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安全的地方
月见山以为自己死定了。毕竟她可是被真人那个家伙直接扔出去喂咒灵了!
但是被咒灵吞下去之后, 她又微妙的发现自己没有死;硬要说的话,好像被扔进了某个奇怪的黑色空间里。虽然什么也看不见,但是能感觉到自己坐着的地方是软绵绵的。
嘶……不会是在咒灵的胃里面吧?
联想到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性,月见山情不自禁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爬起来时发现自己还紧紧抱着自己的包, 庆幸之余, 她打开包在黑暗中摸索到了自己的手机。
但是摁亮手机后, 月见山并没有看见什么东西:周围仍旧是一片黑暗, 被手机光芒所照亮的,只有月见山自己而已。她顿时有些沮丧——这种情况下虽然没有死, 但好像也和死没有什么区别?
正当月见山沮丧的想着接下来该怎么办时,她头顶突然洒下了大把的光亮;那些光亮洒落到月见山身上时,她被突如其来的光线刺激到流下眼泪。
光亮越来越多, 周围的景色也渐渐明朗起来。直到这时候月见山才意识到自己是被那只咒灵‘吐’出来了。
但让月见山感觉奇怪的是——她好像回到十年前了?!
房间是她熟悉的卧室,床头柜上七零八落的化妆品和护肤品, 枕头底下压着的时尚杂志, 衣架横杆上重重叠叠的包包和零碎的饰品……
连书柜里那些书包夹着的金属书签,都和月见山记忆里的所差无几。
唯一的区别就是没有开窗户,窗帘也紧紧的拉着。屋内所有的光线都来自于头顶的白炽灯。
难道是人死了之后触发了什么保护机制,被自动送回十年前了吗?
月见山心里生出淡淡的疑惑。她扶着床沿站起身,将紧闭的窗帘拉开——本以为可以看见熟悉的夜景, 没想到映入眼帘的却是窗户上密密麻麻的眼睛!
惨白的眼球贴在窗户上, 隔着一层冰冷的玻璃。随着月见山拉开窗帘的动作,所有眼球调转方向, 黑色眼珠齐刷刷的望向月见山!
月见山吓得尖叫出声, 后退几步跌坐在地。她胡乱抹掉自己吓出来的眼泪, 想要逃出这个房间——这个房间明显已经不能再呆了。
虽然还搞不明白眼前发生的一切, 但自我保护的本能已经让月见山感觉这个地方危险!
她打开卧室的大门准备逃出去, 但是开门后月见山却愣了一下:屋外并不是她熟悉的小厅,而是老房子特有的和式走道。
地板都是木质的,月见山的房间正处于走道尽头。
她吸了吸鼻子,强迫自己不要害怕到摔倒:房间里不安全,不如试试能不能跑出去。
鼓足勇气跑出屋子,月见山顺着走道一路狂奔,心脏跳动频率快得月见山都觉得自己要马上猝死了。
但这一路意外的安全,她跑过了那条看起来就很长的走廊,接下来只要转过拐弯……这是什么东西?!
拐弯处横着一把无比锋利的东西,月见山险之又险的猛刹住车,瞪大眼看着自己眼前不像刀也不像剑的玩意儿:这是什么东西?
好像是故意要吓唬月见山似的,在她疑惑的同时,一缕黑色长长的发丝,从头顶天花板垂下,柔软的缠着锋刃。
月见山艰难的咽了下口水,耳边全都是心脏鼓膜疯狂工作的声音。她小心翼翼的后退,力图在不惊动眼前生物的情况下退出它的视线。
她刚后退两步,脖颈上一阵凉意。月见山打了个寒战,慢吞吞的转过头,不知何时,另外一把锋锐已经横在了她的身后。只要月见山再后退一步,就会立刻被这玩意儿斩成两半!
