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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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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俊收到贤王来信,激动得一夜未睡,连夜安排。

    次日清晨破天荒早起同父亲一起上朝。

    “臣有本奏。”站后头的唐寺卿等到无人说话时,出声站出。

    “说吧。”武帝最近都在熬夜,好不容易等到早朝要结束,唐寺卿冒出来让他有些疲累。

    “臣收到消息,贤王中途转去蜀州,要在蜀州为其妾室修建行宫。”

    妾室?蜀州?行宫?武帝一个都不知道,又不能当众承认,黑了黑脸问:“嗯,如何?”

    “皇上,微臣是蜀州人,家乡贫苦,若王爷在当地大兴土木只为奢靡,怕是不妥。”

    后面的话,没说大家也明白。引起民愤,对贤王名声是小,有反心是大。

    “爱卿有何良策?”

    齐王听见这话,心中冷哼,就知道他定会惯着。

    “蜀州贫瘠主要是因为水患,若王爷能够在当地解决水患问题,就算多建几个行宫百姓定也是愿意的。”唐寺卿提治水患已久,基本有一次上奏一次,不过都不了了之了。

    虽然他看不惯贤王的作风,但若是此事能造福蜀州,他非常愿意,为此昨晚罗俊找上门的时候,他只是思忖片刻便同意了。

    “皇上,此事不可由王爷处理。”罗俊一脸紧张地站出来说话,他父亲在旁侧狠狠瞪了他一眼。

    “有何不可?”武帝心想这不是给他建功立业的机会嘛。

    “儿臣觉得此事由皇兄胜任有利无弊。”齐王看了罗俊一眼。

    “齐王你就放过王爷吧,蜀州贫瘠,王爷又没有工部的能工巧匠,如何治水?!”罗俊看着齐王,满脸不高兴。

    “放肆!”罗将军在一旁出声斥责罗俊,对武帝拘礼:“臣教子无方,请皇上恕罪。”

    “无妨,童言无忌。齐王说说,如何百利。”

    “蜀州在前朝有过一段经济不错的时候,那在我朝一定可以。皇兄风评不好,如今腿已得治,正是重新树立威信和名声的时候。水患得治,皇兄可以收获贤名和美人,您能收获一个富饶的州郡,对百姓,更是无需多说了。”

    齐王的长篇说得武帝频频点头。

    “皇上,王爷愿不愿意您也得考虑考虑,毕竟他现在手又受伤了”后面的话欲言又止,说出来贤王会给他好果子吃的,虽然今天回家也是一顿好果子,想着罗俊瞥了一眼身旁的老爹。

    罗俊这么一提醒,武帝脑仁都是疼的,他试探着问罗俊:“若将蜀州赐给他做封地会不会好些?”

    “父皇不可。”

    “皇上不可。”

    齐王和部分朝臣异口同声反驳,武帝叹了口气,心中想,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皇帝让他们来当好了。

    “我觉得挺好。”罗俊在一旁嘀咕。

    齐王冷哼:“贤王封地本就富庶,现在又加一个,治水这还没治成呢。”

    罗俊看着齐王:“齐王刚刚不是还对王爷充满信心,一定能行吗?怎么态度转变地如此之快。”

    唐寺卿淡定出声:“那便先给贤王蜀州的管辖权,待成功治水再作为封地赏赐,如此两边应没什么异议了吧?”

    武帝赶紧接话,免得又出反对意见,这朝下不了:“朕觉得不错,那便定了,来,拟旨。”

    还安排了工部的工匠和大量银钱,武帝这架势完全是帮贤王治水。齐王与工部侍郎对视一眼,默契地点了点头,又站好一脸乖巧。

    退朝后的宫门口,官员各自上了马车,罗俊被单独留了下来陪着武帝在宫中遛弯。

    “他哪里来的妾室?”武帝直接了当,最近贤王来的消息,都是一路上的官员举报问题治理,一点私事都没有。今日一次性爆了这么多他不知道的,定要拉罗俊问个清楚。

    “皇上,不是妾室,王爷再怎么不听话,嫁娶还是要告知您的。不过是新收的丫鬟,服侍得不错,这次便同行了。”罗俊心中在滴血,“云舒”何时就成了贤王妾室了。

    “长得好看?”

