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两清
然后毓娴就向着国营饭店出发了。
在废品回收站挑挑拣拣花了不少时间，她要先去国营饭店占个位置准备请沈恣怀和洛常青吃饭。
到了国营饭店的时候差不多十一点了，已经有不少人坐着了。
毓娴挑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把包放在了凳子上，看了看今天的菜单，琢磨了一下等会儿要点的菜。
拿出了包里的报纸抽了一张出来打发时间。
“毓知青。”
毓娴抬头看见是笑得一脸开心的洛常青和疏离一笑的沈恣怀。
这是毓娴第一次看清楚沈恣怀，上次阳光半遮脸，只留下了惊艳之感。
脸如雕刻线条分明，眉如墨画，眼睛深邃而又清冷，薄唇微扬，皎如玉树临风前，整个人透着温和的距离感。
毓娴回过神来，收了报纸，指了指对面。
“坐。”
他们两个坐在了毓娴的对面。
洛常青张望了一下，又遗憾的收回了视线。
“你们想吃什么？”
毓娴问道。
“都可以，毓知青定就行了。”
沈恣怀说了一句。
“有什么忌口的吗？”
毓娴接着问了一句，沈恣怀看起来蛮有距离感的。
“没有。”
毓娴看着菜单点了两荤一素一汤加上三碗米饭。
毓娴付了钱，洛常青和沈恣怀陪着把饭端了过来。
“谢谢你们上次的帮助。”
毓娴眼睛扫过他们两个，真诚道谢。
“小事，认识，就当是交个朋友嘛。”
洛常青随意地说道，朝着门口看了好几眼。
“小事。”
沈恣怀接了一句，没有多言。
毓娴礼貌性地笑了笑，没有接话。
“蔡知青忙什么去了，还没有来吗？”
洛常青实在是忍不住了，开玩笑似地开口。
“蔡笛有事，来不了了。”
毓娴收敛了些笑意，她都没有喊蔡笛，她爱来不来。
她没有答应跟她们合伙，多半是不来了。
“蔡知青怎么了？”
洛常青有些担心问道，他就是想着能够见蔡知青才答应的。
“不清楚。”
毓娴很是直白地回道，一点都不婉转。
“你们不是一个知青点的知青吗？”
洛常青有些不信，狐疑地看着毓娴。
“我们也只是一个知青点的知青。”
毓娴直接收敛了笑意，她又不是她的谁，哪里管得了那么多。
再刨根问底她就把事情说出来大家都没脸。
沈恣怀看了一眼洛常青。
洛常青还想说什么的只能咽了回去吞进肚子里。
“毓知青，我请饭店的师傅帮忙做了一条鱼作为回礼。”
沈恣怀低沉地嗓音响起。
洛常青抬起头惊讶地看了一眼沈恣怀，默默收起掉下去的下巴。
毓娴本能地想要拒绝，她再收，有来有往的不是一直断不了。
“我们就顺手提了一点东西，吃毓知青一顿饭心里也过不去，鱼是自己捉的，个头不大，还比不上今天这一顿的一半。”
“作为回礼，我们既收了毓知青的感谢，心里也不会过意不去，刚好合适。”
毓娴听懂了，意思是这样就可以两清了，大家都不吃亏也没有互占便宜。
她很明白欠着陌生人的东西时的感受，很是不舒服，老是记挂。
这样一来双方都没有负担。
“那就多谢沈知青了。”
毓娴点了点头接受了，交情也就了结了。
洛常青有些郁闷，自己生一会儿闷气也就缓过来了。
这次不行还有下次，不能轻言放弃，打好关系先。
“毓知青看起来变了很多。”
洛常青没有忍住多嘴了一句，他今天看见毓娴的时候就惊了一下。
整个人变了好多，说不出哪里变了，就是感觉变了。
“毓知青气色变好了。”
沈恣怀低声补充了一句。
毓娴的眼睛都亮了些，她最近是感觉身体没有那么虚了，还真没发现外观也变了。
这不是说明她的调养有效果嘛，恢复正常指日可待。
“是吗？”
毓娴的嘴角已经控制在地飞起来了。
“是。”
沈恣怀低声肯定道。
毓娴整个吃饭的过程心情都很好，还特意吃了两块肥肉。
等她长了肉肉变好看的时候就可以穿那些好看的裙子。
吃完了饭，沈恣怀去了一趟窗口拿了一个包装得严实的一坨东西。
放在了毓娴的右手边。
“怕洒出来，裹得严实了些，汁水不会流出来。”
沈恣怀解释了一句。
“谢谢。”
毓娴起身小心翼翼的把东西放进了包里，让它端端正正坐在包底的正中央。
“再见。”
毓娴爽快地说了再见，以后也不怎么会见了。
“再见。”
毓娴从国营饭店出来漫无目的地走着，街上的人不多，大都行色匆匆，应该是赶回家吃饭。
挑着有巷子的地方进去把鱼放进了空间里，放包里时时刻刻注意着麻烦得很，不利于她等会儿的发挥。
毓娴先去了一趟供销社，大中午的，销售员不多，买东西的人也不多。
不用挤也挺好的。
现在的东西种类已经不多了，毓娴挑了两个本子，几斤糕点，各种样式的都来了一点。
特意多买了些山楂糕，她最近老是吃撑。
供销社的好东西很早就被抢走了，这个点来基本没什么了。
毓娴从供销社走了出来挑着看起来繁华一点的地方走着。
不知道走到了哪里，看见有几个人神情紧张地从一个巷子里出来。
手里紧紧护着篮子，满满当当的，虽然故作轻松还是能看出来紧张。
毓娴朝着那个巷子里走去，巷子很深，互相连通。
通过偶尔的人的指引慢慢往里走。
人渐渐多了起来，毓娴看见有些人在售卖东西了。
再往里走了一会儿，人一下子就更多了。
毓娴慢慢地看着她们卖的东西，她要买些菜。
“这个油怎么卖？”
毓娴指了指一小罐子猪油问道。
“三块，不算贵的。”
一个大娘抬起头讨好似地笑了笑，紧张地搓了搓手。
眼睛泛黄，眼眶往里凹陷。
“好，我要了。”
毓娴交了钱把油放进包里，再去逛其他的摊位。
走了一圈下来买了辣椒罐头、红枣、辣白菜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干菜。
整个包都塞满了，正打算走了。
小臂突然被一双充满老茧和裂横的手从后面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