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把柴房烧了
不,怕是比顾苏涵还要凄惨,顾苏涵好歹有顾国公这个亲戚,她可什么都没有。
这么想着,心里的不甘就更浓了。
明明起初这些都是唾手可得的事,为何突然间什么都变了?
早知如此,她应该一开始就讨好顾苏落,而不是去攀附顾苏涵!
现在顾苏落身边都是顾国公府的丫鬟伺候,夏竹跟彩云两个小贱人更是把关得死死的,她连个缝隙都插不进去!
这么想着,握着扫帚的手又更不甘心了些。
另一边,彩云去顾国公府一趟后捎了不少东西回来,比如裴氏给她缝的两套冬衣,给她打点下人的碎银,还有裴氏写的一封信。
信中说顾国公府一切安好,年节将至,让顾苏落有什么事都要谨慎而行,又嘱咐了她注意身子,万事莫要逞强,有什么难处就让夏竹跟彩云到顾国公府知会一声。
信中又提了顾言书跟顾言澈近日的状况,特别是顾言书,因过了年后他要参加会试,为此府中闹了不少趣事,只是信中无法一一告知,裴氏感到有些遗憾。
顾苏落每次看到裴氏的书信,心里都倍感温暖,她把这些信都装到一个精致的木盒子里,仔细收藏着。
另一边又想,年初二的时候,应该可以回顾国公府拜年,到时候便能跟裴氏好好谈谈心了。
当日,萧铭玉将取出暗器的计划告诉了离白,离白听完心脏一阵惊惧,第一次极力在萧铭玉面前提出反对。
漠北一事暂且放到一边不论,但萧铭玉体内的暗器极靠近心脏,一个弄不好便会一命呜呼。
当年萧铭玉身受重伤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若不能百分百保证萧铭玉性命无忧,那为何还要冒险将暗器取出?
城中的传言离白这几天也不是没有听到,但他根本不敢有那样的想法。
然而不管他怎么反对,萧铭玉都心意已决,见他决然,离白立即就想到,这可能是顾苏落的主意!
当下浑身的力气就像被抽走了般,心知不管他再怎么反对都无济于事,他总觉得自家主子现在不管什么事,只要涉及王妃,便没有商量的余地。
也正因此,接下来几天离白总是郁气冲冲,就是到城中巡防的时候,都忍不住多去几次悦来轩,暗中更是打探起那名‘神医’的来头。
萧铭玉跟离白之间的小插曲,顾苏落自然是不知道,现在她除了应付萧铭玉,还有件令她更烦恼的事,应付小地瓜。
武宣王府多大啊,光是一步一个脚步的走,也要走上半天才能把整个王府逛完,烧掉整个王府是不可能的!
冥思苦想,终于让她想出了个应付小地瓜的办法。
它说烧武宣王府,可武宣王府那么多院落,挑一处来放火那也算烧啊!
怕小地瓜不服,顾苏落先去厨房整了一串苦瓜戴在脖子上。
想来也是好笑,这会儿深冬,厨房别的蔬菜不多,就苦瓜最多,还保存得好好的。
顾苏落之前打听了一下,才知道这是萧铭玉特意吩咐的,反正有苦瓜就先采购回来,吃不吃先不论,就是要好好把这些苦瓜放起来。
萧铭玉不知,这或许是他做过的,令顾苏落最欢喜的一件事了。
带上苦瓜,揣上火折子,顾苏落就来到一开始穿越过来时,被萧铭玉勒令关押她的那个柴房前。
这个柴房实际是个废弃的柴房,那门框此时都还维持着顾苏落当时卸掉的模样。
“这柴房也是武宣王府的一部分,我把这个烧了,也算完成任务了哈。”顾苏落语气颇有一丝神神叨叨。
别说烧武宣王府,就是烧一座院落,她都不敢。
冬天天气这么干燥,那风一吹万一真酿成大祸,那她爹娘岂不是又要替她操心?
小地瓜一听肯定就不依了,在顾苏落脑中打了个大大的感叹号!
顾苏落一瞧小地瓜的样子就是要发作了,拿起苦瓜猛咬一口,顿时冰凉胜过苦意,像吃了冰块似的。
忍着凉意一嚼,苦涩的味道顿时在她口中蔓延,五官瞬间揪起,苦得她差点背过气去。
一口苦瓜下肚,怕小地瓜挣扎,她又猛咬一口,直到小地瓜彻底没了声音,顾苏落忍着满嘴的涩感:“嘿嘿嘿,我就当你同意了哈。”
语气又贱又欠。
她踩着雪走进柴房,用火折子把柴房里的干柴点着,眼看着火势漫过屋顶,这才从容迫的从柴房出来。
怕小地瓜翻旧帐,顾苏落捧着苦瓜提醒了句:“纵火可是大事,初一那天的医疗器械可就一笔勾销了,不然从今天开始,我一日三餐全吃苦瓜。”
顿了顿,又补充两个字:“生吃。”
虽是这么说,但这会儿顾苏落也被苦得心里发慌,连脑子都有点发飘了。
顾苏落才离开没多久,旧柴房被烧的事马上就在武宣王府传开。
因下人不能进主院,而顾苏落也没有特意说明,所以这件事还是晚上离白回府后,萧铭玉才知晓的。
离白将这件事禀报给萧铭玉的时候,正好是晚膳时间,所以顾苏落也在。
旧柴房被烧并不是什么大事,萧铭玉本没有多在意,然而还没说什么,就听到顾苏落头也不抬的飘来一句:“那个旧柴房啊?”
“你知道这事?”萧铭玉好奇。
“嗯,是我烧的。”她也不怕萧铭玉会追究她,还抬头反问了他一句:“有什么问题么?”
萧铭玉怔了怔,有些懵:“你……烧一个柴房做什么?”
当然不是要怪罪顾苏落,只是单纯的好奇。
“没什么,就是讨厌那个柴房,所以烧了。”顾苏落继续埋头用膳。
离白似想起什么,忙附在萧铭玉耳边提醒了声:“王爷,您曾把王妃关到那个柴房里……”
此话一出,萧铭玉心口顿时一窒。
武宣王府甚大,柴房自然也不止一个,当时让人把她关进柴房,实际他也不知是关到哪个柴房。
想到方才他还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心里顿时五味杂陈。
他紧紧的拧着眉头,瞧着手里的饭菜也不香了,薄唇微张了张,想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