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晋江独家首发
瑞香也从刚才的从容不迫, 逐渐转为一种不安的拘谨，她直觉不妙。
尤其是当她注意到，少年眉头紧蹙神色间呈现出一种钻牛角尖的忧愤色彩时。
她不得不慎重考虑这个答案。
嗯…为什么呢, 说实话瑞香还是第一次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自从转世重生切换到一具全新的身体上, 顺便连人都不用做了。
她一下子没有了原本社会身份所绑定的责任和压力，也与原有的社会关系完全断绝, 无需再背负任何事物。
尤其是在摆脱上任老板的威胁后, 瑞香彻底没有了任何负担。
她可以无拘无束去任何地方，随心所欲做任何事，尽情享受着自由带来的潇洒
然而相对的，她也好像一下子失去了生活目标。
就好像很久从前她玩过一款游戏，原本虽然玩得不怎么样，可是却很投入，兢兢业业的做任务, 查攻略和其他玩家交流，但自从有一天开了个金手指mod以后, 开始的几天确实很爽, 可随着各种成就都刷完, 对游戏失去兴致, 没多久就把它从电脑上卸载了。
如果在此前的世界里，瑞香还有个与原主相关的弟弟缘一。
那在这个世界中, 她就是真正无牵无挂的局外人了，可以随便怎么活也无所谓。
所以问她为什么, 当然只是单纯想这么做而已，她很多时候就是一时兴起，觉得这么做很有趣。
想着想着，瑞香喃喃出口道：“我也不知道啊。”
泉奈原本在听到这话时心头无名火起, 然而当他看见对方脸上久违的出现最初第一次见面时，那种明明人在眼前却无法触及的空虚渺茫，像是一个若有若无的幻象，又好像是随时消逝的泡影。
一时间怒火转为了郁闷。
“啧！”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令他焦灼不安，似乎不管怎么样都还是浑身不对劲，最后索性是一把将还在走神的人拉过来直接搂住，闷声道，“想不明白就算了，别摆出那种难看的表情。”
……噫。
意识回笼的瑞香，发现当前情形后，目光瞟向头顶天花板，心想，这算不算是被她蒙混过关了？
不过话说回来。
“果然这两年长高了不少啊，后背变得可靠了。”瑞香顺势回抱住，用手丈量了一下少年的背部。
然后在她此时看不到的角度，泉奈默默脸红了。
瑞香察觉到原本刚才还挺放松的少年，在她说完那句话后，身体又开始明显僵硬，不免失笑道：“怎么突破不好意思起来了？”
意识到她又开始逗弄自己，泉奈郁闷道：“你对其他人也会这样吗？”
“唔……”瑞香想了想。
其他人嘛……虽然她闲着无聊也会开开玩笑，但总的来说……
“应该不会。”
“我知道了。”泉奈脸色微霁，情绪算是舒缓下来。
在松开臂弯后，他有些别扭地问了句：“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回来？”
瑞香思考了一下：“差不多了，再过一段时间吧。”
“嗯。”泉奈应了声，见外面天色已近黑，“那我先走了。”
然后起身收拾行李，在看到那几本画册时，微妙一顿，接着赶紧胡乱的塞回箱里，动作中充满着仓促和尴尬。
瑞香心里暗笑，随即像想起什么，朝正在离开的少年道：“你想快点长高的话就多喝牛奶。”
本来已经走到门口的泉奈，顿时倏地一下回过头，似乎带着几分恼羞成怒的意味瞪了一眼，然后才炸着毛走了。
嘻嘻嘻……还是这只小猫逗起来好玩。
不过也不能逗得太过，不然会被爪子露出来的小猫给抓伤。
至于关于那股背地里的势力，瑞香眼底划过一抹暗色，看来该抽空去通灵兽空间，向那几个老妖怪打听打听了。
她现在疑心他们各自的祖先阿修罗和因陀罗，当年为继承权反目成仇一事也有蹊跷。
到了月底，瑞香向现在的雇主辞行。
得知她要走了，这两年里她负责教授的姬君特意过来送行。
