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怎么办?我好像喜欢你1
只听“咻”的一声,在江采要落到地上时,破晓飞到她身体下载住了她。
周围的人齐齐向她看来,江采环顾着四周这些一袭黑衣像是搞批发的人,才发现四周皆是阴沉沉的,压抑得紧,她心里一阵唏嘘,这又是掉到了什么地方,不靠谱的狗系统。
突然,一行人把剑对准了她,朝着上方大喊,“魔君,此女子竟擅闯我太幽魔宫,不如先杀了她血祭九大派!”
“究竟是何人派你来的,竟然如此不把我魔族放在眼里,当真是胆大至极!”
“放肆!——”
一道低沉喑哑的声音自上方传来,江采觉得自己得惜命,不禁为自己辩解,“我,无意闯入此地,还请诸位饶我一命。”,能屈能伸这个道理她还是明白的,反正又没有人认识她,认一下怂怎么了
魔君听着那声音,搭在玉椅上的手指带了几分颤抖,他一步步走了下来。
江采看着那走下来的人,身影越来越熟悉,却又多了几分陌生,他的眼里没了光彩,被阴沉漆黑替代,面容冷峻,五官凌厉充满着侵略性和无穷的攻击力,黑袍冷硬,自玉阶上下来时,像是有一片巨大的阴影把她笼罩在其中,江采认真地看着他,他好像变了,曾经的祉息虽然看起来会有些冷漠,可那时他的眼里还有生机,不像眼前人一般,眼眸里一片荒芜和死寂。
周围的人齐齐跪了下来,大声高呼,“魔君——”
江采看着这情势,又看了看眼前神情凉薄的魔君,正准备审时度势地给他行个大礼,不料刚弯下腰,便被他单手扶住了两只胳膊,“出去——”
底下的人面面相觑,闻言却还是依次退了出去。
江采的手臂还被他拉着,四目相对,她竟不知道该说什么,不由得尴尬一笑,“魔君,你好?” ,说着,还象征性地歪头打了个招呼。
倏地,她整个人被他囫囵抱在怀里,力道极大,像是要把她揉进身体里,江采一时挣扎不得,只得摇着头表示抗拒。
“你回来了——”,他的声音嘶哑,像是在极力压制着什么,语气上扬,带了几分欢愉。
良久,他才慢慢松开她,江采终于得以呼吸,退开了几步,让自己缓过气来,她抚手给自己的胸脯顺着气,只是,好像什么东西不太听使唤,一直跳个不停。
她抬起头看他,试探性开口,“祉,息”
“是我。”,他双手背于身后,短短的两字,像是跨越了两个时空,迟了十年之久,已经很久没有人这么叫过他了。
“哦。”,江采复而低下了头,五官因紧张快要皱在一起,两只手不安分的捏着衣裙,该说什么呢?明明自己死在了他面前现在却又活了,这该怎么解释呢?
他现在是魔君,她也知道了他就是书里的大反派男主,她又该以什么样的姿态来面对他呢?
“来人——”
殿外的侍从走了进来,他吩咐着,“带她去隐池殿歇息。”
几个侍从对视几眼,隐池殿 那不是君上之前从不让任何人进入的地方吗?如今怎地只是几个侍从到底也没出口询问,只是闻言示意江采随他们离开。
魔君吩咐完便离开了,没有停留一步,亦没有再多问半句,江采站在原地,随着他的离开,心里有些空落落的,烦闷得厉害。
她来到隐池殿内,与刚刚的大殿不同,这里的四周皆被种满了鲜花,半空中还有灵器为这些花儿施法 ,四周刚刚退下浇水施肥的侍女。
走到内殿,是一个温馨而又浪漫的花圃,里面摆满了洁白入雪的昙花,昼夜不败,像是皎洁的精灵,铺满一地馨香,几个侍从识趣地退了出去,只留了江采一个人在诺大的宫殿里。
江采在一旁的秋千上坐了下来,小脸皱成一团,双手拉着两旁的藤条,慢悠悠荡了起来,对着虚空的破晓说起了话,“破晓,你说他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感觉,他好像不怎么开心啊”
“我真的要待在这里吗?你看这些人一个个的,寡言少语,闷得都像木头一样,这宫殿也只有我一个人,我不太喜欢这样的氛围,你说我现在跑了还来得及吗”
破晓立刻飞了出去,伫立在她面前,语气颇为无奈,“幸运儿,我只是个卑微的打工系统,不是十万个为什么,不过本系统觉得,你还是别跑了吧,我感觉那家伙不太对劲,小心命都给跑没了。”
江采叹了口气,我要你有何用,你看看人家的系统,唉,算了,“你这话也在理,我总感觉祉息哪里不一样了,可是又说不上来,我要走还是给他说一声,毕竟,我现在也打不过他”
破晓突然震动了一下,然后飞到她耳边,“幸运儿,你这就不明白了吧,凡事呢要学会主动出击,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这样呢才能好好活命”
“我主动什么,反正他应该不会杀了我,要是有什么事他应该会来找我的,就这样先老老实实呆着吧”,江采换了手,双手托着腮。
破晓又转到另一边,这个幸运儿怎么这么不按照套路来,再这样下去,它的剧情还怎么开展下去,不行,得想个办法,破晓又继续说道,“江采,你真要这么坐以待毙下去,那即便是呆在这里,你也先去试试他是何态度嘛,我刚刚就觉得他不太对,你不先试试,万一他真的哪天会把你杀了呢?”
