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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她好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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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祉息的身上多了许许多多的血窟窿,他的脸色惨白的吓人。

    抽筋剥骨,那该有多疼啊!

    江采的心不断地下沉,不知道什么东西在拼命撕扯着她,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心底升起,她看着高台上奄奄一息的祉息。

    不! 不对!他们在骗她,他们所有人都在骗她!他会死的!

    江采疯了一般挣开温栖,可是他却死死禁锢住她,她不断向前挣扎着, 想要阻止那刺入祉息身体的长剑,想要挽回他渐渐微弱的生命

    “住手! 你们住手啊!他会死的!——呜呜呜——住手!”

    可是没有人听到她的乞求,他们每一个人,都想要他死!

    突然,天空阴沉压抑,黑云倾覆下来,狂风大作,无数的魔物出现,疯狂地攻击着在场的人。

    “魔主现世了! !——”

    “魔主出现了!”

    地上的祉息看着眼前混乱的场景,黑色的魔气自身体乱窜而出,眼睛开始沉重,整个人倒在血滩中,他嘴角扯出一个嘲讽的笑,看着慌乱的人群。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是他们想杀了他,所以才会激发出他体内的魔气,这些魔气与魔主相连,所以受了感召 ,开始肆虐。

    容浅雪被卷倒在一边,湄愔看着眼前的场景,慢慢祭了长剑,走出重重魔障站到祉息面前,长剑幻化成千万道剑矢,冲天的剑气直直对着他,

    “万剑归宗!!——”

    江采看到了那骇人的杀意,瞳孔瞬间张大,她拼命挣开了温栖,向着那道身影奔去。

    “系统提醒,前方杀气太强,宿主还请避让!”

    “警告警告!剧情完成度百分之四十五,宿主不能死亡!”

    “特大警告!宿主不能死亡!——”

    祉息目眦尽裂,看着挡在他身前的人,悲痛欲绝,发出一阵哀鸣。

    “江采!!!————”

    “啊!——啊!——啊!——”

    ——嘶喊声如震天裂,血泪自眼角流下,鲜红的泪滴零落尘土,厚葬着一个生息的死去。

    千万道长剑自虚空贯穿了她的身躯,她嘴里的鲜血止不住地溢出,她最终倒在了他的怀里,她无力地抬手抹去了他血红的泪痕,

    没有力气了,她清晰地感受着生命在一点点逝去。

    “祉息——你别忘了还差我一个要求,答应我——”

    “不要被任何人控制,祉息,好好,活着——”

    “我,希望你善良,开心地——活着”她咳出了血,手无力地慢慢垂下,

    “祉息——你只是祉息——”

    “不要,做——魔——”

    一语落下,她彻底没了气息。

    祉息绝望地闭了眼,又慢慢睁开,抱起了江采,没有看任何人,一路畅通无阻,向着夕阳的尽头走去。

    少年眼底彻底没有了光彩,变成了人人恐惧的魔王,抱着他心爱的姑娘,一步步走向了黑暗。

    满嘴仁义道德的人,逼死了这世上最善良的仙。

    他们把求生的人赶上了死路,也杀了他在这世上所有的光。

    他看着怀里不再巧笑嫣然的人,低头蹭了蹭她的脸,想要感受到她仅剩的余温,

    江采,我会听你的话,我不做魔,我只做祉息——

    可是,江采,

    好遗憾啊,

    我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你,

    ——我喜欢你。

    ——————————————————————

    入目皆是一片白色,江采睁开眼,熟悉的医学仪器,病床还有吊瓶,她这是,还活着吗?

    她的手指艰难地动了动,然后病房中一阵兵荒马乱,“医生,病人醒过来了!”,她又沉沉地昏迷了。

    当她再次醒来时,床边坐着苍老憔悴的爷爷奶奶,她扑进奶奶的怀里,“呜呜呜——奶奶,我以为我死了,我以为再也看不到你们了,呜呜呜——”

    “好囡囡,没事了,没事了——”

    奶奶慈爱地抚摸着她的头,她哭了许久,眼眶红肿,才勉强收住了情绪。

    江采不知道什么时候,哭着哭着便睡着了,在梦里,她好像又回到了撕心裂肺那一刻,她醒来时,枕头已经湿了大半,她双目无神地望着天花板。

    为什么她还活着 她没有在规定的时间死去,不是应该魂飞魄散了吗?

