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随军入寒摩
君无极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相思入骨，放弃谈何容易！群兄，这小子年纪还小，咱们从长计议。你军职在身，该回北荒州就回吧！实在不行，大年之际我能够见到爷爷，看能不能请动他老人家说一句话。”
君无极这段话说完，静思院院门上两盏风灯照亮下，公孙群远远见到君梦舞和君兰慧出了院门。
身为兵马大元帅爱孙，公孙群其实和君梦舞话都没说过一句的，心中也知想娶她很是渺茫。被君无极一句承诺帮忙，公孙群竟是不亲眼看到君梦舞离开云府难以安心了。
十一月底，虎欧军奉命开拔，浩浩荡荡奔赴西南方向寒摩公国。
地处乐番盆地的寒摩公国，和古翰州隔着广袤旱河戈壁。本该秋收后纳的岁贡到十一月还未送到会凌城，对戈壁牧民的骚扰反而加剧，制造了好几次较大的流血冲突。
圣皇震怒之下，发兵征讨。
此外，如云铮所料，好几个月过去，圣皇的外交照会如泥牛入海，圣典帝国没有就骆影空之事做出任何回应。反而在大梵帝国的属国寒摩公国加大了动作。
君辙发兵寒摩，未尝不是在敲打圣典。
旱河戈壁属于古翰州，面积占到古翰州五成半，除了能给虎欧军贡献些旱蹄马和彪悍精兵，粮食方面常年需要别地援助。
荒凉戈壁，地广人稀。
莫颜的封号暂时不能兑现，圣皇先封了她勇将军，于云镇远的西纵里统带一卫六百名精兵，赴寒摩做战。
帝州和古瀚州相临，有云郡两千多老兵随行，到德祖祠更是有一纵大军相会，一路上行军倒不惧云铮被人针对。
云铮自告奋勇要上一次前线，君辙许可之后另秘密派了两个内宫近侍保护。君风和司空浪，一个天元巅峰一个天元高阶。其中司空浪还是当日云家诗会上护持皇室后人下手挺狠的那位。
圣皇派了两个强者随军保护，是云铮没有料想到的。
其实外界的传闻，君空灵比君梦舞更受圣宠完全是一种表象。牵涉到君家一项不能为外人所知的隐秘。君辙已经好些年没有驾临西宫见公孙玉珠了。
君梦舞的小心事和师父徐真人透露了一点儿之后，陪徒弟到过云府给云铮把过一次脉之后，徐真人和君辙说了一下她的想法，云铮的安危因此而在君辙心中格外重要起来。
云铮另一点不知道的是，九公主在云府走得亲近，心性淡然的莫颜看出君梦舞对云铮有意思，心里面只纠结了一阵便想通了，因为正室之位对她来说从来不是最重要的。
兵员已近九万的虎欧军，西纵多是闻讯投奔的云家旧部。莫颜统带的第五卫作为先锋部队，六百人中有七成老兵，云姓的更占了一半。
三百年的第一世家，云家不争俸禄封地，在会凌城所属的帝州仍拥有一郡封地。云郡。
云郡六十万人口，云姓占了两成，不过没有多少人和云府有直接血缘关系，多是先贤部将的后代，随了云姓而已。是没有资格修炼龙象九聚功的。
“报勇将军。寒摩国小股部队在陆续撤离，石头城西北大片地区这几天都没有受到掳掠骚扰。”
一卫十二队，第七队五十人全是旱河牧族，队长韦节三十岁出头，对戈壁很熟悉。遇到游牧族人，多是他带人前去打探消息。
季林绿洲，数堆干粪篝火生起。冬日里戈壁夜晚奇寒，不生火的话士兵们无法恢复赶路的疲劳。
云铮、云涯兄弟特意找了些干柴枯枝，另起篝火只为了让云铮做烧烤。
季林部落里新鲜牛羊肉极为便宜，云铮如无师自通而来的独特烧烤手艺，一卫官兵人人都已尝过，赞不绝口。
“铮少爷，喝点奶酒！暖和！”
“忙着呢！谢了。对酒也没有兴趣。”
云铮谢绝了韦节。不喝酒源于前世四年特种兵的禁令，酒精对身体有一定作用，长期来看仍是害大于益。
楚院来去自由，里面的弓马骑射课云铮本就没有学过。龙象九聚功拳像融汇，通过实战更有效果。楚院，云铮直接翘课了。
