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新年快乐
温故跟着赵思荣到了赵思荣在连城的住所，一栋不大的别墅，屋内装潢普通，不似京城司禾买给温故的房子那般金碧辉煌，屋内明显冷清寂寥，餐厅的白色圆桌上摆着温故喜欢吃的饭菜。
温故看着桌上盖着保鲜膜的饭菜，心口悬着的石头终于落地，大概只是找她过除夕。
“坐吧，你继父不在。”赵思荣接过温故手上的包放在沙发上，轻推着温故往餐桌上坐。
“继父你结婚了”温故有些诧异，这些年赵思荣一直非单身，但是结婚是第一次听说。
“没结婚。”赵思荣的动作停顿在半空中，压低了声音回答着温故的问题。
“没结婚就不叫继父。”
温故冷着脸说完这句话，之后就一直埋头吃饭，有种这顿饭是个任务的感觉。
赵思荣似乎是为了缓解空气里逐渐蔓延的尴尬，拿起茶几上的遥控器打开了客厅的电视机。
这个时间，电视上正在播放春晚，有了电视里吵闹的晚会声，这栋房子好像有了点人气。
赵思荣不断的往温故的碗里夹菜，“宝贝，这是你最喜欢吃的糖醋小排，多吃点。”
温故看着面前熟悉的糖醋小排，颜色香气都是小时候的样子，用筷子夹起咬了一小口还是小时候的味道。
温故整顿饭没说几句话，吃完饭觉得肚子有点疼，赵思荣像小时候一样，让她去上洗手间，自己整理碗筷洗碗。
温故坐在马桶上，透过洗手间的小窗户，听到外面有烟花绽放的声音，顿时有了过年的感觉，放松了心情冲了马桶，洗了手，觉得好不容易有和她一起过年的机会，该好好过个年。
手搭上门把手，正准备打开门，客厅里就传来男人说话的声音还有赵思荣的声音，隐隐约约带着啜泣，紧跟着就是“哗啦啦”的一片刺耳，碗筷被成片摔落在地上的声音，一声接着一声。
温故打开门，看见赵思荣在地上坐着，头发凌乱，立即冲上前，将赵思荣护在身后。
“宝贝——”赵思荣的声音带着哭腔，躲避在温故的身后，身上止不住的颤抖。
“呵，你还真的来啦——”温故锁着眉冷着脸，手背后护着身后战栗不已的赵思荣。
温故没见过赵思荣的那些对象，自然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男人红着脸目光飘忽不定，声音带着醉意，站的也不太稳当。
赵思荣从身后紧抱着温故，温故以为她是害怕，随着男人一步一步靠近，还伸手拍了拍趴在她背后的赵思荣，可当那男人越来越近，温故需要后退几步拉开距离时，她发觉自己根本动弹不得，低头看了眼紧紧箍住自己腰间的手，温故恍然大悟，她哪里是害怕，根本就是固定住她，不让她有任何动作。
正在她想尽办法挣脱赵思荣的动作时，颈部传来一阵刺痛，突然天旋地转，上下颠倒，面前的一切开始模糊重影，温故头疼的用力甩了几下，随后就是无力感覆盖了她整个人，“咚——”地一声，失去知觉倒在地上。
刚才还完全依附着温故的赵思荣顿时就松开了她，一双冰冷嗜血的目光扫了她一眼。
温故抬眼看着她站在自己面前，一闪而过的蔑视，脸上的表情简直就像是在看猎物，很明显，这一切，都是她挖好的陷阱。
温故口袋里的手机连番响起，屏幕闪烁着跳跃着，赵思荣蹲下身子从温故的裤子口袋里把手机掏了出来，“呵，你还真的跟司当家在一起了老公，你看看，这短信，真叫人肉麻。”
男人冷哼了一声走了过来，从赵思荣手里接过了手机，随手丢在地上，然后迈着重重的步伐，踩着地上的陶瓷碎片，然后半蹲下身子用手紧捏着温故的下巴，用手晃了晃，“你只不过是我们赚钱的工具。”一巴掌重重打在温故的脸上，顿时嫩白的脸蛋上浮现了一个手掌印，还带着浮肿。
似乎感觉不够解气，男人一双大手一把拎起温故的领子，把温故就地提了起来，温故被衣领勒的喘不过气。
温故颤抖着，用自己的余光看了一眼赵思荣，后者事不关己，直接离开了客厅，顺手关掉了客厅的灯。
她总是知道温故怕什么，黑暗里，温故的害怕会上涨到极致，然后，会更加听话。
赵思荣临走前，还留下一句，“这是你应得的惩罚。”
男人仍然紧揪着温故的衣领，黑暗之中温故的脸庞一片惨白没有血色，随后“砰——”地一声，男人将温故重重扔在了那片陶瓷碎片布满的瓷砖地上地上，地面的碎片瞬时就扎进了温故的皮肤，暗红色的鲜血从针织衫透出，霎时间，成片成片的血红色覆盖着了温故的整个后背，因为身上无力没有知觉，她感觉不到疼，可黑暗中越来越放大的恐惧让她不由自主开始颤抖。
“你知道，为了你打架的事情，我们花了多少钱抓到吴回的把柄，你但凡懂事一点，我们也不用花这个钱。”男人的声音如同刀刃，他说出了今天赵思荣来找她一起过年的真实缘由，一个字一个字一下比一下更重的割着温故的心脏。
