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浅尝辄止8
数着回国的日子，风月已经休假半月，孟南伊打电话催她去试衣服是几天后的事。
海城接连下了好几场雨，潮湿卷着回暖的预兆，一路泥泞。
清晨，vera带着整个团队早早去孟南伊的工作室等着，风月坐在化妆镜前，转着椅子，百无聊赖地看向手机屏幕。
期间，没收到一个电话。
风月也不急，毕竟顾让确实比之前那些人要难猜得多。
两条双腿交叠，风月指了指衣架上挂着的衣服，“那件？”
孟南伊点头，把整个架子推到她眼前，“左边红色。”
风月空出一只手扯着反复看了两眼，淡淡抛出了句：“码数不对。”
“这都能看出来！”跟在孟南伊旁边的小助理托着一本笔记，惊讶不已。
风月毕竟不是从事他们这行的，要是孟南伊看几下能准确估出来她并不意外，但是风月是个模特。
孟南伊倒是像个平常人一样，风月对自己的身材管理精确，也是穿了这么多年设计师品牌，红了这么多年总该有原因的。
有关工作，她认真且专业。
孟南伊：“这是样品，你的码数一会就送过来。”
等待的空档，她搬了个椅子坐在风月旁边，其他工作人员陆陆续续做准备工作，孟南伊把设计方案合在腿上，问她那晚酒会的事。
后来她居然跟温予墨走了，也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你打算跟温大设计师试试？”
随即，孟南伊看她把手机放在梳妆台上，侧过身轻笑了一声：“我跟他试不着。”
这些天陆陆续续接到过温予墨的电话和微信，风月敷衍着拒绝，久而久之相信不会有人自讨没趣。
得不到的征服欲只够维持一段时间的新鲜感。
况且，自始至终，温予墨只是她在巴黎闲来无事挑中，本以为是个看得懂潜台词的成熟男人，死缠烂打就没意思了。
“那……顾让呢？”孟南伊不知道为什么风月会选择他做下个目标，那天晚上，这两个人隐约间就不简单。
风月没回答，正巧礼服送来了，她起身进了试衣间。
顾让这个问题，还真是有点难回答，倒不是他有多特殊，而是他们两个人都在等对方先松口。
一来二去的试探与恰到好处的回应，都算准了推进感情的步调。
谁也不甘心被另一方牵着走。
他等她主动要，她等他自愿还。
风月嘴角扬起一个弧度，自己在国内这两个月大概率不会无聊了。
手上动作不停，二十分钟左右，她拉开试衣间的帘子，身体靠在门框上，红色衬得她每一寸皮肤白得发光。
往前的每一步，顾盼生姿。
蔓生的腰肢，直角肩和锁骨恰到好处地露出，不需要聚光灯，她都是最惹眼的存在。
“好看。”孟南伊当初设计这件衣服的时候就想象过风月穿在身上的样子，现在看来，自己还是低估了她的魅力。
各大品牌方抢着合作的人，一举一动都是风情，随意撩个头发都能让人忍不住驻足几秒。
媚而不俗，举手投足优游不迫，恰到好处。
风月提着裙尾在镜子面前转了两圈，孟南伊凑过来托着下巴不自觉称赞：“我已经在期待之后的秀场了。”
风月看向镜子前的人，示意她放宽心，莞尔笑道：“后面的事放心交给我。”
……
试完衣服后，风月的化妆团队在做工作交接，vera不相信别的造型师，所以这些年风月无论在那个秀场，整个团队都要照搬过去。
下午四点，这边的工作才收尾结束，孟南伊问风月晚上有没有安排，说想请她喝一杯。
她没有其他的工作，之前回去也就是面对他哥，最近几天薄景湛也开始忙，经常在分公司加班。
孟南伊的提议，她没必要拒绝。
这次就她们两个人，因着时间还早，天空刚蒙上一层灰色，晚霞还没完全消散。
孟南伊的车稳稳停在醉色门口，夜生活还没开始，就连往常热闹的一楼舞池也只有零星几个人。
风月上次是后来的，并没有见到这家酒吧的老板，今天一进门，就听见孟南伊熟络地叫了声“苏老板”。
一抬头，漂亮的女人带着笑容靠近，热情地招待她们：“还是二楼？”
孟南伊似乎是看着人不多，转头询问风月的意见：“这个时间人不多，要不要在一楼舞池玩会？”
“行啊。”风月点点头，跟着孟南伊找人少的地方坐。
不远处是舞池，这边比楼上热闹，一路走到位置旁边，风月已经拒绝了一个男人的酒。
对面一桌的几个人也在朝她们这边投来炽热的目光，孟南伊笑着帮两个人倒酒，啧啧评价了句：“真是不该带你过来。”
风月没搭话，自顾自喝着面前半杯酒。
舞池里聚集的人越来越多，周围环境嘈杂，风月的手机自动挂断了两个来电显示。
几秒后，她感受到了桌沿的震动，余光瞟到屏幕上的一串数字。
指尖顿了两秒，就在尘嚣的氛围中接起，懒懒地靠在软沙发上，“喂”了一声。
电话那边的顾让在乱哄哄的声音中还是精准捕捉到她的那一个字，单手握着她的东西，“我是顾让。”
“我知道。”她来了兴致，原本停留在舞池的视线也逐渐收回，继续道：“说过的，记住了你的私人电话。”
依旧是不变的吵闹，顾让微皱着眉，大概能猜到她在哪里。
“你的东西还在我这里。”顾让把东西放在手心里转了两圈，简单提醒。
他这几天确实在等风月的电话，最后还是演变成了主动。
她在那边似乎是笑了一声，而后问道：“那要来找我吗？”
没给他思考的时间，风月又继续把问题拉近：“我在醉色，来吗？”
短暂的沉默，风月听见那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大概是顾让已经起身准备过来了。
她的语气听起来像是故意撩拨，意味不明，“别急……”
“我等你。”
多晚都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