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散了散了
“你说的都是真的?”
“禀司大人,那个人确实是筑基巅峰的实力破开大网的。”
那黑色大殿中央端正坐着的正是执法队队长,司天命。
“这网虽不是什么厉害法宝,但只要被抓住,就是金丹也要被困一时半会。”司天命坐在黑色的铁座上,一手托着下巴,一手敲打着座椅。
“大人,而且那个人好像没有在天师阁登记,以小人的记忆看完了所有资料也查无此人。”
敲打声停止了,司天命剑目微张。
“有趣,竟不借助天师阁的资源修炼到筑基巅峰。这几天都给我注意了,若是发现他的踪迹立马汇报。”
“是,大人。”
……
洛阳城,何家。
“你叫我说你什么好?何天宇才十岁他说出去就出去?现在还没回来,也没什么音信。你是做姐姐的,合起伙和你弟弟一起骗我是吧?”一向平静的何必也不由得有些火大。
毕竟何天宇当初说是去长安,何若黎是打了包票的。
跪在何必面前的正是洛城三凤之一的武美人——何若黎。
就是平时胆大如她,现在也不敢有半句反抗。她知道自己当时候鬼使神差的信了弟弟的话,帮他去长安作证。
但是怎么想都不可能啊,一个十岁小孩权势还没自己大,怎么帮自己取消婚约?大半年没了音信,要是出了什么意外自己真的是要后悔死。
想到这,何若黎也有些泣不成声。
一旁的何夫人见状赶紧劝说,“老爷还是不要担心,那小子从小就精明稳重。虽然他才十岁,但他身上带了不少钱在外面应该没问题。这几天马上就是若黎大婚了,老爷您也消消气。”
何夫人开口后,何必本来严肃的脸色缓和了些,不过想到大婚又一幅愁容。
“王爷府都是什么东西,若不是他势大,能叫我们家若黎做妾?马上就要大婚了,突然冒出个三格格。我们这次何家的脸都丢完了,本来说好是正妻又临时推辞,这都什么意思!。”
人尽皆知,皇室上下分为三派。
正统皇帝,老皇帝和燕皇后一派。
属于皇室支脉和封爵大官,王爷与亲王一派。
以及天师阁,修仙者一派。
三派中,王爷与亲王势力最大隐隐有取代皇室之感,但两个人之间却各怀鬼胎。想要真正的联手难度不小,不过这次三格格与小王爷的联婚可以说明这两股力量都有意继续联合。
都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皇室便是如此。御林军数量也算不少,加上邢修齐老将军仍然健在对其他两方势力的威胁更是不小。
最后便是天师阁了,虽然是隶属于皇室也是由最开始的皇家建立,但世代沿袭下来皇室对其的约束力是越来越小。犹如封分制一般,在皇室没有绝对得实力控制天师阁同样是会生出异心。现在看似与皇室属于上下级,但从修炼者法律的颁布不通过皇权干涉就能看出天师阁一颗想独立的心。
何家与皇室一向交好,毕竟何禁是皇上身边之人就是站队也是支持正统的皇帝才更名正言顺。
如今何家姑娘嫁到王爷府,还做小的。就明摆着皇室孱弱,自己选择与王爷亲王联手。
关键是皇上连个屁都不敢放?那几个太子也都是些阿斗,烂泥扶不上墙。几年前京城何家被屠,自己这一脉虽与他们没什么干系,但也搞的人心惶惶。
当时皇室铁腕手段,压的王爷与亲王那是被迫联手抗压,怎么现在忍气吞声成这个样子?
何必越想越烦,一向严肃冷静的他也不顾不上形象,在院子里踱来踱去。
此刻传来一阵敲门声,“李王爷特使到!”
何必赶紧收起难看的脸色,勉强笑着迎了上去。
“王爷是有什么事吗?婚庆请帖我们已经发好了。”
那特使丝毫没有一点客气的样子,直接进屋找了处地方坐下,拍了拍手后面跟进来两个人。
特使清了清嗓子,道:“自古女子无才便是德,进了王府好好的服侍小王爷就行了。这里有一瓶归元散,可以散去少夫人一身功力,在大婚之前让她服下吧。”
没等何必开口,何若黎又扑通一声跪在地下。
连其如葱的般的手指都在不断颤抖,极美的脸庞透露出点点惨白,嘴唇张了张说道:“这……这是王爷的意思?”
特使根本不在意何若黎的状态,漫不经心的催促道:“夫人尽快服下吧,也好叫小的回去交差。”
何必脸色不好,但也上来打个圆场。
“特使放心,既然是王爷的意思我们一定会照办。您要是忙便可离去,交代的事我们会处理。”
特使一招手,起身留下句“希望你们不要辜负了王爷好意。”便匆匆离去。
何夫人想去扶起何若黎,但她发现这妮子怎么都扶不起来。
“别管她,若是她真的带着这身功力到了小王爷身边那才奇了怪了。”何必对着何夫人摆摆手。
“你知道若黎她最喜习武之事吗?夏练三伏冬练三九,她走到今天为娘的看着,不容易啊。”何夫人越说越激动,胸口不禁浮动起来,看着何若黎满眼心疼。
随后是死一般的寂寞,何必不再说话。他死死盯着那瓶归元散,拳头紧捏。
“爹娘,若黎谢谢你们养育之恩。”
何若黎说完又深深喘一口气,强压住抽噎继续道:“若是能保的一家子平安,待到弟弟归来,我放弃这修行之道又如何?”
说完起身一把夺起那瓶归元散,一口服下。
何夫人来不及阻挡,眼里泪花闪过,急的吼道:“若黎!别,一定有办法。”
当药瓶几乎空掉的时候,何必终是吭了一声,一下子瘫倒在椅子上。
“若黎啊,是我们对不起你。”
更对不起那位老友!怪我让你去那洛湖,惹上这样的麻烦。
不断有点点灵气从何若黎身上流出,发出红色的微光。
散功的过程是十分痛苦的,如抽筋剥皮,将那些已经与自身融为一体的灵气分离出来。洗髓伐骨之疼让何若黎阵阵冷汗,嘤的一声,终是散去了一身不易的功力。
晚上,何必看着寂静的院子那棵大槐树不断的落叶,心也如这般。这树是若黎小时候栽的,如今十几栽也长成一棵大树。
没想到今天一切都散了,连同这个家好像也要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