    “自是好看的。”想起她的音容笑貌,罗俊笑着答:“您也知道王爷眼光高,喜欢美人。”

    “他何时去的蜀州?修建行宫又是怎么回事?”真是儿大不由爹。

    “路上那么多埋伏,王爷转道转着转着就去了蜀州,行宫应该是误传,具体王爷在蜀州的行事我也不清楚,您还是等他告知吧。”

    埋伏的事,武帝知道,金鳞卫已经去查。听罗俊这语气,倒有些怪罪他的意思,武帝也不好说什么了,挥挥手让他退下:“明日,你随工部的人一起去蜀州吧。”

    “谢皇上,臣告退。”

    次日城门口与工部的官员会合,罗俊见到都是生面孔,不由得沉了沉脸。

    “罗大人~下官肖冰。”为首的小生长相平平一脸正气,罗俊估摸着这人在工部定是受了排挤,礼数倒是周全。

    “肖大人久等了,人可是到齐?”

    “到齐了。”

    “那我们走吧。”说着下马上了车。

    杨村的盐泉已经开挖,贤王看完手中的飞鸽传书,嘴角轻扯了一下。随即推着轮椅出门,叫鲸落收拾,准备出发。

    告别了赵姐,马车一路摇晃。

    “云姑娘,今晚到富顺,我们有好地方住了。”俊朗倒是异常兴奋。

    “好地方?是有地方泡澡沐浴,还是有软塌可枕,还是有美人在怀?”鲸落现在没有什么追求,只希望能好好洗个澡,如果有肥皂沐浴液啥的就更好了,躺在软和的床榻整夜酣眠。

    “前两个没问题,后面那个你得问王爷。”

    鲸落没想到还真有,那确实是个好地方。不过,美人在怀要问王爷,这话有些让人误会。

    她看着贤王,眼神充满期待。

    “怎么?你想拥本王入怀?”他问的一本正经。

    鲸落直接收了笑:“你当我没说。”拥你入怀,我可没那个胆子。

    夜晚进了富顺城区,未进酒楼驿站,感觉马车停下,鲸落推开窗,只见门上硕大“富顺府衙”四个金字,就算是夜了也泛着微光。

    周围清一色黑衣黑甲的士兵围在外侧,她忙关了窗,今夜怕是睡不安稳。

    “动手。”贤王抬眸一声令下,大门被破,整齐的脚步声逐渐凌乱,听见府内有刀剑的声响和一两声惨叫,夜又归于平静。

    “王爷,拿下了。”

    “下车吧。”

    鲸落起身推他下车进府,院中倒是没有什么血腥,大多数奴仆都是投降状态缩在一旁。大堂前死了两个青年男子,也不知是家丁还是侍卫,鲸落看见皱了皱眉头,绕着血迹走。

    “还不拖下去。”贤王冷声,旁侧的侍卫忙拖走尸体,俊朗心中腹诽王爷何时见不得这种场景了。

    堂中捆绑了不少人,看来这府衙的主人做贼心虚,家中竟聘请了如此之多的人来保护,这穿着也不是做主的。

    她顺着黑衣人们所站的地方行进,进了后院,见着最大的房间灯火通明,里面跪着的有两人,门口站着一袭劲装铠甲的束发女人,背影甚是飒爽。

    对方许是听见木轮滚过,转过身来,竟是林殊。

    她笑着看向鲸落:“云姑娘许久不见,气色好了不少。”

    “林将军!没想到在这儿遇见你!”

    林殊朝她点头算是招呼,转而看向贤王:“听说你手受伤了?”说着抓起他的手查看,见着完好无损,又毫不怜惜地丢了下去:“又搞什么幺蛾子,放些假消息,不知道有人会担心吗?我都被家里老头子念叨死了。”

    “行了,先进去。”

    三人进了房间,鲸落四处打量,这桌椅看着都是上好的黄花梨,桌面的瓷盏看着与王爷府上的做工很是相似。

    地上被堵着嘴瑟瑟发抖的丰腴妇人,睡衣都是真丝所制,这光泽~令人艳羡。

    一时间都不知道是王府配置普通,还是这个府衙生活奢靡了。

    “大胆贤王,你无权管辖我蜀州富顺,如今趁夜瞎吃朝廷命官,就不怕皇上知道了治你得罪?!就不怕我蜀中百姓群起而攻之?!”

