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绝处逢生与相亲乌龙
“妈的，到底谁在里边？给我出来！”叫问声打破了沉寂。
毒贩已经检查到了他们隔壁的那一个隔间。
关城正打算开门，秦以歌却快他一步，伸手一把把门拉开，然后带着醉意大声嚷道：“我早就跟你说了，三个人根本不好玩，你还偏偏选这么个地方，恶不恶心呀！”
秦以歌抬起头来，朦胧的醉眼正好和门口那个为首的留着络腮胡的毒贩四目相对。
门外几个进行交易的毒贩饶是见多识广，看到隔间里这两女一男的“香艳光景”，一时竟也有些愣怔。
还不等对方开口，秦以歌晃了晃朦胧的醉眼，恍然意识到对方的存在似的：“大哥你谁呀？着急上厕所吗？”说着跌跌撞撞地做了个里边请的手势：“不好意思哈，您请，您里边请。”然后就在几个毒贩一脸惊诧的表情里一步三晃地踩着高跟鞋往洗手间门口走，边走还边冲里面嚷道：“老娘不玩了，你好好带着你那个小女朋友，自己慢慢玩吧你……”
秦以歌摇摇晃晃地走到卫生间转角处，刚刚那个在卫生间门口拦住她们的服务生正全副紧张地端着枪，看到她出来，赶紧迎上去，压低嗓音急声道：“小姐，里面正在进行警方的抓捕行动，很危险，请快点离开。”
“关队！”面前的服务生忽然低声唤了一句，秦以歌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刚刚洗手间里的那个警察后脚也扶着路小琪出来了。
那个警察被门口的其他几个便衣警察簇拥在中间，其中一个正拿着个显示屏给他看。
路小琪赶紧趁乱跑到秦以歌身边，秦以歌脸上的醉意在一瞬间消失殆尽，死死攥住她的手腕，拉着她回到酒吧大厅。
大厅里还是一切如常，红男绿女们在舞池里晃动着，喝酒的，搭讪的，十二点正好到了，铺天盖地的气氛纸从天而降，年轻的男女们尖叫着，仿佛无人知晓洗手间里的那一触即发的汹涌暗流。
洗手间里，刚刚躲在厕所隔间里玩“多人游戏”的三个年轻男女走出去之后，几个毒贩只当是发生了一点小插曲，竟然全然没意识到异常地继续进行交易，被埋伏在洗手间外的警察当场人赃并获。
交易现场已经被警方完全控制住，慕枫看着警员们扭送着毒贩出去，忽然靠近站在一边的关城，凑在他耳边：“刚刚洗手间里那个穿红裙子的女生——”
谁知道一向处变不惊到没脸没皮的关城竟然出乎意料地抢先跟他拉开一步距离：“行了，慕队，人也抓住了，剩下的就是你们缉毒的事儿了哈。”
“你少打岔，我说——”
“关队，慕队！”这时庄勇突然急匆匆地冲了进来。
“怎么了？”
“刚刚找到的那个隐藏空间里——发现了一个炸弹。”
关城和慕枫进到那个隐藏的隔间里，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暗吸了一口气——隔间角落里的地板上赫然放着一个定时炸弹，显示器上猩红色的数字在警用探照灯的照射下显得尤为刺目。
“我现在去给局里打电话，让家里派拆弹专家过来吧。”庄勇急到。
“来不及了。”慕枫看着计时器上那个只剩9分13秒的数字。
计时器上的数字还在一点一点地变小，一屋子警察警察面面相觑，只是所有人都知道不能再等了。
排爆已经来不及了，现在来得及的只有以最快速度疏散酒吧里的人群，然后等这个威力不明的炸弹到了时间自己爆炸，慕枫拿起对讲，正准备下达命令，手腕却被人一把按住。
关城松开他的手，走上前去，蹲下身子，一把抱起地上那个炸弹。
“关城！”慕枫刚开口，那个人就转过身来，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关城冲他点点头，抱着炸弹头也不回地急速朝外跑去。
慕枫几乎同时拿起对讲：“外围所有人听着，抓捕现场发现□□，威力不明，现在立刻警车开道，以最快的速度往旁边的第一海水浴场去，如果外面出现交通不畅的情况，所有人立刻跑步前往，到达地点之后，立即疏散附近人群！”
慕枫赶到现场的时候，正好看到一个球状物以抛物线轨迹被投入海里。
又过了几十秒，只听“轰”的一声，一声巨响伴随着火光从水底咆哮而出，剧烈的冲击波掀起了一片巨大的浪花，几乎给方圆半径十几米之内的地方带来了一场小型的“人工降雨”。
