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惹事
村中天井处，今日一反常态的人流如潮，但见平时出来的不爱出来的今儿都在村口三五成群的一起围着欢呼，不时间便听到一阵阵高呼。冯华牵着凌霜的小手在人群中穿梭，时不时的看着人群堆里面的斗蛐蛐。
“赢了赢了！我的大将军果然最厉害了！”一个小胖子在人群之中叉腰哈哈大笑起来，对面一个小孩儿羞愧的抢走了自己的蟋蟀罐子，掩面跑了。
“切，开始吹的那么厉害，怎么就这么弱不禁风！”小胖子旁边一个孩子附声应和，冯华一眼就相中这家伙有狗腿子的潜质。
“你等着！等我回家再拿个！”
这时又一个小孩儿被杀败了，哭着嚷嚷着便跑回了家去。
伴随着一阵阵嘲笑声中，一个又一个人捉对厮杀起来，整个天井洋溢着热闹的气息，冯华感觉这比过年热闹多了。
冯华抱着早上二狗给自己的罐子，而凌霜抱着火红色罐子那只，不时有相熟的女伴儿招呼着凌霜，“霜儿霜儿，来一起玩啊！”
“唉！你们先玩，我带着华娃子先转转。”凌霜看了看牵着的冯华，冲着女伴儿摇了摇头。
“嘿嘿嘿，霜儿妹妹你小心了，这华娃子只粘你，少不得将来你要嫁给他喽。”几个年长的姐姐咯咯咯的笑了起来，自从冯华会走路之后，尤其粘着凌霜，可以说是走到哪里跟到哪里。
冯华大囧，现在的小孩子都这么早熟的么？几个年长的姐姐不过才8岁，懂得真多，冯华默默的给这几位姐姐竖起了大拇指，这未尝不是一种助攻！
“瞎说，你乱讲！”话是虽然这么说，但凌霜却是脸又红了，村里人说话都是直来直往的，耳濡目染之下，五岁的凌霜自然就知晓嫁人是什么意思了。
“呦！这不是冯庆丰家的外孙嘛？咋的，华娃子又跟着媳妇出来遛弯来了？”几个小孩儿正聊着，旁边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传了过来。
冯华皱了皱眉头，这个人他很不喜欢！因为自己在村子里面实际算是孤儿，虽然大家看着自己姥爷冯庆丰和叔叔冯二狗的面上很少提及自己爹娘之事，但村中总有几个无赖总爱没事儿找事儿调笑自己。
其中最过分的就是这个少年，总是有事儿没事拿自己爹妈说事儿，要么就拿凌霜说事儿，每次碰到少不得纠缠一番。
他扭过头，便看到一个油头满面的少年咧着嘴在远处笑嘻嘻的指着自己，眼中还时不时带着一股贪婪的目光盯着凌霜。
凌霜今年六岁，在冯华的大力建议和改造之后，再不是那个油头垢面的小丫头，只见今天凌霜穿着一身灰褐色的麻布衣，蓬松的头发被冯华教会了梳成了两个马尾，脸上和手上的陈年污垢也被冯华督促着每天清洗，这才终是将那掩盖的容颜展露于世，但这有时候也引起了很多的麻烦。
“嘿嘿，你爹妈把你这么扔了，伤不伤心啊？”说完，又用那贪婪的目光盯着凌霜看去，右手还时不时的摆弄一下裤裆，当真是猥琐至极！冯华心思是个成年人，自然明白这人在想什么，恨不得劈身上前给他一拳，但现在这孩子的身体，可谓心有余而力不足，前几次冯华动手了总被打的鼻青脸肿。
“嗨！二麻子你有完没完！”凌霜看冯华表情不对，担心又跟上次一样打了起来，连忙挣脱开冯华的小手，挡在两人之间，同时小声的跟冯华说道。
“华娃子你别再跟他打了，咱待会早点回家吧。”
没曾想，却是这凌霜往前一步，却引得那二麻子变本加厉了起来，看着越发漂亮的凌霜，手上的动作愈发大胆，舔着脸伸出了右手，就想要去摸凌霜的脸蛋，同时嘴中愈发肆无忌惮起来。
“嘿！霜妹子又要护着你夫君喽！”
“哎呦喂！这才两年时间，小妹儿怎么就出落的这么好看了呢！”
卧槽泥马！冯华再也忍不住，这特么都要欺负自己青梅竹马了，什么谋而后动，什么未雨绸缪都忘到了脑后，只见他现在人虽小身形却极为灵活，飞快向前冲将而去，一口就咬向了那伸来的右手，同时自己的手上也没闲着，拿着手上握着的蟋蟀罐子就往那二麻子头上砸去。
只听咣当一声伴随着一声惨叫，那罐子就被砸的稀碎，罐子中一只黑影受惊之后嗖的一下向外飞去，同时几道鲜血从二麻子痛苦的脸上滑落。
