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FishingLine
和cq的训练赛结束后不久，mxt经理就和闻余语沟通了意向。
试训过程双方都很满意，但合同有没有问题，让律师看一下才保险，闻余语在回家的路上给她爸打了一通电话。
说起自己想打职业，闻柏没有愤怒，自己无声消化了很久，才问她。
“好不容易才考上大学，又休学去打比赛，你真的想好了？”
闻余语：“想好了。”
闻柏沉默了一会儿，又语重心长说：“我知道你一个人也可以，但要是觉得难了，跟家里求助也没关系。”
闻余语：“好。”
家里这边搞定之后，闻余语带着意向书向学校申请了休学。
学校的申请要复杂一些，又上了一个礼拜的课，周六闻余语才接到辅导员电话，下礼拜一去学校办手续。
而这天下午，闻余语收到了沈以泽的消息。
【沈以泽：你那边搞定了吗？】
【闻余语：快了，周一最后去趟学校】
【沈以泽：[ok]】
【沈以泽：你的房间我们已经腾出来了】
【沈以泽：我们大后天休息，你要是需要帮忙的话，我可以去帮你搬东西】
沈以泽这队长当得跟保姆似的。
闻余语没有拒绝他的好意，早点搬过去也好早点参加训练。
约好了周一下午见，沈以泽又说。
【沈以泽：对了，你微博账号发我一下】
【沈以泽：照片也给我发一张】
【沈以泽：今天晚上就要官宣咱们的新阵容了】
【闻余语：好的】
闻余语重新申请了一个微博号，交给沈以泽。
傍晚，家政阿姨过来，知道她要搬走，和她一起打包了一小部分东西，剩下的明天继续收拾。
楼上楼下拾掇一番，多少有点累，吃完晚饭，她不排位了，躺在沙发上看电视。
电视上下载了河豚直播的应用，打开应用，首页宁洲在直播。
点开。
右下角摄像头，背景和上次一样，应该还在家里。
闻余语觉得奇怪，给他发微信。
【闻余语：你还没归队吗？】
发完抬头继续看电视。
直播摄像头视角里，宁洲手边的手机亮了一下。
游戏正好在排队，他拿起手机，给闻余语回消息。
电视应用的弹幕不太灵光，这时候才加载出来。
【谁发的消息？】
【秒回哦】
【？？？】
【？？？】
【不对劲】
【女朋友？】
闻余语手机震动。
【宁洲：明天回】
也是，现在是十月底，再过十多天冬季赛就要开赛，转会市场基本上尘埃落定，各支战队都开始张罗着官宣新阵容，之后都要进入正常的训练节奏，他这假应该也不会继续休下去了。
直播还没看几眼，手机里，律师和mxt商谈的最终版本电子合同发了过来。
闻余语躺沙发上一条条确认完，签了字。
忙完正事，她又看向电视机屏幕。
也不过漏看十多分钟，宁洲已经进入游戏，而这次弹幕多了很多，密密麻麻将游戏画面都覆盖掉了。
闻余语拿起遥控器，正想屏蔽弹幕，却忽然发觉弹幕内容有些古怪。
【ry非卖品，怎么可能卖呢，除非人自己想走】
【哈哈哈哈收留ry心碎粉丝】
【无所谓，挑个好队伍我照样粉】
【ry后援团就真的是虚假繁荣呗】
【ry也有队粉的啊，我从上古时期就是ry的队粉】
【希望是假消息，千万别转会呀，我真的会心碎】
原来还真有宁洲的转会传言，结合他这么长的休假，真转会了也说不定。
闻余语这么想着，好奇心驱使下拿起手机。
可正要给宁洲发消息时，她脑子里浮现之前mxt经理和自己说的话——未官宣之前，俱乐部引援都属于机密，未经允许，禁止向不相干的人透露。
mxt是这样，其他俱乐部估计也差不多。
要是真发微信问他，还怪没礼貌的。
她又收回手机。
电视屏幕中，宁洲切了眼弹幕，说：“别乱带节奏。”
然而弹幕却没有变少，甚至往小作文方向发展。