月见山站在原地,完全不敢动。她的脑子高速运转,猜测着眼下能得救的办法——指望自己和咒灵对抗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不过就算是被咒灵吞了下去,这个空间对于咒灵的肚子来说是不是也过于宽大了一些?
正在月见山迟疑的时候,忽然腰上一紧;她被揽着腰往后拖进一个怀抱,面前挡住去路的巨大刀刃也消失不见。
只有从天花板不断垂下来的头发,卷曲着盘旋在地上,最后逐渐变成不可名状的怪物。或者说……咒灵?
月见山茫然的抬起头,还没来得及看清楚什么,眼前视线就被宽厚的袈裟布料遮住;袈裟上面有淡淡的熏香味道,和寺庙里常点的香差不多。
视线被阻拦,横在腰间的手臂力量很大,月见山根本挣脱不开。她有点茫然,紧接着耳边听见细微的,某种东西被破开的声音。
紧接着,挡住视线的袈裟移开了。她十年后的男朋友头发留得更长,只扎了半丸子头,垂首对月见山微笑:“没吓到你吧?”
“本来只是想把咒灵放在走廊保护你的,没想到你会自己跑出来,结果被咒灵当成敌人了。”
夏油杰的声音变得比月见山记忆里更加醇厚,已经完完全全是男人的声音了。明明他说话时很温柔的,但是听着夏油杰说话,不知为何,月见山却觉得有些害怕。
前面原本站着咒灵的地方已经没有咒灵了,只剩下一滩暗紫色的血——不止地面上有,墙壁上也四处溅着。
月见山打了个寒战:“那个咒灵……”
夏油杰略微俯身,单臂轻松的把她抱起来。月见山还有点不知所措,下意识搂住了他的脖颈——因为被抱起来拔高了视线,所以两人才得以对视。
他面前是十九岁的月见山,脸蛋上还带着明显的天真稚气。眼圈和鼻尖,脸颊,都泛着红——两颗深棕色的眸子也泪眼朦胧,好像浸着水一样。
真可怜,一路上肯定吓坏了。
抬手擦干净她脸上的眼泪,夏油杰弯起眼眸,笑得和蔼可亲:“它吓到你了,所以我把它处理掉,免得下次伤到你。”
月见山有点傻了。她自认为小心翼翼的瞥了眼地上血迹:等等!为什么男朋友的发言听起来就不像个正面人物……不对,这个时间线杰应该已经变成诅咒师了。
但是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不是被真人喂咒灵了吗?
等到被夏油杰放回床上,月见山才回过神来。她悄悄打量夏油杰的神色——光看表面,夏油杰好像对她的态度并没有什么变化。
所以……应该可以问吧?
“杰,我为什么会在这里?真人呢?”
夏油杰正半蹲着帮她穿鞋,闻言抬起头,露出温和的笑容:“你是说那个人形诅咒吗?我吸收掉了。吞下你的咒灵是我驯服的咒灵之一,不是真的把你吃掉,只是将你暂时保护起来而已。”
月见山理了一下,居然觉得夏油杰这个逻辑没有问题。毕竟夏油杰从来没有让月见山接触过任何咒术界相关的事情,每周目月见山又都死得很早。她对咒灵等级根本没有任何概念,不知道真人那种可以交流的人形咒灵有多么稀有,只知道夏油杰很厉害就对了。
她迷迷糊糊的点了下头:“哦,哦……这样啊——”
说话的时候,月见山始终有一种奇怪的违和感。
夏油杰还在帮她穿鞋,也不知道是这个鞋子的系带很难扣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月见山感觉夏油杰的手心已经贴着她脚踝转了好几圈,还没有把鞋穿好。
“那个,鞋子很难穿吗?”
月见山忍不住小声开口:“要是很难弄的话就不扣了,或者也有拖鞋吧?”
夏油杰松开了她的脚腕:“不用,我量好了。”
月见山:“……量什么?”
