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再次见面
书房中,秋水看着贤王,温柔汇报地牢里拷打的结果。
“侍卫王刚,是王爷多年前在蜀地救助的孤儿,未曾与接头人见面。对方声称找到了他战时失散的妹妹,有母亲所绣的锦囊为证,只要求将梨林东南角鸟窝中的纸条,与对应房间进行传递即可。”
见贤王不说话,秋水继续道:“另一名小厮服毒自尽了。不过,牢里的那位倒是让我给您带句话。”
贤王翻着本子的手听到这儿些微停顿,轻笑一声:“哦?”
“他说您需要他的时候快到了。”秋水闭口不谈牢中老头后来又问了云舒如何。
“嗯,今后你也练练字,非紧急的写给本王即可。不行就让秋雨代劳。”秋水掐了掐自己,尽量保持面不改色,内心却是苦涩非常,只不过是想多与他待一会儿,竟如此抗拒。
“秋水另有一言,不知是否当讲。”如此,便破罐子破摔。
“但说无妨。”
“王爷可是收了暖阁的女子为贴身婢女?”
贤王抬眼看她,眼神不善。秋水想到王爷从未有贴身婢女,咬咬牙继续道:“这人来历不明,秋水认为王爷此举不妥。您若是真的想收进府中,送去丽苑即可,何必”
“啪”地一声,贤王将手中书籍不轻不重地摔在桌面:“秋水,当年的事本王不追究不代表可以再犯。你最近,插手的事情有点多。”听到他旧事重提,秋水慌忙跪下:“属下知错,望王爷恕罪。”
“退下吧,下不为例。”秋水黯然离开,只是不知地牢里哪个倒霉蛋将遍体鳞伤。
“秋雨最近在做作什么?”他看向一旁沉默的俊朗。
“王爷,他不是被您派去影子那边训练了嘛?”
“叫他回来,丽苑让他跟他姐一起盯着。安排豆蔻与暖阁的那位见见面。”
鲸落此时在软塌上睡得大汗淋漓---梦里在暗室里与小孩为了一口吃食互相残杀,当最后只剩自己,空无一人时,石门缓缓打开,一个男人逆光出现。
雨林在战时救助了不少战争孤儿,最开始会好好养着,将孩子们根据资质不同分组训练。等到身体长好基础训练完成,便让不同组的成员在暗室里厮杀,每组最后存活的人便可向救助者“报恩”。
完成足够的“任务”,雨林便可提供一定的物资脱离组织。不过,据梦中记忆来看,雨林成立十载,并无人“退休”,大多非死即伤。那些伤患都被送去谷一那儿疗养,听闻治好了的都被送去过“平凡日子”,但鲸落想着却不觉得,毕竟谷一的药园里花都开得太艳丽了。
蹙眉醒来,只见司琴认真地给自己擦汗。
“姑娘醒啦?”
这贤王把司琴安排过来着实吓着她了,不知是何意,总不会是知道自己就是云舒吧。
只得装懵问:“你是?”
“姑娘,我是司琴,她是墨画。王爷让我们俩过来服侍。”贴身丫鬟还有丫鬟来服侍吗追了那么多剧,没印象还有这配置啊。
“姑娘先起来吃午膳吧。大夫交代等你醒了要尽快进食喝药。”两人都来,不知道是她们俩是固定流动丫鬟,还是识破了,心下不免有些惶惶:“好。”
起身吃了药,又是一身汗。一桌清淡的白粥小菜,她边吃边看两人收拾床褥;原先还在梨园的时候,她俩刚来倒是挺多话的,如今沉默不语也不知是否与自己的逃跑有关;若是连累了她们俩,心里还是挺内疚的。
“姑娘消消食,等会墨画服侍您洗漱。”
“为何要洗漱?”不会真让她暖床吧?吓得她筷子滑落摔在桌上,不由得提高了音量。二人被这句疑问句惊得一脸疑惑,司琴小声询问:“姑娘流了一身汗,不洗漱吗?”
