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白墙事件
诡异档案——超维——迷雾之眼
“唔……这是……哪里？”卫陈华一睁开眼睛，便觉得全身疲惫，转头看了看四周，灯火透明的，自己仿佛是处于了一条公路上。
天际阴沉沉的仿佛下过了一阵子小雨，植被房屋都被披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
看着周围繁华的灯火大厦，仿若群星纷纷点亮，一时之间，迷了神，差些走到了汽车行驶的道路上。
耳边汽车鸣笛声不断，来来往往，煞是甚多。前边不远处是一个街道，风格像极了西式的花园风格，充满了浪漫的氛围。
年轻的情侣们在那里挑选着合适的商店，进去坐坐或是买些首饰，衣物，漫步在璀璨星空下的繁华大街上也煞是无比的浪漫。
卫陈华只觉得自己现在的目的是不断的向前，现在的身份任务似乎正是如此，两手空空，也没有什么东西能够辨别现在的身份信息。
在走到爱惠购物街中段时，一位衣着西式古典衣裳，白肤碧眼，身姿妖娆的貌美女子走上前来搭讪。
“嗨，先生。”那女子挥手打了一个招呼。
“你认识我？”卫陈华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脚步问道。
“呵呵，你说笑了，我不认识你，但是我知道你。”那女子笑着:“我叫，奥萨（ossa），你知道我的。”
“传讯女神？如果我非要知道的话，我只知道你是这个。”行者如实的回答。
“是的，王叫我来这里，就是为了执行命运的抉择，你听说过，百眼巨人阿尔戈斯（argos）吗？”
“被赫尔墨斯杀死的那一位？”
“是的，不过这一次，是加上了欧罗斯（eurus），诺托斯（notus），泽费罗斯（zephyrus）才将他所有的眼睛风化，也是受了天后与神王之间的争端。”奥萨走在前边带路，一边走着一边说道。
“知道吗？这片星空很美，这里的文明也很绚烂，多元的星空，总是有着无穷的遐想与美感。”
“比之山上的风景，我们更适应这里，而这里再好，你眼中的也仅仅只是昙花一现的风景。”卫陈华看着周围的繁华与天上的星空不由得感慨，这种感觉全当是梦境罢了。
“是的，人世的一切，对于我们而言，都是虚幻的，就如同命运女神的本身，或许并不存在，但是我们依旧遵循。”奥萨笑着附和。
“这里，是哪儿？陌生的熟悉感。”
“嗯，按照人世的话说，这里是一个多元，但按照我们的话说，这里就是人间世界。”
“……”
“无所谓了，你知道，我的目标是哪儿？我总感觉，有某个人，某样东西，在召唤我。”卫陈华颇感无语，随即又问。
“这个，恕我冒昧，神王的旨意并不能全部告知，但是，你可以问问那个喜欢深空永暗的家伙，议员会提予你适当的帮助。”奥萨摇一摇头，并不能告知。
“这里是哈里斯（charis）信徒的文明？”
“并不是，这里和埃倪奥（enyo）与女武神的战争有些关联，但直接关系并不大，就像是宇宙大爆炸与星穹上的文明。”
“……”
“我记得你们并不相信这个。派埃昂（paean）能治好我现在的失魂症？梦与现实的划分，渐渐的分不清了。”
“或许向利特（litae）祈求能摆脱阿特（ate）的蛊惑，但是你并不是犯罪者及将要犯罪者。”
“黎明女神（eos）所爱的世界，但我不是提托诺斯（tithonus），你还想要告诉我什么？”卫陈华看着繁华大世叹息一声感慨。
“在这次，赫耳墨斯斩杀百眼巨人时，戈尔工（gorgon）却是加入了天后的阵营，不过也是又被佩尔修斯（perseus）在神的帮助下杀死，石化了很多神明，神王因此将他们残存的两滴血液放逐混沌驱逐于太虚。”奥萨继续道。
“所以，这个文明得到了，并造成了灾害？”
“他们说一切叙述的最终白板，这是人世间的灾厄，叙述者所能叙述的一切事物，都将化为不存在的记忆。祂们会注视，新神的诞生，祂们会审判新神的职责，祂们会思考新神和这个……值不值得存在。”传闻女神说完，身体一转离开了这个世界，毫不留恋，毫不留情，就像世人毫不过多的在意路上的美好的风景。
这么漫步，走了一天又一夜，所有的人都当他是漫游者，这个时代的一种体育项目，徒步行走，跨越天南地北。
