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玄门一事
“那是梅半仙提的办法。”
梅半仙?
听见父亲的说法,我不由一怔。
父亲见我发愣的样子,却也点了点头道:“按照梅半仙的说法,这是他在古书上看来的一个镇压鬼祟的法子。”
“用黑狗,公鸡的鲜血,取其中阳气配合活人的血气来震慑棺椁当中的死人,让其亡魂不能离棺,这便是要人守灵的缘故。”
我听着父亲的描述,不由想到了先前所见常谢媳妇儿呆着的那屋子。
现在我回忆起来,的确在那屋子当中,闻到了很淡的血腥气息。
所以说,目前常二爷的棺材,便被放在了那里吗?
我微微点头,却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常谢找上我的缘故。
难不成常谢他们不能守灵吗?
不过父亲很快给我解释了其中原因。
原来这法子借用的活人血气,必须不能是亡魂的血亲,需是外人才行,其中小孩最佳,血气足,阳气壮。
常谢三兄弟自然不行。
说来的话,常谢三兄弟的媳妇儿倒是外人。
“原本守灵的人是梅半仙,却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早上中风了。”
父亲提起这件事情,眉头紧皱。
中风?
我听闻父亲的话,眸子微眯。
难不成常谢他们没有跟父亲说梅半仙为何中风吗?
我可从西瓜这里得知,梅半仙在今早被抬走的时候,在凌晨时分发出过一声凄厉的惨叫。
显然,我瞧父亲的样子,显然是不知道这件事。
父亲的话还没有说完,补充道:“还有就是那梅半仙说我制作那封棺钉也被记恨上了,自然也守不得灵。”
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不过想到这里,我心中冷笑一声,看样子这灵可不是这么好守的。
再者常谢这家伙,请我去守灵也就罢了,然而将梅半仙的事情隐瞒了下来,绝口不提其中的危险。
若不是我已经从其他人这里拿到了消息,当真会被他糊弄过去!
不过这常谢连自己媳妇儿都能喊去守灵,更何况我这个外人?
所以,这个灵我要去守吗?
哪怕是我在这个时候也不由迟疑了起来。
忽的,我目光下意识看向了腰间挂着的朱虎傩面上,心里倒是有了几分底气。
可让我越发不明白起来的一件事情。
用血气镇压鬼祟到底只是权宜之计,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常二爷的鬼魂一旦脱困,不光常谢等人要遭殃,连带着我们家也得摊上祸事!
我向父亲问出了这个问题。
“照那梅半仙的说法,只需要用这个法子坚持到中元节。”
父亲想了想,将梅半仙的原话与我说了一遍。
“中元节?”
“是的,梅半仙说那中元节鬼门大开,他可施展手段,将常二爷的亡魂送进去,到时候自然就能将事情解决。”
那梅半仙,竟然有这般本事!
听闻父亲的话,我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不过常谢他们的算盘或许要落空了,梅半仙中风,如今还在医院里面躺着呢。
暂且不知道常谢等人还有什么盘算的我,倒是父亲颇为忧心忡忡的样子。
显然父亲也跟我一样,想到了这一点。
“没想到常谢是这样的小人。”
说起这个,父亲颇为恼怒,而后看着我说道,“若是如此的话,我们现在就去找你四老爷。”
看样子,常谢这一家子烂事,父亲是不打算掺和了。
“找四老爷?”
我听闻父亲的话,不由一怔。
不过马上我想到了原因。
按照父亲之前与我说过的事情,四老爷乃是山神庙的庙祝,是有本事的人。
并且父亲对四老爷颇为推崇的语气,年轻还在其手下学艺看来,四老爷应该能够解决常二爷的鬼魂,再不济也能够化解父亲身上的麻烦。
若不是有神农巫当做后援的话,我这个时候肯定点头,让父亲去找四老爷帮忙了。
“爸,或许还不用麻烦四老爷。”
我语气微闪,意有所指道。
听见我这么说的父亲,诧异的看了我一眼,却仿佛想到了什么,恍然。
“这倒也是,那位老人,也是此道的高人。”
父亲所说的便是神农巫了。
“可是,他愿意出手相助吗?”
父亲对此似乎很没有把握,所以将目光看向了我。
父亲是知道我跟神农巫的关系很不错,每天早上都去找他。
“当然了!”
见父亲说起神农巫,我下意识替神农巫这个便宜师父说话。
我原原本本将神农巫如何搭救了西瓜外婆,以及给了我这朱虎傩面护身的事情说了出来。
“咦?”
父亲听完我的话,目光不由落在了我腰间的虎头面具上,颇为感兴趣的样子。
见状,我倒也不小气,将朱虎傩面取下递给了父亲。
将这虎头面具拿在手中的父亲,细细观察起来,但片刻过后,似乎也没看出来什么神奇之处。
将朱虎傩面还给我的父亲,眉宇间的愁色这才散去些许。
“这倒是,你四老爷到底是远水,救不了近火。”
父亲舒了一口气。
因为听我说来,神农巫是打算出手解决常二爷的亡魂。
“到底是玄门高人,有他帮忙,我就放心多了。”
玄门高人?
我听着父亲的感概,愣了片刻。
这四个字我还是第一次听父亲说起。
此时的父亲自觉心头麻烦有了办法解决,心情颇好,见我诧异的样子,便也开口解释了一下。
“这所谓玄门,是泛指像你四老爷,以及那位老人这类人的称呼。”
按照父亲的说法,玄门中人虽说与常人没什么两样,但修的是通玄之法,或多或少有着常人不能理解的本事。
不过这类玄门中人不常见。
父亲这些年也就仅仅只知道四老爷一个人,神农巫是第二个。
说到这里,父亲颇为怀念道:“若不是遇到了你母亲,我当初就跟着你四老爷修这通玄之法了。”
通玄之法!
我默默将这四个字记在心里。
见我为之出神的模样,父亲倒是如过来人一般笑了笑。
因为曾经如我这个年纪的他,在知晓了这些的时候,也是如此一样。
“只是这玄法,可不好修。”
想到什么的父亲,苦笑着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