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花和尚鲁智深
这几日陈悦也是在处理梁师成后续工作,毕竟梁师成和王黼也是朝中重臣,梁师成更是有开府仪同三司之权,这牵扯太多人员,陈悦忙的焦头烂额,无奈又把许贯中和裴宣两人抓过来当劳力。
另一方面萧长青也把淮南叛乱平定,梁师成还身兼淮南节度使,听闻梁师成身死企图发动兵变,幸好陈悦早有准备,事后令萧长青前去平叛,如今捷报早已送到宫中。
陈悦想起前几天答应给如妃在开封寻一座庵庙,正好今天无事,便去叫上如妃一同出宫看看。
期间陈悦也向萧媚儿说了那晚在如妃寝宫过夜的事情,萧媚儿本就知书达理,听完以后也是原谅了如妃,甚至也曾去过如妃那里,两人如今已经冰释前嫌,转眼就成了好姐妹,这令陈悦感到很意外,也是对萧媚儿大肆称赞,幸好蔡妍还不知道,不然蔡妍非要疯了不可。
如妃出了皇宫像是挣脱囚笼的小鸟,自打入宫以来,几乎没有再出来过,看着眼前的景象,心情豁然开朗,开心的像个孩童一样,毕竟如妃还是很年轻的。
陈悦也是被如妃这种心境所感染,心里想到:“看来那个深墙大院困住了太多人的思想,一些陈年旧俗是该改一改了。”如妃此时还不知道自己的一番举动彻底改变了诸多人的现状,这是后事咱先暂且不提。
“林教头,”陈悦叫道林冲。虽然林冲早就不是教头了,但是陈悦还是习惯这样称呼林冲,用他的话来说是这样叫着很顺口,很亲切。林冲更是对这样的解释感到欣慰,说明陈悦没拿自己当外人。
“圣上唤林冲有何吩咐,”林冲回道。
”你久居城中,知道哪里有尼姑庵吗?”陈悦问道。
林冲也知道此行的目的,摸着头想了一会儿,“汴河附近有一座唤做宝珠寺的庙宇,具体位置是在大相国寺附近,林冲也没去过,是我那位义妹常去那里祈福,也是听她说起的。”
听林冲这么一说,突然想起林冲的那位义妹,也就是有过萍水相逢的张贞娘,自打那一次再也没有见过,想起她那一笑百媚的容颜令人沉醉不已。
林冲看到陈悦陶醉的表情,不由想到:“怎么一提我那义妹圣上就魂不守舍,难道圣上是得了相思之苦,这可了得,有时间我还是安排义妹同圣上见上一面吧,”林冲还不知道自己就这样把张贞娘卖了。
陈悦要是知道林冲此刻的想法,肯定会给林冲大大的一个赞,老铁双击没毛病六六六啊,真是知我者林冲也。
陈悦回过神来,“那我们过去看看吧。”
不大一会儿,几人便来到了宝珠寺门口,相传宝珠寺是晋国一位大儒所建,是为了供女客休息的场所,男人一句不律不得入内,久而久之,很多受了伤害的女子,落难的女子便住在这里,慢慢的就成了如今的尼姑庵。
只见庙门红漆,两旁两尊石狮,高大威猛。狮旁又有两株柏。虽不高,却瘦劲坚挺。寺庙与松柏总是并存的,互相映衬,互见高古。清晨的阳光已经洒到了朱红的庙门上,庙门敞开着,前往上香祈福的女子络绎不绝。
陈悦吩咐左天成前去诉说缘由,在庙门一旁的小薰女看了看陈悦一行人,便去里面禀报了。
半盏茶的功夫,从里面走出一位上了年纪的尼姑,按照薰女的指引来到陈悦身边。
“贫尼宝珠寺主持青云见过皇上。”
“原来是青云师太,陈悦有礼了,此番我也是便装出行,师太就不要了用官称了,唤我名字即可,”陈悦回礼说道。
青云听了对陈悦印象大好,“那老身就失礼了,斗胆称一声陈公子了。”
“师太随意,不过是个称呼而已,今天陈悦来是有事相说,不知师太是否方便?”