“我应该尝试能不能飞过去，当然如果不被当成异常物的话。”卫陈华自己嗤笑一声。
也不知疲惫与饥饿，却是不停的向前走，忽的想起自己的手腕上似有一个通讯装置，也不知道灵不灵。
试着点开，却是发现自己手脖上，带了一颗银色的手镯，平常时透明隐形，用时意念一动，便是具现了出来，生似是奇特。
“奇怪，我记得不是蓝色的吗？等会儿，这具身体，是不是我的？”卫陈华突然心中生疑，正迟疑着的时候，忽然听见一声巨响。
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也被惊道，缓慢了行驶，其他的漫游者也驻足停下来了观看，那是一辆房车，看起来像是空投。
往天上看去，正见着一架重型运输机，正冒着黑烟，往下坠去，下一刻的时间，蓝色涟漪凭空泛起，那辆飞机也平空消失了不见。
“超能力？科技？我去，看着他们的反应，似乎是平常事儿，这个时代出现这样的科技合适吗？那超能力什么的又合适吗？这还挺合适的，毕竟有过先例。”卫陈华看着天空上的异景开始胡思乱想。
“前方战区已经封锁，怪兽火力正在前往中心社区！”仪器突然捕捉到一段军用信息，这是明码，故意通知社民有序撤离。
从前面出来的车辆是越来越多，一开始是民用的，或是民用企业的，随着时间的流逝军用的伤兵运输车也是越来越多。
“前面究竟发生了什么？”看到一众伤员正被担架抬上救护车，卫陈华急忙上前问着。
“……我们的坦克……战舰……州际火力……快……快跑……”那受伤的士兵喃喃说着。
“我特么倒是想停下！关建是这身体我压根停不了，又或者是说某种执念催促着向前行走。”卫陈华心中不禁吐槽，继续向前过去，那些士兵也顾不得有人进去，大多数都以为是新型的作战单位。
又走到一座高架桥，绵绵无尽望不着边际，一位英姿飒爽，面貌如仙的特战女队员，似乎正在和谁打斗，要摧毁一个像是球型的装置。
她一脚踢飞敌人，又一脚将装置踢飞，两发激光子弹摧毁了二者。行者的身体终于停歇，一下子变得疲惫不堪，重若千钧，寸步难行。
“又一个被异星审判者波及的人。”那女子喃喃道，接着跑了过来，将卫陈华双臂靠在上身。
“非礼……勿视……非礼……勿触……你在做什么？”卫陈华想要挣开，他也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而拖累他人，这常规的手段，只能再连累一个人。
“如果我是你，我是绝对不会松手的。”冷酷美女道。
“轰……”
一发巨大的能量光束沉入江河底，那溅起的浪涛冲刷着桥梁上的一切，暗枭手中一发能量光束，打开了一个空间虫洞，卫陈华看的模糊分不清所以。
“……我的法力……都去哪儿去了……”行者心中想着。
“跟紧我，我和你都被他们标记了。”暗枭带着卫陈华一脚跨入了空间虫洞。
光华流转更让人分不清梦境还是现实，卫陈华双臂脱落，使劲儿的掐疼自己，欲要保持清醒。
“跟着我，到达主宇宙范围的巡逻区，这些多元属性的灾难，在‘唯一’性质面前，就是不存。”眼前泛出光亮，天际灰蒙蒙，一股浩瀚与雄伟的感觉涌向心头。
“这有什么变化吗？这没什么变化。”卫陈华艰难起身，感觉全身都被碾碎，行动艰难，暗枭见状一根绳索捆住了他。
“坚持住，进行多元属性的穿越，从一个主宇宙到达另一个主宇宙时，能量物质的转换需要大量时间恢复。但是我们现在没有时间，那个灾难，已经凐灭了很多多元附庸的星系。”暗枭拽着卫陈华继续向前跑去。
“你是谁？前面的战争规模，看到那硝烟，我就知道起码有两个二十一世纪，两个师的规模火力。”
“看看天上，你就知道了，这里就是一片战场，早就已经成了无主之地。”暗枭指着天空。
卫陈华听闻下意识的仰头看去，那天穹之上，仿佛有着巨大的蜉蝣虫，在隐约间爬行，各类飞行武器在爆炸，血肉化做雨水纷纷纷落下。
“虫……虫子……这玩意儿，我记得……”
“他们都是支配者与审叛者的追随者，那颗巨大的眼珠，360个触手，撕裂维度的隔绝，多元更是孕育他的水池。灾难，不是一个前哨基地能抵抗的，一切的作为都是拖延时间的作用。”暗枭解释着，这个家伙，自从受了那混沌王庭侵蚀，就不单单只是星空种族。
行驶至一座高架桥面前，已经脱离了水域，到达了高速公路上，两队全副武装的士兵，正列队迎接。
