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噩耗

    “银娘，对不起，对不起……”

    “我我没做到是我不好，都怪我还不够强大，我没能让你表哥回来，对不起……”

    “但你爸爸他们应该没事了，是我没保护好你和你的家人真的对不起……”

    大概是早上四点多的时候，我又听见了贺郎的声音。

    只是这次的声音飘飘忽忽的，像是大雾天气拉扯天上的风筝一般，很是虚浮，听起来已经精疲力尽了。

    “贺郎，是你对吗，你说什么，我有点听不清，什么对不起，什么没回来？什么爸爸没事？你怎么了，怎么声音这么飘。”我对着虚空回应他。

    然而，再也没有了声音……

    过了一阵子，窸窸窣窣的，是塔斯婍醒了，然后起身去了厕所。

    我知道她是去洗大小净了，这是蓝米珍教徒的每天必修课——晨礼的准备工作，待会回来就该跪拜和念词了。

    塔斯婍常年如此，是个虔诚的教徒。

    我翻身面向墙壁，沉沉睡去。

    “小尹，你妈妈打电话来了，醒醒”

    像是过了好久，恍恍惚惚的听见手机铃声以及塔斯婍喊我的声音。

    我接过手机，点开了通话键，塔斯婍靠近我站着，侧耳倾听。

    “喂，小尹啊，你你表哥昨晚做了一整晚的手术……你姑姑他们在门外守了一夜还是还是没能救回来……”

    “现在已经躺在医院的太平间里了……”妈妈在手机那头哭得稀里哗啦。

    “没救回来，没救回来，没回来原来是这个意思。”

    我握着手机喃喃自语，眼泪“哗”的一下就落了下来。

    “你爸爸、大伯他们今天早上五点半左右到了你姑姑那里现在正在处理医院的事情。”

    “医院说不能一直停在太平间…要尽快下葬……可是到现在连凶手都还没找到，该怎么下葬……”

    “十字路口那个花坛旁边刚好是个监控死角，警察局的人说，找到凶手的可能性不大”手机那头传来妈妈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声音。

    “你出门在外一定要小心，知道吗要小心看车，现在这些开车的人不长眼睛的，要记得保护好自己……”

    “你爸爸他们昨晚去你姑姑家的路上又差点出事”妈妈继续说。

    “什么？，妈妈你说什么，怎么又差点出事？”

    我的心一下子被提到了万丈高空，悬得吓人，连语调都拔高了不少。

    “唉，你爸爸他们昨天半夜跑长途跑累了说要歇一会，不能疲劳驾驶，就在路的边边上停了一下。结果一辆大卡车从旁边经过，也不知道是挂到了什么东西，就拖着……拖着你爸爸的车一路往前开，拖了大概有十多米才才停下来。”

    “车上包括你爸爸有五个人呐，这要是出了什么意外…到底该怎么办……想想都后怕呀”手机那头断断续续的，传来妈妈呜咽的声音。

    “所以，爸爸没事，是这个意思是吗。”我一下子就想到了贺郎说的话，心里想的话就直接脱口而出。

    “对，你爸爸他们没事，好险呐你爸爸后来打电话跟我说的时候，我都吓得难过……”妈妈倒是没听出来什么异常。

    ……

    挂了电话后，我久久不能平静，表哥没回来，爸爸没事，原来贺郎跟我说的都是事实。

    所以，他是真的去现场了，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