“恰巧老身今日无事,陈公子方可说出来,这里人多眼杂,还请移步咱们去寺里交谈。”
“这个有些不合规矩礼仪吧,”陈悦不想让青云为难。
“陈公子身份尊贵,能来敝寺是敝寺的福缘,这等礼仪还是不虚如此。”
陈悦听完,“那就恕陈悦失礼了,真是有劳师太了。”
陈悦本打算和如妃两人进去,留林冲和左天成在外侯着,怎奈师太也是不拘小节之人,便一同进了寺庙,师太也是怕有居心叵测之人对陈悦不利,也是出于对陈悦安全的考虑。倘若真有意外,那样整个宝珠寺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陈悦几人跟随青云师太来到一座偏堂,陈悦和师太两人坐在上首,茶水糕点自有人呈了上来。
“不知皇上来敝寺有何事情,”青云换了称呼开口问道。
陈悦便把如妃的心愿说了出来,青云听完缓慢说道,“皇上和娘娘能选择敝寺,说明娘娘和敝寺福缘深厚,老身岂能拒之门外,只要娘娘不闲敝寺简陋就行。”
“如烟只是想找一处能够让我心静的场所,其余如烟没有要求。”
“老身明白了,敝寺前院乃是供外人上香参拜,毕竟日常开支也少不了缘(元),不是老身唯利是图,只是现实而已。但后院乃是不对外开放的,这点娘娘可以放心,不会有人打扰到您的。”
“这个青云师太真是语出惊人,没有被所谓的寺庙礼仪规定而束缚住思想,从最初让我等男士进来到如今的缘(元)真是与众不同,这个青云很不一般,”这是陈悦对青云的评价。
“那就行,大哥我想待在这里,还请大哥成全,如妃看向陈悦道。
“嗯,我也觉得这里非常不错,我相信你跟师太会学到一些有意义的东西,朕答应你。”
“青云也不知道陈悦会为何对自己这么看重,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也很欣赏陈悦,难道真是所谓的缘(元)?”青云内心很纳闷。
“既然如此,老身便收下了,老身有些事项要说与娘娘,皇上不便相听,还请皇上移步,老身赔礼了,”青云起身把拂尘放在按上躬身对陈悦说道。
“师太不必如此,本是我等唠扰,陈悦这就出去,”说完便走了出去。
自然有寺中薰女领着陈悦三人参观寺中景色。并不时为三人介绍着,好像导游一样,陈悦有种逛景点的感觉。
寺里自然不缺上香祈福之人,看到陈悦三人都不由有些好奇,胡乱猜测陈悦三人的身份,甚至有开放女子对几人投去暧昧的眼神,有的搔首弄姿摆出诱人的姿势企图引起几人的注意,毕竟能够进入这里且随意走动的岂是寻常人等,不得不说女子的分析能力确实出众。
林冲本就不懂男女一事,弄得大红脸一个,只是低头不敢看去,更让那些女香客得寸进尺;左天成不以为然,甚至横眉冷目看向女香客,吓得很多人都躲开了,只有少部分人喜欢这种粗野狂暴,至于陈悦更是欢迎对象,毕竟相貌身材在那里摆着呢,但是陈悦见惯了美女,对这些姿色一般的根本看不上眼,只当是一群发情的野兽,丝毫不预理会。
“哼,佛门禁地,这般的不顾及礼仪廉耻,还想达成许下的心愿,别说诸佛了,就算是我也不会同意,”小薰女嘟嘟囔囔的说道。
“呀,小薰女还挺可爱,尤其是那两个腮帮子气的鼓了起来,好像小河豚,”看着眼前的小薰女觉得很搞笑的想到。
原来宝珠寺坐北向南,为三进二重院落,飞檐挑角的建筑,中轴线上依次为天王殿,供奉着弥勒菩萨,韦驮菩萨和四大天王。东西两侧紧接钟,鼓二楼。大雄宝殿居前院正中,供奉华严三圣,海岛观音。后院正中为普照楼,上层为藏经阁,其余为修行打坐之地。
基本上陈悦也绕遍了整寺,便回到原来的地方,两人在偏堂也等着陈悦几人。
“不知皇上看了寺中一圈有何感想,”青云问道。
清,幽,静,雅四字便是陈悦的总结。
“看来皇上非常用心,仅用四字就阐述了全部,老身佩服,”青云很认同陈悦。
“陈悦也是随口一说,师太过谦了。”
“皇上你这随口一说便是无数人一辈子也参悟不透,皇上看来已经超出了凡人之境,老身也是望尘莫及。”
“哈哈,”陈悦大笑一声,陈悦回去必当给师太一份大礼,就当我与敝寺的缘(元)。”
“那老身就先行谢过皇上了。”虽然不知陈悦所说的大礼是指什么,但是作为皇帝肯定出手不同凡响。
“今天多有打扰还请师太见谅,无事的话,我等几人便回去了,陈悦再次谢过师太。”
“那老身恭送皇上和娘娘,皇上以后可以常来,敝寺大门永远为皇上敞开,老身还想聆听皇上的悟,要不是皇上公事繁忙,老身是真不想放皇上离去啊!”
