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脑子是个好东西
青年微微欠身行了一礼,寥寥数语却体现出了其情商之高,品出字里行间的几点信息,央妹差点就为玄膑鼓掌了。不错,人帅、有礼、双商高,很好,你这孩子已经成功引起了爸爸的注意!
“此言甚好!膑儿是吧,以后尽管来叨扰姑母啊,吾是不介意的!”
“是。”可是吾介意。突然发现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玄膑如此想到。
“好了都散了吧,今夜未央宫之宴,本姬希望能看到诸位的身影呢~”央妹收起刀剑从废墟上化光而下落到了千玉屑身旁,再看着众皇子接二连三离开后,央妹突然往旁边一倾,直接靠在了千玉屑身上,而千玉屑身体一僵。“帝姬,你……”
“借吾靠靠,”央妹一副娇软无力。“装逼过头腿软。”
“帝姬你……男女授受不亲。”
“嗯?不亲?”央妹突然站直身子,眼神直勾勾地盯视千玉屑,直将千玉屑盯得脊背发凉。正当千玉屑脸上终于挂不住的时候,眼前人画风又一转,只见她嘴一瘪,纤细的手攥住对方衣角,猛地潸然泪下。“哇你个负心汉,你之前还唤人家小央央来着!”
“……”
“……”返回来想要一讨皇殿之事的玄嚣正巧撞见了这么一个诡异的画面。他停下脚步同情地看了一眼千玉屑,决定改日再论此事后便转身离去,留得森狱国相千玉屑风中凌乱。他突然觉得,这所谓的姑母,好似比天罗子“逢九克兄”的预言还可怕呢……离开的玄嚣太子如是想。
夜幕渐临之刻,未央宫灯火通明。硕大的夜明珠高悬宫梁,道上侍从宫女行色匆匆只为帝姬所吩咐的晚宴忙碌着,倒给了这片肃穆的皇城带来了一丝喧闹,而与未央宫两两相对沉寂在夜色里的珈罗殿,就像一个被人遗忘年迈的孤寡老人……
“最佳命题:为何吾侄儿们出生便没母亲?”
“水土变异?”
“种族不同?”
“环境劣化?”
“基因遗传?”
“放屁!当年父王后宫莺莺燕燕生崽后照样生龙活虎尔虞吾诈,哪来生子便死这种预言!慢着……王炸!”与着外景格格不入的内殿,雍容华贵的女人形象全无地盘腿而坐与部下斗地主,忽而甩牌。“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本姬赢了!钱来!”
“……”苗风崩着一张脸,万分不乐意地将钱袋奉上。“帝姬大人,一回来就搜刮属下的钱财,你的心就不会痛吗?”
“不会,不仅不会痛,而且还会美滋滋!”在蒐花、狩雪、狁月同情目光的注视下,央妹伸手狠狠摁了摁苗风的头,将赢来的钱两拢到自己面前。“你们的就是吾的,吾的还是吾的!”
“……”好吧你是大佬你赢了。
“撇去众皇子生母一事,帝姬可曾觉得国相有哪里不对?”唯一不参与斗地主的狩雪手中拿着一把绿油油的孔雀羽扇,蹲在旁边给央妹扇啊扇。“吾等皆沉印千年,世间几多变幻自是不清,不知帝姬对此有何看法?”
人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就在短短的时间里,从帝姬与国相的互动中,四相早看出了端倪,只是怕……四人没有想到的是,当事者早就看穿了一切。
“诸位觉得呢?”好似因为这个话题于央妹来说太过敏感,她顷刻面色微冷。“他该祈祷吾认为他是真的,否则……”
“否则什么?”蒐花竖起耳朵,满是八卦的神情与他那张祸国殃民的脸简直不搭。央妹白了他一眼,抛着手中银两把玩。“你们觉得吾像兄长此般广纳后宫怎样?”
“狁月觉得帝姬这个想法似乎可行。”一脸单纯无害乖宝宝的狁月耿直点头,而后下一秒被恨铁不成钢的狩雪捂住嘴。“帝姬你别听阿狁乱提议,他才刚苏醒有些神志不清……”
你个傻犊子,当真忘记被控妹如命的王支配过的恐惧了吗!
“……”吾怎么会有这么一群万分不靠谱的下属……央妹一脸嫌弃,倒也忘了自己这个主人也相当不靠谱……这时候有人敲了敲殿门,当五人的目光全看过去的时候,出现在门口的年轻姑娘明显瑟缩了一下,她看向央妹,神情有些不自在。“师,师尊,韶华过来了……”
眼前人与之前所见反差过大,若说明月愁是亲近可人的邻家小姐姐,那么眼前的帝姬气场便如职场里最难搞的女魔头一样……懿韶华默然,这一系列猝不及防的变故,她需要点时间来适应。
但当事人并不在意。就如同在跟随她多年的四相眼中,即便容颜不复,即便时过境迁,帝姬还是那个原汁原味的帝姬,只不过此番回来倒变得有些嗜钱如命了……
“韶华来啦!来来来,随吾来,为师给你准备了一套新衣裳,你试试?”从席上起身上前拉住懿韶华的手正准备往内殿而去时,央妹似乎想起了什么,她侧过头,看向苗风。“都安排妥当了吧?有没有落下何人?”
“这……”苗风想了想,面色突然诡异了起来。“大人,吾们好似忘了一人……”
“何人?”
“王。”
公开亭前人头攒动,议论纷纷,围绕的话题无一不关于前任南修真宗主本为魔物一事。新的布告覆盖旧的布告,字里行间,指控意味甚是浓重。见更无道真之人出面澄清,众人的猜疑之心愈加扩大,一致相信了曾经举足轻重的道宗宗主在一夕之间沦为恶魔爪牙。而此时正处于舆论风口浪尖的南宗,不仅内部针锋相对,更是受着来自北宗高层掌权者的压力。
“好在此番未将她迎回南宗,否则道真内乱将起不久矣!”从少时便对明月愁颇有微词的离凡道老,此刻开始作天作地作死。“敢问银骠当家,你与她皆师出同门,难道未曾察觉她便是魔物么?”
“师姐多年为南宗付出众人皆有目共睹,你此番便出此言,未免欺人太甚!空口无凭,难道亦质疑吾宗前掌教?”原无乡本是温谦君子,但大概是受潜移默化太久,骨子里依旧蛰伏着如明月愁般怼天怼地的性子。
因公开亭之事带着自家徒弟弟并代表北宗的一众人刚回到南宗就被劈头盖脸指控怼得狗血喷头,原当家顿时连鬓边两撮兔毛都炸了起来。“离凡道老,开口之前,且记脑子是个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