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回为雪冤行者闹天庭
秦广王乃十殿阎王之首,姓蒋,执掌十殿之第一殿,专司人寿生死,统管幽冥吉凶,大权在握:善人寿终,接引超生;功过两半者,交送第十殿发放,仍投入世;恶多善少者,押赴孽镜台,让他照见在世为恶,随即批转第二殿,发狱受苦。行者上门之时,秦广王正与武德星君的使者说着什么。秦广王道:“请回去转告武德星君,请他放心,我会对付他的。”使者道:“他现在失了铁棒,就没什么可怕的。星君让我转告大王,明日派人送礼物过来。”秦广王笑道:“好说,好说。”
正说着,一名鬼卒匆匆跑进来报告:“大王,不好了,那个齐天大圣又来了!”秦广王笑了笑:“我知道了,你去吧。”鬼卒退下。秦广王转身对使者道:“请尊使到后面休息,让我来对付他。这厮这些年将我们阴司也欺负得够了,这一次,他成了孤魂野鬼,我要让他回不了阳间!”
正说话间,外面传来了喧闹之声,只听行者喊道:“秦广王!给我出来!”使者赶紧躲到幕后。秦广王整束衣襟正要迎出去,行者已经大歩走进殿来。秦广王赶忙施礼:“大圣,别来无恙?”
行者道:“还好,还好。听说泾河龙王的魂魄是在你处收押?”秦广王道:“大圣问他怎的?”行者道:“玉帝将其冤杀,我要将他的魂魄取到阳间。”
秦广王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好说,好说。大圣亲来,不要说取去泾河老龙的魂魄,就是让我随您走一遭也不成问题!”说着,他赶忙请行者落坐,叫入献茶。仆人献上茶来,行者端起茶杯一饮而尽:“且休絮聒,先帯我去见泾河龙王!”
秦广王满口答应:“好,好。让我查查,他关在何处。”他从判官手中接过名册,一页页翻了起来,眼角时不时瞟一下身旁的行者。行者看在眼里,催促道:“怎么,还没查到?”秦广王道:“泾河老龙不在投胎之册。来人,给我拿另一本名册来!”
行者望着秦广王闪烁不定的眼光,心中忽然涌起一团疑云,他回过头,看了看茶杯:“你给我喝的是什么茶?”秦广王吃了一惊,猛地抬起头来,正在这时,行者浑身一晃,脑中一阵晕眩。秦广王脸上露出狞笑:“什么茶?那是用九万种毒虫的毒液精心配制而成的‘万虫丹’!大圣,味道不错吧?”行者摇晃着伸出手,来抓秦广王,秦广王只轻轻一推,“扑通”一声,行者倒在地上。秦广王哈哈大笑,使者从后面转了出来,伸出大拇指:“大王妙计,小弟不胜钦佩!没想到大名鼎鼎的孙悟空竟栽在你的手里!”秦广王得意非凡,大笑不止:“总算是出了这口恶气!”
使者问现在怎么办,秦广王道:“这厮毕竟已是成佛之人,已超越生死,咱们将他放逐到阴山背后,他已服了我的万虫丹,再也不能恢复法力,一辈子也别想再回到阳间。”使者再次竖起大拇指。秦广王立即命令小鬼把行者扔到阴山背后去。
却说那阴山背后,一片荒凉景象,寸草不生,阴风如刀,刮过秃地,发出一阵阵呜咽。两个鬼卒抬着行者来到这里,将行者扔在光秃的山石上。两个鬼卒刚离去,行者便慢慢睁开眼睛。忽然一个黑影投在他的身上,行者回头,面前站着一位老人。行者笑问:“你就是泾河龙王?”
老人一惊:“你是谁?”行者答道:“孙悟空。”老人赶忙躬身下拜:“大圣,小神泾河龙王有礼。”行者赶忙扶起了他:“请起。我是小白龙敖烈的大师兄,你果然没有投胎!”
老人点点头,向行者打听小白龙的情况,行者告道,小白龙化成白马,驮唐僧西天取经有功,被如来封为天龙八部广力菩萨。老人闻说,欣慰地连连点头。老人又问行者为何到此阴山背后来,行者将为寻找他的冤灵,佯装中了秦广王奸计的经过,粗略地说了一遍,老人非常感动,但无可奈何地长叹一声:“大圣,到了这里的人就永远别想出去了!”
