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计赚金剑先生
李助跟随梁红玉来到一处庄园,在庄园门口李助停下脚步说道:“请问梁姑娘这是何处?”
“哦,此乃红玉的一处住所,平时都是接待人用的,因为此处清净,远离喧嚣,且能欣赏山川美景,还望先生不要见怪。”
李助急忙解释道:“哦,在下绝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好奇而已,不过真如梁姑娘说的那样,此处的确美不胜收,就连呼吸都感到令人舒畅。”
“那就请进来吧。”李助跟着进去,只见里面甚是开阔,除了花花草草就是一些小树,一些果蔬,还有饲养的一些鸡鸭,好一处世外桃源,走进屋中也是简单朴素,清一色的木质结构,太有古韵气息了。
“没想到梁姑娘外表看着豪爽,内心却是宁静雅致啊,真是让李某大跌眼镜啊,”李助说道。
“都是胡乱摆弄,登不了大雅之堂,”梁红玉说道。
“两者不可相提并论,李某宁愿选择这里也不向往那些砖红瓦绿之地。”
梁红玉闻言说道:“行了,先生不要感慨了,还请先生稍等片刻,红玉去备一些酒食,稍后咱俩饮酒畅谈,先生可以到处转转。”
“那就有劳梁姑娘了,”李助感谢道。
大约过了一会儿,酒菜便做好了,滕氏兄弟一人端着美食,一人抱着美酒,走了进来。
梁红玉开口讲道:“先生,都是些山间野味,还请先生不要挑剔。”
李助看着桌上的佳肴,说道:“这才是最合李某的口味,那我就不客气了。”
两个人推杯换盏的开始吃喝起来,李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这酒怎么如此之烈,平常喝这些也没感觉头昏,难不成这是特殊手法酿造的,此刻也没有多疑,一连又喝了三碗。
梁红玉说道:“倒,”只见李助便趴在桌上不省人事,原来这酒事先让滕戡给下了迷药,所以李助才会感到头昏目眩。
起身拍了拍手说道:“累死姑奶奶了,真是不好对付啊,按照下一步计划,”说完便走了出去。
这期间李助也是有一些提防,喝酒吃菜都是看到梁红玉带头自己才敢动筷,毕竟人心险恶,头一次见面即使再互相欣赏也要留个心眼,但是梁红玉怎么没事呢,原来菜里只是禽肉下了迷药,蔬菜并没有下,梁红玉只是吃了一丁点的肉,大多时候都是吃的青菜,李助即使在狡猾也算不到这点,至于酒就更加好解释了,两坛下的迷药分量不同,药劲儿也就不同,何况事先梁红玉便服了解药,不能说没有影响,只能说效果微乎其微,也是短暂的有些头昏。
当滕戣向陈悦说起梁红玉是如何算计李助的时候,都被梁红玉这种临危不乱,冷静的头脑震撼了,俗话说计划赶不上变化,其中有太多都是梁红玉临场发挥,愣是让李助没有看出一丝破绽,从最初的刻意结交到最后都是梁红玉一步步计划好的,每一步都在打消李助的疑心,太厉害了。
下一步就该陈悦出场了。
“醒醒,先生醒醒,”滕戡喊到李助。
李助听到有人在叫自己,睁开眼看到是梁红玉的侍从,开口问道:“我这是怎么了?”
“不好了,李先生,我家公子突然来到此处,夫人正在外面阻拦,倘若撞见先生这般,可谓有些解释不清啊,”滕戡焦急的说着。
李助闻言,急忙起身,怎奈也不知是喝大了的原因,头还是一阵迷昏,呲牙咧嘴强撑着身子,其实就是迷药太多了。
李助在滕戡的搀扶下,手忙脚乱整了整衣服下了床说道:“我问心无愧怕什么,待我出去解释清楚即可。”
滕戡拦住李助,“先生不可,我家公子本就是疑心太重,你要再出去一说,反而火上浇油,你还是赶紧离开吧。”
“不行,这岂不是作实李某嘛,我必须出去,”李助听完更是想要出去。
“那你出去吧,到时候你可以一走了之,我家夫人恐怕就……,”滕戡不再说了。
李助刚迈出一步,听到滕戡所言又停了下来,“对啊,我是没多大事,可连累了梁姑娘,人家本是好意,我要如此做法,岂不是有违道义,我李助还怎么在江湖上行走。”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呆在屋里也不是办法,”李助问向滕戡。
“离开,只有离开才会平安无事,”滕戡回道。
“我这不是便要出去说明原因而离开吗?”
