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谈判的艺术
雾霾霾的天空，亮银色的环境，放眼望去全是科技感满满，但是冰冷的四周，当见到这些的时候，司空白就明白了自己已经回到了埃亚隆。
“如果不是任务需要，我是真不想回到这里啊。”司空白犹自感叹，他转头一看，宾森特此刻正叼着雪茄，观赏着一栋民宅建筑。
“这就是埃亚隆的科技结晶吗，不愧是工业文明最发达的纪元，这些东西要是带回去学院，装备部的那帮老家伙们怕是会疯掉。”
宾森特摸了一把金属制的围墙，“阿白你们发现没有，他们的这些金属里面富含着一种能吸收我们以太的物质，真是神奇。”
司空白来到宾森特身边，也学着他摸了一把墙壁，沉默了好一会才道：“没感觉到。”
“那是你不够敏感。”宾森特摇头，“我的异能能很清晰地感觉到这些墙壁里面的物质正在吸收我的异能。”
司空白摊手，“校长，我想我们与其有时间在这里讨论一面墙壁，还不如去想想怎么救出师弟他们。”
“不用着急。”司空白笑道：“学院的学生是不会那么容易玩完的，特别是我的学生更是如此。”
司空白愣了一下啊，这才想起夏阳和夏凌依好像是宾森特的学生。
那行吧，既然作为老师的他都不急了，司空白觉得自己也没必要说啥了。
“那现在我们去干吗校长。”司空白对校长唯命是从。
“先去兄弟会联络你们的地方。”宾森特看向街角的尽头，“毕竟是初来这个国家，强龙不压地头蛇，我们还是需要求助一下本地组织的。”
—
半小时后。
司空白带着宾森特来到那家混沌铺门口，沉默寡言的老板隔着橱窗，依旧是在包混沌。
他做事还是那么认真且一丝不苟，即便是司空白和宾森特都经过他旁边走入店里落座了，他的目光还是一直留在手中的混沌那里没停过。
宾森特也没理他，打量了一下店内，这就是一家干净且崭新的混沌铺，桌椅都是一尘不染，上面摆着各式各样的蘸料和一次性筷子，周围墙壁被粉刷的很大，上面还挂着老式的日历。
这在地上世界就是一家很普通的混沌谱，可在这个满是工业钢铁的国家中，这家店就显得格格不入。
此时店内冷冷清清，算上老板，也就三个人在店内相顾无言。
“兄弟会这些年在这个国家经营得不错啊。”宾森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茶叶就是很普通的普洱。
“谁说不是呢。”司空白也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了起来，茶水很涩，茶叶的品质不咋地。
“承蒙八方学院关照罢了。”老板包好了手头上的一个馄饨，这才转过身来看向老头和青年。
“真没想到八方学院的校长会亲自来到这个国家。”年轻的老板注视着宾森特，“看来那几个即将被这个国家处刑的人对您而言很重要。”
“学院的每个学生都是栋梁之材，都对我很重要。”宾森特笑着答道。
“所以二位来到店内是有什么事吗？”
年轻的老板靠在前台上，丝毫没有因为八方学院的校长在跟前就表露出一丝紧张。
“我想我们与八方学院的交易已经结束了吧，当初跟你们的交易是报告几人的行踪并给予一定的庇护，但是他们自己作死将整个国家闹了个天翻地覆，那兄弟会就算是能量再大也爱莫能助。”
年轻老板目不斜视看向漫不经心的司空白，“甚至兄弟会还为此赔上了在这个国家的牛郎产业，说句实话，这次的交易我们亏大了。”
“实话说，在他们惹出那些事之后，我们和八方学院便不再有合作关系。”
宾森特点点头，“做小的不懂事，我做大的在这里跟你们组织道个歉。”
“可不敢。”年轻的老板摇摇头，“只是我觉得我们的组织已经不需要跟你们合作了。”
