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飞机失事
话说这翠云山由20余座山峰组成，主峰海拔2100米，可谓沟壑纵横，山峦蜿蜒，绵亘不断。更有诗云：“翠云山麓奇，风光恁旖旎”。
牛头出了昆仑山后，没多久就隐藏了自己的身形，一路飞到了翠云山。它没有像黄仓一样大张旗鼓的宣布占据此地，当做道场，也没有传经授法，教化万灵。
只是每日在山中行走，以双脚丈量此地，集此地灵韵铭刻自身，饿了就吃点野果，渴了就喝溪水。
日子过得好不快活。
伴随着巨大的轰鸣声，mu9527航班飞行在云层之中，按照原本的计划，它应该是降落在翠云山机场的附近。
但距离机场还有数万米的时候，在最前方的机长室内，经验老道的机长和副机长皱起了眉头，感觉有些心惊胆战的，似乎有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
他们已经在这条航线上飞行了十多年，哪个地方有什么都心里门儿清，但就今天突然有些不好的感觉。
“降低一点高度吧。”机长皱眉。
副机长点了点头，正要开始操作的时候……
“嗡……”
飞机上所有的电子设备突然全部失灵，就像被电磁脉冲武器击中了一样。
螺旋桨旋转时的巨大轰鸣声慢慢了小了下来，已经失去了动能。
所有的仪表盘和指示灯疯狂的闪烁了几下就全部熄灭，机舱里面，诸多呼吸器与氧气袋全部弹出。
在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这艘巨大的东航mu9527航班，便如同一只断了翅膀的鸟儿一样，一头朝着下面的翠云山坠落过去。
“啊！！！”
巨大的惯性和下降速度，直接让所有的乘客心都像要跳了出来。
“你们这是怎么……！！！”
有脾气暴躁的乘客刚想要破口大骂，就从窗户里看见地面越来越近，顿时脸色惨白一片。
然后就被恐怖的失重感牢牢的压在座位上面，让所有的乘客脸色苍白如纸。
飞机出事了！
巨大的坠落感，让两个机长第一时间反应了过来。
“混账！，启动啊！快给我启动啊！！！”
顾不得想那么多，副机长怒吼着，疯狂的操作着各种仪表盘。
然而这一切，根本就没起到作用。
望着窗外越来越近的地面，所有人都知道：“完了。”
“砰！”
副机长一拳头砸在了仪表盘上，“该死的，这到底是是怎么回事？”
旁边的机长没有过多说话，现在飞机疑似被电磁脉冲武器击中，所有的电子设备全部已经损坏了，只能冒险使用手动驾驶。
“别吼了，尝试使用手动驾驶！”机长对着副机长说道。
“还有什么用？现在飞机被电磁脉冲武器击中，所有的设备都已经损坏失灵了。就算是靠机械传动将飞机拉升起来，降落的时候怎么办？起落架都打不开！”副机长已经崩溃了。
“那我也要留个全尸！”机长毅然决然，“就算是死，我也要留个全尸！魂归故里！”
说完就拉着操纵杆，拼命的往上拉升。
副机长似乎被机长的话说动了，也开始拉起操纵杆来。
经过努力，飞机已经不是垂直的向下坠落了。
客场里面的人也放松了些，能说出话来。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机长呢？空乘！你们在干什么？”
有人惊慌的大叫起来，但现在估计是没有空姐能够回答他们的话了。
坠机太过突然，正在忙碌的空姐们都没有坐在座位上，更别说安全带了。
坠机的瞬间就跌落在地上，又加上其她空姐落下的重压，全部都昏迷了过去。
“有人嘛？说句话啊！”
有人害怕的大声喊道。
“各位乘客，很抱歉的通知你们，因飞机疑似遭受电磁脉冲武器攻击，现在所有的电子设备已经损坏失灵。”