【不会不会，ry唯一正统，他走了ry就不是ry了】
【说真的line别折腾了，就没见过哪个队资源全给辅助的】
【没有ry，line也到不了这样的高度。说真的，ry可以算是伯】
超过弹幕字数限制，分了好几段发。
【伯乐，宁洲算是千里马，千里马飞起来就不认伯乐，这种事情】
【别的项目也有，全都凉了。我是铁粉，所以不想看到你因为忘恩负义】
【被喷】
【别乱说，line怎么可能忘恩负义，真做了随你怎么喷】
这弹幕发的，真实性不好说，但捧杀和道德绑架意味明显。而且替主播承诺‘随你怎么喷’，语气太怪了，说不准是戏精拿了两个号在在自导自演。
但还真有人跟着发言，也不知道是脑子不清楚的粉丝，还是浑水摸鱼的黑子。
【就是就是】
【我就说不可能转会的】
【ry真的很好很好，像家一样】
【转会就躺平任嘲呗，还能咋滴】
……
只有少数几条发言找到了华点。
【怎么就不认伯乐了？合着不准人转会呗？】
【我懵了，ry卖掉别人的时候，也没见你们这么高-潮啊】
弹幕愈吵愈烈，舆论还真往“line转会就是忘恩负义，铁定只认钱不认感情”，这样的方向去了。
转会市场是自由市场，是当事人你情我愿的事情。但今天弹幕这一出，宁洲不想转会还好说，万一哪天真要转会，都要因为这些所谓的“人情”束手束脚。
闻余语不太擅长处理人情世故，但逻辑还是在线的。她略替宁洲担忧了一小会儿，待想明白这都是竞圈顶流必然会面对的，便也释然了。
顶流嘛，做什么都少不了争议。
宁洲一把游戏终于打完，他切回弹幕，略微翻看了几眼，然后微敛双眸。
“说起俱乐部……去年在基地过生日，收到了很多礼物，让人感动的不行，大家都说要再拿一次集结杯……当时的视频有几千赞吧，你们还记得吗？”
除了那双略显狡猾的狐狸眼，无论是打扮还是行为举止，宁洲都散发着一股温和低调的气质。因而当他低沉嗓音娓娓道来，很容易叫人共情。
【有点印象】
【是啊，所以不会转会的吧？】
【记得记得，想想都觉得感动】
【哭光了我一包纸巾呢】
【可不是嘛，ry仁至义尽了，转会就天打雷劈】
【真的，我每天都要拿出来翻一遍。你要转会我可就粉转黑了】
【有这事？】
闻余语也想，既然他这么说了，转会什么的，估计就是别人瞎传的消息。
也难怪那天训练赛，ry的人说他只是在休假。
然而，宁洲看了会儿弹幕，平静地呼叫房管：“说是的都封了吧，全都是乱带节奏的黑粉。去年生日我是在家过的。”
闻余语：“……”
弹幕量也立即到达了另一个顶峰。
【？？？】
【？？？】
【？？？】
【……】
【啊这……】
【还哭光一包纸巾……我开眼了，黑子果然张口就来】
【哈哈哈哈】
【不愧是你啊，fishingline】
【一个月总有这么几回的，钓鱼执法，可怜反串黑次次都上当】
【吐了，狗男人，下个id见】
【呜呜呜呜别封我，我只是跟风口嗨了一句】
【钓得好，下次别钓了，再这样下去，鱼塘里一条鱼也没有了呜呜呜呜】
……
一番操作结束，对于自己转会的事情，宁洲还是做了回应：“转不转会都是个人以及俱乐部的选择，和别人无关，再讨论这个的也拉去小黑屋。”
弹幕被好好净化了一回，引战吵架的一下子少了很多。
却也有人垂死挣扎，连发了三条弹幕。
【封就封吧，但我还是要说】
【我不反对你转会，但转之前你得好好挑一挑吧？】
【去mxt还不如不转会呢】
……
……
正要关掉直播，看到这里，闻余语脑中灵光一闪，终于想通了一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