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父与子
本来他们该死在天灾的混合体的，但是他们没有。依拉弗伦昏倒在摩托车上，用她的胸脯压着林凡的后背，整个掠袭者摩托车正在自动前进。
而林凡则是举起手，捏着圣像制造着神圣的金色护盾，而包成粽子挂在车尾的可汗正在和帝皇的虚像吵架。
在他们一头扎进这个死亡区后，林凡身上那断线的帝皇信号立马就联上了，那圣像也在散发着神圣的光芒，通晓帝皇之意的林凡赶紧高举圣像，用着护盾阻挡了雷暴洪水和泥石流混合起来的天灾。
鬼知道这个地方为什么能生成洪水和泥石流这种东西，但至少林凡他们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不用担心自己的安危了。
依拉弗伦被帝皇圣像的光芒所吸引，而正当她准备碰一下林凡手上的东西时候，帝皇的虚像出现了，然后这个小姑娘就被巨量的亚空间力量压垮了，昏迷在摩托车上一睡不起。
“父亲”可汗呆呆的看着帝皇的虚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帝皇开口了，可汗的脑子只觉得被剃刀狠狠的刮了一遍，那繁多的声音让他难以理解帝皇想要对他诉说的本意。
“吾为真神！”
“没时间了”
“计划失败了”
“毁灭憎恨复仇！”
“无信者！无所救！”
“重现黄金时代”
“为了人类能永远立于宇宙之巅！”
“对不起”
“工具！”
“孩子”
“我亦是凡人”
“谁来拯救我”
“马卡多吾友”
可汗忍受着帝皇那万千同时诉说的言语，脑海中浮现着一不同的场景。是帝皇征战四方的时候，是帝皇在喜马拉雅皇宫之下的实验室潜心研究的时候，是他烧毁了泰拉上最后一座教堂时候，是他被困在王座上无声叹息的时候
可汗知道帝皇的亚空间本质，但以前远不如现在这样的可怕和混乱，自己从未承认过的父亲到底变成了一个怎样的存在？他不敢深想
“嘿！察合台！醒过来！”
猛地惊醒，剧烈的喘息，可汗在碎网之中狠狠摇头试图让自己的意识恢复过来，然后他看到了林凡关切的眼神，还有漂浮在自己眼前的虚影。
“察合台”
这一次可汗听见的是帝皇的本音了，那如同剃刀刮过一遍的痛苦也消失不见了，他惊讶的看向帝皇，又看向林凡，若有所思。
“父亲”
这两个人陷入了沉默，一个是傲娇的沉默大爹，一个是孤高又很有自己想法的成年儿子。这两人之间谁也不愿意第一个先开口，帝皇处理关于他家庭事物的能力可以说就是一团屎，也许他该去和慈父好好学学。
林凡实在是看不下去两个傲娇货只会沉默的互相对视了，于是开口，“咳咳，帝皇啊，你来这里是有什么事情吗？”
“唉”帝皇叹了口气，“我突然丢失了你的身影，然后又重新捕捉到了，于是我就过来看一眼，发现你的情况也不容乐观。”
“那阿米吉多顿情况怎么样了？”
“已经安全了，暂时的。”
“那迪丽雅他们呢？”
“现在正在阿米吉多顿休整，等待军务部的命令，不过我想，他们应该是会去达摩克里斯湾的路上。”
“达摩克里斯湾？”林凡纳闷了，他记得那地方已经被机械教点燃了，变成了一片不可逾越的星区级火墙，这时候去达摩克里斯湾是去旅游了吗？
帝皇似乎也是明白了林凡的疑惑，开口回答，“一场亚空间风暴吹散了哪里的火焰屏障，钛星人已经开始新一轮扩张了。”
“啊，又是那个家伙搞的鬼。”
“没错。”
“你们在说什么？”可汗皱着眉头看着帝皇和林凡，他能听懂其中的只言片语，但是连贯起来的事件就不是他能搞懂的了。
“关于帝国的事情，孩子。”帝皇淡淡的回应可汗的问题，并没有过多的解释，就像他以前的做法一样，他只回应，从不解释，甚至着急了连回应都没有，给你个表情自己感受。
“帝国帝国现在还好吗？”
可汗虽然这么问的，但是他对于帝国的情况没有任何的看好，肯定是要比他还在活动的日子里更烂就是了，失去了原体统领的星际战士只是一群无魂的战争机器，失去了帝皇的帝国也更是一个难以描述的无希望之国。
帝皇看了可汗一眼，没有说话，林凡只得硬着头皮向着可汗介绍着万余年来帝国的持续性衰弱和间歇性的短暂支棱，然后跌入更深更堕落的深渊的绝望故事。
可汗先是理所当然的点头，这些情况他都预料到了，然后随着林凡的讲述他的表情越来越不对，直到面黑如炭，额头上的红闪电变得更加的显眼。
“这群这群”可汗生气的甚至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只得大喘气的克制自己不要当着帝皇的面狠狠骂出声。
最终他叹息了一声，头颅低垂，抬起眼皮扫了帝皇一眼，“你觉得还有得救吗？”
“也许有，也许没有。”
“哧！”可汗撇了一下嘴，表情极为的嘲弄和讽刺，“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总是爱说这种神神叨叨的话！就是这样你才把怀疑的种子埋到了其他兄弟的心中！你现在甚至还不改你这破习惯！”
“不能这么说，他也有他的苦衷”
“他的苦衷就是瞒着所有人搞他的小秘密！然后为他效死的所有人都当作工具！只为了他所谓的人类崛起！那我们这些血战到死的人难道就不是人类了吗！我们泼洒了那么多的鲜血和汗水！凭什么要抛弃我们！”
可汗向着帝皇宣泄着他万年以来的愤怒和不满，以前在泰拉防御战的时候他没能说出口，在帝皇登上王座的时候也没能说出来，但现在被帝国惨状深深撼动心灵的他彻底爆发了。
“其实帝皇”林凡默默的看了帝皇一眼，看到他也没有反对的意思，然后下定决心告诉可汗这个秘密，“其实帝皇给你们留下了生存的空间在皇宫的底下，有着一片废弃的建筑群，那些是帝皇为你们准备的家”
“这怎么可能，我的所有记忆都在告诉我他是个无情者！怎么可能会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真的！马格努斯亲眼见过！”
“你们每个人都有各自的位置！”帝皇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盖过了可汗的抱怨声，让林凡和可汗都看向了他那冰封一样，从未有过变化的面容。
在你我之间。我真的不是天使。（人人都爱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