“虽然通过手动操控避免了垂直坠落，但飞机的起落架已经无法使用，我们将被迫进行迫降，请各位乘客安静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系好安全带。”
“我们将尽最大的努力保证乘客们的安全，成功着陆。”
正在众人惊慌失措的时候，副机长走进了客舱，跟大家讲述了情况，并将所有的空乘扶到了座位上，将安全带系好。
“怎么会这样？”
“什么是电子脉冲武器？为什么电子设备会损坏失灵？”
“你倒是说清楚点啊！”
有些乘客听到需要迫降，立马惊慌失措的询问道。
副机长也没有过多解释，又将刚才的话复述了一遍，回到了机长室。
这翠云山是远近闻名的景点，不管是夏季避暑，冬季滑雪，都有不少的人在这边旅游。
而在天空中的飞机异样也被旅游的游客们发现。
“飞、飞机出事儿了？”
“刚才的垂直降落是怎么回事？”
“这都快到翠云山机场了，怎么还不减速？”
“怎么转弯了？那边是高速公路吧？”
“快报警！”
机长室里面两人知道，以现在飞机的速度，哪怕是成功迫降，机场的跑道也完全不能将飞机停下来，只会造成更大的灾难。
而正好在一边，有一条新建的高速公路，还没有通车，有一段甚至是几公里长的直线。
巨大的飞机以疯狂的速度，朝着高速公路飞了过去。
飞机里的无数人看着越来越近的地面，心生绝望。
他们大叫着，哭喊着，哀嚎着。
紧紧的抱着自己的膝盖，渴求上天能给一条生路。
机长室里面，两位机长还在努力着，不想放弃最后一丝丝的希望，尽量让飞机平稳的落在高速公路上。
800米。
700米。
600米。
500米……
从失控到坠落，这一切看似很慢，但实际上却很快。
从头到尾，不过才过去数分钟而已。
宽阔的高速路面在眼前越来越近，视力好的甚至都能看到路面上的指示标志。
所有人都脸色惨白，眼中的泪水不停的落下。
两位机长也做完了最后的事情，相互看了一眼。
“接下来就听天由命吧。”
“可惜这最后一刻，不能抽支烟。”
所有人都闭上了眼睛，准备接受这命运的审判。
没有人能够注意到，翠云山里面，一道青色的光芒亮起，从远方直冲飞机而来。
“先生，我们已经是修行之人，为何你还要一再强调日后让我们镇守华国呢？”
昆仑山上，岑碧青靠在树上，询问着胡苏。
“是啊先生，不是说修行需要远离红尘，免得被凡俗之气侵扰吗？”
“我们现在虽然还不能长生不老，但也算得上法力无边，逍遥自在了。那些人类在我们眼中，就如同蝼蚁一般，为什么还要保护他们。”
其它同学也提出了疑问。
胡苏笑了笑。“我现在也没有半点修为，算不算也是蝼蚁呢？”
众学生连忙否认：“先生学究天人，只是现在无法修行，那些凡夫俗子怎么能和先生相比。”
胡苏摇了摇头，放下了手中的书卷，“你们现在很强大，华国人民在你们眼中弱小无比，甚至不能伤你们分毫。”
“但是你们要记住，众生百态，万物生灵，存在，就有其必然之处。”
“你们要记住，是华国这边山河养育了你们。”
“而同样被这片山河孕育的生灵，都是你们的同胞。”
“你们要博爱这片山河。”
“身为修行之人，与天争，与地斗，这不假。”
“但我们是求道，不是求无情。”
“你们啊。”
在清晨的朝阳光辉下，胡苏远眺着昆仑山下。
他双手背在身后，清风吹起他鬓角的长发，为所有学生做出总结。
“倘若无情无义，求得了长生又有何意义呢？”
“历经千难万险，披挂披荆斩棘，身边却没有人为你们喝彩，无人可以和你们并肩。”
“这份孤独，如同死寂一般。”
“为师希望你们能够保护华国山河，保护华国子民。”
“不要走上绝情绝义的道路。”
“世间万物，生死有命，皆有道理。”
“但我们修行，修的是道。”
“不是绝情寡义。”