“他可不是以前的祉息了,他现在是魔君陆良泽。”
江采凝神想了想,凑近看了看破晓,然后把它拍了拍,“好像你说的也对,那我该怎么试呢?”,好像也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他肯定也什么都不缺,江采看了看四周这么多鲜花,做个鲜花饼送给他
这样想着又摇摇头,算了算了,把人家花摘了,他肯定会生气,想了想,还是走出了殿外。
破晓看着江采动身了,这才兴奋得在原地转了几个圈,哦耶!它的剧情总算有点进展了,反正已经偏成这样它都扭转不了了,那就凑合着进展下去吧。突然,它感觉晕乎乎的,眼前冒出几颗星星,把自己转晕在了地上。
江采走到殿外,挪了几步 ,看着守着的侍从,“大哥,你们平时需要吃东西吗?在哪里采购食材”
“回仙子,魔宫外五十里有个赶集,我们平时不吃东西,不过现在可供我们生活的灵力稀薄,我们会吃些人间的食物来补充,以供修炼”,侍从回道。
江采友好地笑了笑,“那你可以带我过去吗?我有些饿了, 想用膳。”
“这,仙子要用膳可随时吩咐我等,只是仙子要出去的话,我得先请示君上,还请仙子见谅”,侍从低下了头,有些犹豫。
这,自己本来就是为了探探口风,去告诉他,那还不如算了,“那我不出去,你们采买时替我带些东西可好我想亲手做些吃食”
江采说着,从包里拿出了纸笔,看着侍从,侍从想了想,然后点头,算是答应了,江采这才开始写下自己想要的食材,然后递给了他,“谢啦——”
没过多久,一堆食材便放到了殿中,这里的鲜花不能摘,那她便在外面买鲜花来做,这样想着,便抱着一堆花找到了殿中的小厨房。
须臾,一碟鲜花饼便出炉了,她看了看四周,寻了个精致的琉璃盏摆放了进去,又找到了殿外的侍从,“你们魔君是在哪个寝殿”
“就在紫来殿,这里还有许多部下不认识仙子,我先带仙子过去。”
江采感激地点头,“你叫什么名字”
“属下倪渠。”
倪渠带着江采来到了紫来殿外,外面的两位侍从双剑交叉在她面前,“君上修炼时不允外人打扰,你们先回去吧!”
江采试图看清他是否在殿内,只是紫来殿大门紧闭,她一时有些失落,“那我在这里等着他出来可以吗?不进去打扰他”
侍从不再阻拦,依旧在殿外守卫着,江采站在一旁,只听殿内传来一道声音,“放她进来!”
两位侍从拱手打开大殿示意她进去,江采慢慢走了进去,入目是压抑到极致的黑色,大殿的光线被巨大的帘子遮住,里面由大颗大颗的夜明珠照亮,这样的环境,到底有些瘆得慌,她不由得壮了壮胆子向里走去。
陆良泽坐在金椅上,单手撑着脑袋,双眼微阖,听到了动静,复而睁开眼向她招手,“上来吧。”江采看着他,为何他的眼里会有那么多,疲惫
她把鲜花饼放到桌上,“君,,上——”,后面的话还未说完,他便把她拉到一旁坐下,轻笑,“你不是我的下属,不用这样叫我,以前如何唤我,现在亦如此”
“祉,祉息”,江采有些许迟疑,他现在身上的压迫感太强,修为,体型都是绝对的压制,她面对着这样的他,多少有些发怵。
他好像察觉到了她的不自在,便看向了桌上的糕点,“特意做给我的吗?”
