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不识好歹，杀了他们
“道爷，您刚才那一剑真可谓是气势磅礴，所向无敌啊。”小矮子跟在邱机子和姜凌二人身后不断地拍着马屁。
“是啊是啊。”独眼也是不断地附和着。
一帮人说话间向着一处山林走去，此去正是这帮山匪的老窝清水寨。
“我们去山匪窝干嘛？”姜凌不解的小声问道。
邱机子哼哼一笑，有些神秘的讲解道：“他们的住所比较隐蔽，不容易被发现，我们先去住上几日，等慕容家的人找不到我们，自然会沿着帝都的方向追去。到那时我们再上路，走在他们后面岂不是更加安全。”
虽说这臭道士抠门，死爱钱，关键时刻又爱耍酷，但不得不说这鬼点子倒是挺实用。
日上三竿，一群人终于到达清水寨。此寨大小喽啰总共三十几人，多半是受官府欺压才上山当了山匪，其中那几位肢体不健全的还曾当过兵，为东临王朝守过疆土。
“哎，世态炎凉，我何尝不是和他们一样无家可归呢。”姜凌内心一阵伤感。
不过虽是山匪，他们却从未做过欺压百姓、伤天害理之事，也算是一帮有道义有良心的山匪。姜凌和邱机子在清水寨待了三天，这三天里也是整日与清水寨的山匪们把酒言欢好不快活，邱机子也趁机对众人的修炼指点了一二。而在这三日内清水寨派出去的暗哨也未曾碰见慕容家的人。感觉时机已经差不多了，邱机子和姜凌告别众人继续向帝都前行。
可就在姜凌和邱机子离开后的第二天傍晚，清水寨的山门前出现了八个身穿黑色夜行衣的大汉，这八人个个身形矫健、杀气腾腾，一看便知修为不俗，且训练有素。
“那老头和少年人呢？”为首的黑衣人开口询问，显然是已经确定他们要找的人来过这里。
“你是谁？”山门前站岗的喽啰看到来人只有七八个，因此并没有放在心上。见对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那为首的黑衣人也不再啰嗦，直接开口，语气冰冷丝毫不带感情的说了一个字：“杀！”
紧接着八人如同魅影迅速闪动，霎时间整个清水寨惨叫声起伏犹如人间炼狱，那八人每次将刀架到对方的脖子上都会语气冰冷的问一句：“那老头和少年人呢？”可面对恐惧，清水寨的人都只顾不断求饶，哪里还会认真思考对方的问题。两息之后，如果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黑衣人会毫不犹豫的转动手臂将其杀死。仅仅十几个呼吸的时间，三十多人的清水寨只剩下两人——独眼和小矮子。看着满地的尸体和被鲜血染红的地面，独眼和小矮子已经被吓得浑身颤抖缩成了一团。
“那老头和少年人呢？”为首的黑衣人走上前将刀抵在独眼的脖颈处问道。
“我……说了……你能……放过我吗？”独眼脸色苍白，声音颤抖的问道。可是下一刻，利剑割破喉咙的声音响起，鲜血飞溅，独眼应声倒地没了生息。
“饶……命啊。”旁边的小矮子已经哆嗦成了一团。
那为首的黑衣人狞笑着舔了舔嘴角的血渍看向小矮子，不等眨眼的功夫，刀已经架在了小矮子的脖颈处：“记住，别和我谈条件！”声音依旧冰冷如雨。
小矮子已然被吓得心惊胆寒，不敢迟疑赶紧颤颤巍巍的说道：“他们……昨天就……离开了。”
“向哪个方向去的？”为首的黑衣人问道。
“那……那边。”小矮子抬起右手向着帝都的方向指了指。
“不错，你很诚实。”为首的黑衣人眼中露出一丝笑意，嘴角勾勒起的弧度映衬着满是血迹的脸，犹如地狱的魔鬼一般更加阴森恐怖。
听到黑衣人的话，小矮子心底稍稍放松了一些，以为自己可以活命。可是下一刻，黑衣人脸色瞬间阴冷，手腕再次转动，“噗嗤”一声，一股寒意从脖颈间袭来，小矮子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眼缓缓倒地。
“追！”那为首的黑衣人脸上没有丝毫波动转身离开。
入夜，大雨倾盆，似要努力的洗干净这天地间的一切。原本灯火通明、人声鼎沸的清水寨此刻随着猩红的雨水安静的流向了远方。
两日后的清晨，姜凌和邱机子如以往一样，吃过早饭驾着马车继续赶路。在路过一处竹林时，原本疾驰的马车被邱机子突然勒令住。
“怎么了？”姜凌隔着帘子问道。
“他们追来了。”邱机子双眼微眯，紧紧的盯着前方。
