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氛围感
定妆结束之后一行人乘坐大巴被带到了一处学校，开机仪式在这里举行的同时第一场戏也在这里开始。
按照惯例，几人手拿着香三拜，手拿着导演发的红包合影，记者围绕着言越与温故，言越游刃有余，替温故挡住了所有尖酸问题，司禾只是负责帮忙一起合个影，做了次背景板。
因为是边写边拍边播的周播剧，需要攒够集数，时间紧迫。
镜头由远景切至近景，青梅竹马的男女主角，正背着书包从教学楼走出来，黄昏斜斜的照在两人身上。
黄昏时刻暖橙色的阳光透过窸窸窣窣的树影照在魏未身上，她低着头好像在想事情。
墨辰从放学之后就毫不掩饰眼中的欢喜，他拉住了魏未的书包，“魏未，下学期高三我们一起努力，上一所大学吧。”
“还上同一所大学啊，我们小学中学都在一起，腻不腻”魏未转过头看着阳光下的墨辰，这个人十年如一日，日日相见，应该正如他所说的一样腻味了吧。
墨辰像是没有预料到魏未的回答，惊慌失措，他表情凝固住停在原地，看着那个远去又坚定的背影，竟然直到离开操场，她一次也没回头。
墨辰重重的叹了口气，正想追上去，教学楼上方有人吹了口哨，似乎在看他被拒绝的笑话，距离远，墨辰看不清他的样子，应该和他们同一年段，也在四楼。
……
“咔——”副导演的声音响起时，第一场已经结束，迅速出戏的言越一脸受伤的扯着温故的胳膊左右摇晃，她早就已经走到了监视器前看刚才的片段，而言越只顾着撒泼打滚：“你怎么能腻了呢”
“啧，我觉得这场戏挺贴合现实的，确实整天跟你合作我腻了。”温故很是冷漠的瞪了一眼言越，用尽力气把自己的胳膊从言越的手里抽了出来。
温故回头走人的时候，言越还在后面追着，最终还是被他的化妆师抓回去补妆才停下。
司禾的第一场戏还没开始，他最满意的就是每一场戏几乎都跟温故关系，坐在车里等着通知，即使穿着校服，司禾这张冷脸也与片场格格不入，这张冷脸怎么都觉得应该坐在办公室里。
因为第一集定在十五天之后播出，一直拍到了深夜，司禾作为新人等了好几个小时，放在往常，这几个小时足够他决策一个大项目，现在他却甘愿坐在车里等，晚上十点多才和温故有了第一场对手戏。
“a组第四场戏开始……”
“这不是高二理一班的魏未么”
“昨天我看见年级第一跟她告白被拒了。”
“年级第一还用追人”
篮球场里男生们看见了图书馆里走出来的女生，是学校里出了名的冷面女神，连年级第一都会拒绝的人，要知道年级第一和她青梅竹马一起长大，这是全校都知道的事。
魏未从图书馆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路过操场的露天篮球场时，三五成群的男生还在打篮球，人群中不乏有同年级的熟人看见她远远的跟她打了招呼，魏未还没看清打招呼的人是谁，一颗篮球直接从露天篮球场飞了过来，从魏未耳边穿过。
篮球场周边有很多在看他们打篮球的女生，魏未还没反应尖叫，从篮球场那边传来了惊呼声，魏未就是被那些尖叫声吓了一大跳，因为错愕，魏未失足掉进了小路旁的人工湖里。
刹那之间，一道高大的身影飞奔至人工湖边上，一把就将惊魂未定，掉进湖里喝了好几口水的魏未拉了上来。
一阵冷风吹过时，感受到了冰冷的魏未瑟瑟发抖，而后，她就被强行套上一件宽大的校服，一个小脑袋从领口钻出来时，她才注意到拉她上来的人，这个人比她高了一个头不止，背对着月光的时候面容模糊不清，更看不清他的表情。
篮球场那边传来喊叫声，“齐砚—人没事吧—没事就快来打球——”
“没事吧，对不起啊，我送你去医务室”球场那边一大帮人都在等主力返厂，齐砚不理喊声，看着走神的人，他以为把人摔傻了，一弯腰就想一把抱起魏未。
魏未看见人弯腰下去，马上反应过来，反射性向后躲了两步，差点踩空又掉下去，被齐砚一把拉住。
两人在模糊的夜色里久久对视着，气氛都变得有些诡异，“阿嚏——”晚上有些冷，温故打了个喷嚏，口水被她喷了齐砚一身才打破了僵局。
过了很久之后魏未唯一能记得的就是她在恍惚中穿走了男生的校服，而男生光着膀子，送她出了操场，她飞快的跑走，才脱离了男生的千里送别。
……
“卧槽……这……氛围感太牛逼了吧……这都能一条过……”
小助理们场外看着他们的对戏，不由自主发出一声感叹，虽然是女一和男二，但是这个感情线发展发展也是可以的呀，一个个蹦蹦跳跳的兴奋于温故和司禾之间的小火花和氛围感，实在让人好奇。