夏油杰没有回答,而是笑眯眯的转移了话题。他轻轻托着一只鞋子:“很好看,很配你的裙子。”
月见山低头看了一眼,深棕色的粗跟皮鞋——款式比较少女,总之不是她平时的风格,但是约会的时候大概会考虑。
说到裙子……这种鞋不管怎么看都和自己身上破破烂烂的校服裙不搭好吗?
月见山身上的校服还是她从十年前穿过来的那一身,经历了爬墙打不良,电车站追小偷,又被真人追的坎坷经历后,已经蹭得到处都脏兮兮的了。
夏油杰站起身,摸了摸月见山的发顶:“浴室里有烧好的热水,你可以去泡个澡放松一下。别担心,已经没事了。”
‘别担心,已经没事了’——是夏油杰经常对月见山说的话。如果不是因为二十多岁的夏油杰模样已经改变了许多,月见山几乎都要错觉自己没有被扔到十年后了。
明明……明明夏油杰看起来没有一点地方改变了。
她下意识抓住夏油杰衣角,鼓起勇气:“杰,有人告诉我,你现在不是咒术师,是诅咒师了,真的吗?”
夏油杰脸上笑容不变。他轻放在月见山发顶的手缓缓下移,扶着她的后脑勺:“先去洗澡,洗完我再和你解释。”
男人粗粝的手指穿过发丝,摩挲着娇嫩的头皮。月见山被摸得后背直冒鸡皮疙瘩,本能的觉得夏油杰此刻相当危险。她犹豫了一会,决定先放弃这个话题。
先去洗澡,正好她现在也很累了,泡个澡放松一下也挺好。
浴室里果然如同夏油杰所说的那样,已经放好了热水。月见山脱了衣服泡进去,微烫的热水漫过肌肤,她舒服的叹了口气——这绝对是她来到十年后过得最舒服的一瞬间,没有之一!
门外。
夏油杰坐在月见山坐过的位置,垂眸看着自己手掌心。他的手掌微微合拢,圈出一个不太准确的形状:大概就这么大吧……比想象中的还要纤细很多。
果然是因为太久没见,所以才会不确定尺寸。
链子的话试试更柔软的金属。不能用铁的,她的皮肤和人一样娇气,肯定会磨破出血。不太坚固也无妨,反正春的力气不大,就算是柔软的金属也没办法徒手扯断。
低头用双手捂住脸,夏油杰忽然低声笑了起来。
第九次。
他亲眼见证了月见山的九次死亡。有时候是被咒灵杀死,也有时候是他亲手结束——夏油杰不知道这个轮回还会维持多久。很多时候他都在怀疑:春真的爱自己吗?
她是在救自己,还是单纯的恨自己?恨自己放过了村子里的人,恨自己在烟火晚会上没有及时救下她。
如果是因为爱的话,她又凭什么认为——自己能接受没有月见山的未来?
放在袈裟里的手机响了起来。夏油杰温吞的拿出手机
【与白兰 的对话】
白兰:您的初恋快递已经送到~
白兰:(电车图片.jpg)
白兰:会有很多人试图杀死春酱的哟~为了结束漫长的轮回。
夏油杰:轮回永远不会结束。
白兰:真巧,我也是这么想的。
白兰:笑脸.jpg
夏油杰的目光停留在白兰发来的那个笑脸上面。他忽然勾起唇角,自言自语:“我不会再给她机会死在我眼前了。”
即使把世界拖入轮回的地狱,夏油杰也不在乎。他的理智早就在之前的轮回里被耗尽,无论是大义还是正论都无法拯救一个无罪的少女。
那该怎么办呢?
那就由他来拯救吧。
泡完澡爬起来的瞬间,月见山有点头晕。热气熏着太舒服了,她差点在浴缸里睡着。
拿下浴巾擦干净身体,月见山抬手正要拿衣服时,突然一愣:衣服?
等等,浴室里为什么没有换洗的衣服?
