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异教之神
祭祀典后，崇祯皇帝宣见荷兰使者。兖州队几人也跟着一块儿去见了皇上。
崇祯皇帝身着龙袍坐在宝座上，这临时的宝座乃是天启年间时进贡的神木。神木锈红，人若近之则是凝神养息，川蜀之地江湖宗门常将此物视之珍宝。
“宣，荷兰特使觐见。”
“宣，游方僧人觐见。”
宣令太监宣读着圣旨，礼部官员带着汉斯顺手带上兖州队等人觐见。
“吾皇万岁万万岁。”众官员跪行大礼，荷兰人和兖州队也是顺着跪下。
“众爱卿平身。”
“谢皇上。”
“尔荷兰特使万里之遥，来此见朕意欲何为？”崇祯皇帝声音威严，气势磅礴压得荷兰众人有些心惊倍感压力。
汉斯擦了擦头角的冷汗，叫着手下端来一个有些陈旧的宝盒，说道：“启禀大明皇上，我荷兰的东印度公司早已经称霸了整个亚洲的海域。印度人、琉球人、日本人、朝鲜人都与我荷兰有商贸往来。现如今只有大明还未有签定商贸协议。”
说话说一半这荷兰人的来意大明朝庭文武百官也是知道，官员们脸色和所思各有不同，有人赞成，有人反对，也有选择立既不赞成，也不反对。
朱明志七人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然而背地里却早已开启了思维意识共享网络，通俗点来说就是心灵沟通。
朱明志率先说道：“这荷兰人我感觉也不像是来和大明签订协议，我元婴境界的神识，竟然看不透盒子里面到底装了一个什么。”
“我的真气也是渗透不了那个盒子，荷兰人士兵后面背着盒子里似乎有一股异常古怪的能量。”赵忠一也暗中用真气渗入盒中，但如同蜘蛛吐丝一般去而不回。像是被什么东西吸收了。
辽元和尚也是暗自使用佛道功法探知，脑中突然出现一张巨大的用触手构成的怪异面孔，绿色诡异的光芒闪烁。全身粘稠倒在未知的空间，嘴角不断低喃，吐出些许气泡。
“啊……”辽元和尚心神突然受惊，经脉错乱，法力混乱无序在身体里乱窜，法显舍利一阵温热佛光压下。
“噗嗤……”辽远身形不断后退，被铁手挡住。嘴角渗血，盘坐在地上运转佛经。
“盒子里面的定是你我之上的邪物。”辽远心灵传音。
“陛下，不可。这海禁乃是祖传之法，不可轻易变更。”
“陛下，臣以为荷兰人占领我大明海岛，杀人无数定是心藏祸心，万万不可同意。”有内阁老臣连忙出声反对，引出祖宗之法，坚决不同意开海。
“陛下，臣以为开海政策能缓我大明财政之急。”
“陛下，西洋武器坚锐无比，佛朗机炮更是远远比不上红夷大炮，开海交流，于我大明军事有利啊。”兵部官员和礼部官员看到荷兰人上供过的火器后，跪在地上认为西学东渐才是良策。
汉斯看着两方官员互相争吵不停，停下平静后，抱着盒子打开：“陛下，各位大人明见。我们荷兰人一直是上帝荣光下最强盛的民族。盒子里面拥有海里神明的力量，如果大明皇帝同意开放海禁，将南海岛屿全都割让。我们东印度公司愿意和大明共享海上财富。”
“大胆！”
“放肆！”
“海岛都给你们了？我大明的港口，岂不是成为了你们的囊中之物！”
“自古以来都是我们让别人臣服，哪有向蛮夷割地的道理？”
大明的文武百官在荷兰人语言的刺激下统一了战线，原本想要开海的官员也是转了态度，坚决不会向荷兰人开海。
“陛下，各位大人。在我们荷兰人的治理下海上的岛民只会越活越好。而且明王朝自古以来都是不重海权，交由东印度公司，才能更好的保证你们的海上权利。”汉斯拿着盒子也是不惊，面露笑容继续劝着大明文武弃海，也不再指望大明会进行开海政策。
“哈哈哈，你荷兰人有什么把握，能从朕的手里夺走大的海权？”崇祯被荷兰人这话气得大笑，走下龙椅指着南海，厉声斥问。
汉斯看到大明皇帝生气，心里也是有些畏惧，但是看了看手上的盒子，又增加了些许底气。
说道：“陛下祭的是天神，而荷兰人早就被神灵眷顾，我们的神灵都是真实存在的伟大存在。”