男人目光如同豺狼似的盯着地上发颤的温故，屋外的烟花还在绽放，一次又一次照亮客厅，鲜血刺激着他的视觉，他竟觉得温故美的不可方物，心头涌上邪念，蹲下身子，拉扯着温故的胳膊，本来就受伤的胳膊，因为撕扯那些被破碎瓷片画上的伤口鲜血横流。
“你别说，你确实一点也不像你妈妈，你——比她可美太多了——”
男人跪在温故身前，手拿起温故的头发，放在鼻息处，贴着温故沾染到血液的头发，不断深吸着那瘆人的血腥味，欲望更是蓬勃，一把又将温故推倒在地上。
温故听到男人解裤腰带的声音，凄厉的哭声从她的唇间奔涌而出，男人听着很是不耐烦，站起身拿起桌上的洗碗布直接塞进了温故的嘴巴。
温故被堵上了口，哭声只剩下支支吾吾的动静，她趴在地上，浑身毫无知觉，面前的手机屏幕突然一亮，是班级群里的信息，刷屏一般。
“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同学们，新年快乐！”
“导员也快乐！”
原来新年来了啊。
温故脸上也沾染了血迹，眼泪无声无息的流淌在瓷砖地上，真的是最糟糕的一个新年。
男人明显已经脱完了裤子，一把向下扯近温故的身子，因为太着急，一双粗糙的大手胡乱的去扯破温故身上的衣服，因为害怕温故整个人都在颤抖，面色苍白，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因为嘴巴被堵住更喘不上气。
这下子，没人能救她了吧，她为什么还要相信赵思荣，她早就不是她妈妈了，早就不是。
温故闭上了眼睛，等待死刑的降临。
男人下一步疯狂的动作即将袭来，“哐——”大门应声被踢开，背对着天空中的烟花大步进来的高大身影是那么熟悉。
男人扭头不耐烦的骂着脏话，没成想，一脚迎面踢来，男人被踹飞出去七八米，重重撞在墙壁上，随后摔落在地面，口吐鲜血。
“温故————温故————”
屋外的烟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止，屋内一片漆黑，黑暗中司禾没看到倒在血泊中的温故，直到地上的手机屏幕又亮了一下，司禾通过微光看清温故浑身的血色，还有衣服的破烂，以及那个脏东西光着的下半身，立即明白晚一步，温故会遭受到的伤害。
“呜呜…………”温故的唔咽声都带着沙哑，可想而知她有多害怕。
司禾震惊的同时，他的双眼已经被血气完全覆盖，浑身散发着劣气，脱下身上大衣盖在温故身上，大步跨到男人身边。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司禾咬着牙，发狂的用脚上的皮鞋踩在男人的命根子上，男人的惨叫声响彻整栋房子，重重碾了几下，男人这辈子生育无望。
因为巨大的声响，赵思荣从二楼跑了下来，按下了拐角的开关，明黄色的灯光瞬间铺满了整间客厅，摔落在地上无法动弹的男人的下体还流着鲜血，整个画面污秽不堪。
映入赵思荣目光里的，更加震撼的是温故侧躺在地上，被黑色大衣盖着的身体还在剧烈颤抖，地上用鲜血画出的拖痕，结合男人裸露的下体鲜血直流，赵思荣就算是个傻子都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
“嘭——嘭——嘭——”
司禾就站在那个男人的身前，男人拼尽了全力想要挪走几分，远离这个狂怒爆发之中的可怕男人，司禾一双暴怒的双目死死盯着赵思荣，随后单手锁着男人的喉咙，直接将人从地上拉了起来，另一只手握拳以极快的速度在男人的身上落下数十拳。
“啊啊啊啊啊——老婆————救——————”男人在惨叫声中彻底没了动静。
“你们敢动她，我要你们的命。”
司禾的声音像是从地狱传来，一字一句针扎着赵思荣的大脑皮肤心脏，赵思荣跌坐在楼梯拐角，目光里只有温故背对着她不断颤抖的身影。
看着那男人抽搐了几下之后没了反应，司禾转回身先伸手取掉了温故嘴上的洗碗布，被拿掉堵嘴的洗碗布之后，温故哭声被放大，凄厉又刺骨，司禾只觉得自己的心被温故的哭声一下又一下的扯着，疼到窒息。
司禾一把横抱起温故，手上瞬间被一片温热的鲜血覆盖住，好像是忽如其来的安全感，温故停下了发抖，可是眼泪却是始终停不下来。
司禾扫了一眼已经瘫坐在地上的赵思荣，以及那个污秽不堪的东西，怕是已经死了。
门外一辆黑色的奔驰保姆车急停，林离踩着高跟鞋疯了一般冲了进来，屋内的一片狼藉，和地上半死的男人，目光最终落在司禾的怀里，温故已然不成人形。
她回去之后越想越不对劲，吴回的事情不是司禾摆平的，不是她摆平的，那在意温故演艺事业的只剩下一个人，就是赵思荣，赵思荣又怎么可能单纯为了温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