她低头看了眼脏衣篓,脱下来的校服绝对没办法再穿了,脏不说,而且已经被水汽浸湿,变得黏糊糊的了。
月见山把浴室门打开一条缝,探出脑袋:“杰。”
坐在床边的夏油杰立刻抬头:“嗯?”
“换洗的衣服,浴室里没有。”
月见山裹着浴巾,湿漉漉的栗色长卷发披散下来,水珠滴答滴答滚落脖颈与锁骨。她扒着门框,满眼无辜的看着夏油杰。夏油杰稍微侧过头,露出一点苦恼的表情:“没有准备春的衣服哦。”
“只有我的袈裟,可以吗?”
月见山:“……也行吧。”
为什么是袈裟这么奇怪啊!就不能换成普通一点的衬衫吗?你绝对有衬衫吧!
心里的吐槽都快连成一片弹幕了,但是月见山没好意思说出来。因为她觉得袈裟虽然很奇怪但至少能穿,衬衫的话就太涩了。
所以说明明连房间都和自己以前住的一模一样,为什么会没有准备衣服啊?!
夏油杰给月见山拿了一套袈裟,和他身上的一样。
月见山才不打算全部穿上。她根本不会穿这玩意儿,所以只挑了件最长的披上,就出了浴室:“杰,吹风机,我要吹一下头发……”
夏油杰已经手上拿着一个吹风机了。他坐在床沿,向月见山勾了勾手指:“过来,我帮你吹。”
月见山觉得有些奇怪——但以前夏油杰也经常帮她吹头发……好像又很正常?
拎起过长的衣摆,月见山走到床沿蹲下,用手拢了拢头发;夏油杰的衣服对于她来说,实在是太大了。
以至于月见山只是抬手,袖子就直接滑落到臂弯。
她理了理袖子,小声:“太大了啊,没有小一点的衣服吗?明天可不可以出去买衣服啊?”
月见山的声音很快被淹没在吹风机的声音里。她的头发长,要吹干需要较长的时间;夏油杰的手法又格外的好,好到让月见山怀疑他这十年是不是去学了盲人按摩。
吹着吹着,月见山在稳定的吹风机嗡鸣声里睡着了。
少女的脑袋开始一点一点的往下低,不一会儿就歪到他腿上。夏油杰慢慢降低了风速,等到月见山头发差不多吹干时,他才关掉吹风机。
月见山还在睡,并没有因为吹风机的声音停下就惊醒。夏油杰抬手拨开她脸侧的头发,少女甜美的睡颜恬静可爱,或许是因为身边有熟悉的人,她睡得格外安心。
他用手指轻轻触及少女舒展的眉头,然后是长而上翘的眼睫,有些圆钝但很可爱的鼻尖,饱满的唇瓣。
这张脸对于夏油杰来说,既熟悉又陌生——她离开夏油杰确实太久了。久到夏油杰在错乱的时间里想要回忆起她时,甚至对于老照片的记忆更甚于本人。
人类的记忆确实比不上机器。
但是夏油杰没有机会再留下更多与月见山相关的照片了。因为她永远的停留在十九岁,停留在夏油杰戛然而止的青春里。
暗紫色眼眸里掠过浓稠的占有欲,过于强烈的感情几乎要化成咒力从某位教主身上散出来了。
夏油杰捻起一缕柔软的栗色卷发,低头亲吻。他喜欢这样毫无防备的睡颜,喜欢听到她近在咫尺的绵长呼吸声。
继续睡吧,一直睡到所有的事情结束。
外面太危险了,漂亮的花,安静的在笼子里沉睡吧。
月见山睡醒了。
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安稳的睡饱了,所以醒来后还有点不想离开床铺,习惯性的抱着被子眷恋的蹭了蹭枕头——这世界上哪里有比床更舒服的地方呢。
脚腕上有点沉……好像有什么东西缠在上面了。
还没能彻底睡醒,月见山还有些迷糊。她弓起腰摸了摸自己的脚腕,摸到一串锁链似的东西……等等!这就是锁链吧?