“我的意思是先生偷偷的离开,这样我家公子进屋也发现不了什么?”
“这,这,我,”李助犹豫不决,只听到外面声音越来越大。
“你让开,我看看你到底有什么在瞒着我,”说完就向屋里走来,梁红玉急忙阻拦。
藤戡说道:“先生还在犹豫什么,到时候想走也走不了了。”
李助看到外面之人眼看就要进屋,急忙问向滕戡“后门在哪里。”
滕戡说道:“这没有后门,先生快从这边跳窗户离开,翻出篱笆直奔后山即可。”
“好吧,也只有这样了,”说完走到窗户口跳了出去,翻出篱笆跑到后山消失不见。
陈悦正好进屋,看到李助早已没有踪影,藤戡用了一个眼神,瞬间明白了。
但是陈悦还是非常谨慎,绕出屋外走到篱笆旁,往后山看去,待会一会便在门口坐下来,
也幸亏陈悦也足够聪慧,李助还真回来过一次,当他跑到后山才发现自己的宝剑忘了拿了,这可如何是好,便回去准备寻找,一看陈悦还没有离开,只能干等,可是等了足足半炷香的时间,也不见陈悦有一丝动静,只能无奈走了,心中祈祷千万不要被发现,也替梁红玉担心起来。
梁红玉看到陈悦还在演戏走到身边说道:“圣上你这是做什么啊,人都走了,还装下去有意义吗?
陈悦也没有解释,只是问道:“过去多长时间了?”
梁红玉看他这副深沉的样子撇嘴道:“一炷香的功夫了。”
听完陈悦站起来伸了伸懒腰,走到后山处捡起几颗石头扔了出去,看了片刻没有动静便回到院中,走进屋里拿出了李助落下的宝剑。
刚开始梁红玉还不是很明白陈悦的意思,当看到宝剑的时候,梁红玉恍然大悟。
“圣上真是想的周到,你是怕他杀个回马枪,撞破我们的计划?”
陈悦点了点头,“凭你跟他这一次接触你认为他呢?”
梁红玉想到李助的谨慎,想想真是后怕啊,李助会百分之一万的来个回马枪,幸好陈悦警觉,不然忙乎半天都白费了。
“你已经做的足够好了,不要一副做错事的样子,”陈悦看梁红玉的表情说道。
梁红玉有些自责,”真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以后自己还要加以完善才是。”
“下面还需要你的帮助,这小插曲就过去了,不要因此而影响了理智,”陈悦说完便招呼大家离开。
梁红玉此时才发现自己并不怎么讨厌了陈悦了,反而更加对陈悦感到了一丝兴趣,殊不知当你对异性感兴趣的时候便会无法自拔,一心想要研究个明白。
许贯中按照计划也已经回到家中,等待着李助回来。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只见李助风尘仆仆的走进来。许贯中偷偷一笑,李助走到石桌旁拿起茶壶狂饮。
“李兄你这是干什么去了,怎么一身灰尘,”许贯中看他这有些狼狈的模样开口问道。
李助放下茶壶,顿了顿说道:“哎呀,别提了,老哥我今天真是倒霉透了。”
许贯中假装一声,“哦,李兄这话怎么讲?贯中有些不懂。”
李助便把梁红玉这一事一一道来。
许贯中听完,担心问道:“李兄可被那陈东撞见?”
“这个没有撞见,只是我的金剑落在那里,希望梁姑娘能够及时看见,亡羊补牢,为时不晚呐。”
“李兄这次就当是个教训吧,看李兄下次还敢不敢贪杯了。”
李助叹道:“也不知是怎滴,平常喝那些也没像今日这般,她那酒如此之烈啊”
许贯中急忙打圆场:“这个自然,她家那酒都是采用山中野果酿造的,并沉淀多年,岂是市面贩卖的寻常之酒。”
“哦,”李助算是明白了。
“许兄,那个梁红玉是何许人也,此女我看不像是寻常之人。”
“她乃是前平寇将军梁世安之女,从小不爱女装爱戎装,颇有巾帼不让须眉之风。”
“原来此女大有来头,真是令我心生敬仰啊!”