“我们东印度公司，是以神的名义和大明平起平坐，陛下应该不会拒绝神的旨意。”话音刚落，双手就打开盒子，支配者的力量将那天色变得阴沉，一个怪物的虚影，隐约带有人的轮廓，却长着一个像八爪鱼似的有众多触须的脑袋，身体像是覆着鳞片的胶状物，长着巨型的脚爪，身后还有一对狭长的翅膀它有着臃肿肥胖的身体淌着粘液，巨大的绿色身躯蹒跚着从那黑暗的开口中拥挤而出，走进人们的视野好似一座山岭行走于天地之间。
赵忠一、铁手、于海军、彭少友四人上前争夺那个盒子，内力与真气四荡，竟有撕裂脚下祭祀场所之势。
汉斯看着四个僧侣攻向自己，鄙夷笑道：“晚了，黄皮猴子们，让你见识一下西方文明世界的力量！”
空间竟泛起海面上的涟漪，阵阵海风袭来，天空变得暗淡，些许的阳光从天空渗透进虚影，照耀出了海底世界一样的波影。
触手微微一动，四人被击飞几步。彭少友化髓境体内的阴阳二气互成阵眼运转，宛若世界初形阴阳平衡。
一拳轰在虚影之上，拳心分明阴阳二力，竟直接产生些许巴掌大小的扭曲。
于海军体内先天真气全部打出，隐有些许龙吟回荡耳边。诡异力量微微震荡，就将那合道真气击碎。
赵忠一和辽元和尚体内法力也是在刚才一击中被抽离，消耗殆尽。天空中那巨大的身影俯视着地上如蝼蚁般大小的众行者和大明文武百官。
“此怪凶戾，但终非不是实体，那盒子乃是枢纽，毁之则消。众武官何不拿下！”内阁中的官员有人注意到汉斯手中的盒子不断向天虚影注入波涟，厉声呵向武官。
“你以为光凭着凡人力量能撼动神吗？对，你说的没错，神的本体被封印于未知之处，但他的力量却飘浮在文明世界每一个阴暗处。曾有一个堂克拉特的国王拒绝信仰，于是神的信徒将他杀死。而我想大明皇帝不会是我所知晓狄特利希、匈奴王埃策尔之后的第四个拒绝而死的人。”汉斯手持深海之盒，里面源源不断的深海之力形成山岳般巨大的虚影，他如神似魔的耀武扬威。
虚空中的巨影张牙舞爪，天穹也似乎成了波光粼粼的海洋，狂涛巨浪，似实似虚自邪神身前浮现。
“大明的皇上，识实物者为俊杰。割让海域，我会让你们都成为神的信徒！”汉斯搅动着天象，雷霆乍起，一道闪电欲劈向崇祯。
“陛下当心！”
朱明运转法力起身挡在皇帝面前，胸口祭出一柄宝剑，剑柄如龙口，剑身刻有黑白二龙，乃是集天外陨铁辅以日月光辉锻造的龙寒宝剑，非元婴之境连提都提不动。
龙寒宝剑化做阴阳光茫，剑气四荡，三两下将雷霆抵消，又是飞向虚影，斩断了对方一个触手。
宝剑在手挡在崇祯身旁。汉斯面对这种神奇手段，也是惊讶，大叫着：“不，不可能！神灵从未给予你们大明超凡的力量！你也是神的信徒吧？臣服于海洋（声音变了个沙哑而模糊）……”
荷兰人其他的盒子里也飞出其各种锈迹斑斑的古物，这些全是东印度公司在天竺搜刮而来的宗教古物。
“莫非阁下就是耶和华？新教的上帝？”一直默不作声的崇祯帝突然起身，气质神态也仿佛变了一个人。
普志运转巫术，灵气聚于双眼，看向祭天坛上。那层层华光笼罩的山河破碎中有十五条金龙隐隐咆哮，这个世界，整个大明，整个神州的气运，诸夏万族的气运全都被祭天典礼引来，汇聚于崇祯之身上。
汉斯身后的几个荷兰人，也在刚才交锋中倒在地上。大明官员们似乎也早已做好了准备，在纷纷躲在神像后面。
“这些贪生怕死的官员，难怪日后会投降大清。”普志看着文武百官的神态，心中也不禁冷哼一声，一群贪生怕死之辈。
“……我之名……足以让世界混乱……尔之命……薄如纱纸……”那巨大的虚影声如雷鸣，触手搅动风云天穹。
“吾乃神……”汉斯的精神似乎恢复自己控制，与巨影同步，两道声音同时说道。
“神？是你是神，还是，天上的那位是神？”崇祯冷笑道，这些把戏在他看来与江湖术士的幻术一致。自古以来在天子面前称之为仙的倒是常有，今日竟有人称神，真是狂妄之辈。