确实是做给他的 ,只是为何还要加上一个特意江采不由得在心里腹诽着,然而当代却点了点头,像是认可了他说的话,只见他捻起一块,放入口中,“说吧,想问些什么?”
嘶——这就被看穿了意图,江采生出几分尴尬来,“隐池殿的鲜花是你种的吗?”
他咀嚼着鲜花饼,轻轻点头。
是种给谁的呢?
江采发现到嘴边的话突然就说不出口了,那花一看便打理了许久才会那般雅致,应该不是给她的,也许只是她刚好回来占着罢了,可是这样的用心,是给谁的呢?
她压了压心里的疑问和突然冒出来的酸涩感,扯了一个笑,“挺好看的。”
“不喜欢吗?若是不喜欢再换些品种来,不用笑得这般勉强。”,陆良泽把手中的糕点放下,那隐池殿原本存放的是她的冰棺,他在十年里搜集了各式各样的花种来种下,只等有一日把她救活后她便可以看到。
江采脑中好像反应过来了什么,真的是种给她的吗?
“很好看,我很喜欢。”江采弯了弯眉眼。
陆良泽看着她笑得真诚的模样,不禁勾起了嘴角,“带你去个地方——”
“嗯”,江采正疑惑着,便被拉着来到着飞到了一处。
眼前是一望无际的荷花,四周仙气飘飘,在半空中游荡着一些灵物,等她看清了,才发现是五彩的灵鸟,凤凰啼天,灵鸟应和左右,荷花大株大株盛开在灵河里,像是神话里佛祖坐下的莲台,如梦似幻。
他们落坐在了一个灵船中,江采伸出手,几只灵鸟便在她手指上蹁跹,复而又围在她身边忽闪着,江采好奇地向下抚摸着犹如她半身大的莲花,眼里掩不住惊喜。
“祉息 ,这里是哪儿呀?”,江采开心地问着身旁的人。
陆良泽手中祭出灵力,驱动着身下的船只,灵船缓缓而行,在河中荡游着。
“这里是仙彩河,因为天上五彩的灵物照在河中的颜色得名”,他眼里的痛楚一闪而过,倏而便敛了神色。
江采忘河底探了探,底下的游鱼便汇聚了过来,像是在和她打着招呼,她不由得招了招手,“你们好呀! ”
陆良泽过来用手护在她身前,温声提醒道,“小心些,别掉下去了。”
“这不是还有你嘛,你不会让我掉下去的,对吧?”,江采一脸笑意地转过头看向他询问道。
四目相对,两张脸挨得极近,她可以清晰地看到他的眼睫,和他眼中倒映出的她的模样,他的眼睛那般深邃,好像有魔力一般像是要把她吸进去,她忽地偏过头,不再看他,只是脸颊一阵发烫,连她都感受到了那骇人的温度,她只得低着头,不再看他。
他看着她有些慌乱的模样,不禁笑出了声,眉眼柔和,像是那些冰冷全然褪去。
“你笑什么呢!”,江采听到他的低笑,没好气道,随即捧了一捧水向他淋去。
那水正正淋在他的外衫上,江采一时愣了,“你,怎么不躲”
“江采,你刚刚是不是脸红了”,他看着她的神色,眼里闪过神采,不解,疑问还有一丝的试探。
“没有!”,江采略提了声音,然后又捧了一捧水,来掩饰自己被揭穿的微恼,想再泼他一次,但是见他毫无躲闪的模样,便低头把水泼在了自己脸上,让自己清醒一些。
他看着那水打湿了她的面庞,从眉眼一直滑落到下颌,皮肤在彩光下散发着白皙的光泽,红唇微漾,竟生出几分魅惑来,他忽地感觉四周好像燥热了起来。
半晌,他还是无奈地叹了口气,拿出锦帕伸手为她擦着脸上的水渍,他的手勾着她的下巴,眼神专注地给她擦拭着。
江采愣愣地看着他的动作,指腹裹着锦帕带了些丝滑的触感,眉眼柔和,神情专注,鼻梁高挺,如剑峰矗立,薄唇微抿,却有几分苍白,只是什么东西一直在她耳边“砰砰”响个不停,她凝了凝神,好像听到了,她的心在疯狂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