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蔡妍的委屈

    “为什么会是二叔？为什么会是这样，”陈丽卿不愿意相信眼前的真相，脸上挂满了泪珠。

    “不行，我要出去找二叔问明白，”说完失去理智就要出去。

    刘慧娘急忙拉住说道“丽卿，你冷静点，就是现在问他又有何意义？事情已经发生了。”

    陈丽卿哪里听的进去，一心想要出去去问陈希义。

    刘慧娘也是死拉硬拽，勉强才把陈丽卿拽住，“丽卿，你能不能不要这样冲动，你出去怎么面对他？”把着陈丽卿胳膊问道。

    陈丽卿听完也便没有挣扎“那我们该怎么办，”陈丽卿面如死灰的问道。

    “我们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刘慧娘说道。

    “啊？”陈丽卿有些不解的看着刘慧娘。

    “既然咱们得计划已经被云天彪得知，我们何不妨来一个将计就计，咱们先回去再说。”

    再说另一边，召忻回到家中，夫人高梁氏还没有睡下，看到召忻“相公回来啦，这么晚你是去了哪里呢？”

    召忻仿佛没有听到一般，自顾的坐在椅子上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高梁氏见状走到身边问道:“相公回来怎么无精打采，难道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召忻回过神来，望着眼前的夫人说道:“我也是应鲁国公相邀，去鲁国公那里说了一些事情，”想起刘慧娘的嘱咐并没有告诉自家的夫人。

    高梁氏闻言皱了一下眉头，“真是怪了，今天怎么这么忙，先前游骑将军康捷来过一趟，晚上一个自称许贯中的人也到家中找相公，如今鲁国公也邀请相公，难道要有什么事情？”高梁氏回想起今天的事说道。

    话锋一转，语气有些质问意思看向召忻:“相公，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在瞒着奴家？”

    召忻听了犹豫了片刻，“自家夫人八面玲珑，锦心绣肠一下就发现了异常，”想到这里也就没有隐瞒，便把去陈希真家里一事说给了高梁氏。

    高梁氏听完用幽怨的眼神撇了一眼召忻，说道:“按理说这件事情本不应该掺和，可鲁国公对相公有恩，也是迫不得已，可你考虑过没有这种事情的后果，皇上这是让你们跟云天彪手足相残，当年你们是何等的意气风发，如今却要闹到这步田地，云天彪更是想要取而代之，我看你们全都疯了。”

    “夫人呐，我身为朝廷将官理应为江山社稷着想，就算没有陈大人我也会毫不犹豫，你说的那个许贯中就是皇上的人。”

    “这么多年你还是这一副倔驴脾气，你一旦决定的事就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我是担心相公你出现闪失啊，这才安稳几年，如今又要再起刀戈，”高梁氏关怀的说道。

    召忻听完握住高梁氏的手说道“放心吧夫人，我福大命大，我还准备和夫人生儿育女呢。”

    “这把年纪了说这话也不害臊，”高梁氏脸红的样子充满了风情万种。

    蔡京第二天便把蔡妍从宫中叫了回来，蔡妍接了通知简单收拾一下便叫人备车出宫往家行去。

    到了家中，“爹爹，你有事就让他人转达就行了，怎么非要把女儿叫回来呢？”蔡妍很是不理解。

    蔡京望着自己的二女儿也不知道如何开口，“难道你就不想爹爹吗？”

    “想，所以女儿接到消息就立刻回来了，”蔡妍说道。

    “这还差不多，”蔡京笑了笑问道:“最近怎么样，你跟皇上的感情如何？皇上是否经常过去？”

    哪有父亲问自己女儿这样的问题，也就蔡京想要获得一些消息，才会开口问道。

    听到这里蔡妍没好气的说道:“女儿现在的处境比那些冷宫中的女子强不了多少，自从萧媚儿回来以后，别说去我那里，皇上就是连看都懒得看我一眼，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说完一副埋怨的意思。

    “这不应该啊，你是不是你哪里做错了，得罪了皇上？”蔡京问道。

    “我得罪他？我处处都小心侍奉，生怕皇上不满意，哪里敢得罪，要说真有过错也就是关于萧媚儿那件事，但跟女儿却无半点关系，根本谈不上得罪。也不知道那个狐媚子使了哪些手段，让皇上天天往她那里跑，就连那个柳如烟都能让皇上原谅，就是女儿这里皇上一直不肯过来。”

    蔡京听完女儿的话心里却是窃喜，你说女儿都这样了，他还能高兴起来，因为他心里有事啊，但还颇有同情的说道:“那长期以往下去，你就会失去皇上的宠爱，别忘了，皇后还没有人选呢。”

