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下乡

    下午，大人们开始搓麻将打牌。

    穆婷带着小朋友们出去玩，买东西吃。

    晚上，伴着电视里春晚的声音，大家一起在客厅吃火锅。

    红油在锅里咕噜咕噜冒泡，裹着香味的蒸汽飘满整间屋子。

    大家唠起家常，你一句我一句，你一筷子我一筷子，热火朝天。

    吃完饭了，客人们陆陆续续地走。

    最后一个客人走后，穆婷爸爸送客人去了，穆婷妈妈开始收拾桌子。

    穆婷则负责大打扫，除旧迎新。

    干完活儿的穆婷瘫坐在沙发上，望着一尘不染的玻璃，再看看脚下亮得反光的地板。

    甚是满意，成就感满满。

    第二天，正月初一。

    一大早，穆婷妈妈就煮好了汤圆，糯叽叽的，黑芝麻馅在嘴里爆开，满口留香。

    吃完饭，一家三口就下乡去了。

    外公外婆一个人住在乡下，守着这一亩三分地，不愿意去城镇里住。

    穆婷他们一到院子里，外婆就高兴地迎出来，带去客厅里坐。

    又是开电视，又是拿小太阳出来，然后不停地往外拿东西，端水，拿水果，拿糖。

    弄好了这里，自己又去鸡圈里逮一只大肥鸡。

    穆婷爸爸出去去帮忙杀鸡，穆婷妈妈在厨房洗菜切肉。

    没有事情让穆婷干，于是穆婷就自己出去野了。

    山坡田野树林，大自然充满了惊喜。

    穆婷漫无目的地走，经过一个又一个田坎，爬坡上坎，来到了一个小山坡。

    这个山坡是穆婷还在读小学的时候，外婆家旁边这户人家里的姐姐带她来的。

    以前每次下乡，她们两个都是到处跑。

    可惜这户人家好几年前就搬去城里了，自此也再没联系。

    这个小山坡爬上的视野特别好，可以看见附近的矮山，也能远观远处的高山。

    往来时的方向看，往下是一大片田野。

    相反方向，后面坡度比较陡。

    一节一节的梯田往下，最低处有一条小河沟，河沟两旁长了一排竹子，把小河沟包裹地很严密，不仔细看都不知道那里有一条小河。

    但是，若静静地坐在小山坡上，就能听到风吹过竹林时，竹叶的沙沙声，还有小河沟里的潺潺水声。

    穆婷坐了一会儿，看时间不早了，起身拍拍屁股，蹑手蹑脚地下山。

    回到外婆家，已经是炊烟寥寥，饭香溢出到院子里了。

    外公蹲在门外台阶上洗手。

    看样子是干完活儿才回来。

    脚下的绿色胶鞋也全是泥，满是泥点的裤子，挽起的裤脚露出了红色的秋裤，脖子上系着毛巾，地上放着他的军绿色帽子。

    “外公，你回来了？”

    “诶，穆婷来啦，去哪里玩儿了？”

    “随便走走。”

    “赶紧回屋吧，你外婆把饭做好了。”

    说着起身拿毛巾擦擦手，领着穆婷回屋。

    “还没摆饭勒？”

    “就快好了，还有白菜没炒了。”

    外公听了又转身喊穆婷坐下看电视，然后回自己屋子去拿东西。

    一会儿，拿着个红包出来塞进穆婷手里。

    常年干活儿的手格外地粗糙，已经完全失去光滑，碰到穆婷的手背，都能感觉到扎皮肤。

    泥土与手融为一体，深深地嵌进了指缝和干裂的皮肤中，无论如何搓洗都洗不掉。

    一只手上有三处用布条包着，也因为泥土变成灰黑色，边边上的线头足以证明它被摩擦和水洗过多少次。

    穆婷捏着红包。

    “外公，我这么大了，不用压岁钱啦。”

    “哎呀，好大了嘛！你揣到，给你自个儿拿去买东西吃吼！不要等你爸爸妈妈看到了。”

    穆婷不想辜负爷爷一片心意。

    笑着收下红包。

    “谢谢外公咯！”

    “诶呦不用谢，穆婷在学校里头要好好学习哦，以后要出人头地的。”

    穆婷点点头。

    吃完中饭，三人便收拾收拾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