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4章 冬日里的重生
乌娜没多做思考,只见她动作娴熟,也不知从哪里翻出来一条布巾,一扔就准确无误的堵住张闲的嘴。
太快来不及反应,张闲嘴巴就塞的满满当当。
张闲拼命的挣扎,把床上能扔的物件,也不辨东西快速砸向出现声音的地方。
白影一声嗤笑,却是闲庭信步的躲闪。
张闲无可奈何,喘了一口气。
突然就听到有人肚子咕咕的直叫。
耳边传来叫声,张闲紧皱的眉头这才舒展,肚子饿就代表想要吃东西,自己的底气源于擅长制作美味的食物,只消让它品尝一口,恐怕就是雪山女鬼,也不会痛下杀手吧?
人生在世吃喝二字,以前张闲是不信的,仔细思来还是有一定道理的,农人只要肚子里有一口吃食谁会造反?商贾们有源源不断的财富谁会造反?工人们有足够的活计谁会吃饱了造反?
而王公贵族就不好推测了,他们欲望太多,想要得到的也就更多,而造反的那一刻,无论成功失败,往往失去的也会很多。
张闲吐掉嘴里的障碍,镇定自若道:“这位阁下,何故半夜登门?”
“我饿了!”
“你的声音怎么和一个人怎么那么相似呢?”
张闲起身,点亮房间中的烛火,待灯火明亮,这才看清她的面目。
居然是那日半夜闯进他书房的姑娘,当时他们还相谈甚欢,可惜后来天亮,张闲找遍了整个张氏也没遇到她,更不知晓她的名字。
乌娜进入房间,便把房门掩上,搓了搓手,坐在凳子上,这时才把炉子里的柴火点燃烤火,房间慢慢也就暖和了许多。
“你忘了?那我就重新介绍一下,我叫乌娜。”
……
第二日,雪停了,推开门抬眼望去,世界一下子就变成了银白色。
梁翁打着哆嗦,慢慢打开了大门,撇见门外蜷缩着一个姑娘,她的头发是黑色的,加上冻得通红的面颊,和她那被风雪笼盖的衣衫,一下子就让梁翁生出怜悯之心,也不知是谁家的姑娘?
“这位姑娘,莫不是乞讨?”梁翁半掩着门疑惑不解,望着女孩神情怜悯。
“这位长者,小女子并非乞讨,而是听说你张氏人人心善,想要找一份活计好养活自己,小女子本是商贾之女,一个月之前,只因父母在前日运送货物到蜀中,不幸被蛮夷杀死,而今听闻噩耗,才把父母安葬。如今小女子无家可归,只求张氏收留。”乌娜泛着泪花双眼,心下痛然,脚步踉跄,说完似乎想要挣扎着站起来,离开张氏,到别处大户人家祈求收留。
梁翁沉默片刻,赶紧将此女搀扶起来,并脱下身上的一件大袄盖在她的身上,换上了一副笑脸道:“姑娘暂且安心,我张氏最见不得有贫苦无依之人,你再打听打听方圆百里,谁人不知道我张氏是良善人家。”
“既然姑娘家中突逢恶难,我张氏也不是为富不仁的人家,你如果愿意,那就来我张氏做工吧。”
“谢谢长者,我叫乌娜,见过长者。”乌娜鞠躬表示感谢,身上披着梁翁脱下来的大袄,似乎也在此刻格外温暖。
“别叫什么长者了,在老头子面前叫我梁翁就成,来张氏可千万别大惊小怪的,把这当成自己的家就成,如果太见外,那就太客气了。”
梁翁领着乌娜一边她介绍家里的规矩,一边则让她熟悉家中的事物。
乌娜来到张氏,在梁翁的带领下洗了个热水澡,身上的疲乏顿时就一扫而空。
虽然长在草原,可女子沐浴后,天然就自带魅惑,再穿上一身汉服,一副绝美的身材一下就勾勒了出来。
张氏的仆妇们,路过乌娜的时候纷纷侧目,不断夸赞着乌娜的美丽与落落大方。
乌娜的豪迈,再加上有着与大汉国人,别无二致的眼睛和皮肤,一下子就在张闲惊愕的下,融入了张氏。
昨天,夜里天知道张闲为什么会答应那个鬼女人来张氏生活,就她那一言不合便拔刀相向的性格。
原以为乌娜会把张氏搞得乌烟瘴气,甚至一言不合拔刀的场景,一想起来张闲就后怕不已。
她都已经说了,上半生已经为族人而活,而这辈子要为自己而活,张闲的缺点就是太容易相信人了。
虽然知道这个世界不缺乏坏人,也不缺乏好人,张闲的目光总是会把人往好处想,就如它之前,妥善安置的流民,因此梁翁也不知劝了多少次了。
在蜀汉国生活久了,就很容易把这里的人当做张闲的同类,从而也从侧面得知人与人或者说族群与族群相处时间久了,就很容易同化他人,乃至我们的敌人。
大汉国有太多的好东西了,珍珠、茶叶、丝绸、铁器等等,而蛮夷之人除了战马、牛羊真的就没有别的好东西了。
相传,有两座国,分别是贫穷国和富裕国,贫穷国里的人们衣着破旧、每日都要辛苦劳作。
而富裕国的人,不用每日劳作,因为他们国家有很多奇珍异宝。
当有一天贫穷国的因为天气原因想要休息,而富人国督官不肯,还拿鞭子抽打他们,他们终于反抗了。
由于贫穷国长期进行劳作,身体自然要比富裕国的军队更加强壮,自然失败的一方是富裕国。
贫穷国很快占领了富人国,而后它们就成了富人,而原本的富人国,就彻底成了贫民,继续日以继夜的劳作。
也不知过了多久,又有一群贫穷国推翻了富人国的暴政。
……
一个贫穷的人觊觎一个富裕的人,当它们将劫掠付出行动后,成了富人,慢慢也就失去了一往无前的执着,人的性子其实都是惫懒的。
院子外堆出了三个雪人,是张睿张樱和陈艾制作而成,乌娜不知道怎么堆,索性就在站在它们旁边看着。
云管事看着领进乌娜的梁翁有些沉默不解,“那女子明明是草原女子,为何不将她擒拿?”
梁翁躺在摇椅子上,看着院子里玩的正开心的三人,道:“原来你也知道了,其实刚见面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老夫,靠近她便闻到一股羊膻味,再加上她自称叫乌娜的名字,我想汉人中没人会叫这个名字吧?”
“老夫已经活得够久了,不愿杀生,她在门前乞求时让老夫心酸,老夫愿意把她当做一个汉人女子。”
“哎,那姑娘留在家中始终是个祸害,算了随你随你。”云管事颇为无奈,既然梁翁都开口了,就当还他人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