在翠云山修行的牛头当然也是看到了下坠的飞机，原本还觉得没什么大不了，听到游客们的议论才知道这是出了事故。
很大的可能性就是机毁人亡。
它原本不想理会这件事，但又想到了之前在昆仑山上先生的教诲。
而自己才到翠云山两天，就出现了这档子事，也只能说是天意使然。
牛头飞身来到飞机前面，张开双臂。
“法天象地！”
下一瞬。
牛头全身冒起了青幽的光芒，身形在飞机面前轰然变大，瞬间就变到了二十多米高。
看着面前急速飞来的飞机，长度将近百米，翼展有七十多米，心中不由暗叹。
“可惜法天象地才领悟不久，只能变这么大了。”
“哞！”
随着一声怒吼，牛头展开双臂，紧紧的抱着飞机，巨大的力量瞬间爆发。
原本正在急速下坠的飞机，突然像是撞到了巨大的棉花糖上一般，速度猛然降低了好几个档次。
但是随即而来的巨大冲击力，也直接将飞机上的玻璃全部震的支离破碎。
而那些乘客，也只能尖叫一声，就被震晕了过去。
只有那两名机长，受过特殊的训练，还能在这巨大的冲击力中保持一丝清醒，但也头晕脑胀的。
“这是怎么了？迫降成功了吗？”
两名机长带着疑惑，竭力的睁开了双眼。
然后就看到飞机前面有着一颗巨大的牛头，正咬牙切齿的怒视着前方。
翠云山的游客们也都惊呆了，眼看着飞机还有数十米就要落在地上，一直浑身闪烁着青幽光芒，双眼如镜，眉似红霓，口若血盆，头顶双角，浑身肌肉隆起的牛妖飞到了飞机面前，紧紧的抱住了飞机。
“这是？妖怪？”
“这妖怪？在营救飞机上的人？”
“这妖怪，长得好高大威猛，好有男人味，好有安全感。”
……
“混账！！！”
巨大的飞机面前，牛头又是一声怒吼。
巨大的力量传到他的身上，让他浑身剧痛无比。
而这还是在空中，等下落地的力量更是恐怖无比。
牛头虽然是第五境化形期修行者，按理说这点冲击力量绝对不会让牛头受伤。
但是牛头为了减轻飞机里面人类的冲击力，硬生生将所有力量引到了自己体内，不然哪怕是救下了飞机，里面也只能找到肉酱。
只不过是刚刚一接触，他的身上就已经出现了细密的缝隙，连满身的青幽光芒也开始摇曳不定。
“大力牛魔真经！！！”
眼看马上就要接触到地面，牛头再一次怒吼，浑身的青幽光芒开始稳定了下来。
原本在法天象地加持下的身体又拔高了数米，现在的体型已经达到了三十米。
背后更是隐隐约约显现出了一点青牛仰天怒吼的景象，这正是牛头的真身。
“轰隆！”
抱着飞机的牛头终于双脚落地，爆发出了巨大的声音，混凝土浇筑的路面片片碎裂。
“哞！！！”
牛头口吐鲜血，身上的皮肤和肌肉更是片片碎裂，鲜血淋漓。
在刚刚坠落的瞬间，难以想象的力量冲击而来，直接让牛头的浑身骨骼噼啪乱响。
但即使是这样，牛头也没有任何松手的意思，甚至连落地的反作用力，都全部吸纳在自己身体里面，只有一小部分传递到了飞机上面。
冲击力还没完！
牛头孤身抵在飞机的最前方，双手牢牢的抱住飞机。
庞大的身体在巨大的冲击力下连连后退。
每退一步，宛如血液就像江河涌动一样在身体里震荡。
每退一步，身上就会撕裂出一个巨大的伤口。
每退一步，牛头便不由自主的吐出一口鲜血。
随着牛头的身体不断后退，高速公路的混凝土路面便被踩踏的破碎开来，而飞机的冲击力也越来越小。
轰隆！
伴随着脚踩大地的一声巨响，牛头单膝跪地，一只脚更是牢牢的陷进了大地之中，如同铁钉一样，死死地钉在了大地之上。
牛头浑身鲜血直流，缓慢的将飞机放在了破碎的地上。
巨大的钢铁巨兽已经满是裂缝，不时地还有一些小部件落下。
不知过了多久，天地仿佛回归了最初的平静。
牛头的身体也慢慢缩小，瘫倒在了飞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