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离婚
牌坊村村长看着陈月的惨状，再看了看给她撑腰的一大群知青，脸色阴沉，不好，也不能昧着良心说不严重。
“这件事确实是李四不对。”牌坊村村长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他们只能落下风了，事情不能轻易解决了。
“是啊，看着陈月这个样子，哪个娘家人不会生气啊，李四还骂骂咧咧地想当着我们的面动手，这不，火气上来了就下手重了点。”蔡雨芬附和着点头，轻描淡写地就把李四趴地上爬不起来的惨状揭过了。
牌坊村村长脸色铁青，说不出话来，狠狠刮了李四一眼。
混账东西，做事儿一点都不牢靠，婆娘都摁不住，区区一点儿小事闹的人尽皆知，还让他下不来台。
“既然大方向对错我们说清楚了，其他的事情我们找个地方仔细谈谈？”蔡雨芬看着牌坊村村长尬在那儿了，适当地给了一个台阶。
毕竟要是把人逼急了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儿来，狗急跳墙就不好了。
“行，就在李四家说清楚吧。”牌坊村村长脸色缓和了一下。
“周达，去把李四他二爷请过来。”说完率先进了李四家里，看都没有看趴地上的李四。
毓娴也跟着进去了，为人处事方面大有学问，悄悄咪咪地学着呢。
李四她妈和嫂子把李四扶起来跟着进去了，村长都认怂了，只能憋着不满了。
村长和蔡雨芬坐下了，毓娴他们一行人站在蔡雨芬后面，也很是自然地把陈月按在了凳子上。
牌坊村村长脸色不好看地斜了一眼，终究是没有多说什么。
“这件事啊，说来说去，就是两口子的事儿了，十年夫妻，哪有过不去的坎儿，”牌坊村村长还是不死心，还想着劝和，几十只眼睛幽幽地看着他，接下来的话是怎么样说不出口了。
“十年夫妻，大把的时间可以改，再不改，现在，呵。”蔡雨芬剩下的话没有说完，对着李四冷哼了一声。
场面一时又尴尬起来了，牌坊村这个死要面子的，给点脸就飘起来了，什么话都说得出口。
蔡雨芬施施然地坐着，就让场面冷着，再递台阶人家就能踩着骑自己头上去。
李四他妈看着这个架势，心里有些不安，她虽然嫌弃陈月，但是也没想着要休了陈月的。
“这次是我们李四下手重了些，只是女人哪有离婚的，说出去多不好听啊。”李四他妈都顾不上心疼李四了，压着情绪扭扭捏捏勉强服了一个软。
“国家什么时候出了不准离婚的规定。”陈月冷淡道。
陈月一点面子都不给她，李四他妈习惯性地准备开骂了，看了看场合还是忍了下来。
村长的面子不能不给，离就离，她儿子又不是不能找不到更好的。
离了她给儿子取一个听话懂事儿的黄花大闺女。
“叔，坐。”李四他二爷一来，村长招呼道。
“你要离？”李四他二爷脸色铁青，阴狠地看着陈月。
不等陈月说话，继续道“你可以考虑好，有儿有女，三十好几，离了之后要过什么样的日子。”
“我要离，”陈月深吸一口气，克服恐惧，坚定说道。
“要么离，要么豁出去想办法离，实在不行左右一头撞门上。”陈月越说越平静，她早已心存死志，她一定要脱离这个家。
如果李家不同意放人，要拖着或者直接拒绝，她就撞死在李家门上，死了也能扒他们一层皮，也值得。
李四他二爷脸色阴沉，被陈月的不识抬举气的呼吸急促。
和村长对视一眼，心里都有了想法，不能闹出人命来。
“怎么，孩子也不要了？”
陈月正要说话，毓娴用手戳了她一下，示意她不要开口。
“当然要，儿子要给陈月养老的。”蔡雨芬接过了话，他们明显是没有办法松口了，接下来就是谈判了。
“儿子是老李家的根，哪里有要离女方带走儿子的。”村长很是不赞同。
“怎么儿子是李四生的啊，陈月生了他们养了他们合该给陈月养老，两个儿子一人一个。”蔡雨芬翻了个白眼，很是强硬。
“不可能，我的孙子怎么能让外人带走。”李四他妈很是激动，动她的命根子想都不要想。
“外人？生了养了落个外人，照你这么说你也是外人了？”蔡雨芬没好气道。
“你，”李四他妈被噎住了，只能胡搅蛮缠，“反正不可能带走我的孙子，要走她自己一个人走，我李家的一分一毫都不能带走。”
李四他爹沉默地看着，也不说话，满屋子都是李四他妈尖利的声音。
“呵，这是不能好好谈了？这是要把知青往死里欺负啊，那我们跟你们是谈不了，换谈得了的人来。”蔡雨芬脸色一沉，站起身来做势就要走。
毓娴赶紧扶着陈月站了起来，一群知青也跟着往外走了一步。
村长看着压迫感十足的一群人，有些头疼，“老李，你说句话。”
“既然要个孩子，那就大丫吧。”李四他爹道，孙子是不可能的。
“两个孩子也不想跟着陈月，”李四道，转头对着陈月说“你忍心孩子跟着你吃苦吗？”
“有什么苦的，谁不是这样熬日子。”陈月掐着手心道，想起两个儿子她就烦躁与痛心，更多的是失望透顶。
“村长，现在陈月身体差成这样，不知道要养好久呢，需要人帮衬着，以后怎么样也说不好，需要人帮衬着。”蔡雨芬没有松口。
陈月看着也是听蔡雨芬的，村长有些头疼，儿子可是根儿，不可能给出去的。
李四他妈又想撒泼打滚，被李四他爹一个眼神止住了，只能闭上嘴巴。
李四他爹沉默了一会儿道“可以给点钱，但是孙子是不可能，女儿也可以养老，大丫又能干。”
“钱可以赚，但是儿子是撑门户的。”蔡雨芬还是没有松口，只是有些犹豫了。
三个孩子站在边上默默听着，大丫的头深深地低了下去，陈月很心疼，但是她必须忍着。
要是露了怯可能就带不走女儿了，她走了也不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