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洞房花烛夜
林北妄回去,就跟安月明说了搬家的事情。
中午两人简单煮了腊肉饭,煮了豆腐,搬了椅子,就在灶台前吃着。
院子里那张桌子被安可儿踩脏了,林北妄将桌子丢了出去。
唯一一张吃饭的桌子没了,俩人这几天都是就着灶台吃了。
好在也不打算在这住太久,家里事情都处理差不多了,俩人下月初就搬家,也就是九月一。
“你将事情都跟爹说了没?”安月明吃着饭,问着相公。
“嗯,说了。”林北妄吞下嘴里米饭,道:“爹说,到时候咱搬家他过来给咱帮忙,大哥要是真的闹了起来,他来处理。”
林北妄说完,安月明放下碗筷。
他们搬个家,倒是将爹牵连了进去。
可再一想,若不是大哥、二哥太事,他们也没必要将爹牵连进去。
“那我们就定着后日搬。”
安月明重新端起碗,决定好了,这下又轮到林北妄将碗放了下去。
看着安月明,有些欲言又止,“月明,那啥……到时候搬家的时候,三哥会来,三哥有马车,他帮我们……”
“那挺好的呀!到时候我做点豆腐给三哥他们送去,就当是谢谢三哥帮我们搬家了。”
“谢谢是肯定要谢谢的,但是我有个事,就是……”林北妄不会撒谎,虽说之前已经跟林三哥说好的,可到了关键时候,还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安月明也看出他是有事对自己隐瞒了,跟着放下碗筷,道:“是不是豆腐的事儿?其实你并没有找酒楼对吗?”
安月明冷了一张脸,说实话,她每一次这样,林北妄心里还是挺犯怵害怕的。
生怕她下一秒就又生气了。
当下连忙道:“不是、不是月明,跟这个没关系,豆腐的事情我也跟明掌柜说了,我们可以先给他们免费提供三天的豆腐,让他们做了给酒楼里客人吃算是赠送,若是口碑好,他们再跟我们买。”
“本来三哥的意思是多找几家酒楼,用同样的办法先免费提供,但是我想了一下,这东西只有我们能做,若是整个镇子酒楼都卖了豆腐,往后这豆腐就不值钱了,但若是我们只给百香楼一家提供,这豆腐是不是价格就能高许多,三哥管我这个叫、叫饥饿营销。”
林北妄想着,好像当时三哥是这样说的。
还说他这个办法好,独门一家,这东西就金贵了。
还说他聪明,是块做生意的料。
安月明却不知道为什么想笑,淡笑看着林北妄那股慌乱,傻乎乎的模样,他是不是忘了,他们第一就是要卖豆腐。
他们自己都卖了,那就没有什么独门一户。
他们可以给百香楼送货没错,但同时,若是百香楼卖得好了。
别的酒楼呢?
难道不会来他们这边买吗?
这相公,还真的是。
算了。
“相公这想法不错,那到时候我们就先做出一板给百香楼,让他们试着送给客户作为品尝,我还能出几个制作豆腐的方子。”安月明道。
相公好不容易有些进步,她总不能在背后泼了冷水。
再说了,她也不是只有豆腐能卖。
“嗯嗯,那我明日去镇上再跟明掌柜说一声,然后顺便去一趟三哥家,让马车先跑一趟,将我们的东西拉到镇上去,我们也跟去。”
“好。”
两人说着,安月明收拾碗筷去清洗。
林北妄又忙活着村尾的几亩旱地,去看苞米的长势。
第二天一大早,林北妄就去了镇上,按照他说的,先去了一趟百香楼,又去了三哥家。
林三哥明白,关上铺子,就去了青山村。
林北妄随着马车回去,先去了一趟林家,通知了林军。
林军摆摆手知道,让他先回去搬家,自己则回去房间,换了一套崭新的衣服。
这衣服就穿了一次,还是当初林家两儿子成亲时候做的。
如今再一次穿上,赶着牛车,去了镇上。
林北妄回去家里。
两人将家里东西都搬上马车,锁上的大门,安月明目光中不舍。
转身看着住了两个月的院子,透过的院墙,树上挂着的是还没成熟的橘子。
也不知道下一次她回来,这橘子能不能熟,是甜还是酸。