    “现在女儿哪里还敢想那些啊，如今皇后的位置非萧媚儿莫属了，我现在不奢求别的，只希望皇上能够经常来看看女儿，女儿心里也就知足了。”

    “”这……，以前她对皇后位置那可是垂涎已久的，如今却不怎么看重了，这是啥意思呢，”蔡京心里很纳闷。

    “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对皇上产生了感情，你是不是喜欢上了皇上，”蔡京问道。

    “父亲这是何话？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况且夫妻这么多年了，哪能没有感情，”蔡妍很是不理解蔡京怎会问这种问题。

    这有些出乎蔡京的意料，原本以为蔡妍这么多年都是在陈悦面前装的，可哪知道这都是真情流露，这对蔡京接下来的计划可是很不利的。

    父亲也就随口问问，“枉我女儿如此情深意重，他却不知道珍惜，为父听了也是寒心呐。”

    蔡妍望着头上也不知在想什么“要是还能回到当初该多好啊，那时候的我是多么幸福，可如今…呵呵，真是最苦无情帝王家啊！”

    蔡京一看女儿这是魔怔了，“自古帝王都是如此，有了新欢，忘了旧爱，之前的萧媚儿也不是被皇上万般宠爱，说白了皇上哪有什么真感情，你也不必要为此魂不守舍，无精打采的样子，等皇上腻了，就会想你女儿了。”

    “父亲说的也不无道理，等他腻了，女儿也就人老珠黄了，父亲你不懂，当你拥有一个人的时候，你感觉不到，可当你失去的时候才会发现你已经离不开他了，女儿正是如此，当初皇上整天陪在女儿身边，女儿都有些烦了，如今确是巴不得皇上整天陪在我身边，真是风水轮流转啊，”蔡妍想了想说道。

    “完了，这是彻底沦陷了，不行，我不能让事态这样发展下去，这会出事的，”蔡京在心里自言自语。

    “对了，父亲你今天叫女儿是干什么，也不是为了这事吧，”蔡妍打断了蔡京的思路问道蔡京。

    “也没别的事情，就是很长时间没见，爹爹也是有点想念，寻思咱俩一起好好说会话，聊聊天，”蔡京打了个囫囵。

    蔡妍微微一笑，“父亲跟女儿还遮遮掩掩，您有事情就说吧，女儿还能坐视不管吗？”

    很难想象平时那么心高气傲的蔡妍也有如此体贴入微之处。

    蔡京听了也是笑了出来，“你呀你，哪哪都好就是这副利嘴还是那么不饶人。”

    “让爹爹见笑了，”蔡妍也是有点不好意思了。

    那爹爹问你一句，“你就没想过皇上发生点意外什么的？”

    “嗯？这是什么意思，”蔡妍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女儿实在不懂爹的意思，他能有什么意外？”

    “我的意思是皇上假如发生了意外，你以后怎么办？”蔡京试着说道。

    蔡妍愣住了，“为什么假设，父亲这个问题很奇怪，难道……，”随后问道:“爹爹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不然你也不会这么说？”心里非常想知道答案。

    “爹爹只是假设，我能知道什么啊”蔡京掩饰说道。

    “不对，爹爹不会无的放矢，你肯定在隐瞒女儿什么？”蔡妍也是头脑聪慧之人，哪能轻易被糊弄，一直追问蔡京。

    “真的没什么，只是随口一说，女儿多虑了，”蔡京坚决不松口。

    “既然这样，女儿回去了，宫中还有很多事没做呢，”说完就要起身离开。

    蔡京一看自家女儿真要离开，她这一走，事情还说个屁啊，急忙说道:“女儿你这是干什么，怎么刚来就要走啊。”

    “父亲也不跟女儿说实话，女儿留在这里还有什么意义，”蔡妍佯装生气说道。

    “哎呀，我告诉你还不行吗，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啊，”蔡京无奈的说道。

    蔡妍抿嘴笑了笑又重新坐了下来，等着蔡京所说之事。

    反正早晚都要说，蔡京也只好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蔡妍，“爹爹，您怎么可以这样，”蔡妍听完站起来说道，脸上充满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你先别冲动，等我把话说完，”试图稳住蔡妍然后说道:“我为什么不可以这样，爹爹也是为了你啊，既然他无情咱们也可以无义，”蔡京语重心长表达了自己想法。

    “为了我？”蔡妍指了指自己，“我看爹爹是为了你自己吧，您知不知道这可是大逆不道啊，以下犯上啊，这可是要杀头的，诛九族的大罪，”蔡妍想想都感到可怕。

    “放肆，你真是被他迷住了，我真是白养你了，假戏真做，你可倒好如今却要替他说话，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爹吗？”蔡京被蔡妍气的火冒三丈。

