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那个男人
“什么?”
众人惊愕的瞪大双眼。
都不知道是该惊讶,自己家里竟然有这么多钱,还是惊讶这么多钱都被偷了!
一时间,所有人的心都浮躁起来。
这要是被谁给找到,那是瞬间变大款了。
一有这心思,众人都来不及跟赵翠花和顾静芳扯皮,赶紧全家到处的找起来。
连顾老爷子都不知道,自家竟然有这么多钱!
早知道这样,他平时也舍得打点儿散酒啊!
顾家人仰马翻,找了半天。
结果可想而知。
这钱要是找到了,那什么都好说。
反正最后分家都能分到自己身上。
当然,姑且算是可以这样妄想。
但这钱没找到,那就是一场狂风暴雨,卷起顾家的惊涛骇浪!
再加上顾老三的津贴断了,顾家这个冬天,真是雪上加霜!
顾家的动静实在太大,加上这个时代的大妈八卦挖料的能力,堪比二十一世纪的狗仔。
顾家发生了啥,那真是不到半天,就被传的满村皆知。
“哎哟,我说那赵翠花平时那么猖狂,原来是手里攥着这么一大笔钱呢!”
“还以为大家都是差不多的,没想到人家背地里攒了这么多钱!这人啊,真是没处看去!”
“谁说不是呢,她家三儿子当兵多少年了,月月往回寄津贴,咱们哪里比得上啊!后来她家顾老四又当了会计员,也是拿工资的人,她能攒下那些钱不奇怪!要是我,能攒的更多!”
“说那些都没用了,听说那军队都拍来电报,说是顾老三在前线失踪了,以后啊,怕是领不到津贴了。”
“唉,那孩子可惜了。”
“哼,她家钱被人偷了,三儿子的津贴又没了,看她还能抖的起威风不?”
“这大概就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吧!”
…………
村里的妇人们酸言酸语的议论着,完全掩饰不住自己内心的嫉妒和幸灾乐祸。
这样的议论,当然不止存了这么一处。
村里的年轻姑娘们,对顾静芳更是幸灾乐祸。
李翠华忍不住在一群小姐妹面前嘲笑道:“呵,听说那顾静芳自己就存了八十几的嫁妆钱,怪不得她这些年这么猖狂,一副谁也瞧不起的样子。村里人谁去找她说亲,她家都给拒了。我还想着,她就是想嫁到城里,人家凭啥看上她啊!合着,是打算带着丰厚嫁妆倒贴的主意啊!哈哈哈……可真贱~”
“就是啊,上赶的不是买卖,这样拿着巨额嫁妆倒贴的,也是稀罕,倒是跟她那前三嫂有一拼!”
“可是她那三嫂子不也是离婚了吗?可见啊,这倒贴的,都是没有好下场!”
顾亚芳皱了皱眉,道:“那顾家就是一群乌合之众,竺子叶也是被她们欺负的狠了才逃出火坑。离婚……离婚固然有些极端,但跟她本人的人品没有关系,别把她扯进来。”
刚刚说那话的女子顿时讪讪地,对顾亚芳讨好道:“亚芳说的是,我刚刚就是嘴瓢了,话赶话的。”
顾亚芳没再多说,其他小姐妹就越过这一茬,继续吐槽顾静芳。
她们都是跟顾静芳有些龃龉的。
顾家村的生产还算不错,每年在公社里评比,都能算是生产先锋。
因此,附近十里八村嫁娶,也都会首先考虑顾家村。
外面有些小伙子还为顾家村的姑娘作了一首打油诗。
“顾家村有二芳,静芳与雅芳。
家里有军官,爹爹是村长。
娶了头一个,前途亮堂堂。
娶了后一个,汗水流不光。”
这诗着实没什么文采,却是把顾家村里最抢手的两个姑娘的家境概括了。
两个姑娘长得都很清秀,就是家庭条件不一样。
娶了顾静芳,没准能被军人三舅哥安排工作,前途光明。
娶了顾亚芳,家里粮食够吃,不用累死累活挣工分,也不愁饿肚子。
不用拼命,还能饱腹,那自然是汗水流不光了。
虽然有点儿二乔争美的意思,但这一听,也是前者比后者要好一些。
顾亚芳是个心高气傲的女子,她自认为自己很优秀,是那种能顶半边天的妇女,凭什么被顾静芳那个懒货比下去?
从此,心里就有了疙瘩。
但若只是因为这一首打油诗,她也不至于跟顾静芳针尖对麦芒。
偏偏顾静芳那个女人,听了这首诗后,好不得意,每每来到顾亚芳跟前得瑟挖苦。
时间久了,就是圣人也会觉得她是贱人吧!
梁子,便这么一点点儿结下了。
而其他人跟顾静芳的矛盾,也都很统一。
就是自己看上的小伙子,都看上了顾静芳。
虽说顾亚芳也很优秀,但还真不怎么招桃花,没人敢去她面前撩骚。
可顾静芳不是,天天打扮的妖妖佻佻的四处转悠,勾的外村的二流子都骑着洋车子来顾家村看她。
她要是选了一个人定下来也就罢了,偏偏一个都不选,人家去提亲就拒绝,说是自己年纪还小。
她倒是一个都没得罪,都这么挂着!
可苦了那些看上小伙子们的姑娘。
这要是放到二十一世纪,她就是妥妥的“海后”吧!
没有一个男人,可以逃脱她的鱼塘!
但抢了别人看中的鱼,势必要遭到别人的嫉恨。
这么一来,那些姑娘就自动拥护顾亚芳了。
仿佛这样一对立,顾静芳就失去了什么一样。
偏偏,还有一部分姑娘眼热顾静芳的“万人迷”属性,也想学学撩汉技能。
便自发的跟在顾静芳的屁股后面,当一只只需要吹吹彩虹屁就能获得实际利益的狗腿子。
于是,这顾家村姑娘们的两个派系,就这么诞生了。
不过,眼下顾家被偷了巨额财产,顾静芳也没了私房钱“打赏”狗腿子们,也不知道她这一派,还能不能维持。
顾家的鸡零狗碎,狂风暴雪,势必还要在这个即将到来的冬天上演。
吃瓜群众们,早就搬好了凳子,拭目以待。
…………
祖国的西南部,一座深山老林的石涧中,一个身形高大,浑身满是伤血的男人仰躺在地上。
半截身子在水里,半截身子在岸上。
阳光透过树叶洒在他阳刚不失精致、棱角分明的脸上。
突然,睫毛抖动,双眼缓缓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