佛形成一个全新的空间，将纸牌包裹了起来。
在下一秒，纸牌就脱离了中年男人的控制，飞速的向着曲贺的方向移动了过去，中年男人微微挑眉，却没有出手阻拦。
曲贺一把抓住了那张纸牌，嘴角露出了一抹嘲笑。
“你刚才说让我们别怀疑的你话？”曲贺冷笑了一声。
中年男子点了点头，“当然。”
说完他又掏出了一张和刚才一模一样的纸牌夹到了手指之上。
“怎么样？这张你也拿走？还是说你想要这一张？放心，我这多的很。”中年男子随手将夹着的那张牌甩掉，又拿出了一张纸牌，三张纸牌看上去一模一样。
曲贺那只握着纸牌的手都微微颤抖了起来，他此时此刻有一种被人当猴耍的感觉。
这么贵重的东西，他不放在身上才合理。心中愤怒的曲贺这样安慰着自己。
“你这是找死！”曲贺忍下了心中的怒火，但和他一起的老人却爆发了出来，一道无形的空气波动猛地传出，冲向了中年男人的方向。
空气波动出现的极为突然，速度也是极快，眨眼间就触碰到了男人的面庞。
虽然这道空气波动无法用肉眼去分辨，但中年男人却好像是能够看到一般，侧身堪堪躲过了老人的攻击。
“你无需挣扎，因为无论如何你都跑不掉。”老人的进攻如潮水一般的涌向了中年男人，一道道无形的波动在天空之中若隐若现。
中年男子的实力本就逊色于老人，更何况老人还是全力在进攻，没几下中年男人就左右支绌了起来，而一道比周围进攻更为强烈的波动猛然出现，一下就冲到了中年男子的脸前。
中年男子多年的战斗经验在此时救了他一命，强烈的危机感让他的脑袋下意识的向着左侧轻移了半分，而就是这半分让他逃过了这必杀的一击。
无形的波动化成一道利刃，斜着击中的男人的眉骨，离着眼睛只差半分。
“嗯？”老人显然没想到这一击造成的伤害只有这么一点，以他的计算，这一击至少可以在中年男人的脸上留下一道巨大的伤疤，但事实却出乎了老人的预料。
计算中的巨大伤疤并没有出现，有的只是一道并不算太深的伤口，以及一些伴随着伤口而出现的血液。
黑色的血液。
“你不是人？”老人看着那滴落在地上的黑色血液，不禁开口问道。
中年男人伸手摸了摸自己脸上的那道伤口，却没有回话。而那道伤口在几个呼吸之间就停止了流血，但却没有愈合。
“你到底是谁？”老人看到眼前如此诡异的一幕，饶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他心里也忍不住忐忑了起来。
在持灵者的世界之中，虽然高级持灵者拥有着无与伦比的强大能力，但除去持灵者和相关的灵器，一般的持灵者的肉体强度都算不上很强。
老人清楚的知道刚才自己那道隐藏起来的空气风刃到底有多强，不要说攻击人类了，即使打在以身体强度而著称的高级怪物身上也足够造成恐怖的伤口。
可眼前这个长相平平的年轻人却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
还有，那流出黑色的血液究竟是什么？
中年男子伸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黑色血迹，微微抬起了脑袋。
站在老人身后不远处的曲贺一辈子也忘不掉那个眼神。
中年人此时的眼睛已经看不到一丝的白色，取而代之的一种枯败的灰色，灰色蔓延，充满了整个眼球，而眼珠也变得和之前拥有了很大的不同，黑色的眼珠由正常的圆形变成了一个菱形。
曲贺见过这双眼睛。
这是怪物的眼睛。
至此，曲贺的记忆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