    蔡妍看到蔡京如此生气，上去拍了拍蔡京后背，”爹爹你别生气，都怪女儿说话没分寸，但是这件事爹爹的确欠考虑啊。”

    蔡京在女儿的轻轻拍打下，气息也逐渐平稳了，慢慢的消了火气，“哼，这件事爹爹经过深思熟虑的，云天彪也答应了老夫，到时候让云龙立你为后，达你不能实现的梦想，你会比现在风光。”

    蔡妍听完吃惊的捂住嘴看着蔡京:“什么？您还把我给了那个云龙，您怎么会这样对待女儿，这让女儿如何见人呐，后人会如何评价女儿？”蔡妍不敢想象了。

    “跟他有什么不好的，至于评价那都是胜利者书写的，你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其它就不用你管了，”蔡京显得毫不在意。

    蔡妍苦口婆心说道:“爹啊，圣上可待你不薄啊，你可不能为此而迷了心智啊，女儿这都是为了你，为了咱们蔡家好啊！”

    “你懂什么，就我干的那些事，圣上迟早会收拾我，收拾蔡家，到时候咱们就等着被圣上宰割吧，李彦和梁师成就是最好的例子，我这是为了蔡家的千秋大业务，”蔡京也是侃侃而谈起来。

    蔡妍哭着说道“爹爹你变了，以前的你虽说不是清官但也一心为圣上分忧，现在你却野心勃勃，你让女儿何去何从，圣上如今已不是那个任由他人摆布的圣上了，爹可以去主动坦白，我相信圣上不会太过绝情，再说还有女儿和太后姑姑呢，不会对蔡家赶尽杀绝的，如今爹爹还要……”没等说完，“啪”的一声，原来是蔡京忍不可忍给了蔡妍一巴掌，白皙的脸蛋立刻肿了起来。

    “你是在教育我吗？早知道你这样当初就不应该把你送进宫中，养了这么多年胳膊肘却往外拐，真是太令我大失所望，”蔡京指着蔡妍狠狠地说道。

    蔡妍捂着脸，哭诉着“对，这么多年你让我往东我不敢往西，让我做什么我都是言听计从，在你眼里我就是你的一个傀儡，一个你利用的筹码，女儿根本没有自己的主见，如今却要女儿做这种事，你有没有想过女儿的感受，抛去一切身份不说，那可是女儿的夫君，您的东床啊，你能下的去手，”蔡妍发泄着自己心中的不满。

    你……你……气的蔡京连话都说不出来，靠坐在椅子上大口喘着粗气，“你真是气死我了，好，既然你不做，我也不逼你，以后咱俩断绝父女关系，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蔡京也是气急败坏。

    蔡妍走到蔡京身边，不敢相信蔡京会说出这样的话，“爹，你为了此事竟跟女儿断绝关系，您这是在逼女儿啊，女儿的心里好痛，”蔡妍捂着胸口说道。

    “我不是在逼你，我是在告诉事实就是如此残酷，你以为我愿意和云天彪为虎作伥吗？我也不愿意，只是没有选择的余地，有些事情必须有一个取舍，”蔡京老谋深算的说道。

    蔡妍听完满脸泪水望着自己的父亲，突然跪了下来说道:“爹爹为何如此狠心逼迫，女儿真的做不到，女儿不想以后被万人唾骂，还请转告云龙，女儿就是死也不会跟他这种不忠不义之人，让他死了这条心吧，爹爹请恕女儿不孝，说完对蔡京磕了三个头。”

    “你可真有骨气啊，你滚，你给我滚出去，我不想见到你，以后你也别管我叫父亲，我没你这个女儿，”蔡京指着蔡妍破口大骂着说道。

    蔡妍听了痛彻心扉，起身说道:“爹爹还请注意身体，女儿走了，还请爹爹放心，此事女儿不会说出去的，也希望爹爹悬崖勒马，回头是岸，”说完头也没回就走了出去。

    只剩蔡京一人在椅子上，用手抓起茶杯摔了个粉碎，喃喃自语道:“不孝之女，老夫怎么有你这样不争气的女儿，真是气煞我也。”

    再说蔡妍为了自身形象，强忍着泪水，努力的露出一丝笑容离开家中，上了马车往宫中行去。

    蔡妍坐在轿中再也控制不住，泪水不争气的掉下来，侍女这一看娘娘刚才还好好的，这会儿怎么这副模样，连忙上去又擦又安慰，“娘娘您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和太师吵架了，脸上怎么会有手印，”侍女关心的问道。