再说武德星君和渭河龙王得知秦广王拿住孙悟空,当晚在渭河龙宫大摆筵席,犒劳秦广王。武德举杯吹捧道:“秦广兄,此次之事,你可以说是厥功甚伟呀!”秦广王笑道:“自今天起,众兄可以安心睡觉了!”
话分两头。却说那大雪山顶灵鹫洞内,只有阿难和迦叶二人看守,身后放着行者的如意金箍棒。入夜,二人盘膝对坐,已经入定。洞外,至胜和泼法二金刚守在洞口。忽然远处亮起一道佛光,缓缓驶近,二金刚赶忙迎上,正是燃灯上古佛。二金刚赶忙施礼:“古佛。”燃灯点了点头:“我来看看孙悟空的如意金箍棒。”二金刚赶忙打开洞门。
燃灯向里面走去,在经过二金刚身边的一刹那,双手齐挥,压在了二人的泥垣宫上,大喊一声:“定!”二金刚登时被黑眼定身法定住,呆若木鸡。“燃灯古佛”立即变成一个黑衣蒙面人。他进得洞去,正在打坐的阿难和迦叶二人感到眼前一暗,马上睁开眼睛,只见面前站着一个黑衣蒙面人,冷森森的眼光直盯着他们。二人大惊喝道:“你是何人?”那黑衣人也不言语。忽然,二人发现自己的身体飘荡起来,正在吃惊之际,猛听黑衣人一声大喝,二人身体被一股大力推动,同时向岩壁上撞去。“砰,砰”,伴随着一声声惨叫,几下过后,两位尊者昏死过去。黑衣人走上前来,轻轻提起铁棒,返身离去。这黑衣人不是别人,正孙悟空是也!
再说灵山禅房内,三藏、八戒、沙僧、小白龙四人同时惊醒。三藏道:“我梦见悟空被陷地府,要我等前去救助!”八戒、沙僧道:“我等也俱是同样的梦。”小白龙也道:“我梦见姑父托梦给我,说他在阴山背后见到了大师兄。”沙僧道:“看来大师兄真的出事了!”
八戒抱怨道:“这个不知好歹的猴子,棒都没得弄还这么逞强好胜!”小白龙急问三藏怎么办。三藏沉吟片刻,忽然抬起头来:“徒弟们,快,入地府救悟空!”
八戒一愣:“师父,你,你是最怕事的人,怎么这次也管起闲事来了?”三藏道:“不是闲事,是家事!有所不为,有所必为。我宁可拼着这旃檀功德佛的封号不要,再回去做和尚,也不能只求自保,眼看着悟空身陷地府!”八戒猛地站起身来:“好!师父,既然你这么说,我老猪再要推三阻四便不像是一家人了。大家同去,佛祖责罚起来,大不了一同顶缸受罪,再做和尚去!”说罢,三藏师徒急奔地府而来。
话分两头。再说悟空取回金箍棒后,摇身一变,变成武德星君,从外面大模大样地走进府中,夫人迎上来问:“大人不是去了渭河龙宫赴宴吗,怎这么快就冋来了?”武德星君笑道:“夫人,我是来取渭河老龙给我的书信。”夫人问:“要它做甚?”
武德道:“今天孙悟空上天庭告御状,要为泾河龙王翻案,我深恐留下证据对我等不妙,因此要将书信拿走一同销毁。”夫人一惊赶忙道:“那玉帝的意思是?”
武德笑道:“夫人你放心,不会有事的。这不过是万全之策。”夫人这才放下心来:“大人请稍候,我马上便将书信拿来。”说着,她急急忙忙走进内府,转眼间拿着书信出来,交与武德星君。武德脸上露出了微笑,转身离去。
却说秦广王在泾河龙王那里美餐一顿之后,带着一车珠宝飞驰回地府,一路喜不自胜。车到鬼门关外,车上判官髙呼道:“秦广大王回宫速开城门!”城门吱呀呀地打开,马车飞驰进城。秦广王急于知道武德和渭河龙王他们送的是什么礼物,不等回府,从口袋里急煎煎地掏出礼单,迅速瞅了一遍,又立即打开面前的一口大箱子。嘿!里面珠光宝气,认得认不得的各色珍奇宝物堆了满满一箱,把个秦广王看得眼花缭乱,乐得眉开眼笑!不一会儿马车来到大殿跟前,只见整个大殿一片漆黑。
秦广王下得车来,高声喝问:“何人当值?怎么不掌灯!”没有人回答。秦广王感到有些异常,又大声问了一遍“何人当值?”