“不臣服，那就死吧，杀了你，东印度公司再重立大明一个皇帝！”汉斯近乎疯魔，巨大的触手挥霍着无尽的力道砸向祭天坛上的崇祯。
普志深知天下皇帝之位牵扯甚多，一旦出了变动天下必将遭受大劫。皇世给的止杀或许就是指此。十指握拳，十枚戒指全力催动，无形的大手握住那狂舞的触手。
掌心直接被削掉了一块肉，鲜血淋漓，十指的骨骼也肉眼可见。“汉斯”继续打开魔盒，更强大的力量灌入虚影，邪神的虚像更有了几分真实。
四名兖州队行者继续向着汉斯发动攻击，那盒子里的力量却是死死的护在周旁，近不得身。
“够了！这场闹戏你也该结束了。朕乃大明的皇上，九州的天子，这天下之大真是，是个玩意儿就敢称神了？”崇祯皇帝看到天边袭来的触手，冷笑一声，不像凡人惊慌失措。
看着挡在身旁的朱明志，挥手示意其退下。单手握拳，从腰间拔出日月明剑，剑柄如龙身，剑身一面刻阳是为白昼，一面刻月是为极夜。
单手握拳走到祭坛深处，背对着汉斯，冷声呵道：“在这大明的土地上，你要知道，朕说尔是神，尔才能是神！朕说你非神也，那也只是万人共伐的妖魔！人人得而诛之。”
“想要杀朕掌控天下的人多的去了，什么时候轮到你们这些白夷来我九州大地上放肆！”祭坛上大量气运流转，五老帝君的神像闪烁华光，一声龙吟，狂风大作沙砾卷天。
异常的天象恢复了晴朗，种种异像皆是消失，气运退下，崇祯瘫坐在椅子上。
众人被一股巨大的气流击中，或是晕倒在地。荷兰人的皮肤也开始变得老皱，其寿命不断的被剥夺。
天空上的虚影也逐渐化虚消失，密封的宝盒在爆炸之时，普志以十枚戒指为代价将其封印，一个石质且充满岁月痕迹诡异的盒子出现在眼前。
“这个盒子里面封印的东西足以让我们完成了分支线任务，主线任务有了着落。”普志看着十枚戒指镶嵌在上的石盒，灵气涌动，引化出丝丝灵气化作虚无的幻觉。
“那我们通知皇世，回到主要任务世界里？”朱明志也从祭坛上下来，看着周围暴乱无比的灵气说道。
“恭喜兖州队完成难字级分支线任务，探明盒子里的隐藏物奖励分支线元点两千。”
“恭喜兖州队获得凡尘行者任务道具。”
皇世的声音响起，众人的脸色有些难看，显然皇世并不认为他们完成了分支线主要任务，阻拦荷兰人进行杀戮。
“特么的，一个极度接近末法的历史架空型世界，谁能想到会有这么个古怪玩意儿。刚刚那一击至少有厄字级任务世界才有的力量。”朱明志和众人怒骂道，皇世的主要任务世界和分支线任务世界从底到高一至分为险字级、危字级、难字级、灾字级、厄字级、劫字级、量字级七个主要级别。
任务难度越高所需要的实力就需要强大，但有些时候难度等级并不代表世界等级而是根据整体小队综合实力进行裁定。
分支线任大多情况下多是如此，兖州队的大多数人都没有想到此次的分支线任务会是这样。
“五行灵气吗？果然，这世界的背景也不简单啊。”普志倒是对现在这种情况有些防备，十枚戒指借着五行灵力将这盒子封印。
鱼岛上，刘明沉在岛上救出了一群岛民。这些岛民全都被荷兰人关押在地牢里，身上多处伤痕，更有断手断脚死在地牢里。
十字架穿肠刺，无所不用其极的屠杀着大明岛民。更有荷兰人的旗帜插在孕妇的肚子上，殖民者的凶残程度表露无遗。
“可恶啊！”卫陈华看到这种场景，心中怒火中烧，一拳打在墙上。
杨凡看着这人间地狱，摇摇头道：“早就说了，你们把他们当人看。他们可未必把你们当做人看。”
一两百名还算健全的劳动力从地牢里走出，跪在地上叩头，情绪激动：“多谢大明水师救命之恩。若是再晚些，这岛上也不会有任何活人了。”
刘明沉看着这两百余岛民，这可全是水性精良的水手。起了招幕的心思，说道：“吾乃大明水师将领范汝耀麾下，今日来此是为招兵买马共同抗击荷兰人。”
“现今，荷兰人横行海域，无恶不作，无所不用其极。西方白夷本是妄自菲薄之辈。此情此景，何不参军，为岛上乡亲们复仇血恨？”刘明沉继续慷慨激昂劝说着岛民。
“对！干了，誓死也要杀死红毛佬儿！”