宾森特又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悠悠地喝了一口，淡淡地笑道：“你说了不算。”
年轻老板脸色一紧，“宾森特先生，我——”
“我说了，你说了不算。”宾森特依旧是气定神闲，“去找你们组织能说得上话的人跟我说话，你不行。”
年轻老板的脸色顿时更黑了。
司空白在一旁憋住笑，茶水倒了是一杯又一杯，心说不愧是校长，就是他吗的霸气。
空气沉默了很久，最终年轻老板深深吸了一口气，表情好像是认栽，“宾森特先生，您稍等。”
说完年轻的馄饨店老板便缓缓离去，似乎是去打电话了。
司空白这才有机会跟宾森特说话，同时比了一个大拇指，“校长威武。”
宾森特毫不在意地笑了笑，他人虽然老了，但是属于少年的那颗心还未老。
“阿白你知道吗，谈判最重要的就是占据主动。”宾森特放下茶杯，幽幽道：“虽然整件事情看起来好像是我们不对，但是我们也要理直气壮。”
司空白知道宾森特是在说关于他们把这个国家闹的天翻地覆的事情，于是干笑，“校长，这件事其实也不能怪我们，当时事出突然。”
“没怪你们。”宾森特摇头，“我是在教你们道理，你是怎么看我的，我是那种指桑骂槐绵里藏针的人吗？”
司空白没回话，独自喝茶。
宾森特无奈的笑了笑，心道还是夏阳好玩，那小子就算是觉得比人指桑骂槐，也会厚着脸皮假装不知道。
正感叹着，年轻的老板带着一个人影走进店里。
那人带着素白的面具，腰间别着一把短刀，只是进店的那一瞬间，周围的空气就好像是冷了几度。
“终于来个够格的了。”
宾森特目光逐渐和善起来，紧紧地盯着眼前这个戴面具的人。
司空白的手悄悄地摸上了腰间的手枪，这个戴面具的人给他的感觉很危险。
而那个戴面具的人从进门以后就没有说话，他坐在另外一张餐桌边上，动作虽然放松，但是司空白和宾森特都看出了对方动作潜藏的戒备。
年轻的馄饨店老板知道接下来的对话自己没资格听，于是开了灯，拉下了店门口的铁卷闸门，独自一人在门口守候。
而店内的灯光顿时昏暗起来，空气中弥漫着危险的气息。
“你就是兄弟会的高层？”宾森特首先打开了话匣子。
他仔仔细细打量着这个人，总感觉对方的身形有点眼熟，尤其是身上那股杀伐的气息，与他以前接触过的一些敌人很像。
这个人手里最起码也得百条人命。
“有什么事情就说吧。”
面具男的声音低沉透露着不悦，他似乎不喜欢跟八方学院的人打交道。
“呵呵。”
宾森特笑了笑，下一刻便说道：“其实也没什么，我接下来可能要去救几个学生，这边希望你们组织能给予一定的支援。”
“就这些吗？”面具男问。
“当然了，你们能提供给我们帮助，自然是越多越好。”宾森特说道：“这样我们两个组织之间的友谊将会更加稳固。”
面具男忽然起身。
早已准备好的司空白全身顿时绷紧，差点就掏出了腰间的手枪。
这个男人给他的感觉太危险了，完全就是一条沉默的人型凶兽，好像下一秒就会给自己来一刀一样。
宾森特的手按在了司空白的肩膀上，提醒他冷静。
司空白这才平静下来，但是目光还是警惕地看着男人。
“如果你们的目的只是为了救出那几个人，那么大可不必求我们。”面具男转过头，平静地说道：“你们只需要一场混乱就可以了，而这个国家马上就会迎来有史以来最大的一场混乱。”
宾森特的脸上没了笑意，他能听出对方不是在开玩笑。
“你们想给这个国家带来混乱？”宾森特平静地问。
司空白顿时又紧张起来，距离宾森特最近的他感觉到宾森特此刻似乎也在弥漫着一股强大而又无形的气息。
甚至于这种气息比面具男还让人窒息。
差点就忘了，这位可是宾森特啊。
司空白整个身体都放松下来，心中忽然充满了满满的安全感。