    她的眼睛睁了许久,有些酸涩,然后又闭上了眼。

    医生给她做了一个全身检查确定已经痊愈后她便出院了,再次回到学校时,她有些恍惚,好像在另一个世界已经度过了短暂的半生,现在的生活便得陌生起来。

    曾经的好友们以为她是昏迷太久了,所以有些迷糊,只有她知道,吃饭时,睡觉时,甚至有人从她旁边路过时,她都没怎么回过神来,她好像真的回到了原来的世界,这个世界的江采才是真正的她,那个书里,不过是她替别人走过的短暂的一生。

    她像是想到了什么,慌乱地拿出手机,在搜索栏上搜着一本小说名《白月光怎么会be》,她不断浏览着网页,

    不可能!怎么会没有呢?

    为什么会搜不出来!

    她放下了手机,没有——都没有,是她的出现改变了剧情导致这本小说消失了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她已经无从得知了。

    旁边的好友挽上了她,看着她奇怪的表情,疑惑地问道,“江采,怎么了你是不是不舒服,我带你你去医院吧”

    “没事,走吧,去上课吧——”,江采回了一个安心的笑容。

    该过去了,那个世界已经离她越来越远了,就好像做了一场玄幻的梦,梦醒了,有再多不舍,也该放下了。

    只是那个世界的祉息,他会好好活着吗?那个不幸而又倔强的少年,应该会遇上更好的人吧——

    江采的生活慢慢变得平凡而忙碌,她是直接保研的,在完成学业之后便进入了中医研究机构工作,三年后她便辞了职,自己开了一个中药堂,可以有更充裕的时间陪陪爷爷奶奶他们,曾经幻想的那些轰轰烈烈的人生在心里淡去,她好像对一切都少了许多激情,只想陪着她爱的亲人,陪着他们走过人生最后一程。

    她会专门给他们研究药膳,晚上陪着两个老人散步,平时带着他们去附近的省份旅游。

    整整八年,她回到这个世界的时间,感觉那么仿佛就在昨日。

    期间,爷爷奶奶也会拿着各种各样的照片替她物色男朋友,她看着那些照片里的人,事业有成的企业家,成熟稳重的教授,年轻有为的海归,她只是笑着把照片留下了,然后又放回了抽屉里吃灰。

    又过了两年,他们甚至打听起了隔壁邻居还在上大学的弟弟的情况,江采不禁失笑。只是看着爷爷奶奶身体每况愈下,她的心里开始慌了。

    那晚奶奶不停地咳嗽,她颤抖着手把药喂给了奶奶,奶奶把她抱在怀里,亲昵而不舍地抚摸着江采的头发,声音里有数不尽的疲惫,“我的好囡囡,我们走了谁来照顾你呀——”

    江采埋在奶奶怀里,眼泪无声地流下来,心里酸涩难忍。

    三十岁那年,奶奶卧在病床上,看着江采手里牵着的人,她艰难地握住那人的手,混浊的眼睛里还是掉下了泪,她说,

    “孩子,我的囡囡就交给你了,你要,好好,照顾她——”

    江采看着奶奶安心地阖了眼,趴在她的床前哭了一夜,那几天她整个人像是失去了所有的神采,整个人浑浑噩噩。

    奶奶去了,爷爷的神智也不清醒了,他时常会坐在奶奶经常跳广场舞的座椅上,直到江采来找到他;会经常在吃饭时多拿了一副碗筷,然后又默默放回去;还经常拿着与奶奶的结婚照擦拭着,然后对着发呆,这种结婚照是还是奶奶六十大寿时,江采带着他们去照的,爷爷说,他们年轻时有过太多遗憾,如今老了,什么都有了,就把曾经亏欠的通通补上。