    蔡妍摸了摸被打的脸，“无事，是我冲撞了父亲大人，”说完又是小声抽泣起来。

    侍女看着也很心疼，但也不好多说什么，蔡妍的脾气她还是很了解的。

    到了宫中蔡妍停止了哭泣，并嘱咐道侍女不要乱说。

    蔡妍回到自己寝宫，遣散了所有下人，只剩自己留在屋里，“爹爹啊，你让女儿进退两难呐，都是女儿的亲人，我又怎忍心伤害呢，千万要听女儿的叮嘱啊，不然蔡家就毁了，您还有什么可不知足的吗，非要铤而走险，就让女儿为你承担吧，就当这么多年你对女儿的养育之恩，”好像是下了某种决心似的。

    蔡妍本性不坏，就是心高气傲，争强好胜心太重，嫉妒心里极强的一个人，至于害人之心还是没有的，这么多年一直也是为蔡京做了许多坏事。

    自己一个人冷清的躺在榻上，回想着以前的点点滴滴，那时候的自己是多么开心快乐无忧无虑，可随着年龄的增长，大哥对父亲的行为感到不耻，一直和父亲唱反调，常年也是不回家中，大姐也被父亲政治联姻嫁到了大名府，心中对父亲也是抱有怨恨，如今自己也是这般，好好的一个家就这样四分五裂，想到这里蔡妍心里很不是滋味，这一切归根到底还是父亲的错，蔡妍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

    早晨陈丽卿也把昨晚陈希义一事向自己父亲详细说了一番，陈希真从惊愕到愤怒，没想到自己家中会出现内贼，这是打了陈希真的脸。

    “真是家门不幸啊，”陈希真叹了口气说道，“这件事慧娘说的对，我们先不要声张，等到事情解决完，我回头再收拾他，只是我们的计划要做出一些改变了。”

    “伯父放心吧，我已经重新做了一番部署，到时候通知下去就行了，只是二伯那里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刘慧娘说道。

    “嗯，到时候我会让那个人面兽心的败类留在我的身边，提防着他在背后搞小动作。”

    “父亲这样你是不是太危险了，”陈丽卿认为有些不妥。

    陈希真怒道:“怎么，他还敢对我动手不成，他要真有那心，我当时就斩了他。”

    听到陈希真这样说，两人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慧娘，今天我去宫里把你的要求顺便跟圣上说一下，看他是否同意，你就在家里等我的消息吧。”

    “那就有劳伯父了，”刘慧娘说道。

    陈悦也是懒洋洋的爬起来，看着还在熟睡的萧媚儿不由微微一笑，昨天晚上萧媚儿也不知道是因为这几天没被耕地的缘故，特别卖力气，一点都没有克制，陈悦也耕了好几次，萧媚儿才算满足了。

    这次早朝看似跟往常一样，其实都是各怀鬼胎，只是还没有捅破最后一层窗户纸而已，下朝时陈希真也特意见了陈悦，把刘慧娘的要求告诉了陈悦，陈悦欣然答应了。

    陈悦起初并没有在意当听到“刘慧娘”名字有些耳熟，却又想不起来，陈希真一番解释陈悦才想起来了。

    “这个刘慧娘不就是荡寇志里的那个嘛，雷部三十六将之一，乃是梵炁雷府驱雷掣电照胆追魔纠察廉访典者先天电母秀元君降生，他老爹是刘广，他的老公是云龙啊，这也太匪夷所思了，不仅没有嫁给云龙反而和云龙是对手，”想到这里陈悦对刘慧娘很感兴趣，“”据记载此人不仅长得如花似玉，而且善于发明，这要是在那个世界就是一名科学家啊，研究院院士级别的，她的这些黑发明要是问世，在这个时代那是无敌的存在啊，此人我必须见呐，又想到陈希真，难道那天在府中碰到的是荡寇志里的陈丽卿，我的乖乖啊，这也太刺激了。”

    “鲁国公你回去告诉那个刘慧娘就说朕答应她的要求，地点就定在汴梁城外五十里的一处庄园，”陈悦对陈希真说道。

    陈希真回到了府中便把好消息告诉了刘慧娘，刘慧娘听了很是高兴，便带上了陈丽卿去往陈悦所说的地方去了，刚开始是不打算带陈丽卿的，她口无遮拦，怕她坏了大事，可也是经不住她的软磨硬泡，正好也有个照应，也就答应了她，再三嘱咐见了圣上能不说话就不要说话，陈丽卿也是信誓旦旦的答应了刘慧娘和陈希真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