片场顿时陷入了寂静，言越也坐在监视器前，他竟然顿时无话可说，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胁。
封从和总导演耳朵里传来小助理们的对话声，这场戏的现场收音十分理想，两人不动声色的对视了一眼，两人达成了一种不为人知的默契。
“小李，刚刚是你让小伍跑过去的那么快”封从重新看了一遍录像，问了一下身边开始整理仪器的副导演。
总导演封从是国内外都驰名的导演，这部校园剧是他回归国内小荧幕的重点制作。
“导演，真没有，我还没喊他入镜，他就跑过去了，这这这都拍糊了，要不让他单独跑一次”小李副导一遍遍倒放着录像，啧了一声，画面糊的程度简直超出了他的想像。
封从和总编剧前前后后看了三五遍，决定不重拍。
封从看着伍陆的背影，赤裸着上半身，后背肌肉结实笔挺，这身材估计得是当兵才有的身材，封从盯着那个正在穿衣服的新人，愈看愈眼熟，他自言自语着:“这臭小子，怎么感觉在哪见过。”
从刚刚喊“咔”的时候起，一身湿透的温故就被林离迅速带到车上换了干净的衣服，伍陆套了件衣服紧跟在她旁边，现场的人没多想，只认为是林离带的新人，跟在林离身边很正常。
温故衣服换好就坐在车上喝热水头发被云丽用吹风机正在吹干，按照日程，今天的拍摄应该结束了，副导演恰时拿着个喇叭在片场大喊：“今日收工——”
褚妍刚在另外一边的b组拍完，经纪人不在她需要跟着温故的车到外面与经纪人碰面，一上车就拿出包里的手机打开了王者荣耀，“温故，来一把呗——”
“行——”温故靠近座位，和褚妍开启了双排，对游戏并不感兴趣的司禾只听过贺周打过这个游戏。
车辆行驶了一段距离之后，坐在另一边的司禾注意到温故的操作，行云流水，而手机上不断的报着捷报。
司禾在月光下冷白的面容带着笑意，看着温故直接五杀，而和她组队的褚妍却没有半点反应，很明显这是司空平常的事。
司禾心想，小姑娘家家打游戏还挺厉害，这把操作估计能吊打贺周。〔贺周：阿嚏——谁大半夜念叨我——妈的这班要加到几点——〕
车子开到即将上绕城高速的半道口，褚妍被自己的经纪人接走往学校去，即使分开了，褚妍和温故在两辆车上依然继续着游戏。
早就已经十二点多，司禾不适应的把有些挡视线的刘海都往后撩，在保姆车快到第一个匝道口的时候就开口让司机停了车。
“温故，跟我回祖宅一趟。”司禾说着拉开车门，把正沉浸在游戏里的温故一把拉下了车，林离有点担心，嘴上却不敢说什么。
家里的司良发了n+1条语音和信息，让他解释清楚今天拍戏的事情。
司禾一条也没回复。
因为司禾的拉扯，温故丢掉了一个人头，生气的跺了跺脚，拿起手机就丢进身边人的怀里，司禾眼疾手快接住，看到温故因为游戏发脾气，瞳孔地震着，没见过温故发脾气，原来发起脾气来这么好笑。
温故臭着脸，这才发现司禾把她拉下来的地方是荒郊野岭，这大半夜的更是焦躁。
“你不是说去祖宅么这荒郊野岭”温故忙了一整天有点累，皱着眉头脾气也见涨，看着面前鸟不拉屎的地方不认为这里会跟司家有什么牵扯。
“荒郊野岭你转个身看看。”
司禾对祖宅的夜景向来自豪，温故顺着司禾视线看去，不远处的丛林深处，雕塑被喷泉围绕着，雕塑的背后是一处宫殿般的豪宅，占地面积看上去有上千平方，即使深夜，仍旧灯光璀璨。
温故仍然皱着眉头，她是明天一早还要去上课的人，这么远上课应该会迟到。
司禾不管温故的表情，伸手就去拉她的手腕，两人刚走下高速匝道，一辆黑色的迈巴赫稳稳停在面前，降下窗户。
“老大，老当家等你呢。”陈轩在树林入口等了很久，看见黑色的保姆车停在匝道口，就知道是司禾回来了。
大厅仍然亮着灯，100寸的电视还在放着电视剧，司良手中抱着的橘猫已经睡着。
司禾拉着她走进房子，进入大厅看到中间的大吊灯，温故才想起来他们订婚的前一天她来过，那天蒙着双眼被带到这里，唯一的印象只有司禾，和这一盏在硕大的客厅里多人目光的水晶吊灯。
温故原本不耐烦的脸已经开始发白，整个人开始僵硬，司禾发现她情绪的变化，冷白的大手往手腕下滑，手心贴合，温故手心里已经全是汗，随后十指紧扣，他眼神紧盯着温故，只见她脸色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