青云师太这一席话,除了陈悦所有人听不明白,难道皇上如此高深莫测吗,还是师太徒有虚表?
“哎~,师太何须如此,凡事都讲究缘,不识宝寺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心中,”陈悦偷偷篡改了诗句,无形的又装了一次好叉。
“老身受教了,此番话令老身受益匪浅,茅塞顿开。”
“陈悦不打扰师太静修了,我等便告辞了。”
“天下风云出我辈,一遇风云变化龙,怪哉,怪哉啊,”青云双手合实念道。
陈悦几人离开以后,顺着汴河边行走,看着河边两旁的景色,当走到大相国寺后院附近听到里面传来一阵阵呐喊声,喝彩声,陈悦忍不住停下脚步,不会这么巧吧?突然对里面感起了兴趣。
陈悦几人左寻右找,找到合适之物趴在墙头望里面看去。
只见里面有七八人,围着一个大胖和尚,刚才的声音就是几人发出来的。
大胖和尚挥舞着一杆浑铁禅杖,头尾长有五尺,看这重量起码有六七十斤,可在大胖和尚手中耍的是那般轻松,带着呼呼的响声,赤裸上身,一身雪白健肉,两臂青筋暴起,嘴里发出呼哈之声。
林冲趴在墙头忍不住喝彩道;“好,端的使得一杆好武器。”
大胖和尚听到声音,抬头望去,只见墙头露出三个人头,趴在墙上正看着,此三人正是陈悦,林冲和左天成。只见大胖和尚一仗打起一颗大石头朝三人飞去,嘴里怒喝道“忒 ,哪里来的鼠辈,再次偷看洒家?”
三人急忙蹲下躲避,大石头“砰”的一声打在墙上,直接镶入墙中。
左天成暴脾气涌了上来,拔出随身宝刀跳入院内,冲大和尚嚷道;“你这莽和尚,好厮无理,竟想出手伤人。”
大和尚只是想吓唬一下,并没有真的想要伤人,听到这话也是怒火中烧,“哈哈,洒家做事还轮不到你指手画脚,你要不服,咱俩来过便是,”说完用脚挑出禅杖拿在手中比划道。
左天成哪里再忍,直接挥刀冲了上去,“来的好,”大和尚说完也奔上前去。
两个人在院里开打起来。一众泼皮见状也不敢上前,嘴里给大和尚呐喊助威。
陈悦和林冲以及如妃三人早就走了进来,林冲想要劝阻被陈悦拦了下来,“林教头不急,我观这个大和尚不是等闲之辈,让天成前去会会吧。”
陈悦已经知道此人是谁了,那就是三拳打死镇关西的鲁达,也就是如今的花和尚鲁智深。真是好巧,能在这里碰到,要说鲁智深此人重情义,有一颗侠肝义胆,而且憎恶分明,也是为兄弟两肋插刀的主,三番五次搭救林冲,可以说是水浒里为数不多的真正好汉。
再看两人相斗了三十余合,都是身强力壮之人,没有那些套路,都是硬碰硬的对决,陈悦也对左天成的武艺也有了大概了解,毕竟两人不是同一时代的人。
“你这莽和尚武艺还真不错,是个对手,”左天成趁机说道。
“你也不赖,甚得洒家胃口,接下来洒家就看你扛不扛得住,”说完禅杖向下猛挥过去。真是将遇良才棋逢对手,两人又打了二十回合,陈悦看也差不多了,吩咐林冲上去叫停,两人正打的火热,哪里听林冲的喊话,林冲见状加入找个时机把二人分开。
林大哥,“你这是作甚,我还没有打够呢?”左天成在林冲身后说道。
“是啊,你为什么拦住我俩,洒家还没过瘾呢,好久没这般痛快了,”鲁智深附声说道。
陈悦拍了拍手,上前说道:“大师好武艺,让人佩服,且听在在下两句,你俩这样打下去一时也难以分出胜负,听我一言你俩还是就此收手吧。”
“你是何人,洒家为何要听你的话,”鲁智深问道。
“你敢对……?”
“天成退下,”还没等左天成说完就被陈悦拦住了。
“我是谁并不重要,大师是谁在下可一清二楚,”陈悦笑着说道。
鲁智深看了陈悦一眼,“那你倒是说说洒家是谁?”