姬君对她的离开表示强烈的依依不舍，到了最后瑞香真的该走时，姬君惆怅地说了句：“有时真羡慕老师啊，可以不顾他人非议恣意的生存于世上。”
瑞香一时间失语沉默。
虽然放现代来看还是萝莉，但瑞香知道再过一两年等对方有十三十四，家里就开始物色结婚对象，顺利的话很快就会出嫁，今后她的荣辱都将牵系在那个叫夫君的人身上。
不光要为夫家生儿育女，还要竭力博得丈夫欢心，提携身后的家族，以回报家族多年来的悉心栽培。
出生在世家贵族里的，几乎都是如此，她这个身体的原主，要不是出现意外，原本也该是同样的人生轨迹。
除非能够站到顶层，成为制定游戏规则的人，否则只要身为人的一天，没谁是真正独善其身的。
“事在人为吧。”瑞香只能这么安慰一下。
无法制定规则，那就唯有学会利用规则，找出规则的漏洞。
与姬君告别了后，瑞香就挑了个时间进到通灵兽空间，拜会那几个老妖怪。
妙木山的蛤|蟆仙人当年曾协助过六道仙人对付大筒木辉夜，算是最早与大筒木一族有接触的妖怪，因此瑞香先去了妙木山那边。
初时她没有直接说明来意，只是打听了一下因陀罗与阿修罗这对兄弟决裂的详细过程。
然后又请教道：“关于上古时期月之眼的那段记忆，除了你们外，会不会其实还有其他人记得呢？”
在瑞香看来，这边的通灵兽实际上就是妖怪，而且通灵兽使用的仙术与忍术明显是有根本性差异，她感觉概念更接近修真。
既然这个世界存在妖怪，那普通人中也应该有修士的存在。
从她这个外来者都能学会仙术这点来看，她觉得是基本没差了。
瑞香对于修士的了解基本来自网络小说，从小说内容来看，排除开了金手指的主角，对于真正的大部分人来说修真是个漫长过程，往往修个一两百年才筑基，修行这么长时间与普通人的差距仅仅的活得更久，身体更强健，容颜不老而已。
反正时间长，回报率低。
至于想修炼到可以上天入地、出神入化的大能境界，几乎大半靠运气。
虽然无法与夺取一整个星球灵气的大筒木辉夜对抗，但修士的话，多少还是比一般人强，或许抵御了月之眼的洗脑，仍然保留着完整记忆，只是没有声张？
她代入一下原住民的角度，即便六道仙人最终把卯月女神封印，但六道仙人毕竟是卯月女神的后代，加上六道仙人想把事情翻篇，因此对受月之眼影响失去记忆的世人隐瞒了过去的历史。就这种情况下，那她是绝对不敢表露出自己仍然记得，毕竟担心被发现后会被杀人灭口。
这段时间瑞香想来想去，觉得能够锲而不舍的几百年来一直针对两大家族进行布局，
除了上古时期曾经经历过那段历史的受害者，为此誓要根绝其子孙后代的受害者，她一时间还真想不出有什么人能这么大仇恨。
“你想探听什么不妨直言。”在上座的蛤|蟆仙人和蔼地表示，“此事在老夫知晓范围内的，自会给予答复。”
被发现意图的瑞香笑了笑，没半点尴尬，随即从善如流地将自己近年来的发现，以及对相关发现的一点猜测，与蛤|蟆仙人大致一说。
“修行者啊……”蛤|蟆仙人似乎遥想回自己年轻时，“就我所知当时世上的修行者屈指可数，而且修行者通常避世修行，不参与俗世纷争。”
这点和她认知的修士差不多，一朝踏入仙门，便是世外之人，需了却尘缘，以免产生因果阻碍修行。
“如果有，那也应当是当年没能了结的因果。”
也就是与六道仙人相关而产生的因果。
蛤|蟆仙人只说到这里，便不再多说了。
瑞香思索片刻，又问道：“当年六道仙人向你请教想要占卜继承人一事，是不是因为感应到相关天机。”
不少修真文里都有写到，当修行到了一定境界时，修士会与天道产生联系，因而能感应到部分与自身相关的命运，这就是窥见天机。
所以修士一般很重视自身直觉感应到的迹象，因为往往都会应验。
“或许吧。”蛤|蟆仙人笑呵呵道，“你也知道得不少啊。”
从通灵兽的空间出来后，瑞香开始在想：如果是与六道仙人自身相关，难道卯月女神还有残余势力？
作者有话要说：
黑绝：感觉背后凉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