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主上，如果真的是您吗？
谢琛半个龙袍加身，被凤昭抱去前朝的时候，轮到聂怀盯着谢琛不放了。
穿上衣服的祥瑞大人，在气质上，尤其是那双金眸中透露出来的一切实在太熟悉了。
“太后娘娘，微臣能带小黑大人出去走走吗？”
凤昭正在教萧泓懿看奏折，确实没工夫照顾小黑，想到小黑之前很喜欢聂怀，并且带他一起去赏花，所以同意了。
“别走太远，他躲起来没人能找到。”
小猫咪掉毛，正在闹别扭呢。
聂怀点头，躬身带猫离开。
他在宣政殿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把猫放下。
聂怀仔细打量眼前的黑猫，黑猫无惧地与他对视，一瞬间聂怀想到之前黑猫和他发生的种种。
有个大胆的想法跳入脑海中。
“……主上，是你吗？”
谢琛原本已经对聂怀不抱有任何希望，并且把他从自己的下属名单中单方面移除，结果这个时候榆木脑袋终于开窍了？
谢琛心中没有任何高兴，也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就那样直直盯着他。
“主上，如果真的是您的话？您能再在属下面前画一遍那个图案吗？”
“……”
“臣唐突，臣也知臣异想天开，可那个图案……您能再画一遍吗？”
聂怀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么想，明明这不可能，也不符合逻辑的事，人怎么可能会变成猫？
但如果这个猜测真的成立，小黑大人莫名其妙与他亲近，给他画只有啸银卫才知道的图案，还有他当时没看出来的箭头指着小黑大人自己，一切解释都会成立。
聂怀紧张期待的注视眼前的黑猫，连眼睛都不敢眨，生怕自己错过了什么。
然而在他的期待中，眼前的黑猫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也是……人怎么可能会变成猫呢？是臣唐突。”
聂怀等了半响没有得到回应，期望渐渐落空，“抱歉小黑大人，是臣逾矩，臣这就送你去太后娘娘身边。”
聂怀站起身来，打算带祥瑞回去，结果祥瑞继续留在原地没有动。
在聂怀失落绝望后，祥瑞终于屈尊伸出自己的猫爪，在前面的空地上重新又画了一个图案，并且这个图案他再次画了箭头，笔直指着他自己。
“主上！！真的是你？？”
聂怀隐藏不住惊讶，说话的音调拔高，后来想到自己现在在哪，才强行压下嗓子和心里波涛汹涌的巨浪。
“主上，您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而且还……还来了苍云国？”
“主上，封昱大人知道吗，他有没有跟你一起来？”
封昱是谢琛坐下最锋利的一把刀，也是银啸卫卫长，负责贴身保护谢琛的安全，有他在，不需要谢琛出手就能诛灭所有危险。
谢琛又在地上画了一个“x”，并表示自己是一个人来的。
“也是，如果封大人在的话，您也用不着来找属下。”
谢琛：你也知道自己蠢吗？
聂怀不知道，他甚至觉得自己很聪明，居然能想到这一层，但心里沾沾自喜，是无论如何不敢在谢琛面前表现出来的。
“主上，您现在一个人孤身来到苍云，还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是否要属下帮您联系啸银卫，送您返回东华国？”
这个问题若是再早上一个月问，谢琛肯定二话不说点头。
东华国才是他应该待的地方，可他现在回去的心情居然没有那么迫切，并且还会迅速闪过那个女人的影子？
自己走了，她那么喜欢自己，该伤心吧？
哼，他为何要管她伤不伤心，他们本来就是宿敌，未来必定会拔剑相向！可是心里的异样和不舍又是怎么回事？
“主上。”聂怀面色凝重地先向谢琛行礼，“属下有一建议，不知当讲不当讲。”
谢琛抬起左前肢，又轻轻放下，示意他说。
聂怀大着胆子道，“据微臣所知，您是在三个月前，于两国大战时被镇边王从战场上带回，如果您那个时候就已经变成这个样子，属下建议主上不要即刻启程回国。”
三个月的时间，东华国现在什么情况谁也不清楚。
谢琛除了啸银卫是他一手组建起来的亲卫外，其他百官诸侯都是他以铁血镇压，他一时消失，因为余威犹存没什么，要是被人知道他现在一个猫的身体，那么各方必起争端。
当时候就算谢琛有通天之能，也无法用猫的身体做什么。
“属下建议，先由属下帮您打听东华国消息，伺机而动。”
谢琛轻轻点头，意思是准了。
聂怀将第一步布置好，凝重的神色并未褪去，甚至跪在地上向谢琛叩拜行礼。
谢琛受了他一礼，心里隐约猜到他想说什么，果不其然聂怀下一刻就说。
“属下父母已死，是秦桑老师救了我，并给属下一口饭吃，救命之恩，以及太后和皇上的知遇之情，属下无以为报。属下希望送您离开后，继续留在苍云国。”
谢琛没动作，聂怀便继续往下说，“属下明白，将您送走，又留在苍云，两国间都没有属下的容身之处，但您的恩情得报，他们的恩情属下也需要报！就算身死，属下也想死在苍云国！请主上成全！！”
聂怀向谢琛连磕了三个响头。
其实谢琛早在这段时间观察聂怀，就知道他不会跟自己走，可把这样一个人留在苍云，依照凤昭的脾气估计不会杀他，可自己未来就要树立一个知己知彼的敌人，他……
谢琛没想好。
他在地上画了一个“○”，意思是此事以后再谈。
聂怀也没想谢琛立刻同意，他没有立刻拒绝，就是自己的成功。
“谢主上，属下等您的消息。”
一人一猫商量好一切等回国再说后，聂怀不敢留他太久，在凤昭刚提笔教完萧泓懿时，聂怀匆忙把猫还给凤昭。
凤昭不知道他们背地里商量的事，却注意到聂怀把小黑送回来时，对他的态度毕恭毕敬。
“你也不必这么紧张，小黑不会咬人，他可乖了~”
乖？？
聂怀现在知道小黑大人的真实身份，已经不能接受用“乖”这个词来形容他，主上与“乖”一点也沾不上边，他是以杀登上的帝位啊！
聂怀惊恐，奇怪的是他见谢琛对“乖”这个字并没有反抗，该怎么被凤昭抱着，就怎么被凤昭抱着。
聂怀：“？？？”
他眼花了？？