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长安
三天,日夜兼程下不出何天宇所料眼前那几乎没有边界的楼阁与街道便是集大唐之盛的长安。
上一次来这,还是他上一世来考举的时候。那时皇帝下令,彻查何子墨一家。他虽考得状元,但伴君如伴虎,皇上只要一句话便是要了他的命,要了他全家的命。
他不服,怒骂那些奸臣宦官。
他的记忆中几乎没有父母的印象,他们死的太早了。那个夜晚,仆人连夜带着何子墨逃出京城。
那时他也只知道父母是要谋反,所以皇帝要杀了他们。三个庭院,十六房人死于非命,连完整的尸首都没有。
隶属皇帝的内卫下手狠辣,没有所谓死刑的执行时间,有的是如刺客般的执行能力。除掉皇上要除掉的,今朝下令夕时见命。
那个少年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仆人告诉他活下去,离京城官场越远越好。
老仆人老死后,少年也正十八。饱读诗书,知晓事理后他明白所谓父母之死,所谓谋反之罪何有?
家里没有一个兵器,连护院的伙计只有八个人还都是拿的棍子。剩下何家妇女老少更不用说,谋反实在是太牵强了,难道指望五六十个平民去对付十万禁军?
那年朝廷震动,状元还没面见皇帝就遇刺,若不是余景留下保命手段他恐怕也难逃离京城。
但何子墨的名号已经响遍京城,其卷上一篇醒世文书广为流传。上面以自己的见解从百姓、官员乃至当政者讲诉如何从民、执政、统天下,当中方法独到借鉴古今贤文虽笼统但也为大唐再创盛治提供一条思路。
很多有志之士力挺此书,一时间在各文坛引发共鸣。以至于后面鉴君上书事件发生,内卫集体出动肃清众多学士。不过仅靠皇帝一家也无法这么短时间平清此事,若上书成功背后触碰到的利益可不仅仅是皇权,无数阴影下的力量推波助澜。
最后徐太师出面求情才将此荒唐的焚书坑儒般的惨案结束,强压之下众多文人更不敢出声,枪打出头鸟何子墨身为这篇文书的作者也成了众矢之的。
皇室严格掌控修炼功法,即使灵根条件苛刻但想要得到一部功法才是最困难的。天师阁的建立注定了宫廷对修仙方面的垄断,汇集天下人才利己者所用非己者不留,这也导致了盛唐修仙之路的没落。
有太多天赋不错之人却没有机会修炼,终其一生沦为凡人。天师阁直属皇家,修炼者严格登记确保不会有反叛之心,修炼资源大多数是官家销售,这一点还是给出了很大宽限。
今日再踏长安,恍惚如梦。
就算是盛唐没落,但其都城的繁华仍令人惊叹。有数不尽的商贩,道不完的楼阁,每一面城墙下都有一个巨大得城门。四通八的红砖大道,隐天蔽日的垂柳,错落有致的宫殿组成了一幅绝盛之景。
人潮涌动,无数商贩在宽大的石砖路旁席地而坐,摆上各式的商品叫卖。何天宇也随人群慢慢挤入主干道,至于怎么进来的嘛……谢谢你把总韩树老哥。
上次来的时候匆匆忙忙,现在闲下来若是能逛逛多是件美事!
突然何天宇感觉被谁从背后拉了一下,回头却没看见人,摸摸空荡荡的腰间一瞬间就明白了,现在街上人多正是小偷作案的好时机。
刁尼玛德,连我都敢偷?
堂堂筑基巅峰走在街上叫人把钱袋摸了说出去叫人笑话!
神识外放,探出数百米开外。
后面大道左拐一个小巷子里,一个精瘦的男人躲在棕色大缸后正拿着钱袋数钱。
“十两白银!这小子看着一股穷酸样包包里居然有这么多钱了,这下一年都不愁吃喝。”说着那男人脸色的贪婪之色越发浓重。
何天宇听到这心里不由得火大,穷酸样?我一个大少爷被你这么觉得,偷钱就算了还嫌弃我的样子。
虽然这几天连夜赶路,风尘仆仆。但也不至于吧?
人群中几个躲闪,何天宇就拐进了那个小巷。
过去了那男人正收拾钱袋准备去逍遥逍遥,今天我要把怡春院那个几个平时只敢看看的小丫头……嘿嘿。
一声怒喊打破了男人的幻想,“站住!把钱还来,饶你一命!”
让何天宇没想到的事,那男人直接没有理他撒腿就跑,一连撞翻了好几家挂在那晒的干萝卜。
“跑?”何天宇说完身形游鱼般在巷子里穿行起来,绕过无数障碍一点没碰到,甚是优雅。
优雅永不过时!
几个来回下来,那男人跑的气喘吁吁,身上还被那些堆在巷子里的杂物刮了不少口子。
反观何天宇不紧不慢,一直跟在男人身后。不是他不想追这男人,而是他单纯的想试试把一个男人逼到极限会怎样?
“真她妈是个狗皮膏药!”那男人见甩不掉何天宇怒骂一声。
本来何天宇还是想陪他玩玩,一这话清清楚楚传到了何天宇耳朵中。
等男子再一回头,就看见一只手放在他的肩膀上。
精瘦男子顿时一个趔趄,反身倒在地上。
他脸色慌张,眼神里的惊讶很快变成了害怕。
跪在地上把钱袋捧起,连连磕头。
“仙大人!仙大人!我错了,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您如此朴素穿着想必定是与民为乐。我……我是瞎了眼才敢偷您的东西,求求您了,别杀我!别杀我!”
这男子前后态度转变的也太快了吧?
何天宇收起钱袋,默默收进空间戒指。之前要不是进城报韩树名字还不行,又给了点钱这钱袋我也不会顺手挂在腰间。
见钱袋没入何天宇手里瞬间消失不见,那男子的眼神又变了变,其敬佩之情与害怕之情交加。
他知道,眼前这个仙大人比他以前见过的仙大人都要厉害,光是让钱袋瞬间消失这一点我断定其他人做不到,这次他是要栽了。
何天宇笑笑,仿佛看穿了男人的心思,漫不经心的说:“小手段罢了,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