许贯中心不在焉的用手轻敲着桌子不知在想什么,突然大门打开了,许贯中露出让人难以察觉的一丝微笑,“终于来了。”
此人真是滕戣,进到院中看到李助说道:“先生,大事不好了。”
李助闻言心头一颤,“怎么了,是不是梁姑娘那里出事了,”李助大概也能猜到。
“正是我家夫人,先生走的匆忙,你的随身宝剑被我家公子发现了,我家公子大发雷霆,两人吵个不休,甚至闹到要休了我家夫人,我俩迫于无奈便向公子把你给供了出来。”
李助听完非常懊悔:“是我连累了你家夫人,我现在过去说清楚,还你家夫人一个清白,”说完就往外走去。
“等一下,”许贯中叫住了李助说道:“李兄你这一去就更加说不清楚了,反而让事情愈演愈烈,犹如火上浇油啊!”
李助焦急说道:“那,那也不能干看着啊,李助怎能心安理得啊,”
“李兄稍安勿躁,你看这么办行吗?由我前去,我跟陈公子也算的上朋友,我出面替你把事情的缘由告诉陈公子,我相信他也不是不明事理之人,”
“这,这能行吗?”李助问道。
“肯定比李兄前去要有效果,再说我不去怎么知道行不行啊。”
“哎,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还请许兄到时候多多帮村,有时间我在找梁姑娘赔个不是吧,”李助也是没有好的办法,只能同意许贯中说的话了。
“那我这就过去,李兄在家等着我的消息吧。”
“麻烦许兄了,李助深感惭愧,”说完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许贯中说道:“李兄客气了,咱俩不必如此。”
许贯中和滕戣两人一起往庄园行去。
李助也是心里没底,坐立不安,期待着许贯中能带回好消息。
话说许贯中来到庄园,“圣上,李助现在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已经失去分寸了,我想这事应当成了。”
“哈哈,”陈悦笑了笑“这一场演得甚是逼真,也是大家的功劳,那么我们就继续演下去,回去以后就看贯中你的了,只要他签字画押,也便由不得他了。”
李助啊李助,这次我看你怎么逃离我的手掌心。
许贯中又折腾回来,李助急忙上前询问,“怎样,是否把事情解决了?”
“嗯,我已经向陈公子说明情况,陈公子听了以后冷静下来也便没有追究。”
李助闻言,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地了,脸上也露出了喜色,“这事多亏许兄,李助记下了,”说完恭敬的拜了一拜。
“哎,李兄快快请起,虽然陈公子不再追究但是也有一个要求,”许贯中话锋一转对李助说道。
李助这才安心听到许贯中的话又担心起来,“怎么,他还有何要求?”
许贯中说道:“也不算是过分的要求,只是要李兄立一张证据,来证明一下。”
“什么?立字状?真是欺人太甚,本来就没有的事,我是看梁姑娘的面子上才答应许兄,如今却要李某这样做,他是何居心,用意何在?”李助不敢相信同时也很愤怒。
“你看你又激动了,我感觉也无伤大雅,”
“你怎么也这样说,”李助追问道。
许贯中劝道:“你且听我一言,李兄行事光明磊落,问心无愧,难道一张字状有何立不得,这样也省的事后再有麻烦,你说对与不对?”
李助听完想了想,“罢了,罢了,既然如此,我便立这字据,也算是给梁姑娘一个交代吧。”
许贯中听了心中大喜,“李兄啊,你可不要怨恨许某啊。”
李助和许贯中又奔到庄园,陈悦也和李助相见,彼此偷偷打量对方,“看着一脸和气,长的也是英俊潇洒,气宇非凡,跟梁红玉也是很般配,可这心胸确是狭窄,不知道梁姑娘怎么看上他了?”
陈悦看李助长的很普通,就是在人群中都不起眼的人,身体偏瘦,也就是眼中蕴藏着什么,让人看不懂。
“哼,今天这事要不是许兄替你开脱,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陈悦生气的说道。
李助是气不打一处来,也是极力忍耐着,“多谢公子大人有大量,李某在这里给你赔不是了。”
“行了,我相信许兄也跟你说了我的要求,怎么样你是否可想好了?”
