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酒后真言或胡话
人声熙熙攘攘，一直插不上话的明月愁微微侧头看着那人离去的身影没入了人群中，直到原无乡拍了她的肩膀时才回过神，她转过头，正好对上了原无乡疑惑的目光。“师姐，你怎么了？”
“吾觉得，”明月愁夸张地比了个爱心。“吾看上他了。”
“……”
“月愁，你这样子会失去我们的。”玉逍遥拍拍明月愁的肩膀，“不能重色轻友。”
“切，无乡，走啦~”
华灯依旧，烟火璀璨，在那一张张洋溢着开心的笑脸中，却有人怀着复杂的心情。
现在还不是时候，她依旧没有勇气去面对他。
于是，心事重重的某人喝高了……
“诶月愁，刚才那人一甩拂尘的时候，你是不是被吓到了？”玉逍遥虽然也喝多了，但意识仍在。
“对……吾，对……拂尘过敏……”明月愁东倒西歪地靠在最为清醒一脸愁闷托腮不语的原无乡身上，口齿不清地说道。
“哈？过敏？”君奉天抱着酒坛，一脸惊奇。
“诶，听说过对尘烟食物过敏，就没听说过对拂尘过敏啊……”玉逍遥咚得一下靠在君奉天的肩膀上，倒也不管对方一巴掌将他拍开。“那是什么感觉？”
“唔……感觉……”明月愁低着头思考，好似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词语来形容，三人等待着，却见她突然伸直脚勾过玉逍遥解下来的佩剑，伸出手忽然拔剑，咻地一下直指着玉逍遥的鼻尖。
“！！！”三人蓦然大惊，玉逍遥顿时酒醒了一半。“月，月愁，冷静……”
“现在，是什么感觉？”明月愁眯眯眼，仿佛不知道自己此时的动作要多危险有多危险……
“瘆的慌……”开玩笑，神谕明晃晃地映着他的脸，如果月愁一个不小心，他的脸可就没破相那么简单了……“月愁，把剑放下……”
“对，就是这种感觉！”明月愁嘻嘻一笑，而后随意一甩手，神谕便准确无误地入了鞘。“这下，懂了吧？”
“懂了……”玉逍遥哇的一声跳起来，直接蹿到了君奉天身后去。“嗷奉天，月愁发酒疯的时候太可怕了！”
“……”
“……”原无乡抵着额角，愁闷又上了一层。
嗯，他有点胃疼，真的。
当原无乡背着神志不清的明月愁踏上回南修真的路时，已快临近四更天了。此时霜露更寒，背上的人被冷得打了个寒颤。她迷迷糊糊地将双眼睁开一条缝，戳了戳原无乡的肩膀。
“无乡，到家没？”
“……半路。”
“哦，那……吾继续睡。”她打了个哈欠，又继续趴了下去，只留得无语凝噎的原无乡面对着冷风萧瑟。听得背上那人均匀的呼吸声，少年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摊上了这么个坑货师姐他还能镇定自若，不得不说他果真是好脾气。不过今夜一行，倒也知道了自家师姐一些不算秘密的小秘密。
一者，师姐乃深藏不露的壕，她来道门真是个错误，她应该去那什么，哦，儒门天下。不过按照她的坑性，算了，师姐还是好好留在道真由他照看好了，不然再这样下去，说不定被人卖了还替别人数钱……
至于后者，等去找好友的时候记得叮嘱好友，以后少在师姐面前晃悠拂尘……嗯，就这样。
不知不觉间已变成操碎心的老妈子的原少年如是想到。
明月愁次日醒来的时候窗外太阳已经升得老高了，她从床上坐了起来，耷拉着脑瓜蓬头垢面，看上去要多颓废就有多颓废。
不想起床，也不想去处理公文……反正有式洞机在，干脆，她再睡会好了。
她这么想着，身体也很诚实地那么做了。她往侧边一倒又滚到暖和的被窝里去，又不知睡了多久才悠悠醒来，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一头白毛很是显眼地蹲在她的床前。
“……”差点就控制不住地一巴掌拍过去……明月愁又再次坐了起来，把垂在额前遮挡视线的长发往后一撩。“鬼鬼祟祟蹲吾床前作甚？现在几时了？”
“师姐，已经是晌午了。”原少年颇有些委屈，要不是被突袭归来的师尊吩咐前来把师姐喊醒，他有必要蹲在这里等着起床气大魔王自动醒来吗？“师尊找你。”
“哦……”明月愁慢腾腾地掀开被子。回来就回来嘛，有啥大惊小怪的，论翘班这活，师尊做得还少？所以她才不怕咧……突然想起昨夜自己借酒消愁好像喝高了，不知道有没有酒后吐真言说了什么小秘密……明月愁盘腿双手托腮看着原少年。“无乡啊，昨晚师姐喝多了，没做出什么蠢事吧？”
“……”还真敢提……不过，她不会全忘了吧？原少年想了想，还是决定将某人的糗事给说出来，让她长点记性少喝点酒比较好。“师姐，你昨天对着你的朋友玉逍遥拔了剑，说你对拂尘过敏，半夜回来的时候还拉着吾讲了半宿的故事。”
拂尘过敏？这……她怎么会鬼扯出这种理由，不过看眼前少年的表情，他们不会真信了吧……天啦噜这误会好大她只是对当年被苍用拂尘抽飞吐血有了阴影而已，罢了罢了，这种情节发展好像也不错。不过拉着师弟讲了半宿的故事……什么故事？
“吾和你讲了什么？”
“弦首与云下窗的……爱情故事。”昨夜被拽住脱不开身苦着一张脸的少年默默坐在床边，听着他的师姐讲着玄宗弦首那些年的桃花……不，对于弦首有没有桃花他不知道，而是师姐讲的故事，怎么感觉都好像是从小书贩手里套来的版本……所以还没经历过生离死别大起大落昏昏欲睡的少年自是不信，酒后也许会吐真言，但更多的是说胡话。
不过对于云下窗这个名字，他好似从坊间的说书人口中曾听过一次，听闻与玄宗四奇中的紫荆衣金鎏影一样，是为屠戮同门的罪人。然此人是不是真的存在他就不知道了，既为说书，即便有着原型，但其中故事有多少是真实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