冯华诧异自己今天力气怎就突然变大了，但看着对面二麻子缓过来又要还手，当即不顾对面挣扎瞎打乱拳砸来，顶着拳头砸在脑袋上也要飞快的贴身靠近，学着二狗平时练武之时的下段踢，右脚狠狠用力猛的踹到了二麻子的左脚膝盖侧面。
冯华只闻咔嚓一声！也不知自己下了多大的力气，反正就是有多大就使多大力气。二麻子挨了这一脚顿感觉左腿一麻，顾不上脑袋上的血“嗷！”的一声惨叫之后倒在了地上。
趁你病要你命！往常可没有这么顺利，顿时冯华也顾不得后果了，感受着体内突如其来的力气，坐在那二麻子的胸口上又是一顿王八拳，眨眼睛便把这二麻子的头打得血肉模糊。
“哎呀！杀人了，杀人啦！华娃子你可别打了！”
眼尖的大婶瞄了一眼，过来一看，尖细的嗓子嗷了一下。
“我去！庆丰家的外孙这么彪！今年可才四岁！奥，好像是生辰已过了，今天是五岁了！”一个老头拉着个老太太一顿唠叨，显然是知道什么事儿的。
“唉！那二麻子天天也不干正事儿，前阵子还让村头马寡妇给抽了一巴掌。”老太太神神秘秘的跟着大婶们学得活灵活现，一时得到其他老太跟大婶们的共鸣。
几个脑袋又凑了过来，竟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老头。“听我们邻居说啊，这是偷看马寡妇洗澡来着”
“嗨，那倒霉玩意，活该打，二麻子今年也十二了吧？咱们这么大早该成亲了。”老太太继续唠唠叨叨，说着说着就七拐八拐到了村子里面谁最近又要成亲了，谁家又出了什么什么事儿，眨眼睛话题便被拐得七七八八，一群人就附近一边聊一边看起了热闹。
“嘿嘿嘿，长大了啊。”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子看着凌霜嘿嘿一笑，顺手扒拉了一下同来的几个人，说道。
“还别说，凌家的凌霜这些年确实出落的愈发漂亮了。”
几个老头老太一同看着担心冯华快要哭了的凌霜，不约而同的点点头。
“夭矫如龙！超凡脱俗！”那个头发花白的老头摸了摸胡子。
“良才美玉！百毒不侵！”牙齿掉落了几颗的大娘咧嘴一笑，笑眯眯的看着凌霜。
“白额灵蛇！耶！”一个穿着儒衫的老头瞪大了眼睛，似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连忙招呼旁边和他几乎一样的老头，竟然是双胞胎！
“就是命不太好啊！”另一个穿着儒衫的老头皱了皱眉头，看完凌霜之后又看了看冯华，却是一愣！
这时候围观的人们才纷纷涌了过来，几个汉子把着冯华的双手给按到了一边，另外几个嫂子赶忙把那二麻子搀扶了起来，只见这油头少年的脸色上一道红一道白，鼻青脸肿的，特别是嘴巴上，被冯华的乱拳打得牙都掉了几颗，左腿关节那边肿了一大块。而此时再看冯华，只有小拳头上同样的血肉模糊，竟是被那打下来的牙齿磕伤了。
“告诉你！你特么说我没爹没妈都没事儿，别特么跟霜儿动手动脚！”
“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什么心思，要特么换个环境你死定了！三年起步！”
冯华红着眼睛破口大骂，第一次这么上头，脑海里面总有一个念头，就是想要硬生生把这二麻子打死了事儿！
再一想到刚才二麻子那猥琐的动作跟面容。一身的力气竟更似用不完一般依然往外汹涌。
几个汉子对视一眼，有些惊讶，这不像是在按住一个孩子，竟像是按住了个成年人！
“华娃子，你别打了别打了！”哇的一声，凌霜看着有些不听话不受控制的冯华，身旁又围了这么多人，终究是小孩儿心性，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冲到冯华身前把冯华紧紧一抱，不让冯华再往前去，带着哭腔大声的在冯华耳边喊道，“华娃子！你都不听我的话了吗？”
恍然是那一声呼唤，冯华怔了怔，感觉整个世界突然的清静了下来，一些外界的声音终是传了进来，而眼前的情况让他有些不敢相信，这是自己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