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我是你男人
公司正在上升期,这段时间,顾瑾迟不停连轴转,已经一个多月没休息了。
今晚,照样加班开会讨论新项目待解决的问题。
“这次,我们最大的对手就是风行,他们的新领导是……宴沉。”
项目组长话刚说完,底下的人面色就凝肃起来。
“这可是劲敌啊。”
“听说宴沉出手没有败果,他在这方面的经验很老练,又是个为达目的不折手段的人。”
“这么轻易就认输了?”顾瑾迟沉声开口, 幽深的黑眸覆盖着一层森冷之气。
众人停止讨论。
他们知道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是最怂的表现,也是顾瑾迟最不喜欢的一点。
正等着老大训话,忽然,一道不合时宜的铃声响起。
声音是从顾瑾迟手边的手机传来的。
众人瞥了眼,都下意识地以为他会立刻挂断,因为他开会时从不接任何电话。
然而,诡异的一幕发生。
老大看了一眼手机屏幕,微蹙的眉头忽然舒展,淡漠的眼眸有了色彩。
“散会。”
众人惊诧不已,呆愣地看着自家老大拿着手机疾步走出会议室。
“谁的电话啊?”
“居然能让老大这么不镇静,肯定是女人的电话!”
“别猜了,我刚才瞥到了,是容小姐的。”
顾瑾迟进入办公室的刹那,接受了通话。
一张化了浓妆的明艳脸庞贴近摄像头,五颜六色的聚光灯在她身后来回闪动,电音的吵闹混在人群的杂音里一并传出来。
让他顷刻头疼。
这边的容馥雅盯着他冷峻的面容,笑嘻嘻地招手:“嗨……”
“喝了多少?”男人的声音夹杂着怒气。
他的背景晃动,像是正在快速移动中。
容馥雅哼了声,道:“看清楚了,姐姐我可没有为你伤心流泪,那是沈姣的骗局,你这个大蠢蛋!”
“我知道。”
镜头以仰视的角度拍着顾瑾迟的脸,棱角分明,没有一点死亡角度。
但眼神寒冷,眉头紧皱。
他像是正握着手机往前走,身后背景很快从办公间变成了电梯。
容馥雅趴在桌子上,没看手机,又哼了声:“你才不知道,你是那么相信她。”
她的声音听起来像是无力,又像是绝望。
下一秒,她挂断视频。
忽然灯光刺目,无数礼花和气球从天降落,随着一波激动人心的鼓点落下,主持人走上舞台,宣布今晚的斗舞大赛即将开始。
每周一次的斗舞大赛是冥府酒吧的特色,最后的赢家可以获得超级丰厚的奖励。
因此,永宁城只要是会跳点舞的,大部分都会在今晚聚集在这里,等待开场。
斗舞者,只限女人。
宋濂盯着舞台上那些女孩儿,笑道:“宝贝儿,还记得高二那年的新生晚会吗?”
身为多年闺蜜,容馥雅一秒明白她的意思。
“走,姐姐带你,再续辉煌!”
高二那年,她们合作的芭蕾舞成为晚会最亮的星,赢得的掌声持续了三分多钟。
那是她们一时兴起跳的舞,却成为许多人高中三年的白月光。
这舞是她们自己编的,突破了传统芭蕾的限制,融合了几分野性大胆的风格进去,既优雅,又惹火。
当两人走上舞台,聚光灯不自觉就跟着她们走。
底下的常客看惯了奔放泼辣的扭腰甩发,头次在这里看到优雅如仙的表演,像是喝了一口醒酒汤,脑子瞬间清醒,就连呼吸也清新许多。
卡座上,宴沉晃动着手里的红酒杯,不疾不徐喝了一口,邪魅的眸里,尽是舞台上那抹黑色身影的模样。
“宴沉,那位穿红衣的就是我之前跟你提到的容大小姐,她跟顾瑾迟走得很近。”身边好友提醒。
宴沉目光在红色身影上一掠而过,提出听着不经意的一声:“黑天鹅,是谁?”
“黑裙女孩儿?哦,她啊,是容馥雅最好的朋友,宋濂,就是家里做食品行业的那个宋家,跟你这行没什么交集,你问她干什么?”
男人并未回话,眼底却流转着兴味浓郁的光芒,“宋濂……名字不错。”
细腻的白光落在容馥雅的脸上,为她白嫩的皮肤裹上一层奶白色的滤镜,与鲜艳夺目的红裙互相映衬,如一朵盛放的玫瑰,娇艳、绝美。
红裙随着她的旋转晃出花瓣的形状,又似燃烧中的火焰,在舞台上灵动地飘逸。
站在她对面,一袭黑裙的宋濂舞姿沉稳,双臂如同向上攀岩的枝芽,不停往她的方向延伸,像追风的树。
随着音乐进入高亢段落,容馥雅与宋濂默契转换风格,冲破了传统芭蕾的限制,加快旋转的舞姿赢得底下众人的不断喝彩。
她是风,宋濂是树,两人互相呼应,以舞说故事。
然而,底下鲜少有人读懂这段舞的含义。
他们眼中只有两个女孩儿妖娆的身段,胜雪的肌肤,绝世的容颜。
一个个都举着手机拍女孩的身体特写。
有人聚焦在脸上,有人聚焦在大腿,也有人盯着腰部的曲线转不开眼睛……
“真漂亮啊,好久没看到这么漂亮的美人了。”
“这就是我今晚做梦的素材。”
“这皮肤看起来真嫩,要是能亲上一口,咂!光是想想就高了。”
有人聚焦在容馥雅的嘴唇上,无限放大屏幕,眼神冒出火一样的欲色:“握草……这小嘴儿,想……”
唰!
刹那间,全场灯灭!
“怎么回事儿了!”
“停电了?”
“不是吧,看得正起劲呢!”
灯灭,音乐也停了。
容馥雅迷惑地看着周围,忽然,闻到了雪舞冬至的味道。
森冷且清冽的香味,像冬日里的森林散发出的香味。
她迷迷糊糊回头,看到一抹颀长身影从黑暗里朝她走来。
那人看不清面容,却无端一身戾气。
他在她面前站定。
借着周围手机发出的虚弱亮光,容馥雅辨认出他的模样。
“顾瑾迟……你怎么来了?”
“还是冷楠啊?我现在看不太清楚,我有点醉了。”她使劲儿睁了睁眼。
男人俯身,将她抱起来。
她惊了一下,“你谁啊……放开我。”
“我是你男人!”
低沉的一句话压下来,裹挟了沉沉的怒火。
他大步走下舞台,直接带她离开了那个乌烟瘴气的地方。
幽暗之处,宴沉靠在墙壁上,盯着两人远去的身影,露出笑容。
“顾瑾迟,你也有软肋呀。”
灯光亮起。
他余光一瞥,看到正在走下舞台的宋濂身子摇摇晃晃,便往前一步,绅士一般,伸手扶住她的腰。
宋濂迷迷糊糊抬眼,看到一张脸:“嗯?渣男。呸,别碰我。”
她朝那张俊脸吐了一口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