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冷落
回到宿舍里，陆潜骏的心情肉眼可见的差。李玉斌看到，也是对刚刚发生的事情知道的八九不离十。见陆潜骏把门一甩，进来一屁股坐在床上，李玉斌问道：
“怎么了，他们让你交出场费了吧？”
“…你不是嘛。哦，你队长也是买来的吧。”陆潜骏正窝着一肚子火，语言有些犀利。
“那倒不是，我可没交过什么出场费，他们其他人倒是没一个逃得掉的。”
“你！哎，算了，你确实踢得好。”陆潜骏认为李玉斌之所以能打破这条“潜规则”，无非是因为球踢得好，在队伍里无可替代罢了。
“…”
“不过，我可不会轻易放弃的，过不了多久，我也会踢的和你一样好，甚至比你更好的。”说着，陆潜骏燃起了一股熊熊的斗志。
“我说，你可能误会了什么。你是觉得，我不用交费，是因为踢球的水平高是吧。”
“不然呢。”
李玉斌叹了口气，带着苦笑说道：“你还是太天真了，毕竟是从那种好学校里出来的好学生，一直在温室里成长，还不知道社会长什么样子。我告诉你，你踢得再好，不交出场费，一样没机会。”
“那你是？”
“我？我实话告诉你吧，我爸是基地的最大的，也是目前唯一的投资商。他们要是不让我上场，甚至是不让我踢的舒服，基地就没了。所以他们恨不得把我供上呢。”讲着讲着，李玉斌有些激动起来。
“…”这下轮到陆潜骏沉默了。
“你踢的是不差，但又怎么样呢。我看过很多这样的例子了，不愿意交出场费，最后都离开了，最后也踢不出来。想要出头，要参加比赛，被上面那些职业队看中，没钱，想都别想。这就是事实。”
“…这样吗。”陆潜骏这下有些失魂落魄，自言自语道。
“事实就是如此，选择的权利就在你手上。我看过无数个例子了，告诉你的，也都是事实。”
“其他人，都交？”
“不然呢。你位置上的，那个胖子，王富贵。他家是江城最大的服装厂的老板，基地的服装都是他提供的。前锋杨旭，他家是江城汽车制造厂的第二大股东，我们出江城比赛要坐的车就是在他那里便宜买的，他交的所谓出场费比你还要多得多。”
“难道，踢得好真的没用吗？”陆潜骏还有一些不甘心地问道。
“杨旭踢的好吗？速度慢的要死还不会跑位。王富贵有你踢的好吗？连你的十分之一都没有。陆潜骏，我也是和你之前认识才跟你说的。这个队伍里，没几个真正想踢好球的。我爸之前安排我来这里，我也想踢个痛快，再往上踢到职业队，一飞冲天。结果呢？就这样的队友你让我怎么踢？”李玉斌越说越激动。“现在队伍里，除了邹海滨，他是学习实在不好，家里砸锅卖铁给他送过来的。其他人，都是帮富二代，说难听点，全是送过来玩的！混日子的！反正他们家里都有钱，在哪里都是挥霍。”
“…”陆潜骏的心里是五味杂陈，面对着残酷的现实，他还有些不愿接受。
“现在我是认命了。过个几年，我要是还想踢职业，我爸有关系，直接把我安排过去就行。华超踢不了，踢华甲也行。不想踢了，我爸会帮我安排好工作。队伍里的其他人也都差不多，都是这样。”
“…”
“好了，我也不多说了。”李玉斌冷静了下来。“我回去了。出不出钱你自己看着办，我以前也说过情，没用。你自己选择吧。交钱，我也不会看不起你，我也很希望在接下来的比赛上和你并肩作战。不交，我只能说我也不会不理你。不过，不交，他们真的不会让你比赛的。”说完，李玉斌起身离开了，留下了陆潜骏一个人待在宿舍。
坐在床上，沉默了良久，陆潜骏终于还是消化了所有的事实。嘴里，吐出了千言万语汇成的几个字。
“黑，真tm的黑啊。”
“宿主？你的心情很不好。”系统的声音突然出现在陆潜骏的耳边。
“系统。哎，这个，你应该也帮不上忙吧。”
“如果说现在的大环境是这样，那系统也无能为力。”
“怎么会这样呢。唉…”
“宿主，事情会有转机的。”系统安慰着。
“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来到书桌旁，打开书和笔记。之前的记忆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陆潜骏回忆了很多，父母的关怀、曹老师严格的教导和并不缺乏的关心、先前一起踢球的队友们，还有曾经指导自己，却也将自己带到这里的徐教练……
没心思再学习了，陆潜骏躺到床上，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咚咚咚，传来了敲门声，陆潜骏翻下床，到门口打开门。门口站着的，是中后卫崔征。
“陆潜骏，我是崔征，踢的是中后卫，认识我的吧。”
“认识，当然认识的。崔哥，有什么事情吗。”尽管刚刚心情挺差，但陆潜骏知道自己还是要和队友们打好关系，因此很客气地说道。
“是这样的，一天的训练结束了，晚上，我们队员们都会在娱乐室放松一下。你是新队员，第一天过来还不熟悉。杨旭队长让我来喊你，问你来不来。”
陆潜骏是不太想去的，但人家都上门询问了，陆潜骏也不好意思拒绝。“崔哥都上门来邀请了，我肯定得去啊。麻烦崔哥带一下路吧。”陆潜骏答应着，想着要是无聊就找个借口提前回来。
“好嘞，来，跟我走吧。”
来到娱乐室，陆潜骏看到众人都凑在一起，走近一看，他们赫然是在打麻将！
“陆潜骏啊，来啦。麻将会打吗，过来打一局？”看到陆潜骏进来，在麻将桌上的杨旭讲道。
“不好意思，队长。我不会打麻将。”
“那斗地主总会了吧，队长都邀请了，你就答应了吧。”一旁的崔征说道。
“不了吧，我平常也不会玩这些。就看看各位玩吧。”陆潜骏婉拒道。
“行吧，来来来，发牌吧。”杨旭也没有坚持，瞟了一眼，就招呼着开始打麻将了。
一局结束，是杨旭赢了。输了的三个人纷纷拿出200块钱给杨旭，杨旭也乐呵呵地收下。看到这一幕，陆潜骏有些难受，借着要学习的理由先离开了。
看着陆潜骏出门，杨旭不屑地翻了个白眼。
“穷就是穷，200一局都玩不起，麻将都不会打。来，这把400一局！”
“好嘞旭哥，200一局也太少了，都过不了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