“年轻人，我建议你们组织不要想着打这个国家的主意，八方学院的立场和我的立场都是杀光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古族，不管那是真正的古族还是所谓的新古族。”宾森特平静地说，“而通常那些所谓的新古族都是比真正的古族死得更惨，至少在我的手里是这样的。”
“如果你们想打这个国家的主意，像这个国家的皇帝那般想要成为所谓的新古族的话，那么你们一定会后悔的。”宾森特的语气很平静，却充满着疯狂的威胁之意。
整个店里都是一片安静祥和，两股无形的气场在整个狭小的空间里交相碰撞。
两个组织的最高领导人在这一刻针锋相对，毫不避让，夹在中间的司空白感觉自己就像在象群中落单的狮子，瑟瑟发抖。
而在就这时，“咚咚咚”的声音在店外响起，铁闸门被人敲响。
“玄先生，您没事吧，需要帮助吗？”
门外传来年轻老板的声音，他似乎是感觉到了店内的气氛不太对劲，想用这种方式为自己的首领解围。
毕竟八方学院来了两个人，而自己的首领只有一个人。
“没事。”面具男人收敛了气息，朝着门外淡淡回了一句。
而宾森特也适时的收敛了气息，他刚才听见了门外有无数把枪上膛的声音响起……毕竟人家的组织在这个国家也混了许多年，看来小弟们还是很多啊。
只是宾森特收敛气息也不是因为害怕，只是他感觉到对方既然已经收敛了敌意，那自己那没必要太锋芒毕露。
“宾森特。”这次面具男居然直接喊了对方的名字，平静说道：“我们从未打过这个国家的主意，这个国家暂时还不配我们出手。”
宾森特点了点头，“原来你们的胃口这么大，一个国家居然都满足不了你们。”
面具男没有理会宾森特的搭腔，继续说道：“我所说的混乱，不是指任何一个国家带来的。”
说到这，面具男伸出一只手指，指了指天花板，“能明白吗宾森特，能称得上一个国家的混乱的事件，要么就是内乱，要么就是外敌。”
“明白了。”宾森特哑然失笑，“那是真是一场腥风血雨的混乱啊……也就是说l国即将对这个国家开战是么？”
“但是据我所知两个国家以小丑面具牵线搭桥，不是一直是合作关系么……哦我懂了，这是想过河拆桥了。”
面具男闻言没有说话，他知道对方知道的内幕不比自己少，于是他起步走向铁门，伸手在铁门上敲了敲。
门外守候的小弟们瞬间将铁门打开，年轻的老板和小弟们黑幽幽的枪口对准了店内，在看到自家的首领安然无恙后，枪口才缓缓落下。
“那场混乱，将是你们救人的好机会。”
留下一句话，面具男走进人堆中，身影逐渐消失在巷口里。
宾森特和司空白坐在原先的位置上沉默了一会，然后宾森特起身，司空白也起身。
小弟们的枪口顿时又抬了起来。
宾森特视若无物，来到年轻老板面前，枪口抵住了宾森特的心脏。
“年轻人知道吗，在我们那个年代，枪械是是最没用的武器。”宾森特平静地说着话。
“因为那时候制造枪械的技术很差，一位部件经常会出现卡壳的现象，这再对付古族的战场上是致命的。”
“而相比枪械，一把磨好的短刀永远不会坏，如果刀刃上有豁口，那么就是持有者的不对。”
“持有者没有按照正确的方式砍杀古族。”
宾森特平静一笑，“啊扯远了，继续说枪械，总之，枪械这种玩具，很容易坏，有时候是没有好好保养，有时候是因为天气潮湿，而有时候，是因为人为的。”
宾森特的语气不紧不慢，但是年轻老板直到对方说完了，直到对方离开了，也没有开枪。
直到对方走后。
他如蒙大赦地喘着粗气，而就在这时，他惊奇地发现，手中的枪械。
居然化为了齑粉飘散在空中。
而其他小弟的枪械，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