将甲半解的莫颜坐在云铮身边，火光下显得明丽绝伦。
云鹰军历来官兵平等，在虎欧军西纵同样贯彻，云铮烤好的肉优先士兵，主将莫颜、云涯、自愿离家守护并不占虎欧军编制的云镇海，此刻都在帮忙加工肉串。
君风和司空浪穿着莫颜亲兵的全套皮甲，身份是隐秘的，并不往核心堆里来凑热闹。一般也不会出手。
“敌袭！”
云镇海蓦然站起时，两个哨兵从西面狂奔而来，“是圣典重骑！”
“第一二三四队，南出五十丈，九、十、十一、十二队原地弓箭准备，其余各队南出三十丈策应！”
莫颜的指挥能力已经得到老兵认可，沿途数次遭遇过小股寒摩军，第五卫眼下还是零伤亡。
但寒摩国的幕后主使，圣典帝国的重骑兵，和小股寒摩部队的战力不可同日而语。
“韦节，安排几人骑快马绕路再度南探！你亲自去季林部落和族老沟通，见我旗花指令后立刻疏散后撤牧民！”莫颜想了想，补上一道指令。
“是！勇将军，需要和后方主力军联络吗？”
“暂时不要。”
后方左纵主力相距三十多里，夜里根本来不及求援。万一敌方太强，莫颜打算依靠季林部落的石头建筑防御坚守。
莫颜和护卫骑马跟在中间刀兵队后。云铮和云涯的实力不够保护主帅，莫颜的护卫叫云山，龙元高阶实力，出身云郡，现任军中龙尉。
君风和司空浪混在云山身边，对莫颜的指挥从未干涉过。
其余所有的一百多匹战马都留在后方，供长弓兵机动。
第一二队重甲重盾，第三队长枪，第四队全是入元好手，武器各异。列队往西迎上。
挡马沟、拌马索等根本来不及布置。一二小队还未抵达五十丈的指定位置，莫颜看清敌骑已近，喝道：“停！下盾！”
两人一组，五十面六尺高重盾落地一线排开，五道精铁支撑打开，尺长的锁钉拼命下砸，锁定贴地的两根直撑。
抵挡第一波冲击必须借助大地之力！
“长弓分两组，四连速射！”莫颜坐在马上发令。云山挥动手中小三角旗打出旗语。
狂猛蹄声，如浪狂啸中夹杂厉声惨叫。随后箭雨中，巨响震耳，人马翻飞，数面重盾倒飞而出，全力肩顶重盾的重甲兵随盾飞出，落地后一时都爬不起来！
从重盾缝隙刺出去的长戟被冲断十多根，但最猛烈的第一波冲击终被挡住。
连接卡棍抽出，贴地两根支撑直接舍弃，两人一面重盾稳步倒退，长戟在盾后不断前出刺杀。
箭雨劇停，第四队绕过重盾杀了出去，对方亦有上百个轻甲武者出队接战。
兵对兵武对武，战场很快分为泾渭分明的两片。
圣典重骑使用的兵器是钩镰枪，第一波冲击没能冲溃第五卫防御阵型，近身对杀仍占据明显上风。
“九队十队，出短兵器，快马冲击右翼！十一十二队掠阵。”
战场不大，混乱嘈杂中，莫颜的指令必须用旗语打出。
敌军应不到千人，全是骑兵，重骑兵后方的轻骑兵仍在骑马机动。约有三百骑避开武者战圈，绕向右侧。
左前一里开外的武者兵将厮杀，莫颜暂无暇顾及。武者混战有没有指挥关系不大，由普通人强化训练出来的精兵，战场上信奉军令如山，没有统一指挥根本不行。
同时，莫颜还得分心注意放出去的哨兵，如果来袭的圣典军尚有后援，第五卫就得寻机退进季林部落。
曾被赐封镇海大将军的云镇海，龙象九聚功在天脉聚上走岔，常年靠烈酒压制伤势，但仍有天元境中阶实力。他连军队编制都不要，就是为了随行保护云铮、云涯，和莫颜。在这种小股部队中，云镇海的武功应没有敌手。
武者的兵器和军队制式武器不大一样，基本都单独定制，在轻重、锋利、坚韧上有不同偏重。
云铮和云涯的刀都是从云家兵器库挑选的。云铮的刀长而轻灵，重坚韧度。因为他只完成天脉聚，反应、判断以及身体的平衡有所提升，双臂力量却比普通人强不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