本来就是午夜时分了，第一海水浴场附近的人并不多，寥寥几个也已经被现场的警察疏散。慕枫这才感觉到自己手心里那层薄薄的冷汗，他走到关城身边：“你知不知道，要是再晚一分钟，你现在就不能这样全须全尾的站在这儿了？”
关城双手撑在海岸边的防护铁链上，把身上被水打湿的衬衫扣子解开几颗，侧着头冲他笑了。
空气中的水气迷蒙了月光，今晚天上没有星星。
“我们队里新来的实习生下个月借给你一个。”
“我要三个。”
“姓慕的，你他妈别得寸进尺！”
“好啊，那我祝关队相亲顺利，遇到一个良配佳偶~”
“……两个，这是我的底线，不能再多了！”
“成交。”
上午11:40，明安公馆顶楼的西餐厅里，慕枫坐在靠近窗边的位置，正认真地研究着菜单。
虽说这一趟是为了他们缉毒大队的新生力量向“隔壁老关”“卖身”，但他处事一向得体周到，再加上关城那边已经跟他下了两个实习生的“血本”，他如果再敷衍塞责也实在说不过去。
所以本着做“高质量替身”的原则，慕队身穿一套得体的浅色休闲西装，架着副细边金丝眼镜，比约定好的见面时间提前三十分钟坐在了这家据说是本市位置最高，视野最好，并且可以俯瞰全市海景的西餐厅里提前预定好的位子上。
独坐在窗边，气质温文尔雅的英俊男人从一开始就吸引了不少来往的女食客的注意。
慕枫对那一道道目光全然不见似的，见约定好的时间还尚早，还是忍不住掏出手机来问候一下在他们这单“生意”里下了血本的“金主爸爸”。
两秒后电话被接起来，关城懒洋洋的声音传过来：“怎么了？你到那边了？”
慕枫没答而是先问到：“你那边怎么样了？人抓到没？”
“啧，我亲自来还能按不住？”果然还是关城的bking式标准回复，“正带着往局里回呢。”
“我算是看明白了，哪有什么不亲自去抓就不放心的要犯，我看你分明就是不想来相亲。”
“你哪那么多事！老子给没给你花大价钱？”关城坐在他那辆警用大g的副驾驶上飞快地反驳道：“你现在到底到了没有？这是张局给安排的相亲，你可别给我露馅知不知道？不然我回去又要挨骂！”
“到了。”慕枫无奈，知道是局长亲自给安排的相亲还敢在他老人家眼皮底下玩这偷梁换柱。
“照片和信封里的介绍看了没有？”那边又连珠炮似地问道。
慕枫这才想起来关城昨天最后塞进他包里的那个信封。
于是慕队无声地拉开放在旁边椅子上的公事包，有点心虚地把那个还靴帽整齐的信封拎出来，看来来得早点确实还是有好处的，方便查漏补缺。
“你是不是忘看了？”慕枫刚把信封拿到桌面上，就听到那边关城像是在他身上安了摄像头似的质问道。
“不是，我说，你还有没有点职业道德？跟我要人的时候怎么说的？你现在就给我快点看知道吗！”
“你急什么，你怎么知道我没看……”慕枫一手拿着手机，先大概环顾了一下四周，见对方女生暂时还没有要到的迹象，才恍若无事地动手拆开信封。
先抽出来的是一张用跟来应聘似的个人简历，慕枫扫了一眼，哭笑不得地放到了一边。
然后信封里就只剩下一张五寸的证件照了，慕枫把照片拿出来，只看了一眼，竟然一下子愣住了。
这——这不是一个多周前在行动的酒吧里跟关城……的那个女孩子吗？
他盯着那照片仔细看了五秒，然后又把照片翻过来，看到了背面手书的三个潇洒的大字——
“秦以歌”。
“喂？怎么啦？你怎么不说话了？”听筒里传来关城狐疑的声音。
慕枫把照片放下，扶了扶眼镜，刚想说什么，就见餐厅门口出现一个长发女生，女生妆容、打扮都很精致，门口的服务生忙殷勤地帮她拉开门：“小姐您好，请问你有预约吗？”
“有的，预约的名字是秦以歌。”
“……”
“秦小姐，这边请。”
女孩跟着服务生转过身，慕枫看清楚了对方的脸，一瞬间更加惊讶了……
“喂？喂？慕枫你那边到底怎么回事？！”听筒里再次传来关城的询问声。
慕枫只觉得他现在还能表面上一脸平静地坐在这里，全靠自己当警察多年练就的过硬心理素质，那个说自己叫秦以歌的女孩朝着他的方向越走越近，慕枫只能面带微笑地轻轻冲电话那头低声说了句：“现在这边情况比较复杂，你最好还是马上过来一趟，记得快点哈。”然后不顾关城那边的反映，果断地抬手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