闻言姜凌内心咯噔一下，他赶忙掀起帘子探出脑袋四下打量一番，可环顾四周并没有看到任何人影。
“嗯？……哪有人？”姜凌以为这老道士又在和自己开玩笑，正准备张口教训一番时，却被邱机子的禁声手势打断。邱机子目光如炬，始终没离开过正前方的一小片竹林，片刻后他沉声开口：“既然都暴露了就出来吧，怎么？还想搞偷袭啊？你们慕容家的人就这么喜欢这种偷鸡摸狗的把戏吗？”
话音落下，那片竹林里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紧接着八个黑衣大汉一瞬飞出整整齐齐的落在了马车前方。看到这八个黑衣大汉，再看看他们的藏身之处，姜凌瞬间汗毛耸立，这若是察觉不出，等马车临近之时八人同时出击，那他和邱机子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啊。
而一旁的邱机子在看到这八人之后更是心惊不已，因这八人全都是练气境的修为，甚至其中更有三人竟与他境界相同，都是练气后期。对方与自己境界不差上下，且人数众多，由此看来这一战几乎没有胜算。邱机子虽有些后悔接这趟差事，可眼下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于是回头叮嘱一句：“小子，保护好自己。”而后提剑飞出。
没有废话，双方直接开战，轰鸣间剑气横飞，尘土飞扬。四周的竹子更是尽数断裂。除了围攻邱机子的五人外，有三人直接向着姜凌冲杀了过来。
经过一个多月的修炼，姜凌虽然不能像邱机子那般可以激发出剑气杀敌，但也练习了《阴阳剑诀》，懂得了剑招。此刻竟有些跃跃欲试的感觉。见那三人冲过来，姜凌毫不畏惧，抽出那把短剑就迎了上去。靠前的那个黑衣人一剑斩下，姜凌慌乱中提剑横档。“咣铛”一声两剑相撞，姜凌瞬间手掌发麻，身体更是向后退了两步，感觉似有百斤的重量压了下来。稳住身形，姜凌余光扫视自己的短剑竟被震出一条裂纹。
“这臭老道买的这什么破玩意。”不容姜凌细想，那三人又围了上来。经过刚才的一击，姜凌明白了自己和对方之间实力的悬殊，于是不再选择正面硬杠，而是利用自己体型瘦小的优势左右腾转挪移伺机下手。与此同时，邱机子已和对方五人来回战了数十个回合，虽未落败但也渐渐露出疲惫之色。这几人明显练过刺杀隐匿之术，速度干净利落，且身法诡异难以捕捉。好几次邱机子瞅准时机一剑刺出，但都在剑尖即将命中要害之时被对方轻松躲过。
当然，这五人也是心中暗惊不已，按道理说，他们中有三人与这老道境界一样，可数十个回合下来竟也伤不到这老道丝毫，不过他们并不着急，感受到邱机子呼吸粗重已是强弩之末，只要抓住时机，拿下对方只是时间问题而已。也就在双方互有心思，心中盘算之际，姜凌那边因极速后退之时被脚下一颗石子一滑，身形倾斜时被其中一个黑衣人趁机一剑劈在了左肩上。
“啊！”一阵火辣辣的剧痛传来，姜凌踉跄后退，余光扫视，发现肩膀处血流如注，伤口更是深可见骨。虽心有余悸但也庆幸自己刚才被石子滑了一下，否则这一剑便会直接劈在自己脑袋上。
姜凌尖叫的声音引得邱机子顿时紧张，准备飞身去救姜凌却被身边五人阻拦，方寸大乱时也被其中一个黑衣人趁机一剑刺中小腹，邱机子一脚踢中那人胸膛借势后退，可又被另一人趁机刺中后背，身受两剑邱机子顿时身体颤抖有些支撑不住。这群黑衣人看到姜凌和邱机子二人已经失去了战斗的能力，索性也不着急动手，为首的黑衣人更是饶有兴趣的上前打量着邱机子说道：“老头儿，身手不错啊，要不要考虑为慕容家效力呢？你若愿意我可以不杀你。”
“那他呢？”邱机子指了指姜凌问道。
黑衣人也看向姜凌眉头微皱心中有些疑惑：“他？他当然要杀掉了。”
“我说你们慕容家的人就是猪脑子，不会算账，两个人给你们效力总比一个划算吧，你要是连他一起收了，那我老道可以考虑考虑。”这话分明是在讽刺对方。
那为首的黑衣人瞬间暴怒：“哼，不识好歹，杀了他们！”话音落下，其余几人也纷纷向邱机子和姜凌逼近。
“呵呵呵，这就要结束了吗？”姜凌心中苦笑：“娘，孩儿无能，不能给你报仇了。”低声呢喃之后，姜凌落寞的闭上了双眼。而一旁的邱机子亦是满脸苍凉，回头望了一眼姜凌也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