“唿”地一声,霎时间灯火齐明,把整个大殿照耀得如同白昼。秦广王悚然一惊,抬头向上看去,正殿的阎罗交椅上坐着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已经被他扔到阴山背后“万劫不复”的孙悟空!
秦广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张口结舌:“你,你……”
行者抬起头来:“我,我怎么了?我不是很好吗?”秦广王道:“你不是在……”
行者打断他:“阴山背后!万劫不复!”他笑着摇了摇头:“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想算计我。”
秦广王惊问为什么,行者道:“还记得我见到你的第一句话吗?‘我要见径河龙王。’”
秦广王点头。行者笑道:“泾河龙王阴藏地府之事,乃天庭绝密,可当我问你时,你却丝毫没有感到奇怪,而是一口答应。你现在明白了吗?”
秦广王跌坐在椅子上:“那你为什么晕倒?”
行者冷笑了一声:“那样你们就再不会防备我,而我呢,就能够顺利见到泾河龙王。”
秦广王不语,他缓缓站起身走到大殿正中央,行者冷冷地望着他。
猛地,秦广王脸上露出狞笑,双手向上一挥,指间发出十道白光,直向殿顶悬挂的阴阳太极镜击去。只听“当”的一声巨响,太极镜开始慢慢地旋转起来,两道巨大的白色光柱自上而下射到了地面的九宫八卦镜上,八卦镜也慢慢转动起来,发出巨大的红色光柱,两光相掩,幽冥界陡然间震动起来。巨大的光束中走出了一队队尸血神兵。
秦厂王狞笑道:“这是上古时代,冥界大圣所留的‘尸血神兵’,只要沾上立刻魂销骨立,化为浓血!你的铁棒没了,你以为我还会怕你?好吧,你就和我的尸血神兵好好玩玩吧!”说罢,他念动咒语,尸血神兵手持利刃向行者冲来。
行者摇了摇头,长叹一声:“我真是可怜你,你永远觉得自己很聪明,可你永远都要输。这就是为什么你只能治鬼,不能治人的缘故。”说着,他的手从身后伸了出来,手里握的正是天界众神们最不愿意见到的“上古定海神针”——大圣如意金箍棒!秦广王刹时浑身冰凉,如坠冰窟。说道:“你,你的铁棒……”
行者一声怒吼,纵身跃起,铁棒如车轮翻滚,杀入神兵阵中,那些神兵哪里禁得住行者的铁棒,沾着就死,挨着就亡。刹那间,残肢断臂满殿飞舞,不一会儿便成了一摊摊浓血。然而神兵的数量却丝毫不减,从两面神镜所发的光束中源源不断地涌出,将行者层层包围。正在这时,十殿阎罗中其他九个阎罗,在初江王的带领下,率领阴兵赶到。秦广王得意地叫道:“孙悟空,你就是有铁棒在手,也叫你难逃公道!”
行者口中骂道:“好个不知死活的孽畜,叫你看看老孙的手段!”说着,身形猛地飞起,一道金光已来到殿顶,手起棒落,一声巨响,将阴阳太极镜打得粉碎。十殿阎罗同声尖叫,登时傻了眼。而那些尸血神兵在宝镜破碎的一刹那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忽听殿外一声呐喊,三藏带领八戒、沙僧和小白龙也杀了进来。阴兵登时大乱。行者大喜道:“来得正好,我正要你们帮忙!”
三藏赶了过来:“悟空,你没亊吧?我们见了你的梦便立时赶来!”
行者非常感动:“患难见真情!到今日才知道师父是真英雄!”
八戒手抢钉耙喊道:“且休叙谈!哥哥,这些阴鬼怎么办?”
