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凤青鸾微微一笑:“我是来跟我哥告别的,我要准备去颖郡了。”
“原来是这件事,我还以为发生什么事了呢。”凤晟渊说着,把凤青鸾带到书桌前坐下。
“怎么了?是出了什么事吗?”凤青鸾看着凤晟渊,目光中隐约透着担忧。
凤晟渊摇了摇头,然后对凤青鸾说道:“还有其他事吗?没有其他事的话你先出去吧!我和明之还有事情要商量。”
凤青鸾犹豫了一下,还是站起来往外走。
刚迈出门口又停下脚步,说道:“哥,你是不是在烦恼那个邪神的事情?”
凤晟渊并没有立即回答,低头沉默了片刻,这才抬起头来。
他淡淡地说道:“我知道你担心那个邪神的事。不过,这件事情已经交给明智了,你不用操心。”
“哦?那他现在怎么样了?他是不是有什么计划了?”
凤晟渊点头,“昨天他跟我说了很多,包括他如何控制邪神,又如何利用邪神去做一些事情。总之,我相信用不了多久邪神就会彻底消灭的。所以,你不要太担心了。”
“是不是有什么计划需要我去做?”凤青鸾急忙追问着。
“这个倒是没有,你只需要去颖郡将阳墨琛监视好就行了。注意,阳墨琛他是一个傀儡师,可以控制人,所以说你千万不要对他卸下心房。”
凤晟渊语气变得严肃起来。
凤青鸾听完,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凤晟渊的办公室。
此时,薄子嬟正从楼上走下来,恰好碰见她。
一时间,薄子嬟的神经一下子紧张了起来,眼睛也不敢看向青鸾,而是快速闪避着。
青鸾自然感觉到薄子嬟的紧张,但却装作不知情的模样,径直走下楼梯。
薄子嬟看到青鸾走远,这才松了一口气,随即露出一抹苦笑。
若不是因为凤青鸾是风晟渊的妹妹,她也不至于这样躲避。
可是,谁叫她偏偏是风晟渊最疼爱的妹妹呢?她能说什么?能做什么?
她可不想凤晟渊夹在凤青鸾和她之间不好相处。
想到这里,薄子嬟叹息了一声,慢慢朝着楼下走去。
照例,她先去看了一下薄景胜,接着又找来凤青阳,问他附近有什么地方可以求神拜佛的。
凤青阳想都没想,便说道:“城南那边有一座观音寺,香火十分旺盛。每年冬天去烧香祈福,都有许多人去。”
“是吗?那就去观音寺吧。”说着薄子嬟转身就要走。
“宗主夫人,你这是干什么去?”凤青阳拦住她问道。
“当然是去烧香求愿呀!”薄子嬟脸色平静地说道。
“你跟宗主说了没有?”凤青阳继续问道。
“我……”薄子嬟本来想说,她没有问过凤晟渊,但是后来一想,为什么要问凤晟渊?
她不是一个自由的人吗?
因此,她很不客气的呛声:“我为什么要问凤晟渊,我是囚犯还是什么?”
凤青阳听到宗主夫人居然这么说,吓得赶紧解释:“宗主夫人,您误会了,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提醒您一句,现在外面挺不安全的,请您走哪儿去最好跟宗主通知报备一下,免得宗主担心。”
“谢谢,不必了,这些事情还轮不到他管。”说完,薄子嬟推开凤青阳,迈步往外走去。
凤青阳被推搡了两下,也不敢吭声,只能愣愣的站在那里。
等到薄子嬟的身影消失不见,他这才回过神来,赶紧拿出手机拨打凤晟渊电话。
这边薄子嬟离开凤家族地后,一路朝着观音寺开车而去。
此时已经过了吃午饭的时间,寺院的大殿里冷清清的。
薄子嬟进入大殿,看到观音菩萨像前摆着几排香炉。
观音像前摆放着四张木质蒲团,旁边则放置着一尊佛龛。
观音菩萨的前方供奉着三牲果品,一尊玉佛,一盏灯。
除此之外还供奉有一块牌位,上面盖着一块红布。
薄子嬟来到供台前双膝跪下磕了三个响头,这才站起身。
这个时候观音菩萨像前突然闪出一条黑影。
那条黑影围着薄子嬟飞快地转圈,同时嘴里发出阵阵怪异刺耳的声音。
“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
薄子嬟先是心惊了一番,但马上镇定下来。
凤晟渊说普通的鬼魅这些都不能伤害到她,她才不会怕这些!