“这些是……话说，就不能配一些战舰什么的吗？”卫陈华跟上，这些士兵却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
“你不该知道的，就不要问，没有任何一场对界级的战争，是一场多余的对局。”暗枭头也不回的说着。
轰……
前方一阵轰鸣，高架桥的守备力量遭受到巨大打击，一只巨大的眼球，悬浮于半空，他的周身布满了三百六十根像是章鱼的触手。
“向后转移！重火力单位正在往这儿赶来支援！”
“后退不了，后面有一个巨大的家伙正追杀而来！”暗枭看了一眼那雨雾朦胧中的虚影，高大的身躯，好比移动的大厦，肉身变异的恐龙，另一股力量的支配。
“我，特么的，这身体怎么回事儿？连个回头都做不了？”卫陈华想要回头看一眼，身体却像是僵持住了，动也动不了。
重火力单位吸引了审判者的注意，火力的轰炸，使它断了几根触手。
“传送装置在下一个撤离地点，这里的传输名额已经满了。”士兵队长通过心灵连接，向暗枭传送信息。
卫陈华当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看到他们相互点了点头，然后继续向前奔跑。
“究竟发生了什么？”
“想活命的话，跟上，我们是同一类人。生命绳索的绑定，体力的共享，足够我们到达下一个撤离点。”暗枭前面指引着。
“体力共享？我特么……”卫陈华无力吐槽，身体越加的疲惫，却是怎么也昏睡不了。
眼睛一闭一睁，已经到了下一个撤离点，空间虫洞的引用，只能说是情况更加的紧急。
“不好，我现在的能量不足以跨这么大的距离传送。”暗枭突然一滞。
“那么，我们现在又是在哪里？”卫陈华顿感不妙，看到那高架桥后的坦克被一条尾巴横扫。
那些天上的蜉蝣虫，不知怎的，也成了攻击的目标，只听暗枭喃喃道:“他们与反物质世界的怪物并不是一个阵营的，指挥部的猜测果然没有错。”
“什么情况？”
“……我已经找到……正在派出火力目标……继续向前……飞船……将会带你……”天阳量子身的声音断断续续响起，并输送部分法力维持自身的行动基础。
“轰！”那只触手怪又从天上降临，触手一挥，直将那条军用公路翻了一个身，巨兽恐龙的嘶咬，也使那怪物痛的露出表情，不过下一刻，便又生长出，一鞭验将巨兽抽飞。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卫陈华急忙问着暗枭。
“这座高架桥，是一个军事重地，遭到打击时，会有能量屏障保护，但眼前情况也支撑不了多久，等待文明主力的绞杀，那时候，我再开启虫洞，逃向安全撤离地点！”暗枭语气急忙。
看着两头巨兽的争杀，他们的攻击范围，被蓝色光晕牢牢限制在了高桥附近，后面的浮行天空的虫子觉察到体系内强大的存在，正于同等级存在争杀，也不敢向前靠拢，就是这样围着。
那恐龙巨兽一尾横扫，破了高桥的能量防御，卫陈华使出手段双手一推将暗枭带至了蓝光另一端，并且不断向前奔跑。
只是还没有过多久，便是又遇见了那座高桥，那两只巨兽的争杀仍在继续。暗枭见状心中大惊，拽着卫陈华就朝右边跑去，却是也没过多久就又看见了巨兽将眼怪狠狠的践踏在地上。
“这倒是奇怪了。”卫陈华心中疑惑，却是来不及思考，只能跟着暗枭继续躲避余波。
“我的能力，出不了这里，这里已经被封锁，文明上层，已经打算将这里抛弃，这不对……那两个怪兽，并不在不可控制的范围当中。”暗枭喃喃嘀咕着，心中有些慌张，但却是面不改色。
“是这蓝色的光线锁死了空间了么？难怪两只巨兽打来打去都在那方寸之地。不对，这样下去，我俩的消亡只会是时间的问题。”卫陈华反应了过来，抬头看向天空，不知什么时候，夜空已经布满了群星。
“该死，这下子，该怎么办才好，难道只能……听着，等会儿两只怪兽的攻击余波，会影响到封锁频率，那时我打开空间虫洞，你要跟紧我，机会很小，而且只有一次！”
“那倒是不用了。”
“你说什么？”
天阳量子身不知怎的，在这天际上打开一个方圆十几米的虫洞，一个有三四层楼高的白色战争机甲直直坠地，砸碎了蓝光围困系统。
“真是厉害，不愧是我的援……”
“砰！”眼怪下意识的横扫又将之拍进了地上，那机甲站立不起，又受了恐龙巨兽的践踏。