    跪着的府衙抖了半天,不知道何方神圣将他捆绑,远远的看见轮椅上的来人,心中又惊又怒又怕。好不容易嘴巴得以解放,赶紧说话,生怕晚一点一个字都蹦不出来。

    “看来你不知,父皇已将蜀州管辖权下放于本王,且不说皇上。就你这为祸四方的德行,百姓怕是感激本王还来不及。”

    这府衙仰着头,眼神不善:“王爷人多势众,无凭无据地,自然是说什么是什么,哪有卑职辩驳的份。”

    “哦?”贤王冷笑:“张府衙的意思是,本王假借圣意滥用私权,冤枉你了?”

    府衙不再说话,贤王突然一改严肃的面孔,笑得温柔,让人看着却心里发毛:“既然如此,那本王不做些滥用私权的事儿,倒是对不起府衙的评价了。”说完沉声:“来人,拖出去剐了,八十八刀,提前一刀死了为你们是问!”

    张府衙被拖起来的时候还一脸无畏,配着真丝的睡衣,挺着肚子十分滑稽:“贤王,你可知武国律法,私斩朝廷命官该当何罪?”

    贤王微微侧头,瞥着被拖到一半的张府衙:“又有谁知道是本王所为呢?”

    “你!”张府衙的胡子被气得一边翘,他不懂,这阎王为何就来了蜀州,怎么就抓了他。传闻不是说他纵情声色,不理朝政的吗?怎么如今一副为民除害的模样?!

    被拖到院中,身旁的侍卫拔刀在他身上割了一刀见了血,张府衙这才意识到,贤王并不是虚张声势来逼问什么事的,说杀他那就真的要杀他。

    一时胯间濡湿,眼看着第二刀要下来,他慌忙扯着嗓子喊叫:“王爷!王爷!下官错了,王爷秉公执法,定是有要事才深夜找我,王爷,王爷,你要什么,下官知道的都说。饶命啊~”

    贤王抬了抬手,外边的侍卫停下手里的刀,将张府衙从架子上放了下来拖进房间。

    远远地闻着一股尿骚夹杂鲜血的异味,鲸落皱眉轻声说道:“王爷,他都这样了,还是离咱们远一点吧。”

    “嗯。就在外边说吧。”贤王的同意,引得林殊侧目,对二人上下打量。

    “王爷,您大老远深夜赶来,有何是下官可以帮忙的?”

    俊朗满脸嫌恶地将蜀州舆图和笔墨放到他面前,贤王淡淡开口:“你手里的盐泉位置,标出来,少一个,你就等着继续那八十七刀。”

    张府衙心想,原来是为这事而来,那便简单许多。

    他颤颤巍巍地拿起笔,在地图上圈出些许位置便交了过去。

    贤王看了一眼,递给鲸落:“押下去,关于这些年的政绩,好好交代清楚。”

    “王爷,下官都给您把盐矿标出来了,这天然的金矿也算是下官的忠心,您就大人大量放过我吧。”张府衙一脸谄媚,这变脸功夫,鲸落看得在心中啧啧称奇。

    “都饶你一命了,还想有什么奢望?”俊朗都看不下去了,能让王爷放过的人,除了“云舒”他是第二个,还敢提要求。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故作凶狠吓他一吓,不然等会他审不出来,又要被骂了。

    “走吧,偏房没人住过,已经收拾出来了。”

    张府衙在地上趴着,听见这么一句,气得差点背过去---这贤王早就摸清他府上了吗?!

    鲸落推着贤王,林殊在后面跟着,眯着眼充满疑惑。

    还没到偏房,终是忍不住开口:“你们俩是不是有什么私情?”

    贤王看了一眼林殊,给了个白眼懒得理会。

    鲸落好心解释:“林将军误会了,我与王爷不过是合作,没有什么情分可言。”

    “你们有什么合作”林殊想不到“云舒”一介孤女,如何与王爷能在“合作”上有所纠缠。

    鲸落见她一脸非知道不可的坚决表情,心想不放大招不行了,转头笑言:“我与林将军有什么合作,与王爷就是什么合作。”

    林殊听这话,堪堪停住,慌张说道:“云姑娘瞎说什么呢,我与你能有什么合作。”

    鲸落见小心思得逞,露出八颗白净的牙齿:“对嘛,我就是说没有合作的意思。”

    没有合作?刚刚不是还说有合作?林殊原地歪着头,想不明白,夜深了,懒得再想,转身回军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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