只是稍微生理性地害怕而已。
于是薄子嬟故作镇定地看着那个东西绕着自己转了两圈后,突然扑了过来。
薄子嬟早有准备,对着那个东西呵斥了一声:“滚!”
黑影似乎受了重创般,猛烈颤动了一下。
随后迅速散去,周遭再次恢复宁静。
薄子嬟摇摇头,心里觉得很奇怪,为什么一个庙里居然会有这些妖魔鬼怪?
怪不得都说封建迷信呢,这观音也不过如此嘛!
想到这里,薄子嬟转身便要离开,却发现自己竟然无法移动了。
她低头一看,原来刚才黑影所站立的地方,正冒出浓浓的白雾。
白雾渐浓,逐渐遮住薄子嬟的视线。
她伸手摸索了半晌,仍然无济于事,心中顿时慌乱起来。
这种感觉很熟悉,似乎在某些场合出现过。
而且她也总是曾遇到这些诡异的事件,甚至还差点丧命。
不过今天不至于会遇到那么强大的敌人以至于凤晟渊的契约都抵挡不住吧?
薄子嬟越想越安心,突然听得头顶上传来声音。
抬起头一看,只见一只硕大的蜘蛛正悬挂在屋檐上。
它身上有着五颜六色的花纹,看上去十分凶恶狰狞。
尤其那一双巨大锋利的螯牙,更令人恐惧。
薄子嬟心中大骇,就不能是正常的厉鬼吗?
面目全非的厉鬼她不怕,但是,这种丑陋的东西实在令人毛骨悚然。
尤其此刻,薄子嬟感觉到自己的呼吸越来越粗重,自己的心跳越来越急促。
而且,她发现眼前的蜘蛛不仅体积庞大,而且它身上喷吐出来的白雾有毒。
虽然这白雾并未侵袭到皮肤,却带给薄子嬟一种窒息的痛楚。
尤其那只蜘蛛正缓慢向她靠近,而她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难道今日就要葬身在此吗?
想到这些,薄子嬟拼尽全力静下心来,努力集中精神。
她记得,凤晟渊交代过她。遇到困境的时候,首先保持清醒。
想到这里,她闭上眼睛,将身体里的灵力运行到丹田,使得丹田内充满热量,从而驱散那种死亡的威胁感。
果然,她的意识开始变得模糊。
可是,就在此刻,那个蜘蛛停止了前进,似乎被她身上涌动出来的灵气逼退了。
薄子嬟感觉脑袋昏沉,身体无比疲惫。
她睁开眼睛,却发现,眼前已经没有了那只蜘蛛的踪迹。
薄子嬟疑惑地看着四周,这是怎么回事?
她用力甩了甩头,试图把脑袋中的眩晕感甩掉。
这时,耳边传来凤晟渊略显急促的声音:“你在哪儿?怎么样了?还好吗?”
薄子嬟扭头望去,只看到了一片漆黑。
“我在观音庙,你在哪儿?”她忍不住问道。
“我在……”凤晟渊还没说完便没了声息。
“喂,凤晟渊?凤晟渊?”薄子嬟叫了好几声,仍旧没得到回应。
她心中暗暗焦急。
不知为什么,她突然感觉到有些危险即将降临。
她咬破舌尖,强迫自己保持清醒。
这时,薄子嬟隐隐约约看到了一抹亮光,那里应该是观音像后的出口。
薄子嬟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提起精神往出口处跑去。
当她终于逃出观音庙后,一颗高高悬起的心终于落地。
薄子嬟扶着墙壁,喘着粗气,脸色煞白。
这时她才发现,她身上已经全是汗水,衣服全部湿透了。
当她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后,一抬头,却发现眼前站了一个英俊的男子。
这个男人的长相和凤晟渊有一点点相似,眼睛都是桃花眼。
他身材挺拔,容貌俊秀。只是脸上没什么表情,冷漠得像冰山。
薄子嬟吓了一跳。
这个人是谁?为什么会在她面前?又想干什么?
男人一句话不说,直勾勾盯着薄子嬟,眼神锐利得仿佛能够洞察一切。
良久,男人冷淡开口道:“薄子嬟?”
