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潮汕习俗2

    大年初一，每个人都洋溢着过年的喜庆，不管认不认识的，路上遇到了都会说一句新年好。许墨带着许砚开始了一天的拜年之旅，先去小叔家，再去四个舅舅家，最后去几个堂伯家。每家停留时间最好不要超过半个小时，不然的话一天时间根本跑不完。

    小叔家有两个小孩，都是女孩。小的还在读幼儿园，大的比许墨小五岁。长得酷似许墨小时候的样子，大家都笑着说这个堂妹跟许墨更像兄妹。许砚听多了就有点吃醋，所以平时不跟这个堂妹玩。许墨很喜欢这个大堂妹，经常偷偷给堂妹买雪糕吃，所以大堂妹也很喜欢粘着许墨。

    许墨兄妹俩提着礼物走进小叔家，“叔叔婶婶新年好，给你们拜年了。”

    “新年好，许墨变大小伙子了，在羊城读书习惯吗？成绩有没有提高？”婶婶之前在初中教过许墨两年，知道他成绩一般。

    “呵呵，还那样吧，不上不下的，中游吧。”

    “你这样可不行，读书要认真，叔叔教你堂妹的时候……”小叔在教育局工作，平时最喜欢的就是教导许墨，因为自己的女儿成绩好，所以经常拿出来给许墨举例子。

    婶婶推了小叔一下，“大过年的，让孩子来家里听你说教啊？”

    许砚也是受害者之一，成绩也不好，平时也没少给小叔说教。见小叔又旧事重提，决定替自己老哥出一口气。

    “小叔，我哥今年要去上大学了，有学校老师要特招他。”

    小叔跟婶婶都傻了，“什么特招？许墨你不是才刚上高一吗？”

    许墨无奈的看了一眼许砚，“叔，你别听许砚乱说，还没确定的事。又把之前在学校跟老妈说的故事又重诉了一遍。”

    “也就是说，只要你愿意，今年夏天你就能被特招进暨南大学了？”

    “目前是这样，但是谁知道政策会不会有变，毕竟还有半年时间呢。”

    小叔沉默了，好像以后说教不了许墨了。暨南大学他知道考进去需要多少分，自己的女儿以后都不一定有把握考得进去。

    许墨问两个堂妹呢？

    婶婶笑着说“去广场看英歌舞了。”

    许砚眼睛一亮，“哥，我也想去看英歌舞。”

    小叔说，“你们这些小孩就是喜欢凑热闹，去吧，看见你两个妹妹了就顺便喊她们回来了。”又掏出了两个红包，“这是给你们兄妹俩的压岁钱。跟你爸说，我今晚过去给他拜年。”

    许墨本来是不应该收红包的，因为按照潮汕习俗，出来工作赚到钱了的人，就已经算成人了。就属于要给还没工作的人发红包的，只不过自己老家的亲戚都还不知道。许墨想了想，还是收下了，谢谢小叔婶婶。

    许墨老家有一个公用广场，平时给大家踢踢球跑跑步用的，一到节庆日就变身演出广场了。每年有什么热闹的活动都在这里举行。大年初一的英歌舞，一年才能一见的盛典。

    英歌舞溯源于明朝，其主要表演形式为大型集体舞，舞者双手各持一根短木棒，上下左右互相对击，动作健壮有力，节奏强烈。

    所有演出者扮成各式杂耍艺人，敲打锣鼓伴唱，有的还加上扮涂戏，或加进武术表演。其队列变化有长蛇挺进、双龙出海、四虎并驱、粉蝶采花、孔雀开屏等共18套式；棒法有左敲、右敲、上敲、下敲、胯下敲、背后敲等；脸谱有文面、武面之分；节奏有快板、中板、慢板之别。表演独具魅力，它以刚劲、雄浑、粗犷、奔放豪迈的气势，给人以力与美的震撼。

    此时的广场人山人海，想要从中找到自己的两个堂妹谈何容易。许墨转了一圈，实在找不到人，拉着许砚去大舅家给外婆拜年了。

    外婆今年七十多，身体很硬朗，生了四个儿子两个女儿，许妈排行第三，下面还有一个妹妹跟两个弟弟。

    大舅家在农村，现在农村的耕地基本都变成了厂房了。什么印花厂，染织厂，制衣厂，扎堆的建在一起。村里以前有条小河，许墨小时候经常去河里游泳。现在整条河水都是黑的，臭味传出几里地。直到二十年后才整治完成。

    大舅家是一座“四点金”，“四点金”是潮汕地区独特的村居。“四点金”建筑格局有点像北京的四合院。四点金是四面以房屋围合而成的天井小院。正屋（大厅大房）和门楼间均为三开间居中轴，中间隔着天井，天井两侧各有厢房连接正屋和门楼间，形成围合。大门多开于门楼间中央开间，天井四周屋檐下有回廊，沟通整座小院。有的四点金横向发展扩大规模，大厅、门厅两侧各有两房或三房，形成正屋和门楼间五开间或七开间，俗称为“五间过”或“七间过”。也有于一侧或两侧各加一“火巷”和“排屋”，分别称为“单背剑”和“双背剑”。

    几个舅舅都很有经商头脑，几年前兄弟几人就合伙开了一家染织厂。大舅负责财务，二舅负责管理，三舅负责业务，四舅负责后勤。本来三舅有提过让许爸也去入股的，后来听说是二舅反对，说兄弟几人就好，不要再加股东了。导致二舅跟许爸关系比较普通。他们的染织厂经营了十几年，最后因为污染问题被罚款关停了。

    二舅他对许墨还是挺好的。以前二舅是开杂货铺的，许墨从小就不缺玻璃珠，公仔贴那些小玩艺。都是去二舅铺里拿的。

    许墨兄妹俩一进门就喊新年好，大舅妈在厨房出来一看，“是小墨兄妹俩来啦，进去吧，你外婆在大厅看潮剧呢。”

    穿过天井，来到大厅，大舅跟二舅四舅陪着外婆在客厅坐着呢。外婆在看电视，三个舅舅在喝茶。许墨知道这是几个舅舅几十年不变，风雨无阻的传统，每天早上必须过来陪老人坐上半个小时。这也倒好，省事了。

    外婆新年好，几位舅舅新年好，两兄妹开始拜年。几个舅舅也笑着说新年好，又大一岁了。大舅打趣许砚，今年15了吧？过几个月要“出花园了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