“他是你的什么？”暗枭问。
“没……没什么……”卫陈华颇感无语，跟着她继续向前跑去。
“这台机甲本来就是吸引他们火力的玩物，前方高架桥后有一处巨大的空旷地界，我已经让一艘飞船在那接应你们。”天阳量子躯继续道。
“算了，你开心就好。”
“我就是你。”
“……”
“能逃离这里吗？”
“在你清醒过来之前，能带着你躲一阵子，至于旁边的那个女人，身份不简单。在你清醒后，会带着他离开这处危险区域，算是一个善意结交。”
“暗议员知道这儿？”
“你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等清醒过来时，你问问就好。”
“往前面高架桥！那里有飞船迎接！”卫陈华对着暗枭大喊，内心却道:“这究竟是梦，还是现实？”
“空间虫洞开启！走！”暗枭打开虫洞，下一刻时间两人出现在了坐标位置。
轰……
巨兽的争杀没了束缚，他们的行动跨度也瞬间波及到了此处。眼怪浮于半空之中，瞳孔发红，灼热的宇宙能量无情的蒸发着一切事物，无论钢铁、岩石、水流亦或是其他的，都在此时成了气态。
眼看就要毙命两人，一道淡黄色的棱晶防御罩笼住方圆数十里，接了这一击。
“……动能系统损毁……不建议降落……开启传送……磁场异常……传关送受阻……”
一艘巨大的飞船从天而降，破开虫洞，悬浮于高架桥上。那飞船通体黄色，破败老旧之气息，却又崭新泛着光泽，应该是油漆色调原因。
二人见到救星，哪里管得着是旧是新，被那黄色光芒照射，只觉得浮空将要飞起，却是一阵电波异常，又停在了原地。
“嗷呜呜～”一声凄烈的惨叫声自身后传来，接着那眼怪半截身体掉落在了飞船旁边。
仅剩的一条触手微微颤抖想要挣扎，那些虫怪也仿佛是遇到了天敌，纷纷隐匿身体，想要退出这个维度，离开这个多元。
却是诡异的平静，停滞了一切动作，卫陈华和暗枭竟然察觉到了他们的恐惧，周身泛起白光，整个身体像是油画一般变的扁平，接着只能在白白的浓雾中看到身影，直至彻底消失。
卫陈华向后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那恐龙巨兽也倒在了江河中，它奋力的挣扎，下刻却是变做清风，整体都消失了不见。
透过白雾看去，竟然看见了时间之前的事情，一天天向前，却在刹那间，消失了虚无，变成了一面白洁无比的墙壁。
随着蛛网从未知结点的叠加，白雾透过，睁开了一只眼睛，那眼睛似是虫子的，似是动物的，似是人的，似是机械的……
冷漠至极，另人心生恐惧，随着白墙的凝结，迷雾又渐渐的推进。
“这白雾是你们的杀器？”卫陈华咽了一口唾沫，这是百眼怪和戈尔工一滴鲜血制造的杀器？完全将他所能叙述的，都归于白墙，不复存焉。
“什么杀器？”暗枭倒是疑惑，飞船系统自动将靠近者率先接引。
“你在找我？”一道难以形容，不知是声音，还是信息的响彻在脑中。
那白墙凝聚，叙述的一切历史、存世都化做了无有，无论是过去的历史，现在的存世，未来的无限，都在叙述中被他掠过容纳，永不存在。
而现在，只距离十几步的距离，像是死亡前恐惧的折磨，慢慢的靠近。
“你刚才说，什么杀器？”暗枭要回头看看发生了什么。
“别回头！千万别回头！无论如何！千万忘记了这里！”卫陈华咬牙拼出法力，将暗枭送入飞船，她只觉得飞船牵引成功了。
那黄色光芒欲要继续牵引，却引来怒吼:“走！再不走，都将走不掉了！”
“凝结时间的归寂，你在恐惧着什么？”迷雾之眼问。
“你是‘神’？”
“什么概念的？”白墙在步步紧逼，却又像是老朋友一般谈聊着话题。
“她走了，唯一的幸存者，现在，你接受死亡了吗？”
白雾将卫陈华笼罩，他只觉得凝静，身体失去了生命，灵魂失去了束缚正在慢慢的消失在白墙上。
“醒来！”一道墨笔画的光景笼罩住行者全身，接着一支金笔勾勒，将卫陈华勾出白墙，一道星芒闪烁，消失离开，亦在玉架山中，随着众变化一同醒来。
迷雾之眼凝视着星空许久，继续前进，喃喃道:“无所谓，只要你还记得，无论是‘多元’‘泛多元’还是‘无限’‘无穷’亦是‘混沌’的概念，我们总会再次见面。叙述的存在，终于白墙上，归咎于‘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