    只是爷爷到底也没有熬过多久,死在了奶奶去世的第二年,江采发现时,爷爷安详地躺在床上,怀中抱着那张擦得发亮的结婚照。

    江采跪在墓前,爷爷奶奶葬在了同一处,他们脸上还是那样关爱的笑容,两束菊花旁边, 还放了奶奶最爱的白色玫瑰,她放了两束,一束是自己送给奶奶的,一束是给爷爷哄奶奶开心的。

    他们相伴了彼此四十年,从青春年少到白发渐生;从激情相拥到相互依偎,所幸最后还有她来照顾他们的晚年,见证他们从一而终的爱情。

    江采料理完所有的后事后,去见了一个人,“纪成渊,这么久,谢谢你了冒充我男朋友”

    “江采,你曾经可没这么客气——”,纪成渊打趣道。

    曾经啊,好像已经很久了,她们是什么时候遇见的呢?

    大概是她回来后的第六年,她研究中让了一种中药的的功效重新现世,他在杂志上看到了,便联系到了她。

    “之前事太忙了,还没来得及问你,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江采点的咖啡被端到了桌上。

    纪成渊想了一下,“大概,你走后第三年,剑伤昏迷了两年,醒来后已经变天了,又过了一年——”,他观察了一下江采的神色,见她并无异样,隐了一些想说的话,才开始继续,“我死了,就回来。”

    江采点了点头,低头抿了一口咖啡。

    “江采,十年可以很短,三年也可以很长,你知道那个世界变成什么样子了吗?”,纪成渊试探性地开了口。

    “不知道——”,江采放下咖啡,神色平淡,“那已经不是我的人生了,属于那个世界的江采已经死在了那道诛魔台上”

    “其实——”,纪成渊有些欲言又止,随即叹了口气,罢了,她亲人刚走不久,她已经像是没有了生机一般,还是不去刺激她,让她难过了。他挑眉笑了笑,“也对,那便不说曾经了,以后的生活才是该畅想的”

    两人聊了些有的没的,江采便准备离开了,纪成渊叫住了她,“江采,你真的不找个真正的男朋友吗?”

    “要不,考虑考虑我呗!”

    江采有些诧异,狐疑地看着他,“你开什么玩笑别那我打趣,我走了啊!”

    男朋友啊,这些年,好像追她的也有不少人,身边介绍的也不少, 只是当她看着他们时,她的内心掀不起半点波澜,除了照顾爷爷奶奶,她好像变得对什么都淡淡的,没有太多的热情。

    可是每到午夜梦回,却总感觉有一道声音在呼唤着她,当她惊醒过来时,却什么也没有,只记得一双清冷孤傲的眼睛。

    纪成渊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背靠在沙发椅上,自包里抽出烟,夹在口中,一道白浊的烟雾在空中打了一个圈,他的眼睛半眯起来,整个人染了些颓唐的落寞,良久,他嘴角溢出苦笑,把烟头熄灭,离开了此地。

    江采,你怎么会知道呢?在剧情推动时,我们也会受剧情的影响,是我无能懦弱,我选择了接受作为纪成渊的秉性身世,包括他的一切,而你选择了反抗,虽然最后我们的结局大致相同,可你从头到尾皆是遵从本心,而我,却违背了本意。

    或许他一开始便喜欢上了那个善良活泼的江采 ,只是他从未意识到,而是成为了真正的纪成渊,去关注纪成渊所喜欢的一切。

    所以当她死后,他才慢慢意识到了这一切,可是已经晚了,他开始去抗拒,去拒绝,最后的结局便是替纪成渊完成他的死亡。

    当他回来后,他找到了她,他内心的声音告诉他,他喜欢江采,可是来不及了,从前差了半步,现在变像是隔了一个开端的两边。

    江采回到家中后,独自对着空荡荡的房间发呆,桌上没有了那道熟悉的红烧肉,耳边也没有了那声充满眷恋的“囡囡”。

    她觉得自己好像快熬不下了——

    她卖了名下的所有财产,一半捐给了山区,然后自己一个人去到各处旅游。

    惊险刺激的蹦极,疯狂海上游轮,还有惊险的野外生存,她把自己的每一天记录着发到了网上,只要还有人看着,与她互动着,便好像不再是一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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