薄子嬟皱了皱眉,不明白他为什么知道自己的名字,但她还是点点头。
“你认识我?”
男人笑了笑,说道:“我当然认识,因为我是凤家族人。”
接着他又说道:“跟我走!”
声音平淡,听不出丝毫的感情波澜,但语气却不容置喙,几乎让薄子嬟根本无法拒绝。
薄子嬟抿着嘴唇,紧张地盯着面前这位年轻的族人,她犹豫着开口道:“抱歉,我不能答应你。我现在还有事情需要做,暂时不能走。”
闻言,男人露出嘲讽的表情,他说:“怎么,你不相信我?”
薄子嬟摇摇头,说道:“不是不相信,只是,我必须等凤晟渊来找我。”
“凤晟渊?”男人微眯着眸子盯着薄子嬟,眼神阴鹜。
薄子嬟一愣,这家伙肯定不是凤家族人——凤家族人就没有敢直呼凤晟渊名字的。
他一定是想抓自己,然后威胁凤晟渊。
所以,这人到底是谁?
薄子嬟思虑再三,最终决定不与他硬碰硬。
“你既然知道我和凤晟渊的事情,应该也知道他的性格,我如果现在跟你走,结局肯定不会太好。我希望你可以理解我。”
薄子嬟说道。
闻言,男人冷笑一声:“你倒是聪明,居然知道拿凤晟渊来压制我。”
“你放心,凤晟渊很快就会来救你,只是,他来的速度没有我的蜘蛛快罢了。”男人说道,“所以,你别想着耍什么小伎俩。”
薄子嬟顿时哑然。
她不知道这家伙究竟是谁?居然这么嚣张,难道真的是凤家族人?
不可能吧?凤家的族人怎么可能会做绑架人的事呢?
就算是凤家的普通族人,估计也不屑于做这样的事。
突然,薄子嬟想到了一个人,凤家的旁支,凤青冥。
莫非,这个男人就是凤青冥莫莫?
想到这儿,薄子嬟的瞳孔缩了缩。
凤青冥,这个男人据说就是供奉那个邪神的人,可是,他不是自己上次见到的那个老人呀。
他到底是谁?
“怎么,害怕了?”男人似笑非笑。
薄子嬟低垂着眼睑,说道:“你想带我去哪儿?”
“走吧。”男人笑了笑,转过身朝一辆车走去。
薄子嬟本来不想走,但是眼前出现了那只丑陋的蜘蛛,她心里一寒,不得不乖乖跟上。
坐上车之后,司机启动了汽车。薄子嬟的心里越加忐忑起来。
渐渐地,薄子嬟发现这辆车往市外开去。
“请问,你想把我带去哪里?”薄子嬟忍不住问道。
男人斜睨了薄子嬟一眼,笑而不语。
薄子嬟顿时更加慌乱了。
但是无论她怎么追问,男人都没有回答她。
三个小时后,车子驶入了一条僻静的山路,路边栽满了参天古木,郁郁葱葱,枝叶繁茂。
车子缓慢行驶,薄子嬟的手不由握成了拳。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后,车子总算停了下来。
薄子嬟正纳闷,车门被打开,男人拉着她下了车,朝一座房子走去。
薄子嬟不禁蹙眉。
这是哪儿?
刚进了院子,就有一阵阵药味传入鼻间。
屋子内灯火通明,薄子嬟走了进去。
一进客厅,薄子嬟就惊呆了。
客厅里堆放着许多药材,而且都是价值不菲的名贵草药。
薄子嬟看向沙发上躺着的女人。
她穿着睡袍,盖着毛毯。
看到女人,薄子嬟心中一颤。
她的眼眶立刻红了。
“妈——”
听到熟悉的喊叫声,床上的女人睁开了双眼,虚弱地朝声源看去。
看到薄子嬟,女人立马从沙发上爬了起来,朝薄子嬟跑去。
母女两人拥抱在一起。
“我的孩子——”女人紧紧地抱着薄子嬟,哽咽着,哭泣着。
薄子嬟紧紧抱住她,安慰着:“妈……妈,这么久为什么你不联系我?”
听着母女二人的叙旧,站在旁边的男人眼皮子挑了挑。
薄子嬟松开母亲,擦掉了母亲脸上的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