原来是这样,她尴尬地转过身,小声bb:“要,要洗的。”
两人收拾完碗筷离开半晌都无人出现,鲸落怕弄脏刚换的床铺,便趴在桌上整理思绪。
不知过了多久,墨画进来轻声问她是否可洗漱,得到同意和司琴二人进出拎水。担心后背的伤痕被发现,她还是拒绝二人服侍,这次倒是没有推拒。
“哐当”一声,有什么东西倒了。鲸落回头去看发现司琴在屏风后捡掉落的东西,刚正搓背,也不知看到没,赶紧落进水中。
“王爷!”这么快就回来了?刚埋下去的人赶紧爬出来随便擦擦,套了衣裳,正慌乱地系着,眼前便出现贤王的脚尖,一时间不知道是继续还是停下。
贤王打量着,她湿漉漉的脚趾在地板上不安分地抠着,刚穿的裙被没擦干的身体浸湿,贴身勾勒出修长的腿型。纤细的手拽着腰间的系带,肚兜穿的似乎也相当匆忙,挂在胸前随着呼吸起伏,其中沟壑若隐若现。长发贴着脸颊,水滴从卷翘的睫毛上滴落,许是泡了热水,水色衬着红润的唇娇嫩欲滴。
确实生得美,像极了荷塘精心培育的稀世莲花,将开未开之际已窥探其中的惊艳。
“咳。”许是太久没接触女人,他盯了一会。察觉到自己的失态,挪开视线,握拳咳嗽一声:“你们怎么服侍的?”声色里带了严厉。
“奴婢知错!”司琴赶紧上前欲帮鲸落擦身。贤王自觉地推着轮椅离开,走前回看一眼,只见她红着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好像自己让她受了什么委屈似的。
鲸落心里一万个妈卖批,天气还凉,热气一下就散了,这个老色批看了半天,她也不好继续动,整个人冻死了。不是死咬牙龈,整个人都疯狂打摆了。
墨画带了新的衣裳,行礼:“姑娘,冒犯了。”说完伸手欲帮其更衣,鲸落害怕自己身上的伤被发现,几乎是下意识打掉她的手。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鲸落握住她的手,却发现其手腕束带散开,手腕之上蜿蜒的血痂触目惊心。墨画慌忙遮住:“姑娘,更衣吧。”
“可是王爷?”“嘘!”墨画吓得恨不得直接捂住鲸落的嘴:“不是的。您别管,先更衣吧。”
“我不习惯有人伺候,我自己穿,你等下帮我系上就行。”估计还是因自己受了罚,她心里愧疚感直接爆棚。
“王爷,豆蔻姑娘到了。”外面有传报。见鲸落疑惑,墨画解释是前几天王爷刚收进府的姑娘,今日应是来伺候的。这么说,她就秒懂了。
“锦儿,不过来侍奉吗?”鲸落听着外面的声音,墨画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才迟迟反应过来“锦儿”叫的是自己。这是什么意思,玩双飞吗,那也太刺激了。
见墨画已帮忙穿戴妥当,头发也擦得差不多,施施然走出暖阁。见到来人恍然大悟---这不是逃跑前在梨园碰到的姑娘嘛,难怪有些面熟。照着墨画的样子行礼,探头看哪边是王爷卧房。
豆蔻见着鲸落吓得不轻,原本满心愤恨听召唤而来,没想到碰到她大剌剌露出真容的样子,若不是有新的计划就是失忆得相当厉害,从前不露脸是她的底线。
“你为何在这儿?”鲸落见这位豆蔻问她,只反问:“姑娘认识我?”
豆蔻见她上次也是这副不认识的模样,平复一下回答道:“我道王爷只是传了我一人,没想到是有还有位姑娘在。”
贤王在暗处观察半晌出声:“既然豆蔻姑娘介意,那今日便先回吧,改日本王独宠你一人。”现在杀不得,豆蔻巴不得离远一点。
鲸落虽然在女生里属于老司机,但真叫她献身给不爱的人,多少是不愿意的:“王爷可答应过林将军,锦儿只做婢女的。”
“过来。”不容置疑的语气,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踟蹰着循声走向里间,贤王坐在床边的轮椅上。
淡淡道:“本王午憩,过来更衣。”提着的气高低是能松下了,只是更衣呀。看着他纹丝不动,莫不是要她抱上床?
她蹲下帮他解腰带,站起将外衫脱到腰间,而后不知怎么办,左看看右看看。微湿的长发在他脸上扫来扫去,贤王翻了白眼一把捏住她的手臂:“头发不能束起来吗?”
“哦。”说着环顾四周,也没见着有什么可以扎头发。定定地看了一会,鲸落阴险一笑,抽出他里衣的腰带,甩开他抓住的手,将头发转两圈扎在脑后。
贤王只觉腰间一阵力,胸前清凉,只见鲸落动作连贯行云流水,满脸错愕看着她:“你有病吗?”
鲸落心中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不是他让扎头发吗,没东西怎么扎,总不是要脱衣服的,用下腰带怎么了?谁有病?他有病好吗,腿废了不是手还在吗,哪里至于需要人帮忙更衣的。
“王爷,是锦儿哪里做错了吗?”听她一脸无辜地反问,贤王只觉得喉头一股腥气上涌,农家的姑娘都知道更衣束发,这个女人到底怎么回事!
鲸落见贤王不说话,想想可能是说让自己抱他上床吧,现在也恢复些力气了。贤王还没从无语中反应过来,只见面前的女人走过来,双手插进自己的胳肢窝,用力一抬,感觉人悬空一秒,伴随她“嗯!”地一声用力,人便到了床上。
也不知是气愤还是羞愧,贤王一手拉着她的手臂,另一手掐住其脖子反身摁在床上。鲸落被突然的锁喉卡得面色通红,呼吸不畅让她微仰脖子轻张着嘴拼命呼吸。
“少碰我!”贤王面色发狠,眼带杀气,她只盯着他太阳穴凸出得血管,感觉两眼发黑之时贤王松了手。
大量的空气涌入,大张着嘴喘着,恨不得一次性氧气中毒才好。
“滚!”听见这话才想着慌忙起身,手臂借力时,另一只手不小心摁到贤王的腿,鲸落像是触电似地一秒弹开。看到贤王好像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触碰,赶紧撒丫子跑。
夜里在床上翻来覆去,脑海里一直想----腿部瘫痪的人,肌肉有这么健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