行者一声大吼:“杀散阴兵,救出泾河龙王!”众人大吼着冲入阴兵阵中,棒起棒落,耙扫耙击,杖飞杖舞,剑走龙蛇,众阴兵厉声惨叫着四散奔逃。众圣威风抖擞,杀气腾腾,便如虎入狼群一般。秦广王见势不妙转身想跑,整整地撞在一个人身上,抬起头来,正是行者!
行者冷笑道:“现在还觉得你很聪明吗?”吓得秦广王大叫“大圣饶命!”
行者从怀中掏出,一粒丹药,道:“这就是你所谓的什么‘万虫丹’。”秦广王正要挣扎,行者伸手捏住秦广王的下巴:“既然这玩意儿如此珍贵,我就把它还给你!”手略一使劲,将丹药扔进秦广王的口中,右手一托秦广王的下巴,顺势在他脖子上一抹,秦广王仲脖瞪眼将丹药咽了下去。他的脸色惊惧之极,又想哭,又想将丹药吐出。行者冷冷地道:“你的解药在我手里,就看你想不想要!”说罢,行者将蒋阎罗及一箱珠宝交与三藏等看守,自己径奔渭河龙宫而去。
却说那渭河龙宫中,武德星君和渭河龙王送走秦广王之后,又接着幵怀畅饮了半个多吋辰,互相吹捧。饮至半酣,武德大着舌头笑道:“什么齐天大圣,我看他也就不过如此,还不是栽在咱们手里!”
渭河老龙道:“这是星君的功劳啊!”
武德星君狂笑起来:“这厮没了金箍棒,就是站在我面前,俺武德也不去怕他!”
渭河老龙道:“星君武艺,神力超凡,一个小小的孙悟空,还不……”
话还没来得及说完,行者已经站在了他们面前,冷冷地瞧着他们,二人的酒意顿时化做了一身冷汗。
行者道:“说呀,一个小小的孙悟空怎么样?”
老龙战战兢兢地道:“大,大圣,小龙……”
行者骂道:“你个无知的孽畜,死到临头还敢大言煌煌!”
老龙吓得浑身发颤,“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武德星君猛地站起身来大喝一声:“这厮已没了铁棒,怕他做甚?!”说着,他右手在空中一抓,手中登时多了一柄九耳八环刀。一声怒喝,向行者兜头劈来,行者并不躲避,一声冷笑,耳中掏出铁棒,挥棒朝武德头顶砸来。武德一见铁棒大惊失色,扭头想跑,行者哪里肯放,三脚两步赶了上去,铁棒如电直捣武德后脑,武德无奈回身挥刀挡架,行者一声大喝,铁棒一挑,登时将他的九耳八环刀挑到了天上。又飞起一脚,将武德星君踹得飞出去好几丈。蟹处士闻变,带领虾兵蟹将杀进殿来,行者眼露不屑神情,铁棒疾抡杀进兵丛,刹那间血肉横飞,虾哭蟹号,纷纷扭头逃命。齐天大圣一手提着渭河老龙,一手抓着武德星君,“轰”然—声冲出泾河水面,划破沉沉的夜色直向天庭飞去。
晨曦微露。灵霄宝殿的龙钟发出一声声巨响,震动了整个天庭。群臣从四面八方向宝殿赶来,议论纷纷,有的说“才五更就早朝,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有的说“这钟声响得也煞是奇怪,不像平日的朝钟之声!”
玉帝睡得正酣,忽被钟声惊醒,问道:“什么声音?”
—名内侍慌慌张张地奔了进来;“陛下,有人撞响了灵霄宝殿的龙钟!”
玉帝一惊:“什么?是何人大胆欺君?”内侍道:“奴婢不知。”
玉帝急忙起身,匆匆赶到灵霄宝殿。
只见灵霄殿中央吊着两个赤身裸体的人,正是武德星君和渭河龙王。二人一见玉帝进来,杀猪般地喊道:“陛下,救命!”