“月明,我们先走吧!刘叔还等着呢,这家我们还会回来的,等下次回来,我给你摘橘子。”
“嗯。”
马车到镇上的时候已经是申时【三点】。
安月明却被放在了林家铺子前,“月明,我跟三哥把这些东西带回去就好,三嫂说找你有点事,晚点,晚点,我来接你。”
安月明不明,还没开口,林三哥已经上了马车,随着马车走了。
林家粮油铺子今个没开门,关着的门,刘氏站在门口处。
随着马车走,一把拉着安月明进去,“月明,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四弟这些日子在干啥吗?那你就跟三嫂过来。”
桃花好,朱颜巧,凤袍霞帔鸳鸯袄。
这里却没有凤冠霞帔,只有一身红衣。
也没有桃花妆,只有晕染开的胭脂,以及唇上点缀的唇脂。
给这张惯有冷清的脸,添上了一抹俏艳。
安月明坐在镜子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长发被盘成出嫁时的发式,一枚白玉簪,简单装饰。
红色嫁衣,比出嫁时候更胜一筹的料子,绣着牡丹。
以及放在一旁叠放整齐的红盖头,鸳鸯成双。
她就像是一个木偶坐在镜子前,看着镜中自己,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这长发盘起,往后就只有夫家人能解开,我的月明也终于长大,到了成婚出嫁的这天了。”
曹兰花扶着安母,从门外进来。
看着已经装扮好的女儿,眼底渗出一丝泪光。
比起第一次的出嫁,今日的一切,好像才是她的出嫁。
想起两个月前,为了十两银子嫁了女儿,安母到现在还觉得对不起闺女。
好在如今苦尽甘来,看着这重新举办的婚礼,安母眼底都是幸福泪水、
“婶子,今个是月明妹子出嫁的日子,是喜庆的日子,要笑。”
“对对对,我的月明长大了,嫁给一个疼她爱她的相公,这是好事,我应该要笑,要笑。”
安母说着,接过的手帕抹掉眼泪。
苍老的脸上掩盖不住的幸福,拉着安月明的手,看着:“我的月明,一向都是最好看的,再配上林家嫂嫂这一双巧手画的妆,就成了活脱脱的小天仙了,这往后的日子,也要跟今日的妆容一样,红红火火的。”
“娘,三嫂,兰花姐你们这是……”安月明红了脸庞,到现在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虽然她已经猜到,可不可置信的是,相公居然……
安母欢喜的眉开眼笑,看着自家闺女说道:“北妄那孩子一早就通知我们,让我们过来,说是给你送嫁。”
“月明,你可不能怪三嫂瞒着你,是老四说当初你是被迫嫁给他的,他要重新还给你一场婚礼,这些日子,他就拉着你三哥忙着这些事,你身上这身嫁衣,还是他托你三哥在郡里买的,你未来嫂子一针一线亲自绣的,我虽然也很想帮忙,但是想想我的女红还是算了,所以三嫂给你画个出嫁妆,也算是给你赔礼道歉了。”
“三嫂言重了,应该是我跟你道歉才是,你们帮我准备了这些,我却还乱猜疑……”
想到这个,安月明惭愧。
她怀疑了相公,也生气了三哥三嫂。
她还以为……
没想到相公却是为她准备了一场婚礼。
安月明低着头,刘氏却笑得开怀,“害!这有啥好道歉的,你猜疑也是因为你在意老四,若是你对他当真一点都不在意,你也不会对他起疑心了,毕竟这院子刚定下,自个男人就一天不着家的往外跑,别说是你了,就连我也怀疑过你三哥。”
“但是现在不都误会化开了,北妄是为了你在奔波,他是想给你一场婚礼,好了,我就不废话了,婶子,你帮月明盖上红盖头吧!吉时到了,新人可不能错过了吉时,快点出去,娇子已经等在外面了。”
安母听闻,连忙拿起一旁红盖头给女儿盖上。
然后扶着女儿,缓缓地走了出去。
越过门槛,林家铺子前,停着一顶轿子。
