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公主是云小六
云小六跟神识比耐心，是非常不明智的决定，显然是把神识最擅长之处，与自己最不擅长之处放在一起比了。
一日，云婳正在院子里饮酒作乐，便听到了一声极为尖酸刻薄的声音:“昭阳公主到——”
云婳继续悠闲的饮着酒，嘴角微微上扬。
姜昭去了书舍，他这些日子寻了个活计，在书舍后边教小孩读书。
姜翎也凭着自己的本事，去了医舍当了伙计。
反倒是一向最忙的姜翡闲了下来，开始了修炼之途，虽然这些修炼对于他那颇为强大的神识来说，并没有用处。
顾南笙一进来就看到若无其事的云婳，嘴角抽了抽，但为了不落于下风，她很快就稳住了自己的表情。
:“大胆，见到公主殿下还不跪下!”为首的太监极为忠心。
云婳悠悠的抬头瞥了一眼顾南笙:“你是要自己过来，还是我请你过来”
真糟心，这云小六竟然私自将脸给改了。云婳还不如不看那一眼呢。
太监见那人那么放肆，又要开口说话，被顾南笙给拦了:“你们先出去，守在门口，不得让人进来。”
太监点头应是，一群人又浩浩荡荡的出去了。
:“祭坛是谁设的”云婳冷声发问。
顾南笙有些心虚，她本意是让平阳侯趁乱引蛇出洞，没想到此举却加重了朝中的暴戾之力，那祭坛内的能量越来越大，眼看着就快到她无法控制的程度了。
:“玄镜。”她老实答道。
云婳眼底掠过一抹厌恶。
玄镜，暗界十大护法之一，最擅设祭坛灭界之法。
姜翡从屋里出来，顾南笙瞥了他一眼，道:“他不简单。”
:“所以你当时才把他介绍给平阳侯”
顾南笙点点头，连她和神识加起来都看不出他是谁的转世，她当然要提前抱个好大腿。
顾南笙施了个法，将大渊的土地召了出来。
土地出来一见是这个祖宗，立马又想缩回去，被顾南笙不知何时变出来的鞭子给绑了回来。
她看了一眼云婳:“这个世界最后的神明。”然后露出非常嫌弃的表情。
云婳瞥了一眼，难怪先前她还能在道观引黄符开光，原还是有神明的存在。
顾南笙缓缓道来:“我初入这个世界时，你还没醒，而我又被玄镜重伤，肉身受损。便只能把你丢在云山周围，等你自己寻得一处肉身养着，而后我走了一遭地府，过了一趟奈何桥，才换来如今的肉身。”
:“然后便是我等我成年，拿了出宫的令牌，才到云山去看你，却找不到你。路上反倒遇见了姜家的两兄弟。”
:“姜晤体内有种血脉，可以令他快速自愈，我令他去兰国复仇，一则他的体质不同于常人，二则我有样可以克制玄镜的东西，需要他趁机带进兰国的皇宫内。”
:“我无法脱离自己的身份施法，因此只能借用人间的党派之争扳倒赵氏。姜翡身份低微，清平县又是赵氏的发源之地与兰国接壤之地，由他来收集那些证据最为合适。”
再之后便是神识自己寻得了商晚做她的肉身，神识挑剔，这么多年也就这么一个肉身能得她青眼。
:“平阳侯是我的人。赵龙，赵贵妃，与兰国勾结。兰国皇帝，正是玄镜，他在等这一次献祭，等他接受献祭后，我就打不了他了。”他们算好的要把她弄到兰国去，到时她便是进了龙潭虎穴，再也出不得了。
好在她提前令姜晤将那样东西带进了兰国皇宫。
云婳问道:“这个世界对你的约束如此之大”
顾南笙看了一眼云婳，问道:“你是不是缺了记忆”
云婳了然:“那段记忆很重要”
顾南笙扶额，何止是重要，简直关乎生命。
顾南笙幽幽叹道:“天道在每个世界都做了限制，我不能超乎我的身份做出其他事，否则天道便能追踪到我，一个玄镜我便足够头疼了，若是天道亲临，你就只能失去我了。”执棋者困住的只是天道的其中一个分身，他还有个分身，足够让她粉身碎骨了。
顾南笙犹豫片刻后道:“天道的分身也在这个世界，他还未发现我，但似乎在找另外一个人。”说完，她看了一眼姜翡，神色复杂。
至于刚开始的时候为何要溜云婳，只能说是云小六自己的小脾气罢了。
眼看着事情越来越严峻，她也只能服软了。
:“天道”云婳蹙眉，她只知道，她有一次入虚无之境时，天道曾与她说过，她的功德即将高过他，到时天道便要换人做了。
:“所以，虚无之境内困杀我的，是天道”
顾南笙点头:“他要灭杀你。”
天道与神界之主，是不一样的存在。天道之所以称之为道，便是能一念之间倾天地的存在，万事万物皆在它的掌控之中，若有不如意，他便会即刻灭杀。
云婳，不是唯一一个发现他的存在的神，却是让他灭杀不了的神。
诸多的上古神明，之所以会消失，都是源于天道不允许有超过他的神明存在。
听到天道的名字，一旁的姜翡眼神幽深，有一瞬似是周遭的气场都不一致了，有隐隐属于黑暗的力量探头而出。
云婳自然也察觉到了，她眼中的疑问更甚，但终究还是没深入去探寻。
:“既不能死遁，便真死。”云婳起身理了理衣襟:“我也是时候把你收回来了。”
灵魄一旦依附于神识存于人类的肉身内，便有了隐藏气息的法子。
顾南笙后退一步:“为何你不到我身体里”
云婳偏头，略带嫌弃:“丑。”
:“……”顾南笙深受打击，这可是她让地府啊冥亲自给她挑的长相。
:“找个由头，把我带进宫，然后自己去死在赵贵妃宫中，皇帝再如何鬼迷心窍，太后和皇后，加起来可是两个世家。”如此，玄镜埋藏在大渊皇宫内的钉子便可拔除，那个阵法无人加持，便可以再拖上几天。
云婳一顿:“不过在这之前，先帮我给商家找个茬”
:“太子太傅的那个商家”
:“对，顺便为我正个名。”她看了一眼商晚平时常待的角落，此时是没有那个鬼影的，自她一回京城，便成日里去偷看她那虚伪的心悦之人。
云婳本以为她这么没日没夜的去偷听人家墙角，怎么也要偷听出了那个男人对她并不心悦的想法，没想到那男人身上竟有结界，阻隔了一切鬼物的靠近，商晚远远的看着他，却听不到他说话的声音。
:“商家三小姐可是与南阳伯定亲了，你那原身的心悦之人可是他”顾南笙一脸八卦，热爱八卦的她不消一瞬便能猜出这其中一二，更何况神识与灵魄在靠近的时候，就能心灵相通。
云婳已经把无语刻在了脸上:“是。”
顾南笙拍拍胸脯:“包在我身上!”
说罢，顾南笙便大张旗鼓的摆驾回宫，当夜，还让人放话说，路上遇到商家的大小姐商晚，见其聪慧灵敏，有意让她入宫为太子妃，便将其接入宫中，先与太子接触一番。
商晚的继母，生了两个女儿，二小姐商茹，三小姐商露。
一个定了南阳伯，另一个则是内定的太子妃。
而如今昭阳公主像是什么都不知道，直言如此这般的女子才当入皇室，那劳什子的阿猫阿狗，品性容貌都大不及商晚云云。
谣言散的很快，商夫人刚听到那贱人竟还能回来，被气的脚行不稳，摔了一跤，当即便躺在床上下不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