嗯…,陈悦假装思索一下,“天下能有这般武艺而且还是和尚,除了那个号称宝光如来的邓元觉还有一位就是唤做花和尚的鲁智深,那个邓元觉远在江南之地,不会来到此地,所以大师便是鲁达鲁智深是也,不知在下说的可对?”说完满脸笑容的看着鲁智深。
在鲁智深听到陈悦说自己名字的时候内心颤了一颤,最后确认自己就是鲁智深,也让鲁智深紧张起来,“毕竟自己犯了命案,只能改头换面,这位是如何知晓的,难道是前来捉拿洒家?再看一眼也不像啊,哪有抓人还带女人的?”鲁智深也是疑惑。
陈悦也看到鲁智深的小动作,”大师,不要紧张,我等不是来坏大师,只是机缘巧合罢了。”
“不错,洒家正是那鲁达鲁智深,你们又是何人呐?”鲁智深算是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师兄真是那鲁达鲁大师?小人林冲见过鲁师兄,久闻其名未曾相识,今日的得以相见,受小弟一拜,”林冲惊讶的说道。
“林冲,莫非是这东京城八十万禁军教头人称豹子头的林冲?”
“正是小弟,”林冲谦虚答道。
啊哈哈……,鲁智深大笑,把禅杖扔向一旁的泼皮手中,张开双臂给林冲一个拥抱,“真是幸会,洒家早就想前去拜会林教头,没成想今日碰到了,洒家真是激动啊,”
“小弟也没想到能够在此遇到师兄,来,师兄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林冲的兄弟,左天成,人称金刀殿帅,”林冲拉着鲁智深说道。
“幸会,幸会,真是不打不相识,兄弟好武艺,洒家佩服。”
“师兄承让了,刚才小弟多有得罪,还请师兄见谅,”左天成也是心胸开阔之人,早就把刚才之事抛在脑后。
“哎,刚才是洒家先动手的,洒家也在这里给兄弟道个歉。”
“教头,这位是……?”
“我也是林教头的朋友,姓陈名东,这里见过鲁大师,这是我家夫人,柳如烟,”陈悦抢先说道。
“哦,刚才兄弟能够猜出洒家的身份,让洒家大吃一惊,想必不是寻常之人,果真呐,都是英雄好汉,洒家今天很是高兴,”鲁智深大大咧咧说道。
“今日难得相聚一起,洒家提个建议,不知几位是否答应洒家?”鲁智深开口问道。
“大师尽管说出来,让我等听听便是,”陈悦回了一句。
“洒家甚是跟各位投缘,心生结拜之意,不知几位意下如何啊?”
“这个…,”陈悦犹豫了一下。
“哼,磨磨唧唧娘们一样,亏洒家这般看重你,林教头怎会交你,”鲁智深呵斥道。
“鲁师兄你误会啦,不是你想的这样,林冲怎敢与陈公子称兄道弟,还是免了吧,”林冲着急说道。
“什么敢不敢,难道此人比你还要厉害,他要打赢洒家的话,洒家就拜他为大哥,”鲁智深叫嚣说道。
“好,一言为定,希望鲁大师不要反悔,”陈悦听完对鲁智深道。
“洒家说一口唾沫一颗钉,怎会反悔,倒是你影响洒家的心情。”
林冲和左天成分别劝说两人,两人知道陈悦的身份,何况根本打不过鲁智深,这可如何是好啊。
柳如烟也拉着陈悦道:“大哥你怎么如此莽撞,还是不要比了,咱们回去吧,”心里替陈悦担心起来。
陈悦看了看柳如烟安慰道:“大哥自有办法,放心吧。”
“天成你也劝劝呐,你可是知道他的厉害啊,”柳如烟喊到左天成。
左天成也让陈悦不要和鲁智深比试。
“你这个小白脸,你敢不敢与我教练……。”
“师兄不要说啦,”林冲劝道。
“你们都让开,连我的话也不听吗?”陈悦对三人说道:“放心吧我自有分寸,”三人被陈悦劝到一旁。
“鲁大师,可否让在下立个规矩,”陈悦说道。
“叽叽歪歪的,比试一场还这么费劲,你说吧什么规矩,洒家都依你,”不耐烦的说道。
陈悦微微一笑没有在意鲁智深的话,“就是咱俩比试摔跤,毕竟刀剑无言,不要因此伤了和气,大师看怎么样,”陈悦说道。
鲁智深听完想了想也是这个道理,“毕竟相识一场,虽然看陈悦不顺眼,但也要顾及林冲的面子,可这副小身板跟我比摔跤,难道此人真有独到之处,看来我得小心应对,真不应该夸下海口啊,”此时鲁智深有些后悔。
鲁智深看似莽撞,实则不然,乃是粗中有细之人,不然也不会活到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