林北妄一身红衣,衬托着整个人玉树临风。
一只手伸到安月明面前,“月明。”轻柔的两个字,安月明将手搭了上去。
两手相握,十指紧扣。
明明是平日里最正常不过的动作,这一刻却显得两人都紧张不已。
若不是这红盖头挡住了容颜,众人就能看到,安月明这会儿脸,已经如同身上嫁衣般一样红艳。
“北妄,这一次我是彻底将闺女交给你了,之前在安家,该说的我都说完了,多余的话我也就不说了,只希望你能待月明,一如既往地好。”
安父站在两人面前,有些红的眼眶,在月色中苦涩。
以前他无所谓家中事务,就算是两个女儿出嫁,他也是走个过场,继续看书。
可这几日准备,今日看着女儿一身红妆出现,他才真的知道,女儿这是真的出嫁了。
再也不是他能喊一嗓子就能回到身边的距离,而是成为了别人家的媳妇儿。
安父也从未想过,有天,他也会因为看着女儿出嫁难受。
只有真的将这只手交出去的时候才知道,他的小棉袄,嫁人了。
林北妄握着那只手不放,什么保证、发誓在这一刻都是过场,一个嗯,代表一切。
“爹你放心,以后我跟月明也还会跟以前一样,有时间就回去看你们,而且镇上房子多,你们若是想月明了,也能来住几天。”
“好。”
“行了,又不是不见面了,青山村到镇上就一个时辰的脚程,再说下去,可就真的耽误了吉时了,亲家伯父还在那边等着呢?爹,你别耽误了月明的吉时。”
“对对对,是我疏忽了,那快点上花轿吧!”
安父说着,随着一声起轿,大红花轿从林家铺子抬到了新院子。
高堂之上,坐着的是林军和安卫。
随着最后一声夫妻对拜,新人入洞房,安月明被送进了房间里。
安月明坐在婚床上,屁股下是垫得极厚柔软的被子。
两手乖巧地放在腿上,等着相公进来。
时间一点一点的走动,一直到戌时【九点】,房门打开,林北妄带着一身酒气走了进来。
安月明坐在床上,闻到的酒气,虽说两人已经成亲快三个月了,该有的肌肤之亲也已经有了,可这一刻,她还是忍不住的紧张颤抖。
一双手握成拳头,听着耳边脚步声,一声一声的走了过来。
每一声都像是踩在了她的心上,走了过来,“月明……”
伸到红盖头之下的手,捏起红盖头一角掀起。
林北妄已经在梦里幻想过无数次,揭开这盖头下的容颜,可当这一天真的来临,他却觉得这一切不真实了。
红布之下,是跟他想象中一样绝美的容颜,点珠如玉,滋润得让人想亲上一口。
安月明原本还很是紧张,可当看到这张熟悉的脸,再无紧张。
尤其是林北妄被灌得满面通红,起身扶着他坐在床上,脱下的鞋子,“天色不早了,你又喝了这么多酒,我给你打水,先睡吧!”
安月明说着,转身去打水。
走到的门边,林北妄整个人都傻了。
今天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打什么水呀!
疾步跑下床,伸手将人抱了上去。
两手将人困在自己与床中间,居高临下间,带着酒香的气息,扑在安月明脸上,“月明,今天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
有些醉意的人,在这一刻却极度清醒。
清醒的眸光带着情欲,天知道从成亲到现在,他忍了多久。
只为了今天这一晚,他又怎么可能喝醉。
落下的吻印在她的唇上,微微颤抖着,如同记忆中一样甜美。
大手覆盖在她腰间,解开的腰带,红衣散开。
“月明……”
温热的气息钻进耳蜗,安月明身体倏地僵硬起来,似有一股电流从她耳侧,传到自己四肢百骸。
安月明被他压在床上,随着他的动作,目光也慢慢变得炙热。
搂住他的脖子,与他贴得更近,学着他的样子,嘴唇贴在了他的耳垂上,轻轻地吐着气,“那就让我们享受我们的洞房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