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诡异的箫声
然而这里并没有局子。
邢凡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但好像也没人get到这个点。
“我不会跟你走的。”
屋内传来廖文彬的声音。
“这可由不得你!”
邢凡向前一步走。
就在这时,一位独臂老者提刀飞掠至门前台阶上,挡住了邢凡。
他脸颊皱皱巴巴的,额头上尤其有一道凹痕,分不清是刀伤,还是皱纹。
尽管垂垂老矣,双目却炯炯有神。
邢凡习惯性的先观察分析了一番,觉得应该是个老兵,否则不会有这样的气势。
他问道:“你是何人?”
老者不卑不亢道:“老卒郑边关。”
果然,老邢警看人眼光一如既往的准。
邢凡又问道:
“你可知依照圣朝律法,阻拦办案、窝藏罪犯是何等罪名?”
郑边关冷声道:
“老卒不知。老卒只知道廖家为朝廷江山立下赫赫功劳,廖将军不辞劳苦替女帝巡查蜀川,无论文彬少爷犯了什么错,朝廷都不能随意治他的罪。”
案犯的心理素质显然不太行。
话说到这个份上,就等同于不打自招,承认廖文彬犯罪了。
邢凡道:
“你们廖家对朝廷有恩,朝廷又何曾亏待你们。但功是功,过是过,功过不能混为一谈。倘若人人都居功自傲,那还拿律法来干什么?按照你的说法,那些开国功臣的后代,岂不是人人都可以奸淫掳掠,视国法如无物?”
郑边关笑道:
“老卒没读过书,不懂你说的那些国法,你少来诓骗!今日老卒在此,谁也不能带走文彬少爷。”
这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也说不清了。
要搁在以前,邢凡可能买两斤瓜子,两瓶矿泉水,找个地坐下来,好好跟他唠嗑唠嗑什么是法律。
但这儿,一没瓜子,二没矿泉水,三跟这个时代的共同语言也不多。
唠是唠不动了。
再说,有领导在,绝不能抢领导的风头,这是为官之道。
邢凡好歹也是当过几年局长的人,这点人情世故还是懂的。
他望向女上司,微笑道:
“郡主,正义面前没有高低贵贱,接下来看你的了。”
武新月微微颔首,然后朝着屋子喊道:
“廖文彬,你现在只是嫌犯,你要是再罔顾国法,不接受问询,可就真成凶手了。”
屋内再次传来廖文彬的声音:
“我不是故意的,这不关我事,你们不要来找我。”
听到他这么一说,武新月心里顿时凉了半截。
她瞬间脑补了整个剧情。
廖文彬多半是邢凡说的那种青春期作祟,一时没忍住,就趁夜摸进平阳侯府,把思慕已久却得不到的乡君给圈圈叉叉了。
武新月道:
“廖文彬,你连本郡主的话都不听了吗?”
廖文彬默不作声。
老卒郑边关横刀冷眼道:
“别说是郡主,便是陛下来了,今日也休想带走文彬少爷。”
武新月气得咬牙。
她深受女帝宠爱,京城年轻一辈几乎都对她唯命是从。
而今天,最是胆小的廖文彬居然敢不答她的话。
她沉声道:
“本郡主出门急,没有带亲卫。邢凡,你上。”
说罢,郡主拉着张宁一起后退了几步,隐约是给邢凡腾出一个展示自己的空间?
“……”
邢凡心说:我只是个破案的,而且一把老骨头了。
不过,既然领导发话了,他身为一名老邢警,纵然是刀山火海,也决不会推诿退缩。
他歪歪脖子捶捶腿,活动了一下老骨头。
嗯?感觉自己也不是太老啊!
哦!又忘了,这具身体才18岁。
邢凡定睛望向郑边关。
那才是真正的一把老骨头。
既然是老卒,就只能是武夫了。
各大体系中,武夫算是邢凡最了解的。
九品铜皮、八品铁骨、七品柳筋,六品丹府、五品武胆、四品英魄、三品天象、二品不朽、一品无双。
而邢凡正是六品丹府境。
这个境界主要是在体内铸就内丹,可修炼真气、存储真气、使用真气。
在刑部大牢被劫狱时,邢凡便是释放真气震荡了劫狱者才一刀一颗人头的。
但今天要面对的不是劫狱者,邢凡作为一名人民警察,就算要执法,也不会随意伤人。
出于对老卒的尊重,邢凡决定先试探一下郑边关的底气。
他轻声一喝,单脚一震。
咻~一股真气破体而出,从脚底下窜入地底,射向郑边关的脚底板。
那郑边关见状,轻蔑一笑,将刀狠狠想地面一插,再狠狠一抽。
不但化解了邢凡暗中试探的真气,而且还卷起层层石板射向邢凡。
乓乓几声,石板犹如砸在一口铜钟上。
此刻邢凡浑身散发出铜色光芒。
郑边关既然能化解真气,那至少也是丹府境的武夫。
如此一来,邢凡便无需留手了。
铁骨柳筋同时爆发,以自身经脉为弦,铁骨为弓,身体犹如奥特曼变身时一般举拳,又如脱弦之箭射去。
武夫对武夫,寻常利刃已经不起作用了。
郑边关果断抛弃手中兵刃,单手为掌,抵住邢凡的拳头,身体在极大的冲击力下骤然弯曲出一个诡异的弧度。
上半身和下半身近乎平行!
也就是练过了柳筋的武夫,否则便是现代那些从小练舞的女生,也断然不可能将身体弯曲到这种程度。
紧接着,郑边关又突然铁骨一挺,便将邢凡反射出去。
显然,这个老卒对铁骨柳筋的运用远超于邢凡。
轰隆隆~邢凡撞塌了一堵墙。
武新月和张宁见状,都略有些担心的喊道:
“邢凡,你没死吧?”
毕竟不太熟,就算邢凡就这样挂了,她们应该也不会太伤心。
“托你们的福,还活着。”
石堆中传来声音。
旋即,邢凡从一堆碎石中走出来。
铜皮铁骨,身上没有丝毫伤痕,只是满身灰尘,有点影响形象。
年轻人的身体就是好啊!
邢凡头一次感觉自己真的年轻了几十岁。
他没由来燃起一种好几十年不曾有的斗志。
年少轻狂、意气风发、敢与天地争疏狂!
他朝那个老卒竖起大拇指,淡淡笑道:“你这把老骨头,不错!”
老卒冷冽一笑。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不知从何方突然传来一阵箫声。
邢凡闻听,顿时心头一紧:“这箫声!”
俄顷,屋内传来“哐当”一声,似乎是某种利刃落在地上造成的。
旋即一股鲜血飙射在纸糊的窗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