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冲突，曹老师的感慨
陆潜骏不知道的是，这一晚上，母亲是一夜难眠。
前一天晚上，聚餐之前，刘老师给曹老师打了一个电话。
“曹老师，我看到了徐教练带着他们经理去找陆潜骏了，估计是在挖他去青训队的。”
“确定吗，刘老师？”
“应该是八九不离十了。”
“…好的，刘老师，这件事你先不要管了，我找他的家长商量一下。”
晚上，独自吃饭的陆潜骏母亲接到了曹老师的电话。得知自己的儿子被足球青训基地邀请，一时间，母亲有些错愕。
“曹老师，你不是在骗我的吧。我家孩子我知道的，他最多也就是爱好，真的有足球青训的人来邀请他吗？”
“千真万确！刚刚我们学校足球队的刘老师才跟我讲的。我一开始也不相信，但刘老师说的，你家儿子在足球上的天赋很高，每一场的进步都很大，所以才有青训看上他的。这件事肯定是真的了。我打电话也想听听看你们家长的态度。”
“他昨天回来也没有跟我讲这个事情啊。”
“我估计他自己也没有想好呢。不管怎么说，他要是真的决定要去那边，你们家长能同意吗？”
“…”
“这样吧，陆潜骏妈妈，你们家长也商量一下。要是不让他去呢，我肯定配合好你们的工作，不会让他的学业落下的。但要是你们商量了，让他去足球青训呢，那我也接受。你们好好考虑一下吧。”
“好的，曹老师。这个事情我要找他爸爸聊一聊的。”
“行，这个事你们商量好，我等你们的答复。”
得知自己的儿子有可能要去足球青训，陆潜骏的父亲是又急又气。他的思想是很传统的，觉得读书是唯一的出路。本来让儿子暑假去踢足球比赛就已经是他的最底限的让步了，一听说儿子“不务正业”还变本加厉，在外工作的他赶紧买了火车票就往家里赶去。
第二天，尽管球队已经结束了这一届的比赛，但对陆潜骏来说，生活的节奏并没有发生太大的变化。早上还是早早地出门去学校学习，完成计划的任务后就去操场练球，下午也是如此。上午，10点刚出头，陆潜骏放下手中的笔，看着面前全对的模拟卷，一边在心里暗喜着，一边拿起足球包起身往外走。
稍早一些时间的曹老师的办公室里。刚下火车，放好行李，陆潜骏的父亲赶忙拉着妻子跑到了曹老师的办公室。
“曹老师！当时家长会上，你还说孩子的学习全归你管，你专业，我们业余的。现在我家孩子都要被那个足球青训给忽悠走了，这就是你说的专业吗？”
“陆潜骏爸爸，你先别急。”
“不急？我能不急吗？我家孩子从小到大，成绩都很好，现在马上中考了，到你手底下管了。学会和家长顶撞了！学会不去学习了！我怎么不急！”
“陆潜骏爸爸，你先冷静一下。听我说好吗？”
“…”陆潜骏的父亲还想说些什么，被妻子按住了，这才有些冷静下来。
“一开始呢，我也没少说他，我也是强烈地反对他的。这个陆潜骏妈妈也知道的。”得到陆潜骏母亲的肯定答复后，曹老师接着说道：“后来呢，拗不过他，让他去参加比赛了。一开始呢，他的水平我特意去了解了一下，大概也有数。在普通同学里呢，算好的，但去踢那个比赛，说实话够呛。我让我们队伍的那个刘老师一直帮我注意好他的，想着呢，他踢的不好，做做工作就自然会放弃了。”
“后来呢，刘老师一次比一次评价高。再后来呢，他说你家儿子不仅不拖后腿了，还当大腿了。昨天，你们知道的，最后一场了，刘老师给我的反馈是，你家儿子基本上属于场上表现最好的了，而且，水平已经超越了其他人。知道青训为什么能看上你家儿子吗，就是因为他展露的天赋和水平太好了。他在这方面的天赋是过人的。”
曹老师的一番话，让两位家长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毕竟面前是孩子的班主任，而且他们也知道，曹老师任教数十年，经验格外丰富。思考了一下，陆潜骏父亲的语气也缓和了不少。
“那，老师的意思呢。您看，我们家也不富裕，就是普普通通的小康家庭。我们也只是希望孩子能安安稳稳地念好书，将来上一个好大学，找一个好工作，过上安安稳稳的生活。您说，去青训肯定要放弃学业，将来的生活呢也不稳定，万一没踢出来要工作，也没个学历。是吧。”
“你说的呢我很理解。”曹老师接过话头。“但是呢，小陆目前在足球方面展现出来的天赋，确实是很好的。他真正踢球也没多久吧，现在已经能被青训邀请了，这就是天赋。我们做老师，就是希望能充分地挖掘出学生们的天赋。现在你家儿子的天赋已经很明显了，如果不继续发掘呢，其实也挺可惜的。”说完，曹老师对自己也有些感慨。原本她还是坚决反对的，但现在，她居然在劝陆潜骏的父母接受。想到这里，曹老师也不禁苦笑了一下。
“…可是，毕竟读书是最稳妥的出路嘛。曹老师您看，我们夫妻两个也都是从农村出来的，也没什么经验。您看要是孩子真的去青训了，将来的工作什么的，有保障吗？”
“这个嘛，你可能得和青训那边了解了。不过呢，现在我们国家的足球水平呢，你们二位也知道。如果小陆能兑现他的天赋呢，将来不说多厉害，有一席之地应该是不成问题的。”
“…老师啊，我们再想想。”
“二位家长，其实呢，你家儿子我特别喜欢，也特别看好。来你们看。”
曹老师起身往窗台上走去，又招呼陆潜骏的父母也过来看。透过窗户，教室里，陆潜骏埋头奋笔疾书的样子出现在三个人的视野里。三个人就这么看着，过来一小会儿，他们看到陆潜骏伸了个懒腰，离开了教室。
“你们家儿子每天都是这样，上午8点就在那儿自习，到差不多这个点就出去练球。下午也是这样。我听班上的同学说，他都是列好计划，做完计划的任务才出去的。他还经常给班里其他同学解答问题，学业一点没落下。我想呢，像他这样有计划，又努力，还上进的孩子，做什么事应该都能做出一番事业的吧。更不用说是他有天赋的事情了。你们看呢？”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