所剩无几的瞌睡瞬间被吓飞,月见山猛然从床上坐起来,掀开被子:她还穿着夏油杰的袈裟,衣摆很长,需要往上拎起一大截才能看见脚踝。
而她皙白的脚脖子上,赫然缠着一圈锁链!
虽然是金色的,而且很轻……但问题不是这个阿喂!这是锁链吧?是锁链!
月见山和自己脚腕上的锁链大眼瞪小眼——纠正一下,因为锁链没有眼睛,所以应该是月见山单方面在盯着锁链:这东西是什么时候捆到自己脚腕上的?
谁捆的?
夏油杰吗?
锁链一端锁着月见山的脚踝,另外一端则缠绕在床脚。长度看起来倒是不算短,但月见山简单目测了一下,套着这玩意儿她连房间门都走不出去!
不是,自己睡觉的时候错过什么剧情了吗?
不应该啊!
咔哒——
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月见山略带惊恐的抬头看向门口,只见夏油杰端着早餐走了进来。
他非常开朗的向月见山招了招手,把稀饭和牛奶放到床头桌上:“给你拿了早饭,快起来刷牙吃饭吧。”
月见山晃了晃小腿,那条链子跟着哗啦啦的响。夏油杰侧目垂首看她,那张俊美的脸上带着真情实感的疑惑:“怎么了?还想再睡会儿吗?”
他的表情太自然了,自然到让月见山怀疑锁链是不是什么咒灵搞出来的幻觉,只有她一个人能看见。
犹豫了几秒,月见山假装看不见锁链,先去浴室洗漱。
洗漱完出来的时候,她赤着脚用力踩了踩锁链,脚底立刻被咯得生疼。抱着自己的小腿愣了好几秒,月见山终于反应过来:“不是,杰,你看不见吗?眼睛被诅咒瞎了吗?”
她特意走到夏油杰面前,摇摇晃晃的单腿站着踢了踢自己右脚:“锁链!我脚上有锁……嗳?”
不等她把话说完,夏油杰已经两手掐着她的腰将她提到椅子上坐好:“先吃饭吧,知道你不喜欢牛奶的味道,所以给你多放了糖。”
把牛奶瓶子往月见山面前推了推,夏油杰笑眯眯的示意月见山吃饭,完全避开了她刚刚问的问题。
月见山不挑食,基本上没有忌口的食物。但唯独牛奶她很不喜欢,小时候妈妈准备的牛奶她还会悄悄倒掉。后来认识了夏油杰之后,她就开开心心的把牛奶投喂给小邻居了。
她小心翼翼的把牛奶杯子又往外推开一点距离,然后曲起右腿放在椅子上,认真的拽了拽脚腕上的铁链:“不要给我假装无事发生,这个铁链到底是怎么回事——”
夏油杰忽然俯身,手臂越过月见山肩膀,按在牛奶杯子上。他个子高,只是微微俯身,身体投下的阴影就足够将月见山整个笼罩进去。
男人柔软的黑色头发也随着他的动作落下来,发尖扫过月见山额头和鼻尖,痒得她不自觉往后缩了一下,看起来好像是主动窝进了夏油杰怀里。
“其实我从十年前,就一直有这样的想法——”
指尖蹭过温热的杯口,夏油杰的声音在月见山头顶响起。月见山茫然的仰起头:“什么想法?”
夏油杰把身子更压低了一些,几乎是贴着月见山的耳边说话:“是不是因为春从小就讨厌喝牛奶,所以才一直长不高,总是这幅娇娇小小的模样呢?”
刚刚触碰过温热牛奶杯子的手指上还残留有温度,又轻轻抚上少女饱满的唇瓣:“不管是上面还是下面,都小小的——随便喂点什么进去就好像要立刻撑坏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