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执念太深
“白芨,我走了,你多保重!”
三天后,所有侍卫撤离了药王山,白芨也做好了药丸,姬红叶拉着白芨的手,有一丝感慨。
两个人在花谷相识,她知道白芨颇有心机,却落得这个下场。
“对不起,不能帮上什么忙,若是有事,只管来找我。”
白芨把药箱递给姬红叶,里面装了许多灵药,是送给肥虫子的,还有一些她自制的药丸、药膏。
“丫头,江湖险恶,却也是你们年轻人该闯的天下,若有事只管回药王山,这里还有一个活了三百岁的老怪物!”
“前辈——”
药王性子别扭,却也给了寒冰和姬红叶许多好东西。
“年纪大了,习惯装聋作哑,以后看好你的肥虫子。”
姬红叶讪讪的摸了摸鼻子。
寒冰拉着姬红叶的手,对药王深施一礼,姬红叶又冲白芨挥了挥手。
寒冰搂着姬红叶柔软的腰肢,纵身跳下悬崖,姬红叶眼里有了些许潋滟的水光,药王和白芨并肩而立,虎大王冲着她摇了摇尾巴,一切都消失在云雾里。
“红叶,以后你要跟着我吃苦了。”
寒冰如同一只展翅高飞的大鹏鸟,足尖轻点,踏着树枝在林子里穿梭,他贴在姬红叶耳边轻声说道,姬红叶搂着他的腰,把脸埋在胸前。
“我终于和你在一起了。”
眼前的景致一闪而过,姬红叶似乎又回到了当初寒冰带她出府的时候,那时寒冰对她嫌弃的不得了……
“怎么了?”寒冰如飞花般轻飘飘落在地上。
“有人!也许是楚颜设了埋伏。”
寒冰手持长剑,小心翼翼拨开一丛开着白花的灌木,袁老席地而坐,面色憔悴,目光呆滞,搂着破损的炼丹炉,喃喃自语。
“是袁老,他怎么没跟着走?可是出了什么事?”
“我和药王前辈下山,依稀听说左慈偷了袁老的丹药,还砸了他的炼丹炉。”
“你看看四周可有旁人,我和袁老说几句话。”
寒冰点点头,隐入林中。
“袁老,您怎么了?”
姬红叶从怀里取出面纱蒙在脸上,莲步轻移走了出去,袁老似乎没看见她,依旧自言自语。
“报应,报应,我抛下云儿,只为那虚无缥缈的长生不老丹,报应……”
“袁老,我是红叶呀,您怎么了?”
姬红叶蹲在袁老面前,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袁老视若无睹。
姬红叶从衣襟上取下银针,这是白芨亲自别在她衣襟上的,药王又传授了她一套针法。
姬红叶出手如电,在袁老的头顶和胳膊上扎了几针,袁老哎呦一声,呆呆的看着她。
“你是谁?为什么用针扎我?”
袁老警惕的看着姬红叶,眼神却渐渐清明。
“我是红叶,这丹炉破了,不能再用了。”
“红叶?姬红叶?白芨丫头呢?”
袁老揉了揉眼睛,姬红叶眉眼弯弯,指了指云雾缭绕的山顶:“白芨就在山上。”
“你要去哪儿?”
“前辈,您一生痴迷炼丹术,想必是秦王看您没用了,趁您神志不清,把您丢在荒山野外,您以后有什么打算?是去寻家人,还是安享晚年?”
“我被秦王关了十多年,家里人都当我死了,我也没脸去见他们,我这一辈子为炼丹而生,丹炉破了,我的心也跟着死了,现在如同行尸走肉,哪里都不是我的安身之处。”
袁老叹了口气,其实有些事他没说,他之所以在江湖上没有名气,是因为他改名换姓,他从前是个恶人,又抛弃了心爱的女子,这一切算是因果循环,恶有恶报。
“袁老,我一直拿您当亲人,正好我要下山,不如您同我一起走吧,我有一处别院,正适合您修身养性,若想继续炼丹,我也可以帮忙。”
“白丫头呢?她去哪儿了?”
袁老站起身四处张望。
“想必您也听说了,这山顶住着药王,白芨有幸拜他为师,不会再走了。”
“药王?拜师?”
袁老眼睛一亮。
“我也要去找药王!我也要拜师!我要留在药王山!”
袁老丢下丹炉发足狂奔,姬红叶愣了一下,在后面喊了两声,袁老跑的更快了。
“让他去吧,一个人执念太深,一时半会走不出来,再说留在药王山,也许对他更好。”
寒冰踱着步子从树林里走出来,姬红叶叹了口气,没想到袁老精于炼丹,却落得如此下场,若是有缘,希望药王能够留下他。
“路口还有暗卫,不必担心,我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采花大盗,一定会神不知鬼不觉带你出去。”
寒冰揉了揉姬红叶的头发:“红叶,我们走吧。”
“夫君,当初是你掳了我,今日又被我拐跑,不要后悔哦。”
“终有一日,我会亲自登门去姬家提亲,我要让人人羡慕,姬红叶不是丑女,她找了一位好夫君!”
姬红叶拉着寒冰的手,把头靠在他宽厚的肩膀上。
“老爷,您看看霖儿吧,他病了。”
杏蕊拍打着书房的门,奶娘怀里的孩子哇哇大哭,姬志真皱了皱眉。
自从杏蕊顺利生下孩子,如同变了一个人,不再唯唯诺诺,反而总用孩子来纠缠他。
“生病去请郎中,我正在教旦儿读书,别打扰我们,你若再如此纠缠不清,就把孩子交给夫人,她肯定不会让孩子三天两头生病!”
姬志真猛然推开房门,看着梨花带雨的杏蕊冷冷说道。
“您都有自己的儿子了,何苦帮人家养孩子?苏旦儿是什么东西,不过是寄养在姬家的野种……”
“啪——”
姬志真的巴掌狠狠打在杏蕊的俏脸上。
“滚!我和夫人已经认旦儿做干儿子,岂是你能妄自菲薄的!春阳,去告诉夫人,让她把孩子接过来亲自抚养,滚回你的院子,别让我再看见你,否则就卖去青楼!”
杏蕊捂着脸,恶毒的眼神看向低眉敛目的苏旦儿。
她就不明白,老爷老来得子,本该欢喜,却只给孩子起了个名字,看都不看一眼,这个来历不明的杂种,怎么就抢了她的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