玉帝大惊失色,眼睛往龙椅一看,龙椅中坐着孙悟空,双脚翘在桌上,斜着眼睛看着殿下的天界君臣。玉帝气得浑身发抖,脸色铁青。群臣皆惊得面无人色,只有哪吒一人脸露微笑。
玉帝喝道:“孙悟空,你好大胆,竟敢侮辱天庭命官,妄自为尊,作法欺天,真是罪不容诛!”
行者叱道:“玉帝老儿,你失德败法,竟在天庭酿成如此冤案,败坏上天公允之德,你这皇帝也该换换人了!”
玉帝怒极:“来人啊,将这泼猴给我拿下!”
身后的雷部三十六将一拥而上。行者一声怒斥,蹬翻了御案,抡铁棒跳下宝座,一条铁棒敌住三十六将,只见棒起棒落,棒扫棒过,棒磕棒错,直将雷部三十六将逼得连连后退。玉帝急命三坛海会大神哪吒赶快前去相助,哪吒略一迟疑,踏上一步,喊道:“大家住手!”
行者一见是哪吒,一个跟斗跳出圈外。雷部三十六将正感不支,所幸行者停手。众人便像是从鬼门关上放回来的一样,赶忙分散开来。
玉帝一愣:“哪吒,这是做甚?”
哪吒道:“请容臣问明缘由再打不迟。”说着,他大步走到行者面前:“孙悟空,五百年前你欺心反天,为佛祖所罚,而今既已得成正果,封禅成佛,为何再起狼心,搅闹天庭?”
行者道:“小郎有所不知。泾河龙王被武德星君和渭河老龙串谋陷害,冤沉海底二十年,今二贼已被我捉拿,我不要别的,只要玉帝肯秉公处置,平反冤情,俺老孙即刻便走!”哪吒道:“你说是冤杀,有何凭证?”
被反吊在梁上的武德星君喊道:“他这是血口喷人,恶毒陷害,毫无凭证!三太子,莫信他胡言乱语!”
行者冷笑一声,从怀里拿出一叠书信,交给哪吒:“这是武德星君的夫人亲自交给老孙的渭河孽龙与他的通信。信里已将奸谋说得再淸楚不过!”
武德星君在梁上喊道:“将军休听他胡说八道,我夫人怎么会将信给他?”
行者又拿出一张纸:“这是冥界秦广王的供词!”
哪吒一楞:“什么供词?”
行者道:“武德料定老孙要重查此案,定会来到冥界,因此派使者与秦广王联络陷害老孙性命。渭河老龙为此送了一箱珠宝,现在秦广王大殿,由我师父师弟看押。”
梁上君子武德又吃了一惊,绝望地望着渭河龙王。他们万万没有想到,行者竟然将人证物证全部安排妥当。
哪吒接过书信和供词走到玉帝面前下跪呈上,玉帝哼了一声,接过书信:“此事以后再议,先给我拿下这个反叛!”
行者冷笑了一声:“各班仙宿,众位神君,大家看到了吧,身为玉帝是非不分,黑白不辨,令大臣齿冷!”
说着,他手举铁棒扑向玉帝,玉帝大惊,急忙退后,众仙宿一拥而上挡住了行者。哪吒喊道:“大圣不可造次胡为!”
行者哪里肯依,嘴里叫喊着:“这等昏君有不如无!”
玉帝怒极而喊:“还不快快将这反贼给我拿下!”
哪吒无奈,从身后抽出火尖枪,脚下生出风火轮,与行者战在了一处。刚刚赶到的二十八宿,会合雷部三十六将一拥而上,将行者里三层、外三层地围在了中央。行者一条铁棒敌住众神,边打边骂。众神虽然人数众多,伹都知玉帝理亏,不愿使出十分气力,只是敷衍了事。然行者却凶悍异常,公然不惧,铁棒舞得车轮也似,直将众神打得节节后退。
哪吒与行者枪来棍往几十合,行者低声道:“小郎留意,棍来了。”哪吒会意,身体向左一侧,闪出一个空档,将行者棍放了进来,行者双臂一松,铁棒挨在哪吒左肩,哪吒一声大叫败下阵来。
玉帝大惊失色,一旁的天师张道陵道:“陛下,我看为今之计只有再请佛祖……”玉帝冲他摆手:“还不快去!”
话音未落,西方天界升起金光万道,如来佛祖不请自到。玉帝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