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淋雨
“跟着一个废物皇子以后有你好受的。”
不管别人怎么想,苏挽一路上在盘算之后的生活怎么过,宫中都是些仗势欺人的东西,有势了多的是人恭维你,无权无势只有被欺负的下场。
现在阿堰才有十岁,正是长个子的年纪,吃饱很重要。
提着食盒来到正殿大门依旧紧闭:“殿下,该用午膳了。”
坐在桌前的扶堰睫毛一颤,没有出声的打算,苏挽等不及推门进来,看到他的背影,默默吐槽,还是以前可爱。
将菜和饭摆放在桌上,这里已经很久没人送饭了,想到她去一定碰壁,将饭菜全部放上去,苏挽想着他要长身体,将饭菜全部留给了他,她来时还带了一点吃的,先把今天应付过去。
“殿下您用膳。”将筷子递过去。
扶堰看了眼,拿起筷子将那盘肉菜一分为二:“拿上你的饭菜出去。”
端着饭菜回到偏殿,美滋滋吃着碗里的肉,看来之前做的也不是没有回报。
匆匆忙忙吃过饭,撸起袖子开始干活,争取早些结束还能去找下亿欢,她出来就直接收拾东西过来,去御膳房也没来得及去找她,等下去取晚膳时早些过去。
地面全部清理了一遍,屋中也没有个可以坐的东西,去其他屋子收罗来一些家具拼凑在一起。
擦擦额头上的汗:“虽然苦点,但好歹可以自己一个人睡。”
“阿挽,阿挽——”
停下手上的动作,仔细听外面的声音,好像有人在喊她。
亿欢在长清宫外来回走动,时不时看眼里面,周围好半天没有一个人路过,她也不敢进去。
“你怎么来了?”看到她苏挽很惊喜。
“你怎么被调来长清宫了?”她的脸上挂满担忧,以为她因为萧贵妃的事情受罚,将她转了一圈:“这几天你怎么样?”
她被关押的地方任何人不能进去,她只能干着急。
“我没事,我刚还打算早点去找你,没想到你已经来了。”
连连保证她没有受罚,只是被调来照顾七皇子,长清宫的破败从外面就能感觉到,亿欢将一个荷包拿给她:“这宫中处处都需要打点,尤其是长清宫。”
她要送钱,苏挽说什么也不收,攒点钱不容易,她怎么能收呢?她坚持不用,亿欢只好收回去,将带了的一点吃食递给她。
“以后你去取饭菜时,我都想办法给你留些好的。”
今天苏挽在御膳房吵起来,她正好不在,长清宫的饭菜从来都是有什么拿什么,她只是一个小宫女,只能想办法帮她改善下。
苏挽抱住她:“幸好还有你。”不然估计她以后有的架吵。
送走亿欢,想到她走之前说的消息,谋害萧贵妃与皇嗣的人已经揪出来,居然是静妃,静妃平日里深入简出,居然谋划这么多。
苏挽有些唏嘘,将亿欢送来的糕点摆在盘上给扶堰送进去,他坐在窗边的书桌上正在做功课,他房间里的书真少,很多封面都没了,估计是他从哪里搞来别人不要的。
“殿下休息会吧。”
将糕点放在桌上,转身去帮他倒水,茶壶一滴水也没有,才想起来忙到现在忘记烧水了。
“奴婢这就去烧水。”
厨房很整洁,没费多大力气就找到烧水壶,这一刻就不得不庆幸在远古生活的那些日子,尤其在有火折子的情况下,不费吹灰之力将火点燃,坐在火前,现在又变成了只有他们两个,唯一不同的是扶堰还没有接受她,信任她,还有白极,她也很想它。
在长清宫的活比较自在些,苏挽闲下来将院子里的野草拔光,她打算操持旧业,在院子种些蔬菜,这可比远古方便多了。
她托小黄门帮她带些易养活的蔬菜种子,手上的工具不多,她找到负责宫中花草的种植的太监,买了一个小锄头,将院子里的土翻好,殿后面还有处空地,也没有被她放过,
忙活到一半,看了眼天,乌云这么沉,看来一会要下大雨,想起扶堰出门时没带伞,翻出一把伞出门去接他。
国子监走廊,扶堰站在那里看着空中的瓢泼大雨,打算等雨小些再离开。
“七弟。”
三皇子扶溧走到他身边,与他一起的还有五皇子扶诏。
“这下这么大雨,也没个宫人来接你,这样吧,我们送你回去。”
宫道上扶溧和扶诏由着太监打着伞,甚至担心他们着凉,为他们披上了披风,在他们前面扶堰孤身一人走在那里。
雨尽数落在身上,扶堰眼底没有一丝波动。
苏挽远远看见他走在雨中,身后还跟着几人指指点点,脸上戏谑的表情刺痛她的眼,他们每个人都有伞,唯独他没有。
眼前变得模糊,扶堰以为他出现了错觉,不然他怎么能看到有人朝他跑过来。
头顶出现一把伞,落在身上的雨被阻断,他看着出现在眼前的人,不敢眨眼睛。
“殿下,奴婢来晚了,快回去换衣服免得着凉。”
“等下,你谁啊?”扶诏高傲的扬起下巴,就差拿鼻孔看她了。
苏挽握紧手上的伞屈膝行礼:“奴婢是长清宫宫女,见过三皇子、五皇子”
扶溧走到她身边,身材这么好,居然一脸麻子:“原来是个丑女。”
听到她被说丑,扶堰看向她的脸,她明明很好看。
“臣弟先告退了。”
带着苏挽向前走,留在原地的三皇子一行人看着离开的两人:“居然还有人敢去照顾他。”
苏挽将大半伞往他那边倾斜,这三皇子和五皇子也太恶劣了,居然故意看着阿堰淋雨。
“你来做什么?”
没想到会被这么问,举着伞站在原地,扶堰紧紧盯着她的眼睛:“我说过我不需要你的可怜。”
他长这么大,出现在他身边的人没有一个是善意的,包括那连公公,她突然出现还是那样的借口,连公公那种人,怎么会好心去帮人,只会是她在撒谎。
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变得严肃,面对他的审视,她也不心虚直视他:“奴婢现如今是长清宫的宫女,照顾好您是奴婢的职责。”
他定定看着她一言不发,明明他比她还要低将近一个头,带给她的压迫感却很强。
“走吧。”她还是在撒谎,她既然不愿意说,他也不会再问,他只要她记住她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