“陈公子,李兄答应了,还请把字状拿上来吧,”许贯中替李助答道。
“既然如此,我也不再说什么了,”一挥手,藤戡便拿着字状走了上来。
陈悦看了看字状,递给李助道:“还请看仔细了,没有问题的话就在底下签上你的大名,按上手印便可。”
李助不情愿的接了过来,刚要看去,梁红玉突然走出来说道:“李兄,你不要立,咱俩问心无愧,清清白白,为何受他如此之辱。”
陈悦站起来喊道:“放肆,我要是不看你的面子,这事岂能就此算了,如今你却要为他说话,我看他还是心中有鬼。”
李助听了刚要反驳,许贯中紧紧抓住他的衣袖示意不要掺和了,李助压住心中怒火。
梁红玉还在喋喋不休,也被滕戣拽了下去。
李助再也没有心情留在这里,看也懒得看了,直接拿笔签字按手印,一式三份。然后便招呼许贯中离开。
陈悦接过来看了看露出了笑容,两人刚走到门口,被陈悦叫住了。
“怎么,阁下还有什么事,李某话也说了,字也签了,叫住我等作甚,我可是很忙的,”
“嘿嘿,先生不要如此激动,你先看看这字状写的什么?”陈悦笑着说道。
李助想也没想道:“不就是证明李某和你家夫人清白的字状吗?还有什么可看的,”
“哦,是吗”说完递给李助。
李助也感觉他话中有话,接过字状看了上去,李助越看表情越凝重,看到最后更是怒意冲天,尤其是看到自己的名字手印,再也控制不住,一用劲,把字状撕个粉碎,咬牙切齿说道:“你敢阴我?”
原来上面写的是我李助自知理亏,多谢公子不予计较,李助无以为报,甘愿做身后随从,侍奉公子等,大概也就是这个意思。
李助劝自己冷静下来,脑中不断回忆着,越想越是心惊,一切怎么那么顺理成章,又那么的凑巧,把整件事从头到尾串联起来一总结这就是一个圈套,梁红玉,陈公子,滕氏兄弟甚至包括许贯中都是此中角色,目的就是引我上钩,这也太可怕了,对方是什么人,许贯中为何也要帮助他人来陷害自己,李助感觉自己像是一个傻子被别人玩弄于股掌之中。
突然李助放声狂笑说道:“好,真是完美的计划,我李助今天认栽了,但我不服,”说完直接向陈悦打去,陈悦早已不是之前那个陈悦,早就防着李助呢,急忙后撤一步,躲开了攻击,滕氏兄弟见状立刻护在陈悦身前,三人在这窄小的空间打了起来,李助由于没有宝剑在身,只是靠着身法游走,滕氏兄弟也不是等闲之人,任何一人都是五虎级别,李助一时也没有办法奈何二人。
许贯中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现在这个状况,心里对李助感到非常内疚,换做任何人也难以接受。
陈悦看到三人还在打斗,给梁红玉递了一个眼神,梁红玉也是心领神会,趁着空隙来到李助面前说道,“先生,能否听红玉一言,暂且住手。”
“哼,枉李某如此信任于你,你却如此加害我,你还有什么好说的,”虽然李助很是愤怒,但还是停下了手问道。
“红玉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还请红玉细细向你道来,我们绝无歹意,红玉用我的人格保证。”
李助心里还是多少相信梁红玉的,毕竟对自己的那种敬仰可不是装出来的,“那你有话快说吧,我倒要听听你能说出什么东西来?”
梁红玉闻言便把事情的前后向李助说了一遍。
李助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听完的,反正就是目瞪口呆,心中五味杂谈,稍微回过神来,低沉的说道:“我这是何德何能让皇上如此看重,为了李助上演这样一场戏码。”
“你的才能,我是知道的,今日之事属实是无奈之举,还请先生原谅,”说完拜了下去,梁红玉几人也是一起拜说。
李助看着眼前几人,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
尤其是陈悦,作为一国之君,如此礼贤下士,也是看重了李助的才华。
李助心里还是对这件事耿耿于怀,毕竟对自己打击太大了,“我要是说不呢?”
陈悦抬起身来,走到桌子旁拿出字状,李助本以为陈悦拿此字状来要挟自己,这样自己就难办了,传出去的话还怎么在江湖行走,可是出乎李助的意料,陈悦当着李助的面把字状撕了说道:“先生可以随时离开,陈悦绝不阻拦,就当我与先生无缘吧。”
“好,希望你言而有信,那李某就告辞了,”说完转身离去。
梁红玉和许贯中上前想要劝说,被陈悦阻止了,就这样看着李助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