“为乡亲们复仇！我要扒了他皮，吃他们的肉，喝他们的血！”
“愚蠢至极！”李思明看到这些岛民誓要参军，摇摇头鄙夷的看着岛上众民。
“哦，李教授有什么高见？”韩未央拾起一截十字架木炭，听到李思明在那里发牢骚。
“大明舰队只有被动防守的能力，这些岛民根本不知道双方海上实力差距，去了也是当个炮灰……除非荷兰人打过去，否则根本不可能主动出击！”
卫陈华和杨凡两人听在一旁听着李思明在那里唠唠叨叨，心中更是鄙夷。
去了岛上其他的地方，将荷兰人的旗帜拿下。寻找适合的地点，修补两艘帆船。
褚典和郑建州两人去了村落里，寻找一些物资补给。进了村落后才发现一切有价值的物资全被荷兰人扫劫一空。
十户人家里，有九人死在自家堂口。大门也是被蛮力撞开，就连家畜也被洗劫带走。
烈火燃烧过的大院，里面老人妇孺被火焰吞噬。六月下旬的时候，荷兰人对海岛上的岛民发动了惨无人道的清洗。
一番搜寻过后，找到一间西式大院，这栋建筑较为完整没有受到洗劫。堂门上有一十字架，门口两旁有着天使雕像，看起来是一座教堂。
“在海上漂泊了一个月，刚一到岸便遇见了这事儿。也是朝廷无能，否则给荷兰人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这样。”褚典一拳打在教堂的大门上，这扇门上刻有类似八爪章鱼的图腾。
一拳未开，又连轰五拳，《九黎神》的内力加持在身上，一个拳头便有百斤力道，平常的木质门别说打开，这一拳头下去就得烂个稀碎，然而眼前的这扇门却丝毫未动。
杨凡和卫陈华两人一路跟来，路上遇见其他的大明士兵搜寻物资，除了一些野菜之外也只有几根木头。
“你们怎么来了？不是让你们看着那些新人吗？”郑建州看见两人过来，有些责怪的语气。
“能有什么危险？刘明沉在荷兰人的碉堡里救出了两百余人，全都招募成了水手。我们在那里也是听着李思明那家伙啰嗦，不如跟你们寻找物资。”杨凡说道。
“那好，这扇门，你能打开吗？我们怀疑这里会有一些我们需要的物资。”褚典又是邦邦两拳击打木门，见没有反应，平复气息说道。
杨凡走上前，用法力感知，右皇从脚下分离，钻入门缝里。
咯吱一声，门被打开。一股腐臭味儿传入鼻孔，像是海上的腐尸和腐烂的木材。
白色银质的吊灯笼挂在大厅上，十字架和章鱼混有的图腾印在天花板上。
火光微亮，烛光摇曳，隐隐约约赐予图腾些许神色。站台上沾染了些许血迹，一个传教士模样的尸体倒在地上。
卫陈华过去查看时，地面突然炸开，好在反应及时没有受到太大的波及。
“额啊啊啊……”洞里突然冒出一些拿着十字架，全身臃肿发灰两米多高的怪人。
陆陆续续大概有十来个，十字架被触手缠绕带有刀刃，两米多高的怪物，行动迟缓但力量极大，轻易掀开过地板。
“这些是什么鬼？”卫陈华几个跳跃躲避余波，杨凡使用法术轻易洞杀两个。
尸体红肿的如同气泡，怪物只有本能的狂怒却没有其他的思维意识。
卫陈华稳住身形，掷出金轮，其内藏有杀戮黄泉水珠，三道法力在怪物身上划出十几厘米伤口，血液却是很少喷出，只有透明的粘稠物质自浮肿出流出。
褚典也抽出戚家刀，三两下子便分尸一个，跳到怪物背上对着脖子刺下。
刀光一闪人首分离，血液伴随着绿色粘稠物质从血管处不断喷涌而出。
半个小时的时间，十四头怪物全部清理完毕。地面的深坑处仿佛连接着地下空间，郑建州给的建议是离开，日后带些士兵再来探索。
卫陈华褚典杨凡三人都不答应，褚典认为这座教堂是与那片诡异海域有所连接，事关重大必须要仔细探查。
杨凡则是认为这里面有所机缘，毕竟自己的功法就是类似方法所得。卫陈华的理由更是简单，右皇告诉自己刚看到下面有个奇怪的基督徒从下面路过。
“好吧，但切勿小心。我们的主要任务，毕竟